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发生在第1年的 9月1日 。

12:30 斯达汀联合城国的首都。

我认为,从那时候讲起整个事件的前因始末才最完整,最全面。

正如我开头所述。那天与乌鸦分别后,我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就像往常一样。

街道被市内清洁人员打扫得看似一尘不染,只可惜原本该有风水景观却再也不能复原,无论你修饰多少次,底子破了就是破了。

近些年在持续的大雾覆盖下,阴雨将地面摧残得“破损不堪”。

每当有人踱步路过都会溅起些许泥水,运气稍稍不好,那些污秽之物便会糊在脚面上,开出一朵土黄色的花朵。有经验的人会雇佣马车度过这段路程,没钱者就只能根据自己无数次遭殃来判断路面状况。

我最讨厌走这种路,大多数人在这种环境下都难以保持心情舒畅。但我还是就经常莫名奇妙的走到这片地域,只因为这里的雾气够足,够浓。

我到访过斯达汀的很多城市,也在城市的不少地方留下了我的足迹,大到景区很有名的古迹,小到街边不起眼的书店。这里的一切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熟悉,甚至一不注意就将我包容其中。

唯一让我不能适应的恐怕就是这微妙的街道氛围了,尤其是这阴暗的感觉。

人总是矛盾的,由此衍生的社会制度,政治主义也更是如此。有雾的地方自然就有潮湿,有黑暗的地方自然就会出现影子。

要说什么时候出现这种天气,我想不起来。

有可能是半年前,也有可能是一年前,也有可能是更久。

烟瘴天拥有着特殊的感染力,连心情也会偶尔像这天气一般蒙上一层阴霾。

马车和轿车在碎石公路上穿插行驶,偶尔有拿着皮箱作为货物展示的小贩穿梭在马路中的人群中。

人们毫无规律地散布在街道两旁。

这是我所现在处的这个城市每天都在发生情景,嘈乱中有着约定俗成的秩序。人与交通工具之间和谐相处。

我抬起手腕撸开袖子看了眼腕表。

那是一款在大街上找那种皮箱小贩手中的常规款式,与世界上的一些名牌相似度差不多。

我不在乎这块表来路正不正,款式是否高端。买它的时候也没兴趣听它是不是赃物。

对我来说,这种物件实用性优先,能做到物尽其用即可。

视网膜传递给我的信息,显示着12:31。

看样子我迟到了。

伸出一根手指,挥了挥拿在手里的乌嘴式三角帽,另一只手整理了一下头发,随后将帽子重新扣在头上。

月初的风很大,我不得不将搭在肩膀上的辫子拨向身后,脚下的步子也因时间紧张而丝毫不能停下来。过了一会,我走进了目的地的餐厅。

那是一家高档的西域餐厅,室内装饰很豪华,餐品的定价也和餐厅的风格一样相当不菲,然而这并不妨碍饭店有络绎不绝的顾客前来惠顾。

我也是这家餐厅的顾客之一,这么些年一直是。

正当我寻找空位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

又是韦德。

我这样想道。

“吓我一跳。”原本眼神左右巡视的他在看到我来后立刻愣了一瞬,紧接着憋不住笑般地微笑起来。

“琉璃小姐,我还以为您今天不来了呢。看样子您今天时间有点紧啊。”

他接过我手中的披肩和手杖后又帮我摘下帽子。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我来到这家餐厅的时候,总是韦德出面接待我,就好像预先准备好了一样。

我感觉他很享受为我服务的感觉,虽说这算不上什么坏事。

但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幸亏没观察出什么可疑举动,因为最近的行动越来越有难度的。

从年初开始,就有新同志相继牺牲。上个月刚开完最后一位的追悼会,在教堂附近就发生了火拼,当场死了十三个,当然是敌对的人。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谢···谢谢!”

说实话这真的让我很不习惯,我顺手轻轻捏起帽子并用纱织手套仔细转动。又重新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韦德略显尴尬,一边赔笑一边踉跄地跟着我,直到他跟上我之后才充满歉意地道上一句:“我明白了。”

