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疯了吧。”我冲着耳机另一处一边的鸢说道。

我一边踱步一边整理行装,那套礼服已经重新被我收拾好。

随着人群一起离开整个酒店会场。就在刚刚我接到她需要求助的电话后,整个会场的屋顶直接发生了几次连续爆炸,那爆炸是发生在屋顶,但是声音巨响伴随着还有无数瓦砾飘了下来清脆砸在一楼的阳台前。我不用多想感觉肯定是鸢干的。

先前罗文带走了一部分守卫提前离开,但是爆炸没能让他转移回来。

“大家不要慌,这不是恐袭。由于安全条约所规定在场的所有人请停止宴会有序从门口撤出不要推搡。”仅存的三四个守卫引导着无数惊慌的男女冲向门口。

“现在听我的不要从大门口出去。别让人看见,像往常一样慢慢地移动走到窗口。”

“你到底是在做什么呢?魔剑可是警告过我不准参与任何任务,让他知道之后我估计我可没好果子吃。”虽然我嘴上埋怨,可还是按照她的指令去做。今天这事应该很有趣。

“情况有点突然,这栋楼里面不止我一个。”

“不止你一个是什么意思?”我推开窗户走到窗前十分疑惑。

“不止我一个,是个特工他逃走了。我们必须杀掉他,他手里有魔剑需要的东西。现在立刻顺着阳台爬到二楼。”

好吧真是麻烦,这种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事情不常发生。我猜那爆炸应该是鸢故意这么做的,为了应该是故意引发骚乱让酒店警备激活从而阻止那个特工顺利逃离。我简直不敢想象,除了我们这些人之外,居然还在starting存在其他势力的间谍。简直是疯狂。转念一想之前安德森罗文与泰勒格吉尔之间的争吵,这种情况目前为止应该算是有极大概率可能的。

我脱下手套按照指示缓慢地试了试力气,准备开始攀爬。这种难度的建筑其实不是很难,在培训的时候虽然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经验,不过酒店墙壁设计的各种石块和雕像给了我很好的受力攀爬点。让我这种初学者也是能安全的在这上面攀爬。

今夜的夜色格外的暗,那些漂浮在天空中的乌云和雾气像是商量好一样里三层外三层地紧紧包裹住月光。要不是街道上面有若隐若现的灯光还真看不见,看着酒店围墙外边疾驰行驶的车辆和大批黑点逐渐袭来。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看样这是玩真的了。

刚才那个爆炸虽然不是什么大爆炸,从展现的效果上来看主要是从声音乐大越好的效果上看去,用我培训中所学的知识来讲威力可以说是压低到了极其小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根据外边人群活动的迹象来推算,酒店外围的建筑物肯定是埋伏了不少军警,几分钟就鱼贯而出的情景意味着他们一直在暗中保护这酒店。看样子那些守卫只不过是一部分。

就在我爬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间酒店所有的灯光全部灭掉。我甚至能在那一刻听见附近楼层窗户内人群的更加慌乱的声响。

这下好了,必须要抹黑攀爬了,这也给我提供了不少方便,因为外面的人群实在是太多了,而我的效率又比较低。在没有安全措施的情况下爬楼肯定是速度欠佳。灯光一黑,外界乌云密布以及突如其来的雾气缠身简直是给我锦上添花。

“你该加快速度了琉璃。”这时鸢的声音从我耳边的耳机传来。

“你别闹了,这灯什么时候关的。”

“不是我。这种情况应该是那个人干的,先是爆炸在是黑灯。”

“这就说明他还没跑对吧。”我看了看那廉价的手表一跃而起翻过上一层的栏杆来到了二楼。不得不说爬楼梯是个技术活而且对心理素质极其苛刻。我一上来就瘫软在地上直喘粗气,背对着的阳台外有无数灯光相继射向这座大楼。看样子外面那些掩护的治安部队开启了临时灯光。不过就算开了这么多灯光也不可能穿过这层雾气。

“这天气有些不对劲,从来没见过能在这么一大片地方聚集这么多乌云遮住月光的情况,甚至还有很多雾气。”

