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亦星文！你可给我记好了！到时候还想投降认输的话可就由不得你了！」
刚准备打开门的北幻侧身指着亦星文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打开门走出了办公室。
随着关门声传来，办公室里的气氛也变得安静起来。
「终于走了。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胸怀一腔热血啊——」
亦星文一边靠在沙发上，一边叹着气这么说着。而白凝则鄙夷地瞪了他一眼：「明明自己也还是个高中生却以一副老大叔的语气慷慨同学的言行还真是会装模作样啊。」
「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他们的前辈，就算是装样子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亦星文抵着下巴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吧。我算是败给你了。」
白凝撑在办公桌上的双手往两边摊了摊一副无奈样叹着气。
自从上次跟亦星文有过交谈之后，白凝也思考了许多。虽然刚刚开始还是有些拘束，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自然而然的地把亦星文当做同龄人来看待。
于是，白凝跟亦星文说话的语气也改变了许多。
而事实上白凝在与亦星文的交谈中确实让她很轻松自在，无需在意师生道德体系上种种言语上的束缚。
自从从事自己所决定的职业之后，白凝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轻松跟别人交谈过了。
所以，白凝在试着改变一下自己的作风。
「不，抛开那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不谈。——为什么连我也得跟着一起写检讨不可？！都说了是他先挑衅我的了吧？！」
亦星文说着便站了起来，走到白凝正对面的木椅上坐了下去。
「可当时你只要拒绝的话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吗？只能说你自讨苦吃而已。」
白凝颇感无语。
虽是这么说，但她还是主要想稍微惩罚一下那个不把她当来老师看待的亦星文。
对此，她不禁偷偷笑了笑。
「你也知道。那种挑衅我怎么可能会拒绝。」
「所以，现在结果不就很鲜明地呈现出来了吗，是你自己的决定造就了你现在这样的局面。——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望着亦星文有些吃瘪的样子，白凝心里一股说不出来的愉悦感油然而生。
「呃......。」
亦星文也是心有不甘，可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进行解释。
而白凝看亦星文那样也有些于心不忍再继续为难他，毕竟她只是单纯的想稍微教训一下亦星文而已。
「唉，以主观意识上来说你确实没错。但当时你的处境在围观人群的意识上被定为嫌疑人，所以，只要对‘犯错误’的人进行处罚就能够避免事情的升华。——这一点你应该能够理解的吧？」
对于白凝的处事思路，亦星文发自内心的赞同。如果换做是他的话，他也许也会那样做，如此这么想着。
「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感到失落吧？」
心思被看穿，白凝也是俏脸一红，用手抵住额头试图进行遮掩，但还是逃不过亦星文那双锐利的眼睛。
「你果然是个讨厌的家伙......。」
本来白凝心里觉得刚刚的话似乎说的太过而进行解释一番，没想到亦星文那家伙竟然是装出来的。
「算了。话说回来，你和荀卉同学正在交往吗？」
白凝调整姿态后如此问道。
被这么一问，亦星文愣了愣没反应过来。这突然的话题转换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怎么也没想到白凝会问这种问题，于是便反问：「为什么会那样认为？」
「诶？难道不是吗？」
「所以说为什么会那样认为？」
「要说为什么......怎么说呢......，就是看得出来有那种感觉...，毕竟你看——每次我走进教室都看到你们在聊天，况且有时候也发现你们总是待在一起怎么都让人觉得是在交往的样子呢......。」
实际上班里的人都知道亦星文和荀卉没有在交往，在他们眼里只是荀卉单方面接近亦星文罢了。而白凝也是在最近才察觉到两人的『关系』才会那样认为。
「所以，你又为什么这么在意我们有没有交往呢？——难道说......！呃......！」
