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睜開了雙眼。
眼前茫茫一片的霧氣。除此以外什麼都不剩了。
“....”
我什麼都說不出口,只是腦袋空空地呆站着。
這時,空中傳來了充滿威嚴的聲音。
“迷途之人,請速速歸還於鄉。”
聲音如同轟雷一般,刺激着我的耳朵。
“…你是誰?”
順着聲音的方向,我抬起了頭。
“哎。”傳來了嘆氣的聲音。“為何執念不悟。”
話音剛落,一陣狂風襲來,將四周的霧氣統統吹散。
一個全身長着銀白鱗片的巨物從霧氣中現身。那金黃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看着我。
“即便你不為貪戀而來,就為自己的無知懊惱吧。”
巨物說完,張開了那血盆大口。將我吞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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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雙眼,眼前卻是以草原、木屋以及兩位女性構成的畫面。
“爸爸!” 小女孩一蹦一跳地抱了上來。
就像是下意識動作一樣,我輕易地將其抱起,高高舉在了我的臉前。
“hahahahaha。”
小女孩那動聽的聲音此刻卻越聽越沙啞,甚至偶爾還會突然卡殼。
“兩個笨蛋!回來吃飯了!”
身穿有着破舊補丁衣服的女人,在木屋前敲了敲碗筷呼喚着我們。
溫馨的畫面,伴隨着一聲震動分崩離析。
如同壞掉的磁帶一般的聲音在我的懷裡響起。低頭一看。
原先如同天使般可愛甜美的孩子,從那吹彈可破的臉蛋開始,一點一點地化作白蠟。直至白蠟傳遍她那幼小的身體。
就像是蠟燭燃盡一般。化作虛無。
就在我茫然無助的時候,身後彷彿有人扯緊了我的后衣領,死命地將我拉出了這個世界。
撲通一聲,我被吐了出來。回到了那個白霧茫茫的世界。
還沒等我明白髮生了什麼,巨物猛地將頭湊了過來,仔細地端詳着我。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說著,巨物一根指頭指向了我。
“…我不知道。”
就算想要想起什麼,也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
“不管何人,但凡曾經在世上走過一遭。那麼他的靈魂就是完全的。但你不一樣。你的靈魂。”
巨物將自己的頭縮了回去,繼續說道:“就像是碎掉的玻璃一般,連人都稱不上。告訴我。”
“你從而何來。是什麼東西。”
金黃色的瞳孔緊緊地鎖住了我的目光,讓我不禁看的有些入迷。
“我…”
但就算如此,我也只能無奈地搖着腦袋。一句話都吐出不來。
“…其實你剛才,那段記憶。我通過一些方法同樣收進了我的眼內。”
“…那你應該也明白我現在的處境了吧?”
剛才那段記憶。毫無疑問來自於我自己。
在我身上,到底…
“到底發生了什麼?!”
本還以為是我的心聲漏了出來。沒想到竟是這頭巨物的吼聲。
“我現在!”
搖着尾巴,巨物不停地扇動着那巨大的翅膀。放聲大吼着。
“真的好想搞清楚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眼前的巨物濤濤不絕地說著。
“有的傢伙帶着我各種沒見過的知識來到這裡,有的傢伙帶着各種我沒見過的玩意。也有的傢伙什麼都沒有,只有一身殘破痛苦的回憶來到這裡。但像你這種連靈魂都沒有的傢伙我是真的第一次見到!”
巨大的龍吼聲充斥着彷彿無盡的霧氣世界裡。
“別吼了別吼了,要聾了!”
不得已我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抱歉。”
“還真道歉了...”
我還以為它會生氣從而一腳踩死我呢。
“我有着一旦碰到自己沒見過的事物就會興奮起來的壞毛病,雖然我挺喜歡的,但回過神來的時候,往往就會搞砸事情。”
巨物像是少女一般地對了對手指。
“比如?”
“在故鄉我因此不小心搞砸了好友的婚禮。”
“嗚哇。”
嫌棄的表情在我的臉上浮出了水面。
“真不是我想這麼做的!真不是!”
我好像看見它用爪子捂住了自己的臉。
“那一次我跟他聊個通宵,沒想到明天他就在婚禮前昏倒了。”
“真不容易啊…那個他。”
隨着太陽漸漸下滑。這頭滔滔不絕大肆討論的巨物終於意識到了時間這一回事。
“糟了!不小心聊太久了!”
說完,整個龍頭叼住了我的后衣領。讓我整個人處在了兩腳夠不着地的高空中。
“喔?你真的沒點怕的想法?”
