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月短期内已经经历了连续两次搬家,这个数字对于一般人来说已经算的上频繁了,但是淼月并不在意,虽然家搬的频,淼月也从来没有问过父亲原因。
淼月的父亲是大学里的一名美术教授,本人在美术界也颇为出名,淼月一直都将自己的父亲看做是一位大师级别的画家,就是和历史上的那些大师同等的那种,虽然一直都被当做笑谈,但是淼月自己觉得自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父亲对她的教育还是比较另类的,大事小事都得要牵扯到艺术这个层面,这在一般人眼里来看是相当奇怪的,但是别人的家事并没有人会指指点点,哪怕是有其它的声音,她的父亲怕是都会置之不理。
只是这一次搬家之后,父亲不知道为什么开始限制自己的出行了,这让她略有些不满,淼月平时还是比较喜欢外出的,因为平时自己都会出去写生,将不同的风景记录在自己的纸上是相当有趣的一件事,她相当喜欢这么做。
但是她并没有找父亲询问,无法在外面写生那就待在家里画画好了,说起来搬到这个房子之后自己还没有画过自己的房间呢,正好她也想探索新的画风,这个房子倒是可以成为不错的“实验材料”。
直到有一天,淼月彻底不能出门了,父亲依旧是没有解释原因,淼月彻底待在了家里,一天里反而是发呆的时间变得更多。
在家里的这段时间里,房间经常出现问题,房子开始间歇性的停水停电,水源停的次数倒不是很多,但是电就不一样了。等淼月真正开始关心到周围所发生的一切的时候,已经停电三天了,家里的一切电器都是停工状态,她百无聊赖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发呆。
淼月住的房子是一个不大的一层公寓,房子里并没有多少家具,停电之后的房间有点黑,而这座房间本身偏离市区,周围的寂静更显得萧条。
洗漱过后,淼月来到一个房间,这里放着不少画画的工具,房子中间驾着一个大画板,并不强烈的光从窗户外面洒进来,画板上用颜料潦草的画下来一个大轮廓,在阳光的照射下,本来并不鲜艳的红色散发着微光。
她站在这幅并未完成的作品前思索了一阵,这幅画的笔触看起来比起父亲平时的笔触要潦草奔放一些,而且外形怪异,看不出来是要画什么东西,可能是父亲又在寻找画画的新方式。淼月并没有在意这些,走到另一个小画架跟前,上面没有什么色彩,看起来是一张室内速写。
“咦?没有画纸了。”
这对她来说可是前所未有的灾难,对自己来说,平日里画画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以前画具都是父亲准备的,所以也没有出现过材料不够的问题,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才会让那个喜欢画画的父亲忘记这件事。
她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了一身卫衣牛仔裤,现在父亲不在家,买画材的事只能是自己做了,虽然没有出去买过画材,不过淼月心里倒是清楚画材店的位置。
清晨,空气微冷,同时带着一丝丝湿气,现在的季节刚刚入春,但树木并没有长出多少枝芽,冷风一阵阵的吹,倒是像极了秋天的样子。这附近不小的一片地方都是低层的公寓区,向前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才出现了两层以上的建筑。
不知道是地方太偏了还是时间太早了的原因,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平时的话应该会有不少的老年人出来健身。
淼月喜欢人少的地方,现在的光景挺适合写生,但自己只是出来买材料的,她轻叹了一口气,脚步变得轻快了起来。
靠近了高楼区,可是这里依旧没有一个人,不过车子倒是停了不少,淼月倒是觉得奇怪,这周围不仅空空的,路边的那些店铺也没有一家是开着的,现在又不是过年。
“咳咳……咳!”
一阵突然的咳嗽声惊醒了淼月,这声音似乎从一辆车子后面传来。
绕过车子,淼月发现一名中年男人正椅座在车子旁,他满脸涨红,一直咳嗽个不停。尽管带着口罩,淼月依旧可以感受到他痛苦的表情。
“你……需要帮助吗?”
男人被突然出现的淼月下了一跳,看到眼前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小姑娘,他摆摆手,困难至极的说道:“你……你一个小孩怎么在这里!”
