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死镰The Death Scythe
西城苍火只愣了一瞬，急退！
“什么人？”
他吃惊的看着对面那个少女，在自己通过感知得到的视界中，他看到对方释放出的意念场凝聚成一双巨大的眼睛，狰狞地凝视着自己……
“不是钟离……”
浓重的失望再次取代了少女眼中那短暂的好奇，她攥紧拳头，挥着镰刀攻了过来。镰刀将将从夏可兰额头掠过，西城苍火猛闪躲过一记斩击，好不容易才站稳，只好先把夏可兰放下来。
夏可兰脸都吓白了：“她、她是什么人啊？”
“别废话，赶紧趴着不要乱动！”
西城苍火迎着镰刀攻了过去，下意识地朝腰间一抓——
妈的……
这一瞬间，少女的眼神猛地凌厉起来，镰刀立刻转向，封死了西城苍火的退路。镰刃带起腥红的残影，直直朝西城苍火腰间勾去。回过神来的西城苍火迅速弯腰翻身，让镰刃从自己面部上方切过去。这一记镰刀是如此凌厉，西城苍火甚至能感觉到仅仅是刃锋带起的气流就削去了自己额前的一缕发丝。
力道太猛，收不回来！
西城苍火瞬间作出判断，他立刻起身收拳蓄势，想趁对方收招的空当出击。
但少女根本没有收招，她接着拉回镰刃的力道直接转身，用镰柄的末端狠狠地击中了没反应过来的西城苍火！
西城苍火只来得及做出格挡，但他没想到这一击的力道竟然如此之大，直接将他震飞。
“这丫头……体术也太好了点吧？”
脑中掠过一丝惊异，西城苍火一头栽到了铁轨两旁的灌木丛中。
“苍火！”
夏可兰急忙伸出手去，但西城苍火的身影一瞬间就被高速行进的列车甩出去很远。她只能转过身，战战兢兢地看着前方这个提着猩红镰刀的少女。
少女面无表情，她将视线从西城苍火跌落列车的方向收回来，收起镰刀直接向七世的方向奔去，竟然看都没看夏可兰。
……
……
密集的杀伤光束间，一道淡紫色的身影飞速穿梭着，这道身影每停顿一次，就会有一个黑袍人闷哼一声被击飞。光能枪械的射击声，密集的脚步声以及不时响起的骨骼挫裂声混杂在一起，竟然将列车带起的猎猎风声都盖了过去。
黑袍人的数量迅速减少，带队的那个却不惊慌。相反，他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惨状，用一种机械的语气通过耳机向上级汇报情况：“我们无法制服对方，白魔阁下。确认目标已经装备了天洛最先进的IMA……”
领队没能完成汇报，七世疾突到他跟前，弯指成爪，干脆利落地扭断了他的喉咙。
一架武装直升机忽然从一座矮山后闪出来，卫斯理站在舱室门口向下眺望。
“我真的很讨厌这种纯体术流的家伙啊，不好好运用意念场，也没什么值得研究的能力……洛神众的人选确实不错。”
七世听见旋翼声抬头仰望，她那微微发怒的表情映射在卫斯理空洞的碧绿瞳孔中。
“好恐怖——”卫斯理真切的感受到了对方眼中的敌意，示意驾驶员将飞机拉高，“死镰还没到吗？”
“报告，死镰刚刚与不明人员短暂接战，目前正在迅速接近中！”
驾驶员也是一名黑袍人，他眼神呆滞，语气也如同刚刚阵亡的领队一样机械。
“不明人员，还有其他目标吗？”
卫斯理的好奇心又被勾起来。
七世瞄准空中的直升机，弯腰蓄力，但就在这时一股极具压迫力的意念场忽然从一侧逼了过来。她凭直觉后跃避开，一道暗红色的闪光已经落在她原先落脚的地方——猩红镰刀猛地斩下，直接撕裂金属，剖开了列车的脊背！
紅瞳的少女不待七世落地，以不可思议的力量猛地将卡在金属裂缝中的镰刃撕出来，瞬间挥出数道血色流光向七世斩去。而七世竟在半空中发力，用惊人的平衡力硬是转变了身姿，躲过了镰刃的致命斩击。