“而且还下了雪对吧。”鸢也跟着吐槽道。“现在是九月唉。”她说罢后我只听见她那边响起了咔嗒一声的机械组装声。

“你正前方的屋子里的桌子里有一把枪,但是没有消音器,别随便开枪。”

“你怎么知道?”我突然一惊,随即一个机灵立刻站了起来推开窗户翻了进去。

“比你早来几个小时,我算了算你正好在这间屋子里的下一层活动,所以就顺势让你上来了。”

真是佩服鸢的侦查手段,原来她提前进入酒店做女仆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几个小时的功夫对这座酒店进行了一次战术性侦查,可能她已经把所有的房间地理位置和情况都给摸透了吧。而上来之后既然都要动用枪械了,可见真的是事情严重到了一定地步。说心里话,自来starting这些年来我还是头一次真真正正要用到枪来进行任务,虽然公寓里的花盆里藏了一把枪就是了。

我走上前去,将身体贴在书架上仔细在黑暗中摸索,很快就找到了那屋子里唯一一张办公桌。在仔细确认多次这个房间没有人后我翻开了所有桌柜终于找到了鸢所说的那把武器。

教母掌心雷,一款专门为女性设计的极其小巧的手枪。子弹口径非常小,但是一枪击中要害仍然能直接杀死对方,但是只有三发弹容量。这把枪居然跟家里那把是一个款式,只不过色泽上略显老旧。

“鸢,我拿到了。接着该怎么办?我可跟你讲这事闹得挺大的。要是魔剑问起来你可别说我参与了。”

“你难道不是也很喜欢这样吗?要不然你怎么会这么乖地爬上来。”鸢在对面的耳机里舔了舔舌头。

“唉,好吧其实我确实有点。”我叹了口气。

仔细一想不对这该死小妮子居然敢调戏我。

“你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在几楼啊。”我问道。

“我在四楼。”

“我的天,你跑那么高干什么,我怎么去跟你会合。这楼我又不熟悉,万一碰上警察我可怎么办?”

“没关系你尽管走,三楼和二楼不出意外应该没有人。如果有那你就自求多福吧。倒是四楼人挺多的。”

“喂!没必要这样吧。”

“你速度快一点吧,晚了可就赶不上了。”

“对方现在在什么位置,就是你说的那个特工。他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家伙从我眼皮子底下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提前带走了。”

“我说,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折腾。被拿走了不就拿走了。”我只能开始抱怨起来。一想到外面要是突然遇上个人然后质问我在这里干什么,再看见我手里拿着枪那不是很糟糕?

“不,你不明白,琉璃仔细看看外面的天吧。九月份···下大雪,甚至还起了雾,乌云遮住月光。这一切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话是这么说,挺奇怪的。按照往常只有在12月份才会下雪,为什么今年starting居然在九月份下雪。而且还有这么大的雾气,探照灯都照不进来。如果没有指引估计很多人都会在酒店花园里面迷路的。

“他能操纵天气?”我想了想实在是想不明白于是问了一个微妙的问题。

“不是他,但是也差不多了。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了。刚刚他在四楼的时候杀了这座酒店的经理人。他在酒店内部无数个房间设置了无数个保险柜,有所有柜子的密码册,用来藏那些政治敏感物品。他先我一步拿到了,至于我盯这个酒店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我才能名正言顺地成了这的女仆,其中一个保险柜里面有组织里要的东西。原本我今天就打算去那个客房打开那个保险柜拿走文件,没想到等我撬开之后里面的东西已经不翼而飞了。等我出门的时候正好跟他打了个照面。”

“然后你准备让我帮你从二楼拦截这个家伙?从他手里抢回来那件东西?”

“所以你赶紧出去找好位置。这家伙不简单。刚才跟我遭遇之后,也不管我是谁直接掏枪对着我腹部开了一枪。临走之前还大摇大摆地拿着那个档案袋。”

“你受伤了?那你还不赶紧走!都中枪了还想什么档案!”我一听,鸢居然中弹了一时间慌了神,我说为什么她突然要去找我帮忙,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一刻也不能耽误我立刻慢慢将门打开端着手枪在黑暗的走廊里贴着墙壁慢慢前进。

“呵,你以为我能随便受伤吗?应该说口径不是很大……我运气还算不错,而且射击距离略远。就是后悔防弹插板太薄了。肚子现在还是有点疼啊。嘁!”

