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事事狀態下總是很難度過這段時間,好不容易熬過了中午,總算快要逼近與拉斐爾•簡約定的時間。

拉斐爾夏佐應該會在三四點鐘提前放學,我早想提前出去接他。因為一些瑣碎事物擾亂的我的心智才就此作罷。

最開始來到斯達汀國立學院還是在去年這個日子,那個時候的我在報紙上偶然發現了拉斐爾莊園登載於上的公開廣告。

拉斐爾家族刊登的那則公告稱需要為家族中找一位長期流動式的家庭教師,為家中的子嗣們的教育進行負責。而且要求的教育者的資歷非常苛刻,原本我打算隨便投遞一份申請就當作打發無聊的時間,隨後按照自古以來所有家庭教師那樣以回信件的方式將應聘申請郵寄到莊園。

這個無意之舉我都不抱太大希望,奔着玩的打算嘗試一下新奇的聯絡方式。還能體驗一把與平常幾乎不聯絡的郵局。

誰知道也就是藉著這封信,成功的讓我與名為夏佐的少年相遇。

拉斐爾家族在報社刊登的招聘廣告太過於苛刻,幾乎沒有什麼人會過去寄信。

並且報酬給的數額對於在這一行作為家庭教師的其他泰斗級人物很難感興趣。

這樣在去年秋天的九月,也是跟現在差不多的時間段,還在為其他家庭的教育事業忙碌的的我突然間收到了郵遞員遞過來的一封信。

一封關於這份工作成功申請的通知書。

突然間我贏得了這份工作,內心很激動又說不出是歡喜高興還是厭倦煩躁。

自此除了給一般家庭進行課後輔導,又多了一份更加全面精細的教育輔助服務,為貴族世子的未來添磚加瓦。

在西域,從古至今信件發明的的開始,幾乎所有的大家權貴人都在使用這種通訊方式。

時間劃過現代這種聯絡方式就算在社會信息發展空前強大的今天,一些信息之間的聯絡還是會繼續使用信件的郵遞。

尤其是此類人群私下裡非常不喜歡陌生人通過電郵的聯絡,為了他們,郵局才在這個時代還或多或少啟用這種紙質的交流。

在時間到達兩點半的時候,我開始準備着裝。還是像平日里那樣頭戴烏嘴三角帽,配上裝飾性披風與黑色玫瑰系的妝容,這樣子的我看起來不容易接近也很有威儀敢。

簡單對鳶交代了點事情,以及部分家用電器的注意事項。

我安心的走出了房屋,隨便雇傭了一輛看起來還算乾淨整潔的馬車爬了上去直奔斯達汀國立學院。

出行使用馬車是我一貫的作風,這比汽車轎車之類的交通工具,更能適應斯達汀街區那錯綜複雜的路況。因為人群關係,很多道路上開車還不如人走的快。即使是達官貴人有時候也會選擇步行跨域街區街區,相比於城市內的街區城外的林地與鄉鎮人群就要少的多。

大家更願意待在擁擠的城市當中,並不是因為這些人熱愛這座宏偉的黑暗之城。

每當夜幕降臨,廣闊又泥濘的郊外野路與官道上,槍匪,賊徒,流寇甚至是其他身份不明的危險人士你總會遇到這其中之一。甚至還有這之上提到的危險,這類人群零散又難纏,即危險又狡詐,憑藉稀少的斯達汀警備部隊很難以根除他們。

而出動軍隊,剿匪的命令與行動總是會在國會商討期間而屢屢受阻,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人沒腦子還是就是互相不對付。

好在斯達汀的城區建立的足夠大足夠寬廣,不過如果匪患等犯罪問題沒有解決,這些街區持續發展遲早是會在日後的某一年人口爆發后而飽滿。

比如現在,城區人口屬於持續增長階段,很多情況下因為法律法規的不完善性,和民眾的無知。

總會出現一些烏合之眾受某些理論的影響而跑到大街上示威遊行,這種情況幾乎所有街區都存在過類似的事件。

這些因素,我作為一個外來者,一個邊緣人。也常常為這個國家擔憂,但我的工作最終目的也有搞垮它的成分。

我曾也想過一件事,歷任斯達汀的總統是不是都在懷疑自己是否擁有整個國家的統治權?

