分开一小波人之后,西塞尔就领着自己的手下风尘仆仆的走进除锈镇的街头。几个小伙子大踏步上前用力直接掰开分界线边缘的铁栅栏。

那是以前斐南迪街区当权议员为了隔绝这荒芜之地的一个耻辱性措施,因为年久失修风吹日晒,刮风下雨等环境因素,铁栅栏已经被腐蚀的不轻。

一掰就断。

正是因为这种蝴蝶效应,当其中一块漏网的铁丝网因角度位置倒下之后。周围的所有的已经生锈了的栅栏有一个算一个紧接着倒塌。一股脑的落在斐南迪街区口的边界处,掀起一阵阵尘埃。

必须要拿出气势出来,才能镇得住场子。

刚一踏入除锈镇的土地,一种肃杀之气几乎就是迎风扑面过来。不只是西塞尔,所有随行人员都感受到了这股强大气场。

也难怪当年警戒部队全副武装突入该地进行围剿之后就迅速撤离了,那还是三年前,西塞尔记忆深刻那次行动。

不过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管理场外秩序的普通治安员,这种跑到刀尖上工作那时候还轮不到他去上。

只记得当时的警察指挥利用添油战术,把队伍划分了三组分批次进入。

本以为全副武装的特警们会大胜而归,却在进入的十分钟后遭受到了重创。

他们被授予了一张抓捕名单,按照那些帮派分子的辈分排位依次抓人。却不曾想到已经被事先有准备的枪匪们盯上。

三年前的那次任务足足进行了48小时的枪战,街道各个拐角和大街之上,震撼弹的响声比比皆是。匪帮和该地的犯罪分子不停地烧毁家具,以及周边门市房屋,投掷烟雾弹,阻挠治安部队的前进。

好在最后险胜而归,最终以击毙二百名黑帮,抓获三十七名骨干的战绩成功收官。

随后警察们就借着烟雾弹的掩护撤出了除锈镇,自此之后再也没有官方介入的形式派遣大规模队伍进入行动。

用西塞尔曾经的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很多人跑着进去,躺着出来。没有那个能人能真正清缴掉所有黑恶势力。

而如今三年过后,他率领的队伍还不如当年的二十分之一。

他也以一个指挥者的身份踏入了除锈镇。

“队长,这有点不对劲。”年轻的干员半蹲着身子来到西塞尔身旁,刚刚他已经打手势下令所有人找掩护。几十秒之内多数人已经蹲伏在街边随处可见的木板箱和垃圾堆附近。

“刚刚那群警察看见没?一看就是黑警,除锈镇在很多年前的行动我曾来过。那时候可热闹了,不想现在这么冷清。结合这些一看就知道出了大事了。让各单位小心前进,我猜一会就会有零星歹徒出没。”

“了解。”副手队员点头示意,转身大吼:“全体都有,撤出掩体,小心前进。”

“你小点声,你想让犯罪分子们都知道我们过来了吗?”西塞尔一听这么大声,气的一巴掌拍打在副手的脑门子上。“该死的。”

他接着骂道。

前方未知事物太多,不知道还有什么凶险的东西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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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森·罗文把最后一把椅子扔到门口后使劲拍了拍手,之后又把身边那破烂不堪的红酒瓶一饮而尽。

那是店里的最后一瓶酒水了。

最终快要筋疲力竭的他始终是没能忍受下来,转而就带着阿妮莎冲进了街边的一个门市。也就该着店主倒霉,为了不让敌人突破这个门口。

年轻的局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堵住了门口,还当着一个年轻女店员的面一抬手抢走了所有的酒类商品。

