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苦口心婆劝说的样子,真的挺让人费解的。你难道对所有被这样带过来的女孩都这样说过吗?”

在一个无力反抗的人面前说这种风凉话,真的很不妥。

“你想多了,只是我觉得干这一行久了。多少有点感触,不论是不是你干的。我都对你有种特别的感觉。因为你做到了很多女人不敢干的事。”

“我觉得你在说笑,真的。”我感觉又一次受到了侮辱,难道是我真的敏感吗?

“女人不敢做的事多了去了,何止是杀人不敢干?忙了一天,回家看到丈夫不管不顾的,只知道休闲娱乐,洗衣服做饭都得女人包圆。生怕有点怨言就被打。年轻的时候,穿的稍微有点漂亮清凉,就会被一些闲人给指指点点说不检点,嫁不出去,自己连一点所谓的独立自由也没有,这与那得都要遭受旁人目光。年少的时候,作为一个孩子还需要时刻提防随时会出现的人贩子,和你们这种混蛋。你说女人很容易吗?”

“嘿嘿!别这样。别这么激动,我可不是你刚才所说那些人。虽然我没有结过婚,有些时候我还是能感同身受的。”

“你觉得?我会因为你这番话而对你另眼相看?大错特错,自从你,还有你们表露出那种意图之后。呵呵……余下的还用我接着说明嘛?”

“没关系,我们还有时间。”扎克拿过来我的手表,提醒我继续。

“你自己心知肚明。还有,不要碰我的东西。”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就算我不碰,他不碰也会有第三个人动的,这都是没有准的事情。这世界太过复杂,无数习俗掺和在一起就像一场烟火秀不是吗?人们只是注意到那些烟花的灿烂,却不知道正是因为那些烟火推进才有了他们。”

“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说什么,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这些话,简直就是放屁吧。”

“那我换一种说法,除锈镇有除锈镇的规矩,至少警戒部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所以至少这里还归我们管辖。这就跟外边那些,无证经营的小商人一样,为了逃税兜售一些没什么意义的东西一样,想着赚大钱。然后不幸被抓,卖不要紧,不要被抓到就好。抓住了就只能算倒霉,这理的认。”

“这就是你们这样对我的理由?”

这句话让我想到了我在斐南迪大街上坑的那个小贩,载了一车水果就这样被收走。我与他各占一半责任,如果他不是那么贪心为了这笔交易,兴许就不会被逮到,我做贼心虚怕被找到一直拖延,以此来验证警察是否是来找我。

刚刚与贝尔扎克说的都是些废话。有毒的花总会开出迷人的草,害你的人总会说出漂亮的话。我想到的这句话用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欠妥,但是他给我的言论上的辩驳有够恶心。

“带我去黑牢吧。既然你们铁了心要拐卖我。那就快点吧,婆婆妈妈的。”说出这句话只是因为我开始好奇那个地方究竟是什么的样。

我很冷静,也没有破罐子破摔。

而且十分坚信那未知的地方,会很容易脱身。

“恩?你疯了吗?这么快就要去?”

扎克听到我的话,全身微微踉跄,他对我前后的态度反转表现的不是很惊讶,一直在强装镇定。

他说完之后站了起来,我看的出这是在伪装。

事情一定还有隐情。

“是啊,带我过去吧。别浪费时间了。”

我继续催促,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要知道,之前被抓的女人都是在去黑牢之前,能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的。偏偏你居然要提前主动去,是不是想要刷什么花招?”

“我?呵…说的就好像那些受害者多次被抓进来过。”

脑袋里有些东西,肯定是有的。

不过不是他想像的那种。这一次换我起身,拖着疲惫的身躯把手腕向前摆弄。“看看…看着这是什么?是哪个混蛋给我锁的手铐?我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耍花招?”

“因为你的这种要求真的不多见,除非你是个受虐狂,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可以满足你。但是你脑袋里没有打什么鬼勾当,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所以我的给你换一付手铐。”

“你还真是谨慎啊。”

在被他重新摆弄之后,我的手上重新戴上了一副新的手铐,这与之前的还有所不同,像是一种链接在一起的板铐。

做完这些之后,在还没等待我转身之际,眼睛就被他蒙上了一层黑色的的脏布。上面油腻得污渍害的我只能立刻闭上眼睛不得有任何停滞。

“现在算是准备好了,待会会有专门的人领你去黑牢。我去通知一声,一会就回来人。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等等,那地方究竟有多远?难道不是你带我去?”我开始慌了,之前脑子里想的计策,现在都被这一句话外加蒙住的眼睛给打乱了。

这个主意非常好,用在我身上就不是那么好了。

失去视觉感官之后,一切恐慌都源自于此。

“当然,因为就连我,也不知道黑牢的具体位置在哪里。所以抱歉喽。”听着贝尔扎克的话,我感觉耳朵格外的敏感。

就好像他随时随地都会用他的手在我身上乱动,尽管与他之前的谈话和遭遇上来看,他除了为了完成任务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事。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的很多了,贝尔扎克连再见都没有说就离开了这间屋子。

也是,他有什么义务跟我说再见呢。只听见关门的声音,让我在黑暗中判断是他离开了。

大概等到十多分钟之后,门再一次打开。

我尝试着询问对方的身份,却没人回答我的话。

只有几双手把我推倒在沙发上,脖子上又一次被注射了奇怪的药液。

这东西总不能是上次胡成豪注射在鸢身上的那种吧?