“撒!撒!撒撒!”

馬車拉着的車廂經過陣陣顛簸后逐漸變得非常不穩定,窗外流動的景觀也在此時戛然而止。我一個踉蹌差點撞到對面的座位,馬車車夫不知道在做什麼讓坐在車子上的我感到非常難受。

我拉開了車窗只聽見他在外面大聲嘶吼着什麼,似乎極力想要控制一些東西。

“師傅,這是那一條街區啊?”我探出腦袋準備詢問一下,這裡面也有責備他把馬車開的如此不穩妥的意思。

可我不能上來就直接指責對方。

年邁的老傢伙沒有給我正面回答,還是在慌張的操控車子的走向,看向周圍這才明白怎麼回事。

平日我都是直接展開窗帘,這一次有了怕被跟蹤的抵觸心理,反常的拉了窗帘。

看景像和特徵,我所雇傭的馬車竟然已經開到了斯達汀國立學院所在的帕廷恩街區,帕廷恩街到處都是各類教育機構和學院。

當然全國的學校不止全在這一條街,可也佔據了大多數。

因為地理位置的特殊性街道也比其他街區寬了不少,用來承載更多的人群流動,路面也是比大多數街坊還要奢華的純白色雪花岩打造的地面。

可惜現在的情況非常糟糕,雪花地磚路再怎麼美麗現在也被到處糟蹋的不成樣。

街邊平日里熙來攘往的人群在該有的時間段消失殆盡,不知道從哪裡來了零零散散的人,猶如蒼蠅一樣到處破壞着街區。

看到這我這才知道怎麼回事。

這時候馬車車夫在好不容易控制了車之後,才慌張的跳下來,全然不顧車上還有一位顧客的安危,直接就開始查看馬匹的受傷情況。

剛才造成顛簸的罪魁禍首就是那群人了。

這幫人算是鬼精,人人戴着蒙面的頭套或面具等類似的穿戴,張牙舞爪的在附近亂蹦亂跳。

留有此類物品都是一般在斯達汀都是法律中算是違法的,任何人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允許故意蒙面,一般也就只有喜歡“做好事”不留名的傢伙會起叛逆心理來珍藏一下。

這下可有伴了,之後放眼望去街邊商賈與人群介盡數逃離。

帕廷恩門市店鋪都被砸的破爛流丟一口舟,幾乎無一倖免。路上還臨時堆積了不知道幹什麼用的木頭堆。

我再一次探出腦袋觀察馬車車況,車輪嚴重受損肯定已經不能再繼續走了,在繼續行駛容易斷裂造成更大的交通事故,馬的身軀也被不知名的投射物打了數十個血窟窿。

給車夫心疼的一直在仔細撫摸。

真是讓人無法言語,斯達汀又開始鬧示威遊行了。只不過這一次,有犯罪分子摻和進來利用示威人群做掩護進行犯罪活動。

眼下的慘狀就是他們今天的戰果。

以前在其他區域也不是沒遇到過示威遊行,那種一大群烏合之眾的聚集喊口號很容易就被感觸起來。

不過這一次我是真看不懂這是什麼操作,城市公害?準備起義造反?

還沒等我下車繼續查看情況,其中一夥歹徒就注意到了我乘坐的這輛已經拋錨的馬車。

我眼看着這群人慢慢逼近,着急的看了看錶。

離夏佐所在的學院還有一定距離,不過好在已經到達相應街區了,真不知道他那邊受到暴動影響了嗎?估計拉斐爾夫人知道今天這邊出現這種情況非的抓狂不可。

可能是感覺我還不下車接受他們的劫掠,而且還很淡定的看着手錶的這個行為有冒犯到他們。

一聲怪吼過後從四面八方的店鋪中零零散散的又湧出一部分人慢慢接近我的車廂內。

車夫也算是個老實人,常見示威遊行,卻不曾目睹這樣的暴亂的人群。

嚇得不敢移動。

原先那股子誰打傷他心愛的馬兒我跟誰拚命的架勢蕩然無存。

一個瘦高個在經過他身邊後用剛從店裡偷來的水果刀抵在他的脖子上用稚嫩得聲音大罵:“打劫”,嚇得他連忙高舉雙手,繼而又被另一個人用推搡的手法趕到一邊。摸起了渾身上下。