他用枪指着店员,威胁她们打碎酒瓶将液体浇灌在所有用来堵住门窗的木制品上,预备等到失手的那一刻点燃。

为他与阿妮莎争取时间,这两两个人就能趁此机会爬到店铺的二楼,利用闲置在经理室的脚手架逃出生天。

这是不到万不得已才能用的技能,因为利用脚手架逃跑的方位是个死胡同,他预想的结果是两个人下了胡同躲在一堆货物之内趁着危险结束在低调的走出除锈镇。

他已经默认不对西塞尔有太大希望,本想用阿妮莎的手机,可她却弄得可怜巴巴的说没有。

安德森总觉得阿妮莎是在玩弄他,却又没有搜身的胆子。

“真是该死啊。这群人也太顽固了。”阿妮莎这个时候已经脱下了外套,已然也是严阵以待的对准着大门门口,不过刚才的搬运她没有帮忙也没有任何表示要参与的行为。

“还不都是你喊的那一声警察?我说小妹啊,你要是觉得哪里有问题,你就不能提前跟我讲一下吗?这样我也好准备准备带着人过来把人抓了,直接开枪现在无异于找死。”

“怎么?罗文大哥你没有把握吗?”

“感觉很悬我都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听着门外不法之徒的叫骂声,眼中呈现的景象是更加糟糕的撞击既视感。很显然刚刚搬过去的凳子桌子什么之类的有点快防守不住了,不过上面还洒了各式各样的酒,待会点了火应该问题不大。

应该可以趁着火势抵挡一阵子,可一阵又一阵的撞击真的让人内心不安,这家酒水资源匮乏的的酒吧的店员早就落荒而逃了,当最后一杯酒洒了出去之后她就哭的梨花带雨的捂着脸从最后一个未封锁的窗户翻身跑了出去。

只是说话间的功夫,最左侧的玻璃被砸开,数量于个位但尚且一眼看不清的长柄利器捅了进来,在各个角度插碎了玻璃后进而碎裂炸开。

“这些人简直就是疯了,这都是···”

年轻的局长见又突生变故,紧张的内心再次腾盛。晃动的心跳就感觉提到嗓子眼当中,他不在说话了,尽管还是很想吐槽,用自己最恶臭的言语去回敬外面的好战者们,可真的没力气了。

也就这么短短几分钟,他可以说是学会了这二十多年以来都没学到过的骂人精髓。

铁尖利器插入插出后被外人收回,这只是其中一个突破点。

余下的几个位置还是有人试图撞开。

一刹那,屏息之间包围他们的人先是进入了三个,在由三个人一晃而过生出三个人,三人一下变六人。

这就好像,他们的人口不要钱似的?

“去死吧。小警察,你会后悔来这里的。”一个持枪罪犯把猎枪伸进窗口,恰到好处的把枪口漏在这六个神似克隆人的家伙后面。

阿妮莎眼疾手快,抬手两枪打过去。枪口在漆黑的密闭的酒吧之中闪出两道枪花,顺着较为平稳的弧度和轨迹划过,一击必杀击中了那个在窗后叫嚣的枪手。随之而来的是爆展而散过来的血浆。

“别动,都把刀放下。退回去!!!”安德森举着枪逼着房里的六个人,大声呵斥。可对方对于他的威胁无动于衷,有几组人好像是故而为之的一样,面面相聚之后用招牌式的嘲讽笑容看向这边。

这可把他气的够呛。

他不是不开枪,要是能开他早就开枪了。

现在只是苦于囊中羞涩,在打几发子弹,唯恐他就要上手了。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根本不擅长近身之类的东西。

“罗文哥哥,为什么不开枪,打死这几个混蛋!”阿妮莎这一会又从帐桌后面闪身而出,刚刚床破敌袭那一刻,她漂亮的射出两枪把最开始的威胁解决掉了。

而且时间过了十多秒了,还是没有新的歹徒涌入这个玻璃口,只是针对其他还没有击破的门窗打砸叫毛骂。

“你觉得我为什么不开枪?难道你不会开枪吗?”安德森被逼的没好气的回复,确实啊。连续这么倒霉还生命一直受到威胁任谁也不会开心。

“你竟然凶我!你之前可宠我了不是吗?”阿妮莎对于罗文前后的态度一时间接受不了,气的开始直跺脚。

这一出内部矛盾就这么眼睁睁的做给外人看。

六个不法分子见两个人有机可乘,大步流星的开始冲上去准备收割。却没想到两人虽不看这个方向却是心有灵犀的同时举枪,连着扣动数十次扳机。

打得酒店内噼里啪啦阵阵作响,一时间打斗声,枪响声,倒地声,哀嚎声,此起彼伏,铿锵有力,循序渐进。

外面的人听着里面的战斗如此激烈,无不暗自咋舌。

没有人会想冲锋到那个已经被打破的窗口,留着性命跟随大部队打打闹闹的不好吗?就这么堵着门口,不让他们出去不好吗?反正他们也暂时没办法出去不是吗?