“怕?我不太懂。”
我只是說出了事實。但為什麼這頭巨物露出了一副無奈的表情?我不懂。
“今晚先帶你回我家吧,明天再讓你這剛出生的崽子出去闖蕩。”
說著,扇動着巨大的翅膀,連帶着被叼着的我。起航了。
“我倒是想見見有哪個做家長會這麼狠毒。”
聊着聊着,不一會在茫茫霧氣中漸漸地看見一座散發著奢華氣味的巨大廣場。
金光閃閃的金幣鋪滿了整個廣場,除以以外什麼都沒用。
“…其實你挺無聊的吧?”
還沒等巨物將我放下,我便打開了一個不該打開的話題。
“要把你丟出去了哦?”
“求你別。”
好在對方並沒有真的把我丟下去變成一塊肉餅。得以着陸的我不由得安心下來。
“呼…有些困了,今天就這麼睡吧。”
巨物打着哈欠,健壯的雙腿一步又一步的走到了金幣堆上。
“睡?”
我不解地問道。
“沒錯,睡覺。在床上面睡着的話能讓明天的自己重新煥發精力,睡醒明天再送你出去吧。”
說完,巨物整個身體蜷縮起來,沒一會便打起了呼嚕。
“…呼…”
不知為何,我也跟着打了個哈欠。
“我也睡着吧,在床上面。”
說著,我走到了巨物的懷裡,枕着生硬的金幣堆睡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緊閉着的眼皮感受到了焦灼的陽光,微微的抖動了一下。而我也因此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從錢堆里睡醒了。
“床…一點都不舒服。”
後背的酸痛應徵了我的話語。
一陣呼嚕聲將我原本鬆弛的神經猛地繃緊。片刻之後我才反應過來自己是睡到了巨物的懷裡了。
“…醒醒了喂~”
輕輕地拍了拍它那綳硬的皮膚。
“再睡五年~就五年~”
突然間,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氣由心而生。拜此所賜,我一腳猛地踹向了它那堅硬的肚子上。
“給我起床了!!!!”
“嗷!!!!!!”
一腳將巨物翻了個身,後者捂着自己的肚子,哭喊着:“好痛的!這樣踹肚子真的好痛的!”
“…抱歉。太用力了抱歉。”
整理好情緒之後,巨物帶着我來到了滿是書籍的某處廣場上。
“這是?”
“這些就是所謂的知識,據說人類都會在這些紙張集中一起的本子里獲取一定的知識和閱歷。”
巨物戴着不知從何得來的比例與其本人極其不符的眼鏡,裝得一本正經地說道。
忽略掉這奇怪的眼睛,我隨手撿起了一本書。
“生物百科全書?”
看起來不是我要的。
丟掉,撿起另一本。
“一百種美味的料理。”
這本也不是。再次丟掉,撿起另一本。
“黑暗之魂。”
封面上的字如同鎚子一般,狠狠地錘在了我的心臟上。
我記得巨物好像說過我是缺失了靈魂的,也許…
如此考慮着,我翻開了這本“黑暗之魂”。
如果魂是一切生命的來源,那麼來源於我們人類自身的人性又與之(魂)有何不同?
打開本子的第一頁,映入眼前的便是這句話。
完全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我翻開了下一頁。
當我們人類自身的靈魂消失不見之後,留下的只剩一軀空洞的身軀。化作遊魂四處遊盪、襲擊萬物。
每一頁僅僅一行字,相當的浪費字張。
然而,每一個遊魂面臨下場只有一個。即為被***吞噬,化作人性,給予***力量。但也能夠給持有巨大信仰的人類靈魂重生,這麼一想,即便靈魂消失成為了遊魂,也能為人類抗爭歷史上貢獻一份偉大的力量,這也不失為美妙。
這是被墨水遮蓋了嗎?
想到這,我的手不禁摸了上去。
一股從內到外的恐怖感爬上了我的脊背,驚得我猛地低頭看向了自己的手臂,才驚覺手上早已升滿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來看這個!”
日漸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怎...怎麼?”
仍未從恐怖中脫身的我,慌忙地丟下了那本黑暗之魂。
“你...發生了什麼嗎?”
眼前的巨物察覺了些什麼,一臉擔憂的問道。
“只是有些不自在而已,倒是你想讓我看些什麼?”