虽然是提问,但是他的语气明显很重,淼月很是疑惑,不过比起眼前的男人,她要更加在意周围发生的这一切。
“这里发生过什么事吗?”淼月问道。
“你应该在你自己家里呆着。”没有直接回答。
“我只是出来买点东西。”
淼月看了看四周,按住了头顶的帽子防止被风吹走,她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只是环境的异常让她不得不与之对话。
这个人微微摇头,眼神开始变的飘忽不定,整个人呼吸开始趋于平稳,似乎是要睡了过去。
“喂,大叔?”淼月在他面前摇了摇手。
男人并没有回答,淼月见这个人没了反应,有些不满的撇撇嘴,但是自己明显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了,只好无奈转身。
突然,一条黑色的影子从远处冲来,同时还有阵阵犬吠,等距离缩短,淼月才发现这是一只不大的猎犬,它来势凶猛,像极了寻找猎物的野兽一样,虽然体积不大,但是依旧对淼月造成了一定的恐慌。
由于紧张,她的身体有些僵直,但是这条猎犬却没有停下来的趋势,直到它冲到淼月面前,她这才下意识的往一边躲去。猎犬停在淼月面前,带着及其凶恶的神情,它用自己的鼻子嗅了嗅,最后不感兴趣的扭头,将目标锁定在中年男人身上。
中年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似乎想要爬起来,身体显得有些晃晃悠悠。
“大叔?”
“呕……”
他刚站起来的瞬间就面色难看的开始呕吐,狼狈的样子让淼月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半步。
只是这时那条猎狗似乎是发现了具有威胁的敌人一般,开始狂吠不止,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却很闹心,听在人耳里会产生及其烦躁的心情。
男人停止了呕吐,只是身体还是站不太稳,他急躁的挥动着手臂,似乎是想让这只狗不要叫了。他大喊了一声,但是声音太过含糊,淼月也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男人似乎对这只突然出现的猎狗极其讨厌,踉跄地半冲向这只狗的位置。
淼月惊叹自己可以见到一个男人如此狼狈的样子,但是男人的状态很不稳定,折让她略微有些害怕,不得不向后退去。猎犬就在原来的地方充满敌意的徘徊着,似乎是寻找时机的样子。
男人依旧速度不减,猎狗突然在在下一秒冲了出去,男人明显没有应对猎狗速度的能力,只是被猎狗用身体一撞,整个人就朝前倒去,淼月也没有反应过来,同时被撞倒在地上。
淼月刚刚被撞倒的疼痛所占据心神,下一秒刺鼻的味道冲上鼻尖,倒地的男人突然向着自己扑来,他的两条胳膊无规则的挥舞着,诡异至极。
“汪!吼……”
一声低吼传来,男人的身形一顿,猎犬咬住了他的一条腿,男人半趴着的身形一个趔趄,又摔倒在地上,不过这一次他的头砸在了淼月肚子上,淼月一个吃痛又摔平在地上。
面前是刺鼻难闻到底味道,这一定是他刚刚的呕吐物所散发的味道,淼月在感觉到疼痛的同时也感到一阵反胃。
男人抬起头来漏出一张苍白的脸庞,口罩早就在之前被扔在了地上,他用无神的双眼盯着淼月,另外一只手抓了上来,但是猎犬迅速冲了上来又咬住了他的胳膊,这让他痛苦的干嚎起来。
淼月这个时候受到的惊吓可是不小,且不说这个男人脸上沾着那令人恶心的污渍,现在这个人的眼神早就和刚开始她看到的不同了,虽然之前这个人看起来有气无力,但是能让人感觉到一丝生气,现在的男人看起来双眼无神,完全没有任何生机。
她将双手按在男人头上,尽量避开了那些污渍,然后开始往外挣扎。淼月一开始挣扎,男人也同时挣扎起来,咬住胳膊的猎犬暂时松开了嘴。借着这一瞬间的空隙,挣扎到一半的淼月瞬间就被反制,一张拳头大的嘴巴向着淼月咬去,淼月没有躲闪的空间,只好用胳膊挡在眼前。
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胳膊那里传来,这股咬合力真是夸张,淼月都有了一种胳膊要被扯断的错觉,她疼得泪花在眼眶里打转,但就算是用了全身的力量,眼前的人依旧如一块巨石压在身上。
猎犬的攻势也没有停下来,再一次咬住了男人的耳朵往后拉扯,这倒是让他咬住的嘴稍微松了一些。但是想要靠一只猎犬就降服住这个人显然有点不现实,淼月也很难在这样的状态下想出什么办法。
突然,一阵疾风从面前略过,只听见砰地一声,还在挣扎的男人被砸的侧翻过去,淼月甚至感觉自己脸上一凉,有什么液体溅到了脸上。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她正用手上的武器将眼前的男人送如入黄泉。
淼月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被眼前的景象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