暂时可能是黑恶势力拿安德森二人无可奈何,可只要是有机会他们还是会希望在这仅有的可能下杀死二人。

因为怨恨,和更高级的洗脑之术,能够杀死一些公职人员对这些底层无为者们算是一件无比荣耀之事。

要是某个人杀了一个警察,那可不得了。

一定会成为近期一段时间整个除锈镇的佳话,只要你反对强权,体制,还有政客,那么你就会被热情的欢迎到此。

包围的人原本就是打算这么想的,可在他们热情的“欢呼雀跃”声中,另一伙不速之客渐渐靠近了他们。

在他们还没反应之前,六位身材高大,无论是从面相上观察还是用以冰鉴之术勘测的下都不像好人的魁梧大汉陡然走了出来。

这些人的出场简直比那些歹人们还要精明,专挑事情已经达到巅峰的时刻,那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酒吧屋子里的两人,街道上倒是清快的很,也就借着这个劲头,六个人各自互相点头冲着人群堆里投掷了一颗催泪带。

由枪榴弹发射器投掷而出的催泪弹扔进人群之中,瞬间让这一团“饺子”出了锅。人群鱼贯而散。

尤其是中间的那几个挤的异常疯狂生怕自己沾染上那玩意,更有奇葩的的事从左侧还发生的小规模的倒塌,叫嚷求救声雄起后雌伏。

那黑压压一片人头,搞得现场又连续发生了几起伤亡概率不小的踩踏事件。

“六双筷子”面向不善的分散开来,挨个对付着想要跑出人群单一下手,手中凶器不乏有冷兵热武之分,从长剑,短棍,长柄刀,再到手雷,枪榴,喷火器,杂乱无章却效率惊人。

仅三四个回合,杀的这群皓首匹夫四散而逃,只剩下些残檐断壁,死尸烂肉。

躲在屋里的安德森罗文,在费劲最后一丝力气加之阿妮莎的配合下才勉强打倒最后一人。

外面发生的事他当然知道,因为从一开始打光子弹那一刻之后准备近战之时他就好像觉得外面气氛异常不对劲。可眼下缠斗要紧,最终累的呼呼大喘。

“外面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西塞尔来了吧?怎么连爆炸声都响起来了?”正巧这一刻,那“六双筷子”也解决完了战斗,但丢多丢了一颗手雷。

破片和冲击波将一个屁民的胳膊炸断,顺着缘分的力量跟着弧线一路飞进窗口掉在罗文面前。

“我的天!!这!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他吓得不轻,这可是断臂,他可以接受死人,也可以接受解刨器官。

可突然断了一条还能看见骨头的胳膊,这让他这个年轻的权贵子弟一时间接受不了。

“罗文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一条胳膊吗?”

可能小姑娘觉得自己安全了,也跟着走了出来。看到眼前那副景象不由得抚额弄发,搔首微笑。还不忘了捡起那只胳膊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拉住下脸皮比了一个鬼脸和剪刀手的姿势。

“啊···额···啊是··啊是胳膊啊是胳膊。”他对阿妮莎的形象和认知又上升了一个新的范围。结巴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话来。

“大人!属下来迟,门外乱民已经被我们全部清缴干净,您安全了。”一直到外面有人开始敲门罗文才回过神来。现在的他脑瓜子嗡嗡的作响。

“你么是什么人!?”安德森马上又开始警惕,习惯性掏出武器身子贴在墙壁上。他可能已经忘了他刚打光最后一颗子弹。

“没关系,罗文哥哥自己人。”

阿妮莎拽了拽罗文衣领子,还在这个时候帮其拍打身上的灰烬,他觉得现在更像是阿妮莎在保护他,“他们是教会派遣过来的‘魔法破坏者’队伍的成员,专司各式各样的暴力杀伐,会以最效率最强劲的雷霆手段解决掌握魔法的术士,当然如果用作普通巷战或者黑帮火拼也是个顶个的好手。”