语气中充满了埋怨和嫌弃,我一边听着耳边的抱怨一边伸长另一只耳朵。情况上已经不允许我在讲话了。因为我已经到达了楼梯口附近,依旧是很黑暗,只能偶尔看见外面的警察用强光时不时地照过附近的玻璃。二楼很安静,这也是绝佳的条件对方只要是稍微走动就算脚步声再怎么轻我也能听见裤袖摩擦的声音,要是一会真遭遇到那个人的话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是直接掏枪射他还是威胁他?连鸢这么有经验经常开火的人都已经中枪了,我还能怎么办。

干脆就直接不跟他废话开火抢了文件跑就行。就这样我紧闭双眼暗暗地在阴影中等待猎物上门。就这样过了大概五分钟,全程死一般的寂静,鸢也不再说话了,外面的警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只听见一个脚步声重重地踩在覆盖在楼梯上的地板,那沙沙声一直刺激着我的耳膜。

这期间我一动不动,其实是根本就不敢动弹。紧张的心情像麻乱的线球一样乱作一团,在室内长期穿着厚实的衣服下额头略微出现了一些汗水。

“啪嗒,啪嗒。”

脚步声还在继续而且越来越近,在开火之前其实我是想跟鸢在做最后一次确认的是不是她下楼的。

可那声音让我立刻打消这个念头,早知道前几分钟就小声核实一下了。

现在是必须打了,管他是不是打错人了。

“啪嗒啪嗒。”

声音已经很近,近的已经近在咫尺。我可以肯定我探出身子就能立刻看见他左脚踩着楼梯最后一级。

看来必须要出来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目视着黑暗,感知操纵着我的动作,立刻离开贴着的墙壁。

双手顺着隔壁摆动紧握那把教母掌心雷直接冲着我预感的方向扣动扳机,火光中我看到一个穿风衣的男人在楼梯口。看样那家伙就是她所说的特务了。

根据子弹的撞击声应该是击中他的身上,这是比9毫米口径还要小的一种子弹,打的还不是重部位,不过我可以肯定他现在很难受。没有人能在中枪之后立刻回过神。

“把东西交出来。”我冲着楼梯上他倒下的那个位置举着枪小声说道。

现在在我眼前的只剩下一团烟雾,原本在外面安安静静的貌似好像是听见了枪声之后又簌簌地传来一阵阵呼喊声,声音来自楼下应该是外面的警察。

没有回答。

眼看着下面的人可能要上来我的内心又开始紧张起来,准备高声呵斥第二遍强迫对方交出东西谁知道在黑暗中也迎来了一声枪响。那声音震耳欲聋与教母掌心雷那种清脆稚嫩的一般声响不同。如果说前者是凶猛捕猎的狮子,那后者就只能算是发情的猫了。

枪声虽响起但是我并没有看见火光,有的就只是脸上冰冷的触感。

刚才那一枪很有可能从我脸庞擦过,我摸了摸头不敢想象那粘稠的触感在我脸上是什么样。

耳机里的寂静也在这个时候打破。

“琉璃你怎么样?我现在马上去二楼,你那边怎么了?”

不敢说话,没错我真的不敢说话。我连动都不敢动。对方除了开枪还击之后我在没有听见任何声响。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虽然没有给我重创但是让我的内心惊诧不已。

我怕我的声音会招来第二发,与其这样不如再开两枪,一枪随意开火放出火光第二枪紧接着发出再打他一枪。就算是这么近的距离我也是有把握命中目标的。

还没等鸢下来之后,我就又在双方遭遇枪战之后按照之前的想法连开两枪。

火光再一次照亮楼梯,我,又看见了他……

这次,我比上次看得更加清楚。

烟影火光中闪现出一身礼帽风衣,戴口罩的细小身影……仅此而已。

我不知道他中没中枪,我只知道这一次出大事了。

他在第二级楼梯中枪这是必然,但在短短的十几秒钟他竟然已经在三楼与二楼楼梯的衔接处站着。他看到我后并没有很慌张而是紧接着举起一把手弩对着我。就好像已经知道我会怎么办了,可以肯定的是子弹没有命中。