引路的侍者微微欠身在我前面引导我走向空位。这位置有点远了些,只因周遭食客太过火爆。

就算指针直逼一点,这家餐厅的就餐人数也是只增不减,甚至门口的等待席上还聚集了不少人。

过了一会,他轻车熟路地拉开大厅正中位置的一把椅子并伸手请我坐下。

由于我平日都是一人前来用餐,他给我安排的座位基本是小桌规模的。可是今天因为客人较多,这张双人桌被不偏不倚地放置在大厅中央。

身旁的视线“唰”的一下就盯了上来,仿佛在嘲讽我这个单独用餐的异类。

这有点过于尴尬了。

我只能把披肩和黑色的外套脱下,拿出镜子和化妆盒摆放在桌上,佯装补妆来规避周围的视线。我不是很喜欢引人注目的感觉,那有种自以为是的感觉。

镜子中浮现出一双黝黑通透的眼睛,眼睑附近的浓黑色眼线随着化妆镜的角度充分展现出来。

洁白的肌肤和自信的笑容展现出满满的精神气,金黄色的发丝更是给这张副面容添上几分朝气。

淡金黄色头发和面孔有着九分精神与光彩,那面孔与头发色明显不是一个人种该有的。

但这样却不失冷艳妖娆,让人瞩目的还有与其他女性不同的黑色口红,我的嘴唇,那是一张被装饰的像果冻一样的嘴唇。

简洁明了的加深了一下眼线和口红让自己显得更加威严秀气和冷艳,我便没有耐心在继续补充下去了。

这就是我,但也不全是我。

为了能够更好地融入进斯达汀首都社会,在组织的引导下我做了全套的整形,只为了能够适当的契合当地,并掩盖自我的真实身份。

一阵餐车推送的滚轮声。

在我补妆的时候响起,这不是一般的餐车。

响起的声音吸引着我附近的每一位顾客的目光。

他们或者她们从目不转睛的眼神中盯着餐车,转而又从餐车看向我。

恩,一个外国人的脸庞,却留着西域女人那般淡金色的头发。

妆容上体现的除了黑色就没有其他主题。此情,此景 ,此位,不引起人的注意就怪了。

我注意到有几个男性上下打量,我的装扮。

在看到我穿着如此装扮,便瞬间没了兴致。

他们想要看的,我并没有给他们。但不一会还是他们当中的极个别人还是会再次看向我。

韦德与一位名为赫连的老大堂经理推着餐车走到我面前停下,看来那引人注目的餐车是为我准备的饭菜。

“琉璃小姐,原本我还在想您今天不一定会来的。”

赫连掀起盖子,从里面端出一个盛着精致蛋糕与水果甜点的果盘摆在我前面。

随后在韦德的辅助下插上一只简易的小蜡烛,并点上火。

在看到我桌上的菜品后,注视的目光都因为好奇心得到满足后,再次收回继续忙自己那桌的话题,寂静的餐厅又变得热烈起来。

“这是···我并没有点甜食呀?”

我十分疑惑,可能是上错餐了,但是这卖相···实在是···难以让我忍住不去留下它,言语间有些犹豫不决。

“您的确没有预选甜点蛋糕,您的预备餐原本准备的是黑木耳微烟熏鸡胸肉炒饭,配番茄咖喱浓汤作为前戏简餐,由西地小羔羊肉片作为收尾。但是今天是琉璃小姐您的生日,作为我们餐厅高级会员,店长提前吩咐过为您加餐,在原有餐点的基础上配上,新的水果慕斯蛋糕。顺带祝您生日快乐。”说罢赫连拿出一块白布,包住一瓶果酒起开,倒入了我手边的酒杯之中。

“生日快乐,琉璃小姐。”韦德冲我会心一笑,顺势帮我摆好餐具。

“那么,祝您用餐愉快。”赫连在与韦德忙完一切之后,冲我微微欠身推车离开了我。

我惊讶到无法形容现在的情况,看着眼前的水果蛋糕。

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觉,突然之间鼻子一酸,内心一团莫名出现的乱麻在胸中无限展开,拧成一团。

原来今天是,过生日嘛?现在想想,不知不觉中在这里已经待了三年之久。

而这家餐厅是我两年前才发现的,从那之后几乎每次这个时候都会光顾。

一个人光顾。

一个人来,一个人点餐,一个人孤独的快速吃完,偶尔开瓶果酒,偶尔只是进来坐坐。看看大家都在忙些什么,混入人群当作楼市之中的一份子,也乐在其中。

如果说要把孤独分成等级,从一个人回家来算,至少有十多种阶梯性的寂寞。最惨烈的莫过于一个人做手术。而我好在不算太过于糟糕。

做我这一行的,就是不能交际太广泛。也许你会奇怪了,我不广撒网如何能完得成任务呢?首先我不走商业路子,那对国家的目标没什么意义,更不回去碰军事设施那对我来说无疑是玩命,唯有时事政治这条道上做手脚才是最安全的。

但是···即便如此。远离家乡数年,在异地开展工作,终日提心吊胆,压力难顶。

不知不觉一瞬间所有昔日积攒的压力涌上心头,看着逐渐燃烧的堙没的蜡烛,我深吸一口气直接吹灭。

一个念头在脑中诞生,为何不迅速地解决它们?