刚一落地，镰刃又当头斩下，七世立刻用拳套格挡。在接触的一瞬间，双方都立刻释放出自己的力场阵列，金属刮擦的火花伴着一红一紫两色力场阵列猛地迸裂开来。七世立刻感觉到了对方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力，但她竟然咬咬牙，硬是用更强悍的力道将镰刃弹了回去！
两人都弹开了一段距离，只是一照面的试探，双方已经消耗不少。
七世看了一眼拳套上那显眼的划痕，面色凝重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紅瞳少女举起镰刀，再次问出自己的问题。
“我知道你是谁。”
七世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在十轩拼死发回的情报中，洛神众早就确认这对组合的身份。The White Lucifer和The Death Scythe，白魔和死镰，秘密组织“原罪教团”中的一个主力小队，早就被洛神众和巴伦方面都秘密通缉。这个组织的成员尚未被完全挖掘出来，但仅凭露过面的寥寥数人，就已经在各大势力相互博弈的阴影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目前没有人知道这个组织的投资者，但它一直毫不犹豫地对所有的大势力发起攻击，根本不在意自己会遭到多严重的报复。
随着她压低身姿，她身上的IMA忽然再次变形，四肢上的护甲依次打开，露出其中的能量内核，闪烁着淡紫色的光晕。
“我要杀了你。”
七世摆出洛神拳法的起手式，脸上认真的表情依然如故，但忽然澎湃起来的能量波动暴露了她内心愤怒的情绪。
“不是钟离……”
紅瞳少女又露出那种失望的表情，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已经显得有些麻木，不知道她已经将这种提问和失望的过程重复了多少遍。
但一层暗红色的能量阵列立刻由镰刃蔓延至她的全身。
“不是钟离，就杀掉！”
暗红与淡紫猛地碰撞在一起，钢铁巨龙般的列车竟也跟着摇晃起来，颤动的车轮在钢轨上擦出火花，车厢内部一片混乱。
……
……
剧烈的震动传导至宠物托运车厢，熟睡中的钢牙竖起耳朵，急忙爬起来，不安地低吼着。靠在它身上打盹的卡兰也被震醒，她揉了揉眼睛，将耳朵贴到车厢壁上，皱起眉头。
“有坏人来……”
卡兰安抚了一下钢牙，从自己的挎肩包里取出一根钢针，三两下撬开了锁住笼子的那种旧式机械锁。钢牙立刻将她驮到背上，跨出笼子准备逃离。
“等一下。”
卡兰忽然叫住钢牙，朝黑子挥挥手。
“一起走吗？”
黑子眨眨眼睛，摇头。
“你果然听得懂我说话！”
卡兰惊喜的扑到笼子上，片刻后又有些失落。
“要等你的主人是吧？那……再见！”
黑子点点头，又吐舌头卖萌。
钢牙左顾右盼了一阵，仿佛不知道哪个方向是正确的。这时卡兰从挎肩包里取出一块泛着绿色荧光的石头看了看，马上指向后排的货运车厢：“我们先去那里！”
黑子目送卡兰离开，偌大的车厢里就剩下它一只活物。
黑子忽然有些局促不安，西城苍火说过，遇到这种情况，它只需要等西城苍火来找自己就好，但这次这么久了，主人却还没有出现。
还是继续等吧……
黑子抬起后腿给自己挠痒。
……
……
列车遭遇了如此严重的意外袭击，本应该应急停车。各车厢的乘务员早就在联系位于车头的动力室，但一直得不到任何回应。通往列车头的通道被人为锁死，一堆人堵在通道门前干着急。