话音未落。一根塑胶圆珠笔便砸到了亦星文的天灵盖上。
就算是亦星文没把话说完，以他那『爱耍嘴皮子』
的性格来说白凝都能够猜出来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想什么呢？只是出于对学生的关心而已。况且也不允许你跟荀卉交往。」
「我想也是......。」
既不生气，也不激动。白凝很平淡的说道。
虽然亦星文那样，但白凝只是把他当作是一个后辈看待而已。
「所以，你的回答呢？」
「还是疑问句，为什么不允许？」
亦星文心里其实非常清楚，自己为什么如白凝所说的那样不能和荀卉交往，但他还是想听听白凝对此的看法。
「在这里就抛开成绩方面的事不谈，也单就以我目前所了解的情况来说。——你，目前为止接触得最多的人，就只有荀卉和宫云雅两人吧？而在宫云雅转来之前更是仅有荀卉一人。」
亦星文没说话，因为事实的确如白凝说的那样没错。与之外的人都保持着冷淡态度。
以接触最多来说的话，那么前阵子刚与亦星文结下恩怨的少女姀瑾应该也算是其中一个吧，他这么想着。不过白凝并不知道那件事。
「所以，没有融入群体的你与善于交际的她并不适合在一起，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你们到底有没有在交往，我希望你能够实话实说。」
亦星文与其他人保持着距离甚至恨意，但荀卉总是主动接近他，造成的结果就是会引起其他人对两人的关系产生怀疑并会传出一些不好的绯闻。
亦星文深知这一点，也警告过荀卉。但荀卉称自己「并不在意那样话」，这对于不想让她受到伤害的亦星文也别无他法。
「当然是没有啦。我们只是关系比较好而已。」
「是吗？那就好。假如你们交往就肯定少不了会出现一些关于你们的绯闻，你也不想让荀卉伤到伤害吧？如果你真正的喜欢荀卉，那你自身就需要进行改变，让他们觉得你配得上荀卉。」
实际上亦星文并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随着外人说，过着自己所想的生活。
而荀卉对他来说是特殊的存在，对他来说也是进入了他的生活的人。但他内心深处对其他人的隔阂早已形成一堵高及天际的铁墙，即便荀卉对他来说是特殊的存在，也仍然无法完全信任她。
那堵高墙，便是他心中的桎梏，难以抹去。
而白凝说出了他内心的想法，亦星文心里或多或少也有些动摇。
但是，亦星文并没有因此而放下心中的警惕，因为这时他忽然想起白凝之前对他说过的话，认为她只是站在职业操守的角度上才会如此而已。
脑海中回想起以前的种种经历。对此，他有些不耐烦的回道：「啊、嗯，是啊。」
「可以的话，能跟我说说为什么不想跟其他人接触的理由呢？还是说因为某种原因吗？」
「怎么说呢……」
「恕我无可奉告。再者这些也都跟你没关系吧？」
被亦星文这么一说，白凝也是有些来气。
她只是单纯的想到一个倾听对方帮助亦星文摆脱内心的烦恼而已，却被那样的话加以回敬，心里定然会感到委屈。
「怎么没关系？！我可是你的老师！帮助学生解决困难本来就是......！」
「真是无聊啊。」
亦星文这么说着便站了起来，表情很是冷漠。
「摆着一副为学生着想的模样，实际上只是在自我心理满足而已吧？就如同那有些成群结伴的家伙一样，私下中对那些他们认为不合群的个体加以言语上的臆测，嘲笑甚至诋毁对方的人格来满足自身的虚荣心。再者说，别把你的思想强加到......。」
「啪！」
亦星文越说越是激动，而没说完就被白凝扇了一个耳刮子。
白凝整个身躯悬在办公桌上，左手撑着桌面，眼眸闪着泪光，脸颊因怒意蒙上了些许红晕。
「为什么……要说那种话……？」
白凝颤声问着。这也是她第一次动手打人。
而亦星文则是移开视线，没有回复她。因为在他清醒过来之时，已然是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了便索性沉默不言。
看到亦星文转移视线的样子，白凝更加揪心了起来，于是便说:「我，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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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星文走出了办公室，身后传来关门声。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接近接近六点的时间。最后的夕阳从窗台照射而入，映在亦星文的身上。
亦星文无力地仰头靠在门上，须臾后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虽然被扇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因此而生白凝的气。