化悲愤为食欲算是最好的一个举措。

随即我便动起了刀叉。切开装饰精美的水果慕斯蛋糕大块朵颖起来。

赫连终究还是老江湖,在介绍菜品的时候就激发出我的食欲。

食物被他说的让人垂涟三尺,吃起来让人仿佛升天。

此时此刻,时间1:10,我摆弄着刀叉,蛋糕被我用分成四段间接吃完,从鸡胸量式炒饭配番茄浓汤,再到现在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的西地羔羊肉。

我在这家高档餐厅吃着昂贵的午餐。享受着只有上层社会人士才有的服务和气氛,有谁能想到?

这位每日单独在一个位置就餐的年轻少女,会是一位隐藏于这座城市之中的间谍。

一个从事非法情报活动,不被自己组织外交承认的人。

没错,那就是我。

这是个看似设定上很酷,但是实际危险又无聊的职业。

而心理上所遭受摧残,让我终日内心阴冷不善接触生人。

比起以前的孤僻性格来讲,现在因为工作限制不得不继续恶化这一自闭习惯。

这些年我做过的活计很多。

先是端掉了本地的一家轻工业连锁巨头,因为我拿到了他们在东陆犯罪的证据。依赖于东陆廉价的原材料进口与人口红利的它们不得不另寻新的供应商,但时至今日还是没能如愿以偿,很可能就会在这几年死于自己人之手。

我还搞过最新型的女性独立言论,煽动性别对立男女对攻话题。效果嘛···还不错,至少有些电视节目常常为了收视率而使用这种敏感话题来做节目,就现在的结果上来看,离婚率高了不少,女性开始独立了,复婚率更加低了,二婚概念对于年轻人来说越来越普遍。相对的,生育率在这两年下降颇多。

也可能是我的"功劳",也可能天命如此。

那么下一次该怎么办呢?在对种族这方面下手,或许会有新的一片天地吧?

“您好,我能坐在这里吗?”

正当我在回忆之前点点滴滴,一个声音闯入并打破沉浸在美食中的甜蜜。

我看到韦德一脸无奈的跟了过来指着对方说道。

距离我们上次见面才过了不到半小时。

“琉璃小姐我已经跟他说过的,但是他··· 哦,我在说什么呢。很抱歉打搅你”

韦德一脸自责和内疚也有点语无伦次。

这个插曲引来另一边的赫连,他用犀利又凝重的目光投放过来。

我冲韦德挥了挥手,让他退下去。

在还没仔细观察眼前的人之前就讲道。

“可以,为什么不?”面对这种情况,我一向说话很随和。

顺便拍拍胸口餐巾的褶皱,拙劣的掐起手旁的果酒一饮而尽。

吸允玻璃杯的声音响了起来。

对方在得到我的允许后,也迫不及待的坐了下来。

我看到这家伙年龄不是很大,留着一撮不常见的碎发,鼻梁高挺皮肤白皙。

但是那本该有着西域特有的面孔上却留着黑色的头发。

不知道这是染还是天生如此,和我恰恰形成了一个特殊对比。

不,这应该说,这太过巧了。

“认识一下,安德森罗文。”他自来熟地自报家门,顺带很轻车熟路的将外套放好。

“琉璃蝶。”我放下酒杯礼貌性的回复着他。

“嗯哼,很美丽的名字,我猜这不是你的真名吧?确实是有些突兀,不过这家餐厅也是太过火爆了。早就想尝尝了,没想到到了这个点,居然还是有这么多刁民,明明吃不起,那么多价格还来?不过,我今天发誓,一定要尝尝这里的菜,所以此才只能和琉璃蝶小姐您共用一桌。我想您也不喜欢这些中产阶级的客人吧?”