动力室中，数名原罪教众盯着正在运行自动驾驶程序的屏幕，表情漠然。他们身后，列车长和动力组成员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鲜血染红了地板和墙壁。
“嗯，收到，保持列车运行状态，关闭定位系统。”
一名教众关掉通讯耳机，正准备操作列车的中央电脑，但一道身影突然闪进动力室，瞬间用战术手枪击穿了两名教众的额头。
剩下的教众并没有慌乱，他们的身体像是早就被设定好了一样，立刻做出机械但正确的反应。凭借最前排那两名中枪教众倒下前的短暂掩护，他们迅速举起自己的武器瞄准门口。但袭击者竟然也抓住了这个瞬间，旋转着跃起，在空中甩出双袖中的尖刀，于一束束杀伤光线间飞速掠过这些教众的肩头，锋利的尖刀准确地在每个教众的喉头带起一道血线！
袭击者稳稳落地，他身后的原罪教众们纷纷瘫软倒地。然后他收回尖刀向控制台走去，却被一个尸体的胳膊绊倒，一头撞在控制台屏幕上。
——陈三林颤巍巍的爬起来，捂着额头上的大包哼哼了一阵，终于缓过来。
“下次跳远点，嗯！”
陈三林敲击键盘想让列车停下来，却立刻被系统拒绝。
“列车长有设置身份验证啊？”他回头看了一眼脑袋被开了个洞的列车长，“看来这些黑衣人也没料到吧，但是——”
他将自己藏在动力室门外的电脑包拿过来。
“——幸亏夏同学的电脑还在啊。”
陈三林将夏可兰的电脑接入列车中控电脑的主机，立刻就找到了合适的程序，瞬间攻破了主机的防火墙。
“停车时间就设定在……两分钟之后，找人去喽！”
他提起电脑包消失在窗口处。
……
……
夏可兰死死趴在车厢顶部，根本不敢动。列车高速行进带起的狂风吹得她很难睁开眼，她倒是有很多行动方案，但一想到西城苍火不在身边，立刻就一点底气也没有了。
“找到你了，夏同学，哦哈哈！”
夏可兰一愣，抬起头就看到陈三林正从车厢之间的断层中探出头来。这个一头绷带的家伙急忙朝夏可兰挥手，显得十分滑稽。
“你还没死啊？”
“这样说话很伤人的，夏同学！”
“偶像呢？”
“……一照面就被人揍飞了。”
“骗人的吧！！”
“少废话！”夏可兰有些害怕地回头看了一眼，那暗红与淡紫的战斗越来越激烈，似乎下一刻就要波及到这一节车厢了，“我们……我们要做些什么！”
“这个夏同学已经不用担心了！”
说完陈三林猛地跃上车厢顶部，直接将夏可兰拦腰抄起来，像夹着个娃娃。这货无视了夏可兰的挣扎和怒吼，一直低头看手表：“还有十秒，九，八……”
“放我下来……”
夏可兰挣扎了一下，忽然发现陈三林腰间挎着一套战术手枪，另一只手里还提着自己的电脑包。
这个家伙……
“……一！”
陈三林忽然压低身姿，猛地跃了出去！
与此同时列车头突然刹车，猛然减速的车轮立刻与钢轨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整条车身下方的轨道都同时溅射出大片花火，车厢内人挤人，一片哀嚎声。列车的稳定机构挣扎了一番终于崩溃，列车从后排开始脱轨，好几节车厢脱离车身，被甩出好远。好在列车已经行进到一片沙漠地带，沙土的缓冲拯救了许多人。
激战中的七世和死镰也被波及到，她们立即跃离车顶，落在在轨道旁的空地上，暂时进入对峙状态。
荡起一片烟尘后，列车终于停下。
落地后打了几个滚的陈三林拍拍屁股站起来：“哎哟，不应该让刹车这么急的……”
“是你干的好事！！”
夏可兰忽然出现在陈三林身后，一拳撂倒他，然后狠狠踩了两脚。但更让她生气的，是由于陈三林强行硬着陆被弄脏的裙子。