即便我試圖將其當作過往雲煙處理。但,毫無疑問。還未散去的恐怖感仍然環繞於心中。
“諾。”
爪子指着在它手裡顯得極其微小的本子。
“這裡有寫關於靈魂轉移的一些實驗。”
被吸引着,我的目光投在了這本書上。
將貴族玩弄致死的奴隸的靈魂,通過教徒集中的魔力施展將其轉移進了無魂的軀殼中。
數秒過去,軀殼有了動靜。但是在軀殼能夠自我行動數分鐘后,軀殼突然開始進行攻擊教徒,自殘行為。最終停止了呼吸。
最終在我等多次實驗后,判斷為靈魂在非自我的軀殼中無法長時間存留。會在短時間內自動消散。
“雖然很殘忍,但為了人類的榮光。我們只能這麼做了。”
不知何人的留言,其中充滿了虛偽。
短短几行字間里,我彷彿看見了當時的慘狀。為了信仰奉上魔力的教徒,身世悲哀的奴隸,以及最後那多次的實驗中。代表的不僅僅只是一串數字,而是一次又一次的慘劇。
“這就是人類,弱小而極具聰慧。”巨物如此說道。
我沉默着,翻開了下一頁。
實驗第二輪。
將活着的實驗體與另一活着的實驗體控制住后,再度進行了靈魂轉移的實驗。
其中一具實驗體立刻死亡,而另一具實驗體則開始掙扎,眼眶內的眼珠不受控制地晃動。最後漸漸的停止呼吸。
再次經過多次實驗判斷,我等認為,一具軀殼不可有兩個靈魂。
更加簡短的報告,揭示了更加慘無人道的惡魔實驗。
看到這,我合上了這本惡魔的日誌。
不明白,即便看完了我也沒有搞明白所謂的靈魂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這看來不是從書中就能得知的知識。”
巨物接過了這本日誌,丟了回去。
“我可不想和他們一樣做這些實驗。”
不願與他們為伍。我發自內心的如此認為著
“知識也不一定只有這些途徑。”
巨物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我活了成千百萬年,最主要還是靠我自己的眼睛、耳朵、甚至自己的嘴巴獲取了一些只有我才能獲得的學識。”
“...”
巨物的話語就像是撥開了堵在腦子裡的汽水瓶子一般,將思路噴然大發。
“旅行嗎...”
“喔!旅行!沒錯!我們去旅行吧!”
巨物歡呼着,翅膀扇起的狂風差點沒把我整個人吹飛。
“跟你這種巨物一起去旅行嗎?”
“巨物什麼的真沒禮貌,我乃霧龍,是龍族中的超凡個體。”
霧龍自豪地說道。
“龍?大部分的龍都是像你這樣的嗎?”
又是我的知識盲區。
“那當然了,雖然有些血統不純的龍可能有些區別,但像我這種純正的龍,自然有着如此健美的身體。”
看着它的尾巴甩來甩去的,我內心居然生出一絲撫摸的想法。
“說到底,像人類能和我這種高貴的龍如此交談本就屬異想天開的事情,你小子不感恩就算了,居然還對我可憐的肚子踹了一腳....”
如此,霧龍花了整個下午,吹起了她的光輝戰績。而我聽了一個下午,也只記住了一句話。
“作為心靈之友,我特許你說出我那從父母得到的名字。”
“卡米拉。”如同嬰兒學詞一般,我輕輕地說道。
次日
“快快快!快上來!”
急躁的卡米拉不停地甩着尾巴等着我爬上它的龍頭處。
“別急…”
因為卡米拉低下頭的原因,我輕而易舉地到達了龍首的位置。
“起飛咯!!!!”
隨着一聲龍吼,我騎着卡米拉在濃濃霧氣中順利的再度起航了。
自從卡米拉起飛之後,我的眼睛便被一大片霧氣遮蓋着。無奈之下只能閉上眼睛趴穩以免掉下去。
“我什麼都見不着!”
“忍着點!還有一會就衝出去了!”
因為卡米拉高速飛行的原因,我的臉被狂風瘋狂地拍打、揉捻着。稚嫩的雙耳也開始有了些許的刺痛。
但這一切不適,都隨着一道光穿刺了霧氣徹底消失。而我不禁被這道光吸引着,睜開了雙眼,將這龍首之下的世界收入眼中。
“這就是...霧氣之外的世界。”
綠意蓬勃的草原,眾多微小的生物在龍的陰影下死命逃竄着。輕風拂過我的臉頰,糅合著陽光使得原本緊繃的身體自然放鬆下來。
“很美吧!”身下的龍如此說道。
“我很喜歡。”
一抹笑意浮於我的臉上。
“真不坦率呀你。”
開着玩笑,卡米拉繼續向前飛行。沒過多久便見到了渺小的城鎮。
“坐穩了,要下落了。”
聽罷,我馬上趴穩。畢竟我可不希望我的墓碑上寫着:享年三天,死因從龍首上摔死。
隨着卡米拉降落在了無人的草原上,一聲尖銳的響聲傳了過來,差點沒讓我一腳踩空摔在地上。
“什麼情況?”
“應該是我被他們看到了吧。”
卡米拉的小手試圖摸着自己的腦袋,不過龍的身體構造實在沒辦法讓它的手摸到自己的腦袋。
“那你豈不是很不妙?”
這麼大的身體,該怎麼掩蓋才能讓她和我一起進去?我吃一年也沒辦法把她藏進胃裡吧?
“哼,你以為我這種高貴血統沒有化人的力量?”