在做完這些后他們笑着、叫着的有對着我開始製造噪音污染。那種感覺就像進了動物園面對沒素質的遊客一樣。

叫聲終歸還是要停止的,訊號就是裡面長的塊頭像首領模樣的暴徒,他拿着插刀想着要投擲進車裡加害於我,不知道是我運氣好還是他運氣好,玻璃沒碎倒是刀被插在上面,展現了一部分裂痕,這可真是成了名副其實的插刀。

“該死。”他大罵隨後更加過分,“給我滾下來!婊子!”

“對,滾下來!”

“婊子!婊子!婊子!”

周圍的瘦猴子也加入起鬨行列。

一時間整個馬車被圍城一圈,車門被我鎖死他們打不開,於是對我的輕薄辱罵接踵而至。我都不想去理會這些粗鄙之人,他們的行為幼稚的就好像少活了很多年一樣。

聲音有很多沒有變聲,也有很多處於很粗糙的樣子。

就算是矇著臉我也大概知道他們有一大部分是這附近的學院的學生,這些孩子都一樣,好的習慣難以養成,壞的東西一學就會。

好奇的他們竟然跟着反動人士一起跑到大街上示威遊行,要是被他們的學院知道估計肯定直接一輩子革除學籍了。

這個國家就是這樣奇葩,也許在這條街正發生大規模暴亂,臨近的其他街區卻跟沒事人一樣繼續乾著自己的事情。

壓根就不想跟他們耗太多時間,看着這個樣子,斯達汀的警察應該還是沒有反應過來這邊已經出現大問題了。

我決定不等報警之後的警察,準備嚇唬嚇唬他們,就算是自救我也得狠狠打對方几個臉,好好治治這群小逼崽子。

見我還是遲遲不下車,他們提議準備集體動手推翻這輛車,我聽到這便按耐不住準備決定開始動手,再拖下去造成的財產損失估計會更多。

還沒等實施方案,我打開車窗面對這一大票烏合之眾從容的掏出這幾天都計劃隨身帶着的教母掌心雷。

一群人眼見這陣勢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槍就已經響了。

對這人群的腳面連開兩槍,冒出絲絲煙火與噼啪閃爍。

還沒等到第三槍的時候就開始遲鈍的反應過來四散而逃。

接着我又對着跑開密集程度最多的那一撮人繼續開火,嚇得他們立刻偏離原定意識上要逃離的路線轉而走另一條路線。

看到這幫人狼狽逃竄,我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把教母掌心雷收起來,這東西斯達汀持有也不是不合法,但是需要很多手續和關係。

因此有的人也不是很多,當然像我這種的當然是組織配發,是不合法的。

誰知道準備下車的時候,原先那群被我打跑的暴恐分子又折了回來。嚇得我以為他們是過來繼續於我對付我。等到經過我的身邊頭也不回的繼續跑向另一邊的時候,這才看清楚出了什麼事。

遠處的街邊散發了一波又一波的煙霧席捲而來,配合當前厭煩的氣候又一次讓這座都市化為霧都,晴空萬里說變就變。從白花花的街邊另外一頭,大概九名手持衝鋒槍的斯達汀警察,戴着防爆頭盔緩慢的從街邊的另一頭逐漸推進而來。他們並沒着急的執行公務前去抓捕這些人,圍繞在其身旁的不知是霧還是行動前扔出來的煙霧彈。

如果是煙霧彈,這樣的人登場方式如若對手稍加強大,很可能這批人將死無葬身之地。

我拍了拍蹭在身上的灰塵準備下了車門,正好和其中一個警察打了一個照面。看到我的出現他很禮貌的讓開了道路,並扶住我的手臂幫我走下來。見我站好之後對我敬禮並說道

“你好,我是帕廷恩街區的警戒部隊治安官傑拉德亞撒,我的說沒什麼大礙吧,小姐。他們有傷到你嗎?”