反倒他回过神之后还觉得说有些过分了，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说，只是期间他以前的经历忽然在脑海中浮现而出就那样在无意间顺势倾泻而出。
现在想来，把白凝当做是那些人将自身的私欲发泄给了对方，亦星文对此心里也还是挺内疚的。
但是，以刚刚的情况来看，可能给彻底被白凝讨厌了也说不定。
「这样也好...。」
亦星文从没有期待过自己如今的生活会在某时某刻发生改变。所以，就算这之后在讨厌他的人员名单上个再添一员他也并不会因此觉得在生活上过不下去。
但是，如果有一个道歉的机会……或者是说那一天的到来的话，他还是会向白凝说声「对不起」。没有其他原因，只是亦星文不想跟他熟悉的人之外的任何人保持任何形式上的关系，仅此而已。
片刻后，亦星文调整好心绪便离开了办公室。
3
打开门，刚换上室内凉鞋，我姐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啊，回来啦~。」
「啊嗯，话说今天真早呢。」
「嗯，刚找了个新的工作，那个公司还挺不错的。」
「那可以啊，话说是什么公司？」
「是一个服装设计和出厂的公司，我在里面是负责财务管理的文员职位。」
「嘿——，那挺好啊。工资方面如何？」
「因为我现在还是属于试用期间，工资暂时被定在五千五，一个月转正之后的话会提高至一万一千左右。」
「那确实挺不错。」
这是我的心里话。
实际上我姐本来就是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学生，但为了我着想而放弃了优秀大学的录取资格选择了打工赚取我们的生活费，甚至休息日都会去找日结工作，这让我很是心疼。
而现在，她找到了一份真正意义上的正经工作，这就说明她的才华并没有因此而被荒废掉，我自然是打心底的为她感到高兴。虽说刚不久前还发生过那种事，但这并不影响我现在的心情。
「是吧？」
对我笑了笑。看来，她自己也确实对那份工作很满意，我倒是有些放心了。
「啊，对了小文！」
「嗯？」
「其实今天啊......！」
「灵姐，这个要怎么做......？」
没等我姐说完，宫云雅就出现在了厨房门口。
此时她手上分别还拿着一把水果刀与一根茄子，身上还穿着围裙。
刚那样说完，她的视线就落到了我身上。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那个眼神莫名的可怕。
「啊，来了。话说切蔬菜不能用水果刀来切哦~小雅。」
我姐一边应着一边朝宫云雅走去，接过她手上的食材与刀具。
「是那样吗。我明白了。」
宫云雅又被我姐推回了厨房。
我微微笑了笑，第一次看到宫云雅穿围裙的样子，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也不是说不好看，就是觉得身为大小姐的她会亲自下厨房料理的那种意外感。
而后，我走上二楼将书包丢到床上后又返回一楼。
在我下楼期间，我又收到了我姐的呼唤：「小文，你来厨房一下。」
想都没想，我应了一声「哦」，于是走下阶梯尽头转角时发现我姐在厨房门口正等着我。
「姐，是需要我帮忙吗？」
我走了过去如此问道。
「嗯。我现在得先去晒衣服了，所以接下来就由小文来教小雅料理吧。」
「啊、这...姐......。」
笑着对我眨了眨眼，而宫云雅也再次向我投来与刚刚一致的眼神。
「刚刚我想说的事，就是你现在所看到的的情景。所以，加油哦~。」
小声对我说完后，就自顾自地朝着浴室那边走去。
「呃……。」
欲言又止。我一时间找不到能够推脱掉的话语。
话说「加油哦~」是什么意思？！况且那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是想告诉我什么？！
「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看着厨房里抵着下巴低头思考着的宫云雅，我索性放弃了退缩的念头。毕竟现在也只能是我来教她了。
「是、是，来了。」
我无奈地走了过去。
「看样子，你似乎有些不太情愿呢。如果实在是不愿意的话我自己琢磨也可以。」
那倔强的眼神，怎么都让人觉得是在赌气的样子。
深呼吸，于是我拿过宫云雅手中的食材与刀具开始了对她的教学：「一般这种比较弯曲的食材要先这样把弯曲的部分切掉就行了。然后，一般严格来讲的话，握刀的手法与切食材的刀法也有很多讲究。——比如像这样，左手成猫拳按住食材，这样就不容易切到手指头。然后，握刀的右手，用食指抵住刀身，其他四根指头握住刀柄，手肘像这样与腰间保持平行。要用前刀切，这样切出来的刀就会很直也很快。」
一番示范之后，我看向宫云雅，完全可以从她的神情上看得出来是在很认真地学习着。
「嗯——，看来做料理的学问也是很深奥呢。」
