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以后我必须整死这混蛋。”
索娜骂咧咧地背起了能够容纳足量猎物的袋子,迈开腿便朝这个村子唯一的大门处走去。
“我这种高贵的吸血鬼后裔陪他不说,居然还让我去给他收拾猎物!”
完全不顾及村人的诧异眼神,索娜嘴上骂个不停着,来到了负责看守大门的门卫前,递过了一张看上去仿佛是手写的纸卡。
“嗯,您请出。”狼卫兵低着头,给索娜让开了一条道路。
就这还像话一些。
这么一想,索娜心情好了些许,提了提背上的袋子便走出了这个落后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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薪
看着面前这个,为了一顶小小的帐篷便忙活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狼人,我道出了不太由心的感谢。
“谢谢。”
算了,这家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就在帐篷搭好的那个瞬间,两位女士,毫不客气地走入了帐篷之内。
“嗯...还不错。”
“这是....纱网材质的?”
听着里面两女的声音,我也只好伸了个头进去探了一下。
“...好小啊...”
环顾了一下帐篷内,近乎一个两个成人伸手便能摸到的帐篷两侧,这到底能不能睡下四人也是个问题了。
“嗯...挤一挤应该还行吧。”
权威认证——时果此时坐在帐篷里,毫不客气地伸直了双腿说道。
“没关系啦,反正比这还差的条件咱们也过来了不是吗?”
而左手边的卡米拉则是半弓着腰,脸上挂着熟悉的笑容。
不过,卡米拉这么一说,倒是一下子勾起了我过往与这群喧闹的女人的回忆。
在委托中失去了帐篷,在森林中席地而睡。在返程当中失去了马车,只能靠双脚一步一步的走回去。哦,那次好像是让卡米拉变回龙飞过去的。
可别提时果当时有多害怕了,尾巴都夹进了裙底,可好笑了。
不过要说印象最深的...还得是在讨伐毒龙的时候,在仅仅一小块没被毒龙的毒雾污染的小块地方,四个人挤在一块等待着共事者的援助。
有时候,卡米拉的真身暴露出来并非是好事。
有些家伙会为了所谓的伐龙勇者名号,用着下三滥的招式偷袭我们。虽然大部分都已经死在了我们的手下,但也会有偶尔几次造成不太好的后果。
因此,我们便决定让卡米拉尽可能的隐藏自己龙的真身。
“说的也是。”
回忆结束,做好觉悟的我,低下身子,挤进了帐篷当中。
但是这个帐篷真的特别小,小到我一进去,还没坐下来便能感觉到左脸被卡米拉的吐息轻轻拍打着。
“等等!真的有点挤!”
卡米拉秒怂了。
“你刚才的气势去哪啦?!”
我都做好觉悟了,怎么她还怂了!
“不行不行不行!”虽然帐篷里没有支起任何光源,但凭借帐篷之外的微弱阳光,我还是能看见卡米拉那脸上仿佛蒸熟的红薯那般的脸色。
如此红着脸蛋的卡米拉,一着急,双手一推,便把我推向了帐篷的另一边——时果那边。
还好我及时稳住了下盘,才不至于整个人都被推到了时果的身上
不过我的下颚因此还享受了时果头上那毛茸茸的兽耳轻轻抚动的服务。
下巴痒痒的。意外的挺舒服。
“...哎。”
处于我身下的,时果看不过眼,只好开口支招道:“卡米拉你往这边过来一点,薪你往那边过去一点。这样就可以了。”
这么一说,果然帐篷内的空间便没有之前那般拥挤了。
“...要是索娜回来了该怎么办。”
本来再加一个人,就很拥挤了,还得是那个好动症儿童!我的天。
“挤一挤,总能挤出来的。”
面对着我的疑问,时果眼神不知为何瞥向了一旁,轻声应道。
“我就权当你是在说正经话了。”
就在这时,从帐篷外传来了耳生的声音。
“族长有请,请你们派一个人出来。”
“那我去了。”
说着,我便麻溜的弯着腰,从拥挤的帐篷之内走了出去。
在狼人的带领下,没一会我便到了之前那间破旧屋子的门前。
我看着这基本没有防护作用的破旧木门,无奈地用最小的力气敲响了一下。
随后便轰然一下,木门便倒向了屋内。
“好破!”
而里面的那位族长,也即是没多久前才刚刚见过的那位年老狼人。
被我这么一整,整个人一惊,吓得从兜里掏出了一把世面上基本没怎么见过的曲剑。
剑身极小,月圆一般的刀身让我一度以为那是一把农用镰刀。
“...抱歉,这间屋子太过破旧了。”
老人道着歉,并没有将曲剑放回自己的兜里,而是将曲剑放在了腰间。
“...”
这点小动作自然逃不过我的眼睛。
“看看这家伙要玩什么花样...”
心想道,挂上了职业笑容:“没事,倒是您这么着急找我是有何事呢?”
“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与认识小女的你,聊聊关于小女的事情罢了。”
“..松亚吗?”
“没错,那个孩子肯定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聊着,老人便打算低下头以表自己的歉意。
“这倒也是。”
“诶?”