“沒多大事,就是挺嚇人的。他們都往那邊跑了。”我指了指隔壁的一個充斥着霧霾的街口講道。

警察點了點頭表示了解,在一組手部動作指揮後分成了三組針對不同的街區開始繼續推進,他們步伐臨危不亂佔據了曾有暴徒向此逃離的街口,設立了臨時的火力點。在做完這一切之後還不忘轉頭問我。

“你剛才有看到他們有人拿着槍?”

我想他們在過來之前應該是聽到不是自己人開火的槍聲,那就是我乾的無疑的了。

我望着他的眼睛露出這幾個月最為耀眼的十二萬分微笑對他講

“誰可能是跑過去的那些人搞到的武器吧。我大概看到有人持槍。”我聳聳肩表示不知道,他們要是知道我手裡有槍那可就糟嘍。撒謊絲毫沒有讓我有什麼愧疚心裡,毫不猶豫的直接就把這類黑鍋甩給那些不久前曾對我口吐芬芳的傢伙們。

“這太糟糕了,沒想到這群亡命徒居然還從別的地方搞到這種武器了。總部,這裡是帕廷恩第二支隊,發現疑似藏在示威人群中的持槍暴亂分子小心點那個。”

“警官我能從原路折回去嗎?”我看這個樣想要從這條路前往斯達汀國立學院應該不行。

“我猜很危險,您要去哪裡做什麼?我們也是從其他街口轉過來的。”

“我是家庭教師,我的去國立學院去接我的學生。”我順手從口袋裡掏出證件在警察面前揮了揮,並表達了我要前往遠處的的目的。

“目前來說我們也無法得知其他街區的情況,因此基本上非常不安全。而且你要去的那個地方算是示威人群最嚴重地段,我建議你還是跟着我我們一起行動,以免遭遇不測。”

“那其他人呢?我是指和你們同一體系的警察?”

“這個暫時不清楚,我們只是接到調度命令說帕廷恩國立學院附近發生大規模示威遊行。要求我們前去執勤補充盾牆。”

這還真是亂糟糟,好好的為什麼要出來鬧?這下只能跟着警察撤出這段區域了。

在這期間我一直跟在這些警察後面,他們似乎在商討接下來的對策。因斯達汀多變的氣候,讓這次支援行動變得越發的困難。

“你必須跟我們走這裡太危險了。”一名隨行的小警察一直拉扯着馬車車夫。

車夫本來就很不容易,這下被暴徒打爆車輛之後生計上應該變得更加困難。一直依依不捨的撫弄着自己的愛馬死活也不走。

“我不走!憑什麼讓我走,我不能把我的馬丟下。”

就算是警察怎麼拉扯,怎麼生拉硬拽,他依然是抱着他的馬紋絲不動。

一旁的傑拉德看的脫下蓋帽直搖腦袋。

“從上個月開始,我們損失了大概五個人,損壞財產公共設施統計保守估計一千萬。像這樣的,每一次示威遊行都會有人死亡。”

“怎麼流血衝突這麼多?”我對此毫無興趣,既然對方說出來我也只能裝作好奇。

“遊行基本上都是發生了踩踏事件才會有人死亡,一般不會出現像今天這樣的械鬥搶劫。”

說道這裡看着眼前這番景象,我還是感覺對車夫有些內疚。天不遂人願,怎奈何今天發生了這種讓人討厭的事情。

聽傑拉德剛才的敘述,看起來幾乎每次發生在斯達汀的暴動都會損失一筆可怕的財政。這種狀況是個人都能想到,可這筆數額簡直不要太糟糕。我幾乎一半的時間內都是活動於斐南迪街區,很少流動在別的街區所以這類事只是聽說很少能夠接觸。