安德森见我只是随口说出姓名,略微气氛有些尴尬自顾自的说起。

言语中透露出无限的优越感。

“当然不是啦,不过呢···大家···都这么叫我,叫的多了自然就成了琉璃。没事,既然罗文先生能在这坐下来,说明我非常不介意跟你共进午餐。”我扑哧一下,用手掩饰住嘴巴微微笑道。

我不知道他在优越什么,不过我倒是想好好戏弄一下他。还是头一遭有男性愿意主动坐在我的餐桌之前。如果可以选择我更希望他是我的心上人。

“所以说真的是很感谢了!这个时候我觉得为了表示一下。一会这桌的费用,包括小姐您的,我觉得我也有必要一块付了。要不然怎么能对得起这位异国美人的慷慨呢?”安德森在听到我直接亲昵的称呼,非常高兴,即刻开口表示自己要为这桌消费买单。

这该死的男人,他以为他自己多有钱?

“呵呵,安德森,你太客气了。如果你真的喜欢,这家餐厅。就应该提前在这里订好桌,而不是直接过来跟别人拼桌。难道不是吗?还有就是,我是这家店的会员,而我每天这个时间都会在这里吃饭,这些客人我大多数都是熟人,也许他们并不富裕,但是这都是他们正经挣的钱。而我的钱,都是预先付给餐厅。所以不劳烦您破费了。”

我起身,戴好手套穿好外套,吃饱喝足之后接下来就是要离开了。

一般我都是会小小的休息一下,但跟他一桌,我显然觉得有些恶心。

看到我起身有所动作,韦德像影子一样出现,迅速将我的皮革制的披肩帮我披上。

再接过手杖之后,我戴上帽子将辫子上的头绳直接解开。披散的头发散落在我的背后。

“那么,再见。”

我戴上帽子之后冲安德森罗文挥了挥手微笑着离开,在餐厅众多服务员的簇拥下离开了这个正中央大厅。

只留下罗文一人愣愣的看着我。

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先给对方一颗枣,再给对方一巴掌。

只不过是今天才有的机会。

该死的高等级贵族与贵族富翁,他们不仅吸着民众的税金来修建供自己玩乐的销金窝,还用来买断法律,操纵当局,以及暗杀清廉官宦。

让人值得注意的是,在我刚离开座位不久之后。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另一个人,顺势向我走来。

眼神丝毫不善的看着我,在我俩快要碰撞时,他迅速闪身而过。

而且还狠狠地撞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在大堂的镜子里的影像上看,这个人绕过我之后,径直走向了安德森罗文的位置。

——

安德森罗文没想到对方竟然在简短的几句话之后便离开了,临走之前还将自己的这种行为给文艺性的给嘲讽了一下。原本之前被称呼名字的热络感觉顿时烟消云散。

“头,怎么了?”看到位置空了,自己的老部下西塞尔立刻坐上去。

“说话有点犀利啊这女人,果不其然。西域诸国的女人是绝对不会这样直接又隐晦跟男性说话的。”罗文一边抬头看着即将离开餐厅的琉璃蝶,一边掏出钢笔在侍者提供的硬纸上记录着这一切。

“需要我帮忙吗?”西塞尔指了指琉璃蝶问道。

“不用,她说她是这家餐厅的高级会员,一会我派几个人查一查这家店的会员档案就知道了。况且她还说她每天都会来这家餐厅的,所以我还是有很多机会的。”罗文扣上钢笔欣慰地笑道。

——

“对不起对不对十分抱歉。”

面对着眼前不停鞠躬道歉的韦德,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许刚才我做的有些过头?

也许刚才我的言辞吓到了他?

这都不重要,现在我唯一想的就是,不希望他继续对我进行道歉。

因为他的抱歉,习惯性听到后,看来已经成为口头禅不值一分钱。

对不起这三个字可能已经,绑定在他身上了。

“韦德,你不必说什么对不起或者抱歉一类的了。作为服务人员,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这种事也是迫不得已才会发生的。”

我回过头慢慢踱步来到他的身前,伸出脑袋仔细拨弄头发在他的耳边细细说道。

可以看得出我这个举动让,他耳朵发痒,且面孔略微热红。

“况且我是来吃饭的,饭我已经吃完了。只是还要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我扎好头发,这次捆了一个简单的马尾随便搭在背后。