“唰”

弩弦弹射。

那发纤细的弩头势如闪电般插入我的衣服,直冲我的肩膀刺破皮肤。

我吃痛后赶忙闪避到墙壁后面紧贴不动,额头上的汗已经让头发都粘起来了。

紧接着。

“啪”

又是一声枪响,“啪啪啪”乱枪齐发。我都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我只想今天这件事赶快结束。

身中弩箭的我立刻滚到上次埋伏那个男人的地方默默地贴着墙。一时间枪弹声翻滚声,玻璃破碎声乒乓乱响。直到瞬秒后再次寂静,除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琉璃··· ···你没事吧?我要下来了啊。”

远处楼上传来了鸢的小声呼喊。

“你没看见他吗?”我利用耳机悄悄回应。我被吓得不轻。

“我看到了他了,就在楼梯衔接处你也在下面对吧。”

“你打中他了?”我捂着伤口一把拔出弩箭,幸亏只是插入了一小部分没渗透进去。尽管他没说但是我松了一口气,身子直接瘫软下来。

“我可以确定我打中他了,但是他跑了。你在下面吗?”鸢继续说道。

与此同时一束手电光照了下来。

“这是我的手电筒,你要是看到你就出来了吧。”

我叹了口气,刚才那一战我几乎透支了所有体力。现在算是绝对安全了。

就算是鸢说这里安全之后我的内心还是在直跳。不过还是要先会合的好,我只能捂着受了伤的身子疲惫地走上楼梯。

鸢一人站在那个和我对射男人的位置看向窗外,和之前见面的时候不同她现在拿着一把和我款式相同的教母掌心雷身上套了一件装满手枪弹夹的战术背心。

“他人呢?”我一上前仔细观察除了一点血迹和灯光下若隐若现的弹痕就没看到任何东西。

“从窗户一跃而起跑了,这衔接处有窗户应该是打碎玻璃跳窗逃跑了。”

“那么高,应该会摔伤吧。”我伸出脑袋看向窗外,外面除了飘着的雪花就是部署在各个角落里的警察。根本就没有我想象中一瘸一拐慌忙逃窜的身躯。

“这次任务只能说宣告失败了。”在我把头缩回来之后我说道。内心放松下来后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并没有,看样你应该是打中那家伙一枪。你打中一枪我打中一枪。两发子弹都是带有微型的定位装置,虽然不可能提供确切位置,不过我们能跟着这个信号一直追着他。”

“什么?还要追!”我原以为事情到此为止就结束了,没想到这小妮子还有这一手。我还在想着这事之后赶紧回家擦点酒精消消毒。

“恩,你可以不追。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了,把你手上那把枪给我,那是我临时放在那个房间的。”鸢收起那个能接收子弹上跟踪定位装置的平板揣在腰包上,开始给手枪填装子弹看都不看我一眼。

真是……无语我还以为这枪是她提前摸索过这个房间发现的呢。

“谁说我不追了!收拾完了我们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去找他!”我义愤填膺的说道,我知道她这是在激我,但是我就是这么容易上钩。

“怎么?刚刚还跟我抱怨怕魔剑知道。现在这是……怎么了?”

“少……废话,姑奶奶我乐意。赶紧的给我个弹匣。”我懒得跟她吵嘴,每次都是我输,索性傲娇一会撇开脸庞伸出手。

“呦~口是心非的家伙脸红了呀~”鸢捏了捏我的手又开始调侃我。

“给你这个,这是教母的扩容版弹匣,就知道你手不行。我都不抱希望你能打中他,没想到还让你们中一发不错不错。”她摸了摸战术背心的口袋,递给我一个新的弹匣,那长度直接从枪身里突出来一大块。我掂了掂怎么着也得有十发吧?

“要你管!”我把手一挥上了弹。

此时鸢早就在窗户的固定并挂好了安全锁和绳子,就在我换弹的时候她正在那扔绳子。

“你是从哪来的那么多东西?”