見這老傢伙油鹽不進,兩個警察苦口心婆的勸了有好一段時間。態度漸漸暴烈開來,沒有想象中骯髒的謾罵只是語調越來越大。

“該死為什麼要逼我,我在這獃著挺好。你們趕快忙你們的吧。”老者的驅趕神態平平淡淡,和剛才的神情又不一樣。就像是在演繹話劇一樣,傑拉德抬手遮面再次搖頭,掏出藏在戰術胸掛里的懷錶,一指攤開銅製的蓋子,看了看時間。

“好了!”他大喝一聲,打斷了兩個警察與老車夫之間的推搡。“沒時間跟他廢話了,架着他我們趕緊走。小姐請跟緊我,天知道那群人什麼時候又會從那一條街得縫隙里竄出來。”

我也應了他的話點了點頭,用胳膊挽起手包小碎步的跟着他走。兩名警察則強制性的架起倔強得車夫,另一部分快馬加鞭得呈棱形陣的樣式舉槍慢慢推進。

一路上除了那車夫的叫嚷聲都出奇的安靜,但是行進速度非常的慢,我隨着警察隊伍每經過一段地區都能感覺出霧氣漸變。路上四散着暴徒從街邊商賈那掠奪過來但暫時沒機會帶走的各類貨物。之所以慢不是能見度問題,而是這群執法者起了貪婪之心,邊走邊拾。

傑拉德跟我解釋這不能算偷,只能叫以戰養戰,當然貨物擺放在商家店鋪內那是絕對不能冒然闖入進行類似的行為,可被暴徒搶奪並丟棄后扔在地上的東西,又被警察們撿起來放進自己隨身攜帶的腰包,這叫撿垃圾帶走繼續利用。不到一刻鐘的功夫,這些正義使者們就大包小包的裝得鼓鼓囊囊。

好在他們穿了便於標示的蔚藍色防彈衣與頭盔,不然的話,與其說是警察,看那卡其色的面罩別人還以為是剛滿載而歸的銀行劫案搶匪呢。

頭一次和斯達汀的警察近距離接觸一起行動,只能說印象深刻,給我的世界觀有很大改變。就這種強盜邏輯,難怪斯達汀作為西域起源國度近乎千年來還是這個德性。

“我的說……”我走了半天的路,看了半天的霧,實在是支撐不下,平常都是坐馬車或者臨時租車出行。

聽到我微弱的話語,他這才從掠奪警戒狀態中回過神來。

“你怎麼了?對了我還忘了,你之前是跟我說過你要去斯達汀國立學院嗎?”傑拉德看着手下們滿載而歸的狀態十分愉悅,轉過頭來繼續看着我。

“是啊,我要去接我的學生。他叫夏佐,就在斯達汀國立學院。”我有重複了一遍先前說的話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

“我看路途行進的差不多了 我猜他們應該是跑到別的街區了。要不我幫你呼叫一下看看學院附近有沒有執勤的其他警員吧。要是那裡安全我們就送你過去順便和我們的人回合一下。”

“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啊。”我心裡暗罵這傢伙,說是護送執法實際上是來撈金的吧。

看着他熟練的拿下了對講機,並按下了接收鍵,裡面沙啞的電波摻雜了細微的說話聲。垃圾的音質與對講機發出的奇特音色讓人很難辯識出究竟是誰在那說話。

而且對話內容都特別莫名其妙,只能隱約聽出大概。那感覺就像是去門診的的時候在看醫生寫病歷,只不過龍飛鳳舞的字體變成了,犀利哇啦的噪音污染。

“這裡的所有權……以及左部13。”

“需要新配發路障13轉移區域。”

“大致要求位於指標街區13—1331331。”

對講機里出現了一堆莫名其妙的對話。

“這裡是帕廷恩街區第一支隊,我是傑拉德警官。見鬼別特么佔著頻道吹逼。”

“有沒有……我說有沒有弟兄在帕廷恩街舞斯達汀國立學院?該死我這裡霧氣太大,我重複一次斯達汀國立學院。情況如何?”

