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
“有用?!!”
說完,撲通得一聲,我的頭跟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印證着我的話語,沙塵散去之後,骨龍腹腔部位有了一大塊被砸開的空缺。
為什麼會這樣?
再一次出乎意料的反常理畫面出現,已經將我本就混亂攪地如同粘稠的漿糊一般彌亂。
“...為什麼?”
身後的咖魔帶着有一絲顫抖的聲音問道。
“為什麼你會過來...”
被帶着哭腔的聲音吸引,我將身體轉向了咖魔的方向。
“....你...”
話語還未出口,更加強烈的哭腔聲音打斷了我的話。
“明明你不用這樣的...果然...強者是不需要恐懼的。”
咖魔說著前後不搭邊的話,一邊不停地擦拭着不停溢出的淚珠。
“...不”
“就像你之前所說,弱者唯一能夠依靠的只有恐懼。是啊。”
哭紅了眼,猛吸着控制不住往外出的鼻涕,咖魔不住的哭喊着。
“我在那個東西砸過來之前,全身上下甚至一根手指頭,一根腳趾都被恐懼控制的死死的。”
我只是看着他,一句話也沒說。
“我會死啊!直到你打飛那個玩意之前,我腦海里只有這句話。會死會死會死會死!”
“....”
“就算是死裡逃生的現在,雙腿直發抖的沒法站直,也沒法再敢多看災厄一眼。這樣的我,根本...”
才不會讓你繼續說下去。
“看來你已經充分體會到了,名為恐懼的情感。”
說著,緩過勁來的我慢慢站了起來。
“這...又有什麼用?”
“恐懼能夠讓你活下來,這就足夠了。”
“但是!強者哪需要這種懦弱的...”
“你聽誰說強者不會感到恐懼的?”
如同陷阱一般的話語,將咖魔的哭泣聲夏然而止。
“只有深知恐懼,才能明白勇氣的份量。胡來的勇氣只會送死。膽小的弱者能夠憑藉恐懼苟活直到自己變強。勇莽的弱者只會斷送自己的性命。”
“...”
“真正的強者,是那種明知恐懼已然圍繞於身,但仍能驅使着自己的勇氣的人啊。”
而且。拜你所賜,我多多少少明白了這個骨龍的攻略法了。
“小鬼。”
說著,我從存儲量極小的儲物戒指中召喚出了最擅長的武器——月髓長弓
“因為你的勇氣,我知道怎麼打敗災厄了。作為謝禮,我多送你一句話吧。”
食指輕輕的拉動弓弦,一隻閃着蒼白閃光的箭矢出現在了食指與中指之中。
“不管遇到多麼慘烈、多麼恐怖的絕望。笑吧。”
魔法的光輝附上長弓之中。
“放聲大笑也好,笑的不得體面也好。哪怕如同大小姐一般的微笑也好。笑出來吧。只要笑出來。一切難題都將。”
緊繃著的箭弦,得到了主人的解放。帶着魔法光輝的蒼白箭矢飛向了還在酣戰中的骨龍。
“迎刃而解。”
魔法的光輝接觸到的那一瞬間,如同粉末一般消失在了空氣中。只有那脆弱不堪蒼白箭矢仍在追逐着它的目標。
直到穿心一刻。
“箭矢...穿過頭顱了?!”
時果的話語剛落,還未能理清情況的骨龍慘叫了起來。也許是久違的疼痛讓其無法忍受,也許是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受傷也罷。
“遊戲結束了。”
連續的幾箭繼續發射。每一箭如同神射下的神罰之矢一般,將原本堅硬無比的骸骨如同豆腐一般輕而易舉的穿刺而過。
終於,最後的一箭又一次射穿了骨龍的頭顱。這次的它,零星慘叫幾聲之後。化作粉末伴着風。飛向了遠處。
而我只是轉過身,對着身後仍然一臉茫然的咖魔說道。
“咖魔。變強吧。帶着那份恐懼一起,變強到再也沒有人能夠給予恐懼的程度。到時候。再來找我喝酒吧。”
“...你說的。”
“嗯。”
對着屁股還黏着地上的咖魔,我伸出了手。而他也只是輕輕的抓住,再度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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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怎麼搞定那條骨龍的啊?”
慶功宴上,索娜往嘴裡灌着酒,一隻手還勾住了我的脖子。以此來威逼脅迫我。
不過我也不打算隱瞞就是了。
這麼想着,微微的抿了一口有些苦腥的魔族土酒。
“怎麼說呢,主要是有兩個人的原因吧。”
“你說吧。”
時果一邊說著,一手拿着筆一手拿着本子寫着什麼。
“...首先嘛。”
突然內心起了點壞心眼,食指也順其自然地指向了時果。
“是時果你。”
“誒?”
時果此時也想不到話題的矛頭居然會指向自己,現在還在瞪大眼睛看着我呢。
“你被骨龍鎖定的時候,不是失衡了一會嗎?”
“是這樣...不過那不是我單純的沒掌握好嗎?”
“這當然不是。”
不知何時起,土酒漸漸的有了些許味道。簡直是越喝越上頭。拜此所賜我的話也開始有些飄了。
“那是你自己的本能選擇啦!”
“本能...選擇?”
時果一臉茫然地問道。
“沒錯,在你的野獸本能里,有兩種逃跑選項。一種是用剛獲得的羽翼逃跑。一種是用熟悉的雙足逃跑。”
“啊!”
面對恍然大悟的時果,我給出了心中的答案。
“你的野獸本能,選擇了以雙足來逃跑。卻完全忽視了當時還處於空中的你。所以你才會展現出那種彷彿要用雙腿騰空逃跑的動作啊哈哈哈哈哈。”
這酒真甜啊!
“那,還有一個呢?”
卡米拉悄然發問道。
“還有一個....就是那個小鬼啦。如果不是那個小鬼。我可能也沒發現時果的那一點。”
突然從胃裡湧上一股大氣,逼得我狠狠地打了個大嗝。然後繼續說道:“那條龍啊,也是用本能來控制自己的,如果同時遭到物理與魔法的同時攻擊。那麼它的本能就會優先選擇自身的魔法抗性皮膚了。而不是第一時間選擇完全打擊抗性了。”
說完,突然胃裡一股脹氣湧上。
“唔!要吐!”
連忙丟下酒桶,捂着嘴就往外跑。
隨手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然後止不住的脹氣用了上來。大量的穢物從我口中脫口而出。直到一乾二淨為止。
“嘔....呸!”
一屁股猛地坐在了堅硬的石板地面上。也不管舒不舒適,腦袋帶着身體直接哐當地躺了下去。
“....好累。”
眼皮越來越沉。
“嗯?那.....”
還能映入眼前的世界裡,忽然有個漆黑的小塊無風自飄着,而且好像越飄還越往我這飄過來了。
“嗯?!”
直到它越來越大。離我越來越近的時候我才發現。這玩意就是朝着我來的。
但這時早已為時已晚。這塊黑漆漆的不明物體直接撞上了我的胸口。將我眼前的一切如同拉閘一般瞬間漆黑一片。
而我也因此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