“我好歹也是个佣兵，总得干些事情嘛！”
陈三林捂着头，偷偷看着夏可兰。
夏可兰懒得理他，她看着满天的尘土和慌乱的人群，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先找到他再说！
她提起自己的电脑包逆着列车的行进方向跑去。
“哎，等等我啊夏同学！”陈三林急忙追过去。
……
……
七世冷静的盯着对方，果然如同情报中的一样，这个代号为死镰的少女战斗起来极为凌厉，仅仅靠IMA本身的合金装甲竟然防不住对方夹带能量场的攻击，七世用自己的能量场和对方硬拼才没有落得个断手断脚的下场。
突破点在哪里？
七世的视线落在死镰紧握镰柄的手上，眉头微凝。
打掉她的镰刀！
“好讨厌啊……”死镰看着七世，摆出一种小女孩才有的嫌恶神态，“不是钟离，为什么还不去死啊……”
七世猛然跃出！
巨大的后坐力在她身后激起一片尘土，如同一颗子弹般，七世瞬间抢到近身。死镰瞳孔猛缩，竟在这短短的一瞬反应过来，侧身躲掉了七世这一记冲拳。
拳声爆裂，一道空气波立刻荡开。但七世立刻转身，双手探入死镰的胳膊中间，用手刀劈中死镰的手腕关节。死镰“咦”了一声，忽然觉得双手发麻，将镰刀甩了出去。
就是现在！
七世立刻发力，冲拳推出。这一拳推出之前就被附上了极其强烈的能量场，在极短的距离内裹挟起剧烈的拳风，淡紫色的光晕荡开，双拳直取惊愕中的死镰！
但她凌厉的拳势忽然触到了一层软软的防守——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接住了她这一拳，然后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细微的引导，竟然让七世被自己的力道牵引着飞了出去。
——赶到现场的卫斯理轻轻接住快要被拳风吹倒的死镰，伸手用力场帮她取回了镰刀。
七世迅速稳住身形，有些惊讶的看着卫斯理，迟迟没有进攻。
那架武装直升机缓缓靠过来，或许是忌惮身着IMA的七世的机动性，并没有发动攻击。
“这种伎俩是从一个东方武者身上学到的哦，用在你们这些体术流的家伙身上确实不错。”
卫斯理看了看身旁有些恼怒的死镰，耸耸肩膀，“我知道你很讨厌别人打扰你的战斗，但我还有别的事要去忙啊，她又没有什么研究价值，还是我跟你联手快点处理掉嘛……”
侧面突然有风袭来——
卫斯理一扭头就迎上了七世的拳头，头一歪被揍飞老远。一击得手的七世立刻转身，却发现一旁的死镰早就跃开，这个距离根本无法打掉她的镰刀。
“真讨厌！”
死镰似乎被对方打掉自己镰刀的行为激怒了，猛然将镰刀挥舞起来，镰刃卷起呼啸，竟然瞬间甩出数道暗红色的月牙形斩切阵列直取七世！
切换成远程攻击了吗？
七世立刻压低身姿，飞速穿梭在斩切阵列间，试图再次制造近身的机会。
落在远处的卫斯理慢慢爬起来，把自己那被打歪的脖子正了过来。他刚刚与死镰对话时确实松懈了一瞬，没想到对方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进攻，不顾一切后果。
“真是个坚决的女孩子啊……”
卫斯理空洞的瞳孔中闪过一丝亮光。
“这样杀起来还蛮有意思的。”
高速行进中的七世忽然感觉到了来自侧面的压迫感，卫斯理那白发飘舞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跟前，带着鬼魅般的笑容。七世急忙侧身防守，她的思维却突然一滞。
是十七雪的能力！