“但这对于,我这种经常会被麻烦找上门的人来说,已经习惯到了能够平然接受的程度了。”
更别说,在这房檐上,门后、窗帘后、地板内的某些麻烦了。
“所以,我一般面对麻烦,不会选择逃避,也不会选择等待他们的到来。”
一边说着,我一边对着地板里的“麻烦”狠狠来了一拳。
随着头骨碎裂的一声,我淡然地接上了刚才没有说完的话:“我会选择,主动出击,将麻烦的源头解决掉。”
说完便站起身来,对着周围的麻烦们大喊道:“别藏了,你们藏匿的技术太差了。”
“...你是从何时发现的?”
老人仍然坐在坐垫上,但表情早已不在那般平静,而是一副严肃模样。
“嗯...大概是在帐篷察觉了个七七八八吧。”
其实,当他提出要提供帐篷的时候,就很不对劲了。
堂堂一族之长,明明有虽然体积较小,但明显要舒服于在这如此破旧的木屋里的帐篷不住,偏偏选择在木屋里居住。这点本来就不太符合常人的逻辑了。
虽然也有苦修这么一说,但在我观察之下,这个地方,穷是真的穷。
不论是士兵们的装备,食物的紧缺、还是说住所的破旧。都是因一个字。
穷。
但是这样的话,这个帐篷就更加可疑了。
连食物都无法保证的种族,能够拥有这种卖出去能够换取定量食物的帐篷。唯一的说法便是由某人施舍给他们的。
“不过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这么着急就出手。”
其实我连出手的原因都不太明白。
“...动手。”
话音一落,从我的头上,门外、地板、帷布中,杀出了数位狼人战士。
其中不见松顽之影。
就在我头上的狼人即将斩下我的头颅之际,我仅仅轻轻一个闪身,便让其与这地面摔了个响。
“五个。”
心中记住了敌人的数量,抓住倒在地上的狼人一扔,直接将刚从门外进来的两个战士一同砸了出去。
“还有三个。”
低头一躲袭来的刀刃,一记直拳猛击从老人身后帷布杀出的狼人,再一记踢腿踢飞从地板跳出妄图趁机偷袭的狼人。
“就剩你了。”
清扫完毕的我,握紧了拳头,居高临下地对着坐在坐垫上纹丝未动的老人说道。
就像是做好觉悟一般,老人缓缓地站起身来,拔出了腰间的那把曲剑指了过来,长满了鬓毛的嘴上开口道:“...你就不担心,你们同伴的安危吗?”
“那可不必了。”
门外传来了卡米拉的声音:“就这些虾兵蟹将,连加菜都算不上。”
是啊,我根本不必担心他们。
卡米拉可是比我强得多的人。
“好了,是把一切全盘供出,还是宁愿抱着你那微不足道的秘密死在这里。选吧。”底薪十足的我威胁道。
“....唉。”
刚刚做好觉悟立马就被扔进了垃圾桶,老人只好长叹了一口气,又坐了回去:“我还是不擅长做这些算计别人的事啊。”
“破绽到处都是呢。”
“...来不及了,不管是你们,还是我们。”老人紧握着曲剑,语气中不时透露着悲凉沧桑之意。
可我一听,心中就不由得生出了无名怒火。
“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
“...献神仪式已经开始了。就算你们现在过去,也是来不及的。”
老人喃喃着,手中的曲剑高抬了起来:“原谅我等子民...献上了已然不再纯洁的祭品这等过错吧!神啊!”
“你!”
但已经来不及了。
曲剑漂亮地钩破了喉咙,刺穿了他的颈部。
就像戏剧一般,由老者亲手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啧!”
人确确实实的断气了。死去。
事已至此,在这里呆着也没用了。
想着,便要出去抓几个狼人问,结果一出去便看见,满地都是一群倒在地上的狼人。
“....这?”
“他们的身体太脆弱了,我轻轻一拳他们就会昏厥过去。”
“...不能弄醒他们吗?”
卡米拉只是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一方法。
就在我们没有了目标,一筹莫展的时候。某个魅魔的声音传了过来。
“哦哦,你们这也打起来啦?”
索娜左手拿着沾血的大镰刀,右手拎着一个一个不太适合出现在未成年人面前的圆形“酒壶”。
“你那边也是吗?”
看了一眼那个不忍直视的“酒壶”,被恶心到的我只好瞥开了视线,看向了一旁养眼的卡米拉问道。
“嗯,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跟着我出来了。两个都死的太快了,我就想着带回来让那个老家伙看看,就把这个东西带过来了。”
“去去去,扔了扔了扔了,好恶心啊。”
“欸~行吧,我其实也觉得挺脏的。”
索娜玉手一抛,便将这酒壶抛了出去,还连带里面的粘稠不明液体带了出来。
“呕!”
这时候刚好从帐篷里出来的时果,目睹了这极度恶心的一幕,在加上那兽类亚人特别灵敏的嗅觉,愣是让她直接吐了出来。
“....”
而我也是强忍着从肚中升起的反胃感,让眼睛在卡米拉身上充分得到了养分以此来抵抗这种不适感。
“哦对了,我在外头晃悠的时候,还看见了一个让我有些在意的地方。”
但索娜就像是没事人一样,撬开了另一个话题。
“你指什么?”
“在这围墙外面,有车轮压过泥土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