之後幾秒停滯時間,眾多嘈雜聲中赫然出現了一個帶有斯達汀國立學院的回應聲:“有!在這裡斯達汀學院,傑拉德警官,這裡是西塞爾。當然有你有什麼需要?”

“你是什麼級別?”傑拉德傲慢的繼續講到,話一出口神采飛揚“這裡最高級別的的就是你嗎?”

“這裡是MPID,他已經進學校了,我現在代管不知道閣下有何需求。”

“好吧,失禮了我以為你是警員,我想問一下斯達汀國立學院附近的狀況,正在護送一位女士前往不知道能否告知一聲。”

“好的,您稍等。”對面頓了頓沒有說話,對講語音暫時關閉。

傑拉德歉意的對我說:“可能你應該去不了學校了,剛才居然是MPID接的頻道。他們都來了估計那邊挺嚴重的。”

“怎麼回事?特殊警察嗎?”我蹲坐在地上補妝,要是去不了就只能原路返回找其他街區離開帕廷恩。

“也不是,軍警情報科的簡稱MPID。也許有什麼特殊情況。誰知道他們又搞什麼鬼?”傑拉德聳聳肩表示不理解那邊的狀況。

“嘟嘟”很快,在等待不長時間后他的對講機又響了起來。大概是對方的回復到了。

“收到,是我。”傑拉德講道。

“這裡是西塞爾,學院附近有部分人群在遊行演講,警察已經部署在這個區域。如果是送個人進來,我想沒有問題對方的身份?”

“老師,去接他的學生。”

“家庭教師?”

“嘿!巧了你怎麼知道?”

“隨口一說沒必要大驚小怪。”

“無所謂,我也沒太感覺。既然這樣,一會我們就帶人過去一趟。”

“非常好,儘快過來。”

語音中斷。

面對轉過來略帶笑容的他我知道事情應該是成了。大致上學院那邊沒多大問題。

“我們準備要開拔了,小姐。學校那邊據說只是遊行我們需要趕過去維持秩序。馬上走吧。”他把剛才對話的大致情況跟我講述一遍之後,就大手一揮命令手下的警察開始繼續分工。

“現在分成兩組,一組留下四個人,丟下挎包跟我一起跑步前進去學院。剩下所有人在二組收拾所有物資,去,着輛車把東西都運走。我可不想讓MPID看見我們這邊得戰果頗豐。”

“好的,領導。”

在一眾人的高聲回應下,我們又開始繼續前進一路兵分兩路。

傑拉德只是可惜他那點東西,要不然估計恨不得直接帶着所有人一起跟過來。

這路程不算太遠,我看了看錶時間卡的剛剛好,一路上沒出現多大問題也不曾見過暴徒的身影。等來到臨近學校跟前才感覺到有一定的人氣味。

街邊和馬路上的路障臨時堆積成小山,一撮又一撮的警力幹員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插科打諢。再往前走走到校園門口才看見所謂的示威遊行的現狀。