说起来，刚刚光顾着宫云雅穿围裙的样子。现在忽然发现她把长发扎成了马尾，仔细看来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你在看什么呢？异腥蚊同学。」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她好像在骂我。
「没有。只是觉得马尾也蛮适合你的，我说真的。」
「现在是说那些闲话的时候吗？」
「只是单纯的被你的新造型惊艳到了而已，反正我知道你也不想听我说这些话。」
我耸了耸肩，而后继续自己的教学。
「说起来，你怎么突然想学起料理来了？」
渐渐停下手中的动作，大概是在思量着接下来的回答。不过也很快就回到了之前的状态：「毕竟……总不能一直劳烦你们。既然是在一起生活，就有必要分摊一些生活上的工作。这是我的原则。」
可能是觉得不太好意思所以才会寻思着要不要说出来吧。这以宫云雅的性格来说并不难想象。
看来也是不想给别人添麻烦的那一类型。
「嗯，看来你还是蛮懂事的嘛。」
「所以——在你印象中我是那种好吃懒做的人？」
虽说是在质问着我，但语气却很平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专注于学习还是出于暂时性的算是我的『徒弟』的缘故，不然现在我或许已经遭受她的毒舌了也说不定。
「这倒是没那回事。只是我个人认知当中，除了自身以外，大小姐在其他方面一般不都有专门负责管善的人存在吗？我在想着即使是那样你也在帮忙吗？」
「不会哦。毕竟那是他们的工作，也就是他们该做的事。以我个人的观念来说，既然有能力请他们来管善生活，就尽情享受那样的待遇，无需有什么心理负担。当然，生活上的小事我还是会自己去做，去完成。」
虽然宫云雅在优裕的生活环境成长至今。但并没有那种娇生惯养的脾气与习惯，这倒是稍微改变了一点我对她的了解。
本以为她不会这样轻易地回答这种问题，但却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我也是挺意外的。
「原来如此。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啊。」
「还真是不想被你这么说呢。」
「好吧，那就暂且不谈这个话题，先回到料理上。——其实……你如果真的想学习的话，我还是建议你从网上找一些说明更加清晰易懂的料理视频观看会比较好。毕竟我也是自己学的，所以在许多方面上还有所欠缺，可能会说不准或者教得不够好。」
「没那个必要，你教就行了。只要了解和理解一些基本的知识我很快就能学会。」
还真是自信满满啊。
不过以那个宫云雅来讲，如此一想竟然还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老实说，我挺期待她学习料理的上手程度到底有多快。
「好吧。不过刚刚那句话是认真的吗？‘你教就行了’，不觉得……有一种另类告白的意思吗？。难道说你对我......呃...！嘶...！」
我就知道，也跟上次完全一样！
「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啊......。」
我揉着腰间瞥了宫云雅一眼。而她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轻轻哼了一声。
我叹了叹气，往左移了小几步：「好了，现在你来试试。」
宫云雅看着砧板上的东西愣了几秒，随后就拿起了菜刀：「像这样？」
「——手再往前一些，食指抵住刀身。」
「这样？」
「对。试着切切看。」
于是，宫云雅将不需要的食材部分按住开始了她的尝试。
「稍微……有点难把握……。」
「对于新手来说是这样。不过慢慢熟悉和习惯了之后切起来就容易多了。」
「嗯。我尽力。——说起来，你要跟谁比试来着……？」
宫云雅一边目不转睛地慢慢切着，一边这么问着我。
「连你也听说了啊…。」
「虽然不可否认，但耳旁有语，无可避免。所以，就算是我不想听都不行。」
「好吧...。其实是那个叫北幻的家伙看不惯荀卉跟我走在一起。所以，他就向我提出了以‘下次模拟测试的分数的高低决定胜负’的比试。」
我很无奈的说道。
「‘输的人就从荀卉身边离开’，——之类的？」
「完全没错。」
说完我又是叹了一口气。
「都2022年了，竟然还能出现如此复古的乙女向对白呢~。」
宫云雅微微笑了笑而也转瞬即逝。
「刚刚你笑了吧？！不，绝对笑了吧！」
「没有哦。只是亦星文同学的错觉而已。」
不，我发誓那肯定不是我的错觉。怎么想那抹微笑都像是在取笑我！好在这里不是室外，不然这会儿我已经挖到地下十八层了。
「难道你对自己的成绩很有信心吗？你们之间的差距似乎显而易见的就能预测到比赛的结果呢。」
「我说我平时只是没认真而已，你信吗？」
