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克丽丝把刀从男人身上抽出来,对方发出一声惨叫,痛苦的捂着被肚子上被刺的地方,跪在地上。
“你竟然……”他想站起来。
“不能让你伤害她……!”她把刀单手手反握着举起,血滴滴在她的头发和脸上,在她白色的头发,衣角蔓延出红花。
从上而下的刺击,一定会让你没法再站起来了吧,我必须要守护小艾,守护我的叔父,守护我的生活,守护我现在的所拥有的一切——
真理亚在一旁,她听见那个男人说的是德语。
这,克丽丝还不知道,这应该是他爸爸吧?
她这是要杀了她父亲啊。
可是,要阻止吗?他可是害死了她母亲,现在又想来敲诈自己女儿。
如果是我的父亲在我面前,我会不会也想,让他以死来还债呢。
“住手啊克丽丝,他是——”看着眼前刀即将落下,,真理亚最后还是发出了声音。但她脚步因为犹豫而没有太多动弹。
赶不上了吗,这样是不是也好呢……
背后一阵急促的脚步。
一只手用力地抓住了克丽丝的右手腕,刀悬停在克丽丝爸爸头皮前几厘米。
我赶上了。
“克丽丝,住手吧,不要杀死你的爸爸。”
“收手吧,不要故意去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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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得先去阻止她,不然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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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丽丝转头一看是我在拦着她,手想用力挣脱我,但毕竟不可能有我力气大,她正准备把由双手拿改为由我没抓住的左手单拿,继续向对面刺过去。我在她即将交换手的时候,继续说:
“不要变成你自己讨厌的人,不要做让未来自己会后悔的事。”
“你其实早就知道这是你的父亲,包括绑架和之前的一次次匿名通信,都是你为了像现在这样能杀死他,而设计的一场自导自演的复仇剧。”
我手抓着她的手腕,感受到她手上动作停滞了,刀刚交换到左手却还没有展开攻势。
我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有所怀疑的呢?
从那次小巷里绑架者冲着抓她而不先抢夺可能放有大量现金的手提包,从一次次看似有充分的理由却又像是主动送上门的按照匿名者的要求而行动,包括现在这样也是让人觉得在情理之中的正当防卫下产生的防卫过当。一切表面上看都很合理。
结构主义的二元论,人们一般只能直接观察到事物具体浅层的表面,而由此去推测深层的内部,构建自己认为的意义世界。
或许我早就感受到异样,但也像真理亚那样的感受。
我应该阻止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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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一路快跑的爬上这几层楼梯,但刚刚的车轮战还是让我消耗了不少体力,尤其是跟子文的较量,他的那个胸锁拳和之前的几拳,由于没有有更多时间停下来及时恢复,直接继续赶路,现在效果更明显了。
喘不上气,心率加快。腰伤让我的右腿和半边身子都开始僵硬。
在快到第四层,我不得不左手扶着楼梯的水泥扶手,右手按住右腰,暂时放缓了脚步,低着身子,想办法大口吸气,让气息稳定和抑制腰的痛感。但我还在强行往上爬着台阶,这让我甚至甚至视野有些恍惚。
我不能停下,不然可能赶不上阻止克丽丝……可,我真的应该去阻止她吗?她做的这个事情,需要被阻止吗?
“很疼吗,阿武?”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没有回头去看,因为我怕我转身会重心不稳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但我知道,在阳光下,她的金发长辫会像金砂般流动,一定很美。
“如果觉得坚持不住的话,休息一下吧。”她从背后抱着我,在我耳边轻声说。“有时候暂时的休息才能更好的去行动。”
我停下脚步。
“爱丽,我该怎么做?我该去阻止她吗?这是我该做的事吗?”
结构主义二元论上,我们看到克丽丝表面上是受害者,以为深层的就是克丽丝的父亲才是一切的主谋。这正是她想要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去推测出这样深层,而实际上真正的深层,恰恰是她想要的,表面上被认为的,受害者的身份。
但是,即使我看出了这点,我该去阻止她,说出真相吗?这个真相相当于是我通过观察事物的外部所推测出的深层,又真的能成为这件事上真正应该被观察到的事情吗?
“如果是爱丽你的话,会怎么做?”
“如果是我的话,只能去做自己所相信的事情,为了不让自己以后会后悔”
做不让自己未来想起会后悔的事情。
人们往往只能直接观察到事物的表面,由此推测深层,构建属于自己的意义世界。
“嗯,我明白的。该走了,爱丽。”我直起来身子,她从我身上撤走了双手。
午间阳光洒过的楼道,男子一个人重新开始加快了上楼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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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阻止她。学民族学的我想起的那位修女——插曲推荐:ViEW - SawanoHiroyuki[nZk] (泽野弘之)/mizuki (瑞葵)
繋いだ手と手が
若相牵的手
霧に隠されると
蒙上雾气
繰り返す声も逃げて
一再呼唤的声音也听不见
離されてく
渐渐被分离
ヒビ割れた情と自由に
给有瑕疵的感情和自由
疑いの泥を塗り
涂上怀疑的污泥
消えた痛みは僕を騙す
消失的疼痛将我欺骗
Don't let me get me
请不要让我得逞
Do what I want
随心所欲
Don't let me get me
请不要让我得逞
Pursue what I want
追寻梦想
Don't let me get me
请不要让我得逞
View what I want
看清我心中所想的事实
So that a brand new day has come
所以新的一天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