在學校的門口,幾乎都是學生,他們造成了人聲鼎沸的景象,這場霍亂的根源幾乎超過所有人的想象。

這些少年少女大多舉着用自己手工製造的大字標語。

少部分領袖先鋒模樣的人利用一些雜物堆積的高台站在人群最高處用着擴音器傳播煽動味十足的靡靡之音。

他們和她們的每一次高聲吶喊,迎來的都是更多人的山呼海嘯般的掌聲與回應。

這就是斯達汀所謂的示威遊行,所謂的自由。

當然以學生為基礎發動的聚集實屬不多見。

當地警方為了不觸及這些逆鱗和少年們以一道道路障和柵欄劃分為“國界”,只是這麼遠遠的看着。

隨着護送我的警察的到來,有幾個眼尖的人立馬發現了我們,並散發出敵意的目光,而且是卓見成效的轉變為殺意。

“我只能送你到這了。再過去我們就不太方便了。”傑拉德戴上帽子拉了槍栓,對我指了指路障對面。

這一舉動是在變相威脅那些學生別亂來。

看得出柵欄對面已經有着一夥憤青正對我們虎視眈眈而且這個威脅手段反而激怒了更多人準備聚集。

難怪剛剛路過學校附近看到不少警察只是在附近徘徊維持秩序,但是絕對不會上前驅趕人群。

我點了點頭對傑拉德警官露出一個微笑來表示一下謝意。便一個箭步配合助跑翻越柵欄,傑拉德順勢率領手下漸漸後退。

看着警察的退卻那些少年像是剛打贏一場勝利歡呼雀躍的叫喊歡呼,沒有想象中那麼激烈只是象徵性的表達了一下。

而我則翻躍之後快步跨過那群人。推開一部分人擠了進去,隱藏在大眾之中。

——

傑拉德把琉璃蝶送走之後,下令自己的部下遠離那個分界線。他們不想跟學生起衝突,倒不如說處理這種事情好麻煩,大多數體制內的的人都是跟她一樣那麼想的。只等他們鬧夠了派人收拾一下現場就好。

沒過多少時間步話機不合時宜的再一次響了起來,傑拉德十分不悅的拿了出來。本身嘈雜的環境就已經讓人火冒三丈,但是電子步話機的聯絡指示燈一閃一閃的明顯是有人在刻意的聯絡自己。

但願是什麼重要的事,否則我非罵死他不可。他這樣想到,全然沒有剛才護送琉璃蝶那樣的好態度。

“喂是我,你想幹什麼?”他接通后,用電視上常見的老派黑幫的語氣說道。

“你們按照之前說的情況到達了學校附近嗎?”對面有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該死,什麼預定?你到底是誰?先說明來意。”傑拉德想到了剛才拉槍栓后的那群學生,動了歪心思。

莫不是有學生利用什麼花里胡哨的科技手段插進警方的線路了?

畢竟以前還是有類似的事件,因此不得不防。

“這裡是MPID的西塞爾,傑拉德警官幾分鐘不見你真是好記性啊?需要我把我的身份卡號念給你聽?”

“啊……”傑拉德一時語塞不知說什麼是好,就算對方不在附近聽到MPID這個機構也是肅立起來站好。順帶還把警車旁的文件夾給碰到下來,不過他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去管那些了。

“對不起,西塞爾探員。”

“告訴我你們現在的位置在哪?那個女人呢?”對面不耐煩的繼續問。

“我們現在已經在斯達汀國立學院附近啊。至於你說的女人……”他也曾想到剛離開她的琉璃蝶,但又覺得不大可能會是她。

“真是到了動物園了!我猜她肯定不在了吧!吧?”西塞爾連說了兩個吧。

“如果您說的是那位家庭教師,我只能說她剛離開我們。她說她要去接她的學生所以我們就……”

“你不用說了下去了,你把她放了是吧?我明明告訴你們帶着她過來吧。你居然,你居然沒聽懂我的言外之意!?該死!早知道你是個蠢豬我就沒必要多那樣了。”

“我很抱歉先生,我不知道她對你如此重要。”傑拉德這才反醒過來,之前在對講機里與西塞爾通話之間他所說的話是這番意思。

“你聽着,她不止是重要,我可以打包票告訴你,MPID早在昨晚就已經確認了她的身份,她是個十分危險的女人,她是個間諜你知道嗎?你剛剛放走了一個敵人,原本按照預訂計劃你們直接把人護送過來我們接手就行了,這樣我們就能密不透風的抓到一個你把一切都給我搞砸了你知道嗎?”

“那……那要怎麼辦?”傑拉德嚇得渾身冒汗,破壞了MPID執行公務這可不是什麼小的罪責。

他頓時沒有了剛才帶人劫掠時候的神奇勁,氣勢上虛弱的一下子癱軟到車門門框上。

“現在唯一補救的措施就是,守住她最先離開的路障處,你認識她想,她要是從你拿出來立即擒獲如有反抗直接開槍你明白嗎?”

“好的我知道。”傑拉德收回步話機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隨即重新召集了警察隊伍大踏步的直奔剛剛離開的柵欄,他怎麼也想不透剛剛和自己近在咫尺的女人竟然是一個危害國家的恐怖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