在介绍完这一切之后还不忘撒娇般的吐了吐舌头。

这可真是无言以对,他以为一直都是他在保护他,可惜他错了。看样子阿妮莎也带了不少人,听声音门外一定展开过一次恶战。

等到大门绽开的那一刻起,阳光洒进大厅后,几条如泉水般的血流涌入酒吧大厅。

看着屋外堆积如山的头颅尸块,残腿断臂,配着黏糊糊都能洗刷地板的血液。罗文才真正见过“破法者”们的真正恐怖。

他累的口干舌燥,嗓子巨辣,一下子瘫软在地。面向阳光和尸堆。

阿妮莎双手背后,洋溢笑声踮脚起步,踱步奔走。利用鞋底漂移在血水之中,划过一道道亡者印记的弧痕后走到大门正中央,此情此景很是微妙。

妙龄少女的背后绽开着金灿灿的光辉,刺痛着他的双目,煞风景的“杀神”们像石柱矗立在哪里一动不动,配合着尸山血水。

正巧有一个浑身已经被点着火焰的倒霉蛋冲向她,他刚要伸手警告她危险的来临,却被她一个侧身,轻盈的躲过。这一举动无疑给她的身影添加了更多猎奇色彩。

也许是一直找不到解脱的地方,浑身点燃的人最终瘫倒在一处透明的水面上,之后火焰加大力度承载其身,烧的越发的旺盛。

那是刚刚还未点着的酒精。

事后就简单多了,西塞尔领着手下本想慢慢前行,不知道为何除锈镇突如其来天降大雾,配着烟雾弹的余烟,这奇特的气候不仅遮蔽了视野,还同时阻挠了听觉。

一群慌张的“灰猴子”往他们这里跑来,好像是逃命的感觉。他暗道不好,直觉让他必须要加快脚步。一到前方就看见那副让人瞪目结舌的惊悚场面。

一位少女屹立在血池肉林之中翩翩起舞,一个疲惫不堪且邋遢的不像样的家伙瘫软在地。

六个大汉自动被他忽略没有危险。

事情已经结束还不算晚,虽然他们没能及时救援。

安德森·罗文,斯达汀的国家安全局局长已经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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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之后,安德森尽管是没受多大伤,可还是被执意的队员们找来的担架给抬了出来。然后他就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直蜷缩在一团,一直无精打采。

当担架走过阿妮莎的身旁之后略微停顿了一下。也许是受到授意或是命令,赶着这个节骨眼上,阿妮莎绽开了那张东陆奇术属性衍生图,缓缓地撕开后嬉笑着离去。

临走的时候罗文才看见被她故意丢在除锈镇边界的弹匣···那里面还事满着的子弹。

他在想,这图,这奇术···到底算不算魔法物品呢?

这个时候又赶来了更多地警戒部队,西塞尔正在做善后工作,同特警队头子解释刚刚的状况,并撒谎称除锈镇的歹徒倾巢出动劫持了大批警队人员并残害忠良,自己与局长听闻之后秉着国家安全之义务毅然决然的杀入除锈镇把这群匪徒杀了个片甲不留。

接着还编撰了安德森罗文在犯罪分子的保卫圈中英勇战斗的故事,说的特警头子一愣一愣的。

之后发生的事就更加微妙,因为处理突发状况及时并且在清点还能识别身份的尸体发现了数十位通缉要犯和黑帮老大。可谓是立了头功,为表彰安德森罗文与其下属西塞尔一众人等的努力。

警戒部队的高层亲自给了国家安全局发了一张荣誉证书和一笔客观的奖金。

就连被阿妮莎手下“魔法破坏者”杀死的坏人也一并算在了安德森的头上。

议会诸多高层人士听闻后也连连称赞,大肆鼓吹安德森的神勇。铲除了他们平日里头疼不已的毒瘤当然高兴,高兴了就有好处。随即在几位大佬的推动下,于某个时间点直接签署了让斯达汀警戒部队国家安全部独立出去的文件,也于即日起国家安全独立出警戒部队,正式成为一个独立的、自主的、新部门。

突如其来的追捧和升迁让安德森·罗文感到一丝丝乖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