“工作需要,好了别说那么多了。警察估计该冲上来了,四楼那几个大佬估计分量不小。不可能耽搁那么长时间。”

“要我说其实效率已经够低了,都这么长时间才上来,四楼没有保镖吗?”

“在他引爆炸弹之后他们就已经缩进那个房间里了,他们在一起其实就跟水乳相交是一个性质。”

“那你说他为什么要造成这么大阵仗,就不怕露出马脚吗?”就这样我跟鸢两人一边滑着降锁一边讨论起刚才那令人不解的操作。

“很有可能是为了拖延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我从屋里走出来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冲我开了一枪。在我到底后我也理所应当的给了他一枪不过子弹没能追得上他就是了。”

“你们在四楼就已经开始交过手了!”

“嗯,后续我没敢跟下去。他在楼上用的是冲锋手枪装了消音器,可能是怕我继续追他就引爆了炸弹,只能说这人真的是厉害准备够全面的。之后等我意识到事情不对我才继续联络你的。”

“你就不怕我当时没跟上节奏,直接让对方跑了?”

“你没跟上自有没跟上的打法。现在的情况是你跟上了。这个仪器上面共同显示了你我打在他身上的子弹位置。从刚才的交火情况来看,跌出窗外之后信号点移动速度呈现高速移动。外面一定是有接应的人或者是有其他什么之类的交通工具。而且能在这么快跌落的时间内逃开真不是人能做得出来。”她一边感叹一边指着屏幕的平面图与街道分布,这系统就类似一般常用的导航系统那样。

只不过唯一区别是目的地一直在变更,我们也不能直接到达目的地所在,只能等其停下才能动手。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排查后,酒店的电力系统又瞬间恢复起来。只是由于供应上的问题各个楼层照明显不如爆炸之前。这时候围在外面的警察大部分都走进了建筑群内部,唯有留下一小部分人巡逻于周边围墙。

按理说不是应该分配好一半的人手守在外面,怎么能让那么多人走进去。要么说思达汀的各项国家基本综合能力赶不上西大陆大部分地区。

不过这也是个机会,因为警力人数不足。我们才得以抽出空隙从酒店内部溜出来。由于我们没有在一开始跟随人群走出,又曾经呆在二楼事件发生最严重的地段。那种情况下遇到就是解释不清。

可千算万算还是疏忽了一件事,我一拍脑袋暗道不好。刚才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抽屉没合上,门也没关死。唯一让我心里能好受点的就是我带着手套应该内落下指纹。

心里边想一边暗暗祈祷警察不要把这些细节当作侦查的关键点。想再多也没用索性就不再去想,鸢的情况更加尴尬,原本就是隶属于酒店的女佣,出事之后人却不在。她为了那个目标已经顾不上许多应该注意的细节了。

可见那东西有多烫手。

我两人就这样开着路边临时撬开的轿车在公路上行驶。一路上相安勿躁,目光也都一直紧盯着跟踪系统的指示板。身边的建筑也逐渐从高楼大厦变成阴暗街巷和高楼棚户。

目标行动速度非常迅速,跟了这么久还是没看见尾巴。这样也好省得大半夜的冷不丁被他看见警觉起来。

“滴滴。”指示板在连续响起两次后闪烁的灯光略微暗淡了一层。

鸢一手操纵方向盘一手赶忙重新敲出新的指令,我看不懂那什么操作不过我认为肯定和信号源有一定关系。

在尝试敲打指令大概三次之后,她放弃操作。转而握紧方向盘狠踩油门。

“坐稳了。”她撇了撇嘴

“那是什么东西?你刚才在干什么?”