「虽然看得出来你平时对待事物都是漫不经心的态度，但还是让人难以信服呢。」
我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哼，如果这是一场赌局的话，我想你可能会输哦。」
「哦——？是吗？看来亦星文同学好像很自信的样子呢。」
「怎么样？敢不敢跟我打赌？」
「不要。」
……
超光速的拒绝了！就那样！
「呃、为什么......，难道说…你怕了吗？」
我尝试着激怒她而如此嘲讽着。
「我当然不是怕。区区一个亦星文而已。」
说完就轻蔑的瞥了我一眼。到底是有多看不起我啊喂。
「明明你自身能力摆在那，却硬是接受了几乎不可能胜出的比试，再加上你刚刚那副自信的模样，也就说明你一定是有着某种方法能够在这场比试中胜出亦或是某种让对方‘出局’的计谋。所以，既然一场赌博中存在着未知的隐患且大于自身获胜的可能性，如果不是必要而为，那为什么还要去赌呢？」
还真是如我所想的那般敏锐，非常明智的选择知难而退。换做一般人恐怕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吧。
「好吧，这都没能让你上当。」
我耸了耸肩。
「所以，你果然是有什么方法吗？」
「这里我就先卖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宫云雅没有在回话。而又过了片刻后：「说起来你还真是会接受对方的挑衅啊。」
「这个嘛，只是当时的情况我为了表示自己的态度和立场才接受了而已。」
「嗯——。你——喜欢荀卉？」
虽然是很平静的那样说了出来。
但我完全没想到这个问题会在一天之内被问两次，实属超出了我的意料。
「喜欢啊，至少不讨厌。」
「你似乎没理解我的话。」
「嗯？你指的是什么？」
就这样僵持了片刻，宫云雅很识相地放弃了追问：「算了。继续吧。」
我很清楚宫云雅所言之意，只是我为了避开话题故意装傻而已，总之就是让她明白我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4
「抱歉......」
餐桌上的几盘有些发黑的料理，使宫云雅羞愧地低下了头。
那不是别的，正是我们今晚的『晚餐』。
「没事的，小雅。毕竟第一次下厨也是情有可缘的嘛......」
我姐面带着笑容在努力地安慰着宫云雅。
「但是，因为我的缘故导致了你们没能吃上饭......。」
能理解她的心情。
毕竟失败的挫败感外加上怕给别人添麻烦的心理难免会产生那样的情绪。
于是，我姐向我投来了「拜托了」那样的目光。
好吧，毕竟宫云雅以『想为我们分摊一些琐事』为初心才打算学习料理。更重要的是我教学指导不当，几番都没能阻止她错把老抽当生抽来用才造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就连我自己也都挺愧疚的，并且我也是发自内心地想让她振作起来。
「虽然...，料理可以说是非常失败...，但……这也是你努力之后的成果。所以，就让我来试试水吧。」
虽说是如此，不过老实说还是对桌子上的黑暗料理畏惧万分。我甚至都有些怀疑吃下去之后会不会真就直接这样当场圆寂于此。
不过，既然那样说了，那就只能硬着头皮吃下去了，毕竟也只有试吃才能准确地找出问题所在。
「其实你没必要勉强......。」
「不，造成现在的结果也有我很大一部分原因。所以，现在是我赎罪的时刻——」
于是，我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烧成接近碳装的肉块缓缓送入口中——顿时，一股浓重的酱油味与咸味在口中迅速扩散，还掺杂着一丝呛鼻的甜味。我甚至在一时间中一度怀疑自己吃的到底是不是肉，就像是吃下了烧成块状的酱油一般。
「怎、怎么样？」
我姐小心翼翼地问着，宫云雅看上去好像也很期待我的结论。
接着，我努力闭着眼睛硬是将口中的肉块吞了下去后说：「说实话——非常难吃。酱油咸味过重，鸡精味精也过多，导致料理甚至有些偏甜。」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果然是我预想的那样吗......。」
宫云雅也是理所当然的接受了事实结论。
毕竟她可是那个宫云雅啊，没那么容易被打败。
「所以...怎么说呢......，比起沮丧当今，不如思考下次如何做得更好....啊——总之加油吧。」
真要说出来还是觉得很羞耻。
「是啊，小雅！失败乃成功之母嘛！经验是一次次积累起来的！所以不要那么沮丧！」
宫云雅带着笑容「嗯」了一声又道了声「谢谢」。
而我的视线回到了桌上的黑暗料理，不禁开始担心起今天的晚餐的问题。
「这些……就只能倒掉了……。」
「是啊，今晚......也只能点外卖了呢......。」
「我也是那么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