七世咬咬牙，思维立刻回转，她急退闪开卫斯理的攻击，却立刻被一道镰刀的影子罩住——死镰看到卫斯理前来协助，竟立刻放弃远程攻击，挥着镰刀劈了上来！
局势已经万分凶险，但七世仍旧在咬牙。她弯腰堪堪避开要害，死镰却犀利地偏转镰锋，通过七世肩甲的缝隙给予重击。七世闷哼一声，硬是忍住疼痛逃离了镰刀的攻击范围，但是片刻后又立即攻过去！
卫斯理那看上去十分单薄的身躯忽然变得敏捷无比，他配合死镰将七世死死压制住，攻击愈发凌厉。
嗯，那丫头的能力不可能控制住场强度足够高的能力者，但用来打断对方的攻势是在太好用了。
在进攻的同时卫斯理仍旧冷静的计算着，七世的每一个动作和每一股意念场流动都被他尽收眼底，然后在大脑中瞬间分析完毕。
这家伙的战斗方式确实太无聊了……
卫斯理撇撇嘴，疾冲上前准备结束战斗。
被迫且战且退的七世大脑中一片混乱。
十七雪的能力……
如何反制？应对措施，应对十七雪的措施……
他在用十七雪的能力……
十七雪……
十轩和十七雪的尸体被寻回时，七世就在现场，十七雪的惨状历历在目。
最终七世脑中那片混乱的思绪全都化为不可遏制的愤怒。
仍旧是面无表情，仍旧是寡言少语，但七世浑身的血液都突然沸腾起来，她回归以往与四月共同训练过不知多少次培养出的战斗本能。死镰一刀斩来，但她竟然只是稍微偏身，任由镰锋在自己腿上划出一道吓人的伤口——但她成功了，她冲到了两个敌人之间，立刻转动双臂——
四月教过她的，无极拳法！
卫斯理发觉那缠绕而来的力场时已经太晚，只得释放自己的力场强行抵抗。但七世竟然拼上了全力，旋转的力场直接将卫斯理和死镰生生扯飞。此刻的卫斯理两人被强制浮空，这短暂的一瞬，他们没有任何反制能力。
这是七世和四月练习了无数次的合击技，由七世拼尽全力创造的这个空当中，四月会极默契地补上雷霆万钧的“风式”与“雷式”，一击了结敌人……
正处于脱力状态的七世忽然面如死灰。
搞砸了……
这次是独立任务，四月不在身边……
浮空中的死镰已经举起镰刀瞄准七世的脖颈，她将伴随着七世的人头一起落地。
一向要强的七世竟也猛然间生出一种无助的恐惧感。
但是那个该补上攻击的人还是出现了！
四月？
七世猛地抬头。
不，是一个浑身燃着青蓝色火焰的人！
——忽然出现的西城苍火收拳，瞬间蓄势完毕，夹带着浑厚力场的双拳立刻推出，爆裂的拳风直接以无法抗拒的力量将卫斯理两人向后吹去。
风式！
卫斯理和死镰准备的受身动作立刻被这一击瓦解，但还没有结束。西城苍火趁着对方被击退的时间收拳于身侧，一团能量场立刻开始凝聚，顷刻间迸发出刺眼的青光。
雷式！
西城苍火猛然推出双拳，高密度的能量体在这一拳中炸开，立刻在空气中掀起狂烈的冲击波，甚至形成一片电弧。卫斯理和死镰只能正面接下了这一击，瞬间被淹没在烟尘和电弧中。空中的直升机也躲闪不及，在冲击波的扰动中坠落。
冲击波荡开，西城苍火前方竟然出现了一道锥形的深坑！
……
狼狈地逃出车厢的乘客们被这雷电般的声势吓到，纷纷朝战斗发生的方向望去。夏可兰向烟尘升起的地方望了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跑了过去。
“好厉害……”
陈三林望着那里呆了一会儿，急忙跟上去。
……
七世吃惊地看着西城苍火的背影，若不是他周身那青蓝色的能量场和那头红发太过显眼，七世差点把他错认成四月师兄。
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的洛神拳法？甚至连这种合击技也……
西城苍火忽然扶着膝盖开始大口喘气。
“他奶奶的，害老子跑那么远……”