說完卡米拉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的變小,最終在比我額頭高出些許的位置停了下來。
“怎樣!我的美貌足夠讓這些人類俯下身獻上自己的一切吧!”
金色的捲髮拉到腰邊,柔順地髮絲不見一根有着分叉的發梢。
筆挺的鼻樑搭配着紅潤的嘴唇,雙眉精緻的掛在眼皮上方。而那兩個截然不同的異色瞳。一銀一金彷彿緊緊扯住了我的目光,讓我深陷其中。
“衣服哪來的?”不得已,我將目光轉移到了衣服上。
如同絲綢一般精細的和服,也無法隱瞞她那巨大的果實,也因此露出了上半球以及那誘惑,令人想要一嘗味道的香肩。
“從之前吃掉的人記憶里學到的做法,很好看對吧。”
掛着微笑,卡米拉豪邁地豎起了大拇指。
“應該吧?”
我的心臟應該沒有停吧?
懷着不安的心情,我與卡米拉來到了城鎮的城門處。
“停下!”
好幾位士兵攔在了城門口。
“現在是特殊時期,任何人不得進出。”
“還請通情一下。”
卡米拉說著,不知從何處掏出了錢袋。
“不行!”
士兵仍然斬釘截鐵的說道。
有點奇怪。我內心如此想着
慾望明明早已湧出,但彷彿就像是害怕着什麼一般…
這時,豪邁的聲音從城內傳了出來。
“你們從何而來,為何來。是什麼人!速速報上!”
一個健壯的戰士走了出來。
“隊長!不是說...”
衛兵轉頭對着健壯如熊一般的男人說著什麼。
“你們老實報上,我就讓你們進入城裡避難。”
這個男人一身褐色的皮膚,與其他人不相同的是他幾乎沒有什麼防護的鎧甲。只有暴露在外的肌肉揭示着主人的強勢。
“我們也是被遠處的巨龍威懾到而逃難到此處,還請通融一下。”
卡米拉輕而易舉地扯出了謊言。
“...身份卡。”
“沒有那種東西。”
“異國人?”
“.....”
這時,幾個衛兵和壯漢的神情越發嚴肅。
“進去。”
沒想到的是對方只是下巴懟了懟城內,就讓開了些許位置讓我們通過。
“謝謝。”
我輕聲道謝道。
“xie...xie?什麼意思?”
不料對方居然一臉的不解。
“感謝的意思。”
“喔...你們國家還真奇怪。快點進來吧,一會巨龍可能要襲擊這裡。有多遠跑多遠。”
揮了揮手示意着。
隨後眼睛緊緊地盯着卡米拉剛才降落的地方,再也不曾將目光移到已然進入城內的我們。
“剛才那位,人真好啊。”
在石砌的街道上走着,我的聲音從口中脫出。
“多虧那傢伙咱們才省下了將這個地方的人打趴的功夫。”
先不管卡米拉發言中些許的危險,最起碼她是同意了。
“糟了,忘記問身份卡該怎麼辦了。”
這時候也不好回去問了。
“這有啥,直接去什麼什麼公會不就行了。”
“啊?”
我是完全沒聽明白卡米拉的話。
“我從其他人那裡得到的記憶片段,他們都是去類似酒館,商業工會那裡去辦理自己的身份信息之類的。”
“...比如那個?”
我指着不遠處的牌子。
“冒險者工會?就是這個,聽說這裡可是會發生寫慣例事件!”
卡米拉突然興奮起來,拉着我的手腕就要跑去。
“慣例事件是啥呀...”
“就是各種瞧不起人然後將其打臉的慣例事件啦!”
“才不會這麼野蠻!而且萬一做了之後對面沒有面子不給我們辦理怎麼辦啊。”
“這時候就該報上我們的名字!然後讓我們的名字和帥氣的稱號傳揚出去,一下子就立下了名字!”
說著,卡米拉突然停了下來。
“說起來...你有名字嗎?”
話語如同長劍一般,直直地插到了我的身上。
“說起來...我不記得自己的名字呀。”
這下可完了,連名字都沒有的人,可別說讓名字傳遍世界了。連名字都沒有從我嘴裡傳進別人的耳朵里都不行啊!
“...哎。”卡米拉嘆了口氣,猛地將雙手夾住了我的臉。
“幹啥...”
有點疼…
“嗯...什麼都沒有,如同嶄新一般。以後你就叫薪了。嗯!薪!”
面前的卡米拉,臉上掛着靚麗地笑容,大聲地說著。
“薪?”看着卡米拉那光彩奪目的金銀瞳孔,我輕輕的應道。
“薪!”
一邊說著,卡米拉一邊點頭笑着。
“誒?!在!”
這一聲下來,我不知所措地整個人筆挺了起來。
“好名字,可別辜負了。”
“....那當然。”
不知為何,內心生出了從未有過的感覺。我卻沒法將其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