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总有一些事对某些人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尽管是微不足道的随处可见的小事,也会在不经意间的过去或者未来深深影响着。就好像终于等到春天的花开、夏日的蝉鸣,亦或是满意的分数、归来的爱人。虽然不知道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但是只要等待就会有结果,花终会开。

对于阿潘来说,这样的事情就在前不久发生了......

就在这个朴实无华的星期天,依然睡眠不足的阿潘被手机铃声而吵醒。这是普通的、手机自带的铃声,可旋律慢悠悠飘进他的耳里时,却又显得如此陌生与新鲜。对的,哪怕是身为亲妹妹的潘羽也几乎没有拨打过这个号码,联系都是使用即时聊天软件。因此这个电话号码从来没有想过,可能在刚买的那段时间里有用过,但那也是久远的过去了。

“谁,谁啊!谁还会知道我的电话......”

随之而来的是恐惧,在他的脑海之中,这个号码可以说是连作为主人的他都记不住,更别说告诉其他人什么的。就算是夏绒也不曾知道。

“难道是......诈骗电话?还是推销的?他们到底是怎么办到的,这都可以查到我的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上面的一串数字,阿潘陷入了沉思。这是少有的会出现的情况,就好像说一个从来不学习把逃课逃学当为日常的学生突然某一天一本正经的在课堂上读书做笔记回答问题,那给人带来的惊讶与刺激会是前所未有的,同时还有一丝丝心惊肉跳。

“果然还是不接吧?”右边写着“拒绝”的红色按钮微微发亮,“可是如果这次不接的话说不定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啊?”左边写着“接受”的绿色按钮微微发亮。

经过一番思想辩论后——换算成现实时间差不多有两秒之久,加上前面的时间,电话铃一共响了快半分钟。

“喂......”

阿潘充满紧张的心情说出的第一个字还未落音,便听见电话对面传来一阵疲惫却带有惊喜的女声,说到:“太好了,终于接了!阿潘,可能出现了一点小问题。就是我不是跟你说我先画好了然后再由你来补充文案的嘛,让你照着我的画来写。但是我发现我一点灵感都没有,都干涸了,所以——能不能请你先写出文案来?”

“啊.......”又是半分钟过去了,在这半分钟的前二十八秒阿潘仍处于一种“我是谁,我为什么不睡觉”的漂浮状态,就差眼神恍惚嘴巴半张滴着哈喇子了,后面两秒才反应过来对面说的是啥,而她又是何人,“原来是这样子啊,我懂了。不过再这之前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很严肃而又很严肃的问题,比喻一下的话这个问题的严重程度相当于我觉得这件事的严肃程度这么严肃,你懂我意思吗?我的意思就是说这真的很严肃。”

“嗯......差不多......算了,你问吧。”

“你——我们的艺术委员——成乐(le)同学,究竟是用什么手段得知我的电话号码的呢?”

“怎么?你的电话号码难道是付费项目吗,不交多少钱我还不可以用?”

“不不不,我就只是......很好奇。没错,很好奇而已。”

可以很清晰地听见电话对面传来一声叹息,丝毫没有掩盖的意思,就似乎想要直接告诉阿潘“失望、烦躁”,但又碍于同学的面子上没法说出口,尽管这样做也没有什么差别。叹息过后,成乐继续说到:“昨天,我去其他班级帮忙的时候正巧碰见了一个女生,长得挺可爱的就是不喜欢说话,等到回家我才发现没有和她说过几句话。就连她给我你的电话号码的时候也是一样,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把手机号码给我了。喂——你是怎么认识这个女生的?”

“啊......”阿潘猛然意识到成乐口中的女生是谁,这中华上下五千年也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自己的妹妹——潘羽,“成乐(yue)呐......我们先不说这个了,先谈谈你的烦恼。”

电话对面又是一声叹息,更加深沉更加浓厚,不禁让人联想到昏暗的房间散发着一股木头的腐败气息,压抑的感觉扑面而来。好在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成乐转而说到:“不要把我的名字读的好像有两个人一样!”

“谁叫你那个字有两个读音啊,你在打电话之前没有想到要提前给我说明一下怎么读吗?”

“这难道还可以怪到我的头上嘛!那我现在告诉你,那个字读yue,以后都要读yue,就算你临终前要写遗书的时候也千万要把这个事项写进去——我的名是读yue!”

“好,我知道了。读yue,你叫成乐(yue)。那我们说说你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了?我们运动会的时间是星期三,今天是星期天,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加上今天的话也只有三天了,要是再不抓紧的话宣传栏上面关于十班的消息可就是一片空白了。”

“说的就是啊,我也很着急的。要不我现在就去你家,当面跟你说,不然只在电话上说也说不明白。”

“这是个好主意。”

“嗯。”

“嗯?”

“嗯你个大头鬼啦,我说要去你家,快点把你的家庭住址给我啊!不是说了没时间吗,怎么自己还这么磨磨唧唧的!”

阿潘闻言,吓得手一哆嗦手机便连滚带爬的从手上划过手臂落在床上,又因为床的弹性以及手机本身的惯性在加上地转偏向性,手机就要掉到地板上了。好在阿潘眼疾手快,对于这样会损害自己的经济的情况绝不允许,当即就拿在手上放在耳边,听见电话对面还在说着“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我说家庭住址,反正你家也不远吧,我每天看你回家都是走路的,我坐个公交车很快就到了”。可惜他的脑子还停留在成乐提出要家庭住址的时间段上,这可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小事情,自打小学以来他就没有邀请过同学来自己的家玩了,更何况这个还是女生,还是她的主动,这比了解他的电话号码还要严肃。

经过一段时间的纠结与选择,阿潘还是选择了把家庭住址说给成乐听。有一件好事,就是潘羽原来早在阿潘起床之前就已经赶往学校继续她的工作了,真不知道她那小小的身体是怎么可以在这种生活作息中存活下来的,等这次运动会结束,身为哥哥的阿潘一定会想办法好好犒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