烟尘散开，忽然有一个身影站了起来。
“好疼……”
死镰的眉头可爱的皱起来，让她像一只发怒的猫咪。她身上的长袍被撕裂，裸露出的细嫩皮肤上满是划痕。
“好疼！明明都不是钟离！”
她的愤怒忽然化为猛烈爆发的能量场，仿佛暗红色的烈火般从她身上腾起，立刻驱散了周围的烟尘！
卫斯理爬起来吐了一口血，看了一眼怒火中的死镰。
“哎呀，这可不好办了。”
说话间死镰已经挥起镰刀，一道吓人的巨型斩切阵列呼啸着飞出！
西城苍火第一反应是去腰间拔刀……这次他有点想骂娘。
这一击声势太大，西城苍火和七世都立即闪避。斩切阵列继续行进，直接命中了一截翻到的车厢，一时间哀鸿遍野。
没刀不好打……
西城苍火很头疼，只好去向身旁的七世求援：“喂喂，你还行不行，刚刚那个我们要是再来一次……”
七世沉默着上前一步，却一头栽倒。她身上的伤不算太重，但她刚刚硬抗两人，意念场消耗太大。
“……妈的。”
死镰已经盯住了这个方向，西城苍火正想硬着头皮上，却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偶像！”
“找到偶像了，太好了！”
陈三林和夏可兰终于赶到了这里，奔跑了许久的夏可兰只顾着喘气，陈三林却已经吼起来了。
“妈的一点也不好啊！快滚！”
西城苍火抓狂的时候死镰已经在准备挥舞镰刀，但一发导弹却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赶到，剧烈的爆炸瞬间覆盖了死镰所在的区域。爆风直接将西城苍火掀倒，浇了他一身沙子。
“不要……担心，早……早就在联系援军了。”
趴在地上的七世破天荒地说了如此长的一句话，看的出来她确实是虚脱了。
月亮已经升起，月光下，一片阴影伴随着呼啸声铺天盖地的蔓延过来——一艘钢岩的天行舰已然赶到，它慢慢下降，准备降落。
陈三林兴奋地朝天行舰挥动着双手：“看啊，那是我们钢岩的天行舰！”
夏可兰翻了翻白眼，急忙跑到西城苍火身边，有些别扭地问道：“没……没事吧？怎么一照面就被打飞啦，让我好担惊受怕地说！”
西城苍火已经习惯这种自相矛盾的语气了……此刻他也终于松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导弹炸裂的地方只剩一片焦黑。
果然没干掉吗？
……
……
远离列车脱轨地点的一处沙丘背面，卫斯理扛着死镰一瘸一拐地行进着。死镰并没有受太重的伤，只是仍旧很不安分，所以卫斯理用胳膊死死箍住她。
“到最后还是得我来给你擦屁股！”
卫斯理责备着死镰。
“不开心。”
死镰嘟嘴。
“嘛嘛，这次有个局外因素啊，那个小子……”
“不是钟离，杀掉！”
“好好，以后有的是机会，全都杀掉！”
又走了几步，卫斯理掏出手机，总部刚刚传来了进一步的任务内容，指示他放弃此次拦截，前往安迪亚腹地，并传来了西城苍火的详细资料，标定其为任务目标。
那个家伙……好有趣。
卫斯理断定西城苍火不是洛神众的成员，那么他的洛神拳法是偷偷学会的？
可以偷学其他人的战斗方式的人？
卫斯理的嘴角开始上扬，他的已经无法遏制自己的兴奋，竟然转起圈圈。
“西城苍火？The Blue Fire？我们两人相遇一定可以做许多更有意思的事！好有趣！好想把他研究一遍啊！”
死镰被转得有些晕，吵闹着要下去，却始终不能得逞。
月光下，卫斯理扛着死镰和她的镰刀奔跑起来，仿佛自身的伤痛都不存在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