“你没看到灯光暗了一下吗?我还以为是系统接收不工作了,不过也的确是不工作了。红点在其中一个地方停下不动弹,他应该是挖出来了一颗子弹扔出车窗外。”

徒手挖出子弹?还是在车里一边开车一边收拾作业真难以置信,先前我俩已经讨论过这个人的种种非人道行为。已经知道某些情况下他是能披荆斩棘的。但现在我宁愿期望只是跟踪装置的bug。

鸢拉住车档,把速度重新降低到60,并用手敲了敲屏幕上的微弱红点。

“就是这,这一颗子弹最后显示的一个点位。现在我们正在驶过他,就是被丢弃在这里。”紧接着又敲了敲上面的三角箭,“这是他目前的位置,但愿子弹藏得够深不可能挖出来。”

就在说话时一阵颠簸,就算已经系好了安全带之后我还是有点感觉浑身上下的难受。而车速也因此直线降低到四十码。

“真是……无聊,他要带我们去哪里?”我开始厌烦这场追逐游戏,从街区棚户出来之后就是一望无际的郊区密林,这里除了石头就是树。再就是让人难以忍受的颠簸道路。

“他绝对不可能就一直走下去了。应该就快要到达目的地了。”鸢继续放慢车子速度,在不考虑任何情况下对方就算是颠簸路段也会把车开到最大,我们在行驶中最高速度高达100码,而他我目测超过150码这也是为什么一直没能看见他的原因小,也有可能是自身车子基础速度性能比较好。

一出郊外颠簸地区就看到对方在指示板的行动位置停了下来。

“是车停了还是子弹被扔出去了?”鸢也停下车子,我紧随其后。

眼前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建设在下坡路段的火车站,车站内部杂乱不堪。很多客运舱位都被弃置在铁轨上,火车头早就不知道被开到哪里去了,除了这些再就是令人扎眼的一层层长长的铁丝网在将其围起来的简陋墙壁。

这破败的环境和糟糕的地理位置,说它里面不闹鬼我都不相信。好奇的还有一点就是车子开到这里,一直伴随着我们的雾气消失不见。

我一直想知道鸢之前所说的那些奇怪的天气效应和这个人有什么关系。

“你觉得我们应该进去吗?”我晃了晃脑袋,随手摸了摸手里的枪。其实我那个意思是不进去,如果我不小心跌倒摔进去那还不如让我死,更别说走进去了。

“雾气在这散去,说明对方已经知道我们要来了。即便是走,也会被贯穿心脏。”

“不是哦,鸢,你什么时候这么意淫中二了。”

“事已至此,你可以走,而我必须前去。”鸢并没有理会我的俏皮话,一下车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直勾勾地盯着火车站的路牌,再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之后身体径直地向前前进着。

她走动就像人偶一样僵硬曲直,看着今天晚上前后差距判若两人的我意识到她不是在开玩笑。她手中的武器也间接拉起了枪栓。

“等等你回来,你是…… ……”我冲上前去扯住她的衣角试图把她拽回来,得到的却是僵硬的甩肩。从没见过她对我用这么大劲。

“你生气啦?好啦,我陪你一块去还不行嘛?”我紧接着跟上小声询问。

鸢空洞的眼神依旧是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只是移动速度稍微加快。就连我在她耳畔吹气,做一些搞怪东西也无法引起她的注意。

耳边有一股悦耳的风声划过,那铁栏杆铁丝网还有掉落的铁皮墙,等等等等,被这股自然力量操控得栩栩如生。我眼中甚至在那一刻出现了幻觉,感觉像是听一场音乐会,也感觉是参加一次热闹的酒会。总之这杂乱又安静的火车站给我一种不同的感觉一种截然相反的感觉,风吹着不远处的牌子抖动尚且厉害,上面写着埃伦站。

“等等,鸢,危险啊。”我这才反过神来,看到这站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冥冥中总有种东西在提醒我这地方必须赶快离开。

它的阴暗程度不次于刚才发生近距离遭遇枪战的酒店。

可无论我怎么叫,鸢还是自顾自地往前走着。而我不得不紧随其后看看她接下来的状况。那个被我们追逐的特务很可能也藏在这,鸢的此举并非明智之选。

“她今天这是怎么了!”我气得只能默默抱怨,奈何一股莫名的危险感牵制着我只能藏在一节火车车厢内。

果然在这种情形下鸢果不其然出事了。在发出“唰”的一下声音之后,大概过了将近两秒,眼前的鸢应声倒地。那一身暴露的女仆装倒在地上凌乱得让人心生怜悯。

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我心中不禁大骂。

因为我看见鸢的肚子上插着一支粗大的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