自从一件一件的麻烦事情一股脑的登陆在我的身边后,这些相关的事物我总是能联系到一起。

注射期间我的尖锐恐惧症一直在发作,就算有这块布遮住眼睛,也架不住脖颈处得疼痛,也不知道有多少药液,这次针筒在我身体里大致停留了十多秒。

一切结束之后,身体渐渐感觉漂浮起来。

就是这种轻浮的飘洋的感觉,让我直接陷入死寂一样的困觉。

也许一会会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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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可能划过了许久,当我开始有意识的时候。最先开始有感觉的不是松垮眼眸,而是浑身冰冷的侧身。

他们给我打完针之后,应该是把我放在一个水泥材质的地上。

眼睛还是和刚开始那样被死死地蒙住,手腕上的手铐换成了更加沉重的镣铐,在通过简短的摆动之后我才明白现在的处境。

我被蒙着眼睛,衣物全无赤身裸体,就这样被锁在一个不知道的地方。

但绝对不会是室内。

而触觉感官告诉我,我附近有人正在看着我。

从身上的气味判断应该也是一个女人。

“你好。”

我还不知道该怎样开口面对这个人。

“哼,好什么!?”如是说到

一直默不作声的她,听到我的问候之后就像是点燃的火焰传递到干柴上。

“抱歉…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请问这里是黑牢吗?”

死寂一般没有人回应。

她为什么不回答,是不愿意?还是想要否认?我被讨厌了?

“所有人都是骗子,一切的一切。”

“什…什么。”原以为在也得不到答复的我又听到了她的话,这不像是对我说的。

“喂!你叫什么!”

“我叫马佳玉,你在询问别人的名字之前难道不应该先自报家门,这样?”

“不好意思,我什么也看不见。所以有些不知所措,琉璃,琉璃蝶。这是我的名字。”

“真是奇怪的名字,你是东陆人?你应该是吧。”

我恩了一声,表示肯定。马佳玉这个名字总感觉在哪里听说过,但是暂时是想不起来了。

听到我的肯定之后她长吁一口气,在这黑暗之中与附近得滴水生重叠回响。就好像如释负重一样。

“又被抓进来一个东陆女人,就感觉他们最近的目标都是东陆人。喂,琉璃,你是因为犯了什么事才进来的?”

犯事?

这个词在我看来十分不友好,也有戏弄我给我扣帽子的感觉。

我并没有犯事。

“这是应该就是黑牢吧,马佳玉。在进来之前所有的事情,我也都大概知道些。”

“所以你想说你很无辜,所以才进来的?”马佳玉问。

“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无辜的,都不应该进来的。”

“无辜?呵。好一个无辜。”她又开始长吁,之后又伴随着咋舌。“这里没有人是无辜的,这里的人都因为或多或少的坏事进来的。你也一样,只是你不说罢了。”

“你不认为非法拘禁,和刑事关押是有区别的吗?醒醒吧,你这女孩。”

“该清醒的是你,琉璃。如果我是你,接下来我应该会祈祷。给你个忠告,一会如果还用这种语气说话的话,你怕是要吃苦头的,我当然懂你的意思。但是请你记住一件事,不要反驳,这里的每一个女人都是有罪的。”

话说到这个地步,我想我和这个叫做马佳玉的女人已经没有任何共同语言了。

在她说完之后我们之后便没有言语,我发现只要我跟她不说话。

她就不会对我有任何言语上的主动。

被严密的拘束的我,尚且不能自由活动。

但暂时我觉得我是安全的,不用对安德森的事所担心。

眼下最恐怖的就是未知,想想走之前贝尔扎克对我的忠告,结合着马佳玉刚刚的话。

也许这里面可能有我不可抗力的事情在等着我。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推进,我不着急,也不哭闹。安静的跪坐在地面上,努力适应着身上的拘束。

整个空间除了冰冷的触感,就剩下滴水的声音。

可能是被放置的时间长了起来,在等待多时之后。我正前方的地方有大门打开得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又一阵咿咿呀呀的女声响起。

看起来这些应该就是被困在黑牢的其他女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