“恩。”他只点点头,却又低下脑袋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与他挥手告别。

这个结果已经算是非常好的了,在我们双方挥手告别后。

我便着急的离开了这条只有在吃饭时,才会光顾的街道。

刚才自称为安德森罗文的男人,不知不觉中总给我一种非常强迫的压力感。

虽然他的言语上充斥着滑稽与纨绔。

但是字里行间直接还是给我感受到了一丝诡异和玩味的目的。

他不像是来吃饭的,跟我说的话也感觉是在刺激我。

这感觉像是故意说给我听,做给我看的。

最让我更加好奇的是在我离开桌子之后,立刻出现的男人,在重重地撞了我一下之后,他就坐在了我之前的位置上。

而离开餐厅的那一瞬间,眼睛的余光告诉我,他们再说我的事情。

我快步跑起来并不是因为这个是主要原因,而是为了快点回家查看一下我的邮箱。

今天早晨在去赌马场之前,遇到了楼下费尔法克斯太太,据她说,他在邮局工作的儿子讲,昨天下午,在处理次日信件投递计划中发现了写给我的信件。

由于信件本身并非国内邮寄,也并非西域大陆地段,而是来自遥远的彼岸东陆区,所以他特意留意了一下。

好巧不巧,上面地址和收件人还写的我的名字,但是由于工作流程问题不能直接给我,需要等到下午,会派遣一名邮递员骑乘自行车特地过来投递给我了。

因为物流与信息发展的缘故现在大多数人都用。

各类网络电子终端来进行联络,写信可以说是极其稀少的情况甚至近些年来都没有人用过。

我在东陆无亲无故十分好奇信件的内容,因此一路上可以说是撒欢的跑回了家。

再绕过数不尽的肮脏的街道之后,我终于踏着泥泞的皮靴回到我所居住的公寓。一进楼洞便急不可耐的翻找着信箱。

再拿出钥匙打开信箱之后,果不其然有一封洁白的手工制的软纸信封躺在那。感谢上帝,感谢费尔法克斯太太。

我太过兴奋,一时间忘记女生本该有的优雅。

像疯狗般冲上楼梯,这封信,没有用常规投递的。

信封而是自己手工制作的,能发出这种信封的人,其信件内容一定很重要。

一边想着信件内容一边查看着寄信的署名。

只不过在看到署名最后的一个名字之后我的表情开始凝重起来。兴奋感也随之而去,不过还是匆匆忙忙的拆开信件,回到家后除了关上门之外,好奇给我任何时间去梳妆台卸妆换睡衣了。

寄信人并没有用真名只有一个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哪个城市的地址,和一个代号。

除了用火漆封了一个不知名家徽印章,就只写了一个字,爵。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应该是我昔日的导师寄过来的信,我的导师与我不同,他是一名技术性的特工,旧世爵卿这是他在每次行动中所使用的代号,而代号经常被其缩写成爵。

他是我在情报培训方面的导师。

早在三年前我从组织训练毕业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这位让我在谍报方面最崇拜的人。

原以为,自此之后我就会被埋没在他众多所教授的学员之中,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却在这些年之后还记得我,并且给我寄了一封信。

所以我毫不犹豫的把来信阅读了三次才肯罢休。

信的内容除了前半段的嘘寒问暖,只讲述了一件事情。

委托我在我所做潜伏工作的国家斯达汀,里利用我这些年所争取的人脉资源亦或者自身情报技术,去查找一个只隐藏在斯达汀情报部门,以及政府中的绝密文件:

1331计划,以及一座不存在的城市,工业城市核乌云城。

比起前半部分所叙述的1331计划,我更加对后者所谓的不存在城市更感兴趣。

在斯达汀的国境内,从来没有过这样一座城市,就我家里所存储的各类全国地图,乃至于整个地级市地图乡镇地图,都没有绘制相应甚至相似的东西,别说核乌云了就连带核带乌云的字面,都没有存在的。

1331计划更是让我一头雾水,这究竟是计划名称还是档案编号,既然是绝密文件导师为什么会知道,既然知道为什么会给我寄信过来。

而既然委托为何没有任何线索?

在阅读这封信的第三十遍之后,我没有发现任何暗语亦或者特殊序列排序的文字密码,我不由得开始怀疑这封信的真假和目的性。

此时此刻夜已将至,在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结果的情况下我决定暂缓放弃这个念头,比起前几个小时的兴奋和鸡飞狗跳,现在像是肾上腺素的时间失效了一样。

我卸了妆散了头发,穿着白丝线布缝制的睡裙晃动赤裸的双脚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拿着那封信一只手举着酒杯。

如果真的要委托,为什么不走组织呢?

一瞬间这个念头随之而来,紧接着一个人的面孔在我脑海中展现出来。为什么不问问魔剑?

魔剑是我的联络人,也是我在斯达汀所有谍报活动的上司。

他掌管整个起始国的谍报。我们有多少人部署在那有多资源资金和力量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手中掌握,而他也是唯一一个能跟总部进行联络的人。

何不问问魔剑,这封信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