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下墜
隨即便回到了的下實驗室。
而這一次悠確實跟了下來。
只是在自己的衣角與背後已經無法再容納第三人了。
皮革靴踩踏在有些濕冷的水泥堅地。
聲響迴盪於陰涼的地下室中。
刺眼的白熾燈使的光無法直射的角落更顯黑暗。
遠處的實驗台已經架設完畢。
現在只差實驗品了。
上實驗台的壓力似乎遠超想像。
原本預料是跟打個針還有配合APS受試差不多。
但現在似乎已經沒辦法聽見周圍吵雜的溝通聲與儀器噪音。
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到了那張米白色的半躺椅上了。
而椅子後方的儀器看起來的感覺只有駭人。
新型的微控手術設備那複雜又細小的機械肢體看起來就像純銀且冰冷的銀色蜘蛛與瑞士刀婚後的產物，然後穿上複合塑膠好顯得自己看起來很像很友善。
糟糕，盯著看久了好像會開始產生奇怪的幻嗅。
記憶中血的甜味不知何時已經從幻想中溢出。
是軍醫的記憶還是測試戰時的回憶？
已經不重要了。
「治療物資有有帶上。」
「治療器械的話五級傷害內都能夠立刻處理。」
「補充相應物資也能持續運作。」
「電力方面也沒有問題。」
「完全可以詮釋這已經是一個小型探勘模組了。」
「這可得歸功於太空工業的發達，像這種針對特定功能的便攜式模組。發展於八十年前的火星探勘計畫。」
「可以快速安裝於發射站進行衛星站資源補充。」
「現在卻變成直接攜帶於身旁。」
「喂！你有在聽嗎？」
不知何時開始，上野已經在聒聒的介紹著任務設備了。
看著小自身將近一半的上野身著實驗袍與半框眼鏡喋喋不休的樣子。
不知為何令人產生懷念的感覺。
在這寒冷的地下室中似乎只有她正在替自己帶來一絲的暖意。
「啊…有..！」
「你真的有在聽嗎…」
火紅頭髮下一陣狐疑的眼神。
「是！」
「唉…真受不了你們這些大兵。」
糟糕…一不小心又不用腦袋回復了…
「莉莉絲。」
上野有些心累得喊道。
「別裝了，你還在對吧。」
「嘿嘿…」
「你來告訴他吧。」
「關於之後的配合。」
「是！上野博士。」
「別這樣！」
「哈哈哈。開玩笑開玩笑。」
「唉！真是…」
蘇菲胸前的蜘蛛球紅綠的提示燈再度閃爍了起來，並發出宛如流行歌手的少女音。
嚇得蘇菲差點將那手中邊走邊吃的微波食品灑落在地上。
看來是還沒習慣隨身攜帶電子產品的樣子。
「咳咳。」
「替你介紹我的朋友。」
隨著提示燈變換成淡紫色，音頻再次閃動了一下。
「這是不穩定的稀釋版本。」
「在這之後的任務中會為克斯與你和博士聯絡任務訊息。」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除了我把燈光調成不一樣之外你好像看不太出差別對吧？哈哈！」
「我就是莉絲哦！」
「…」
糟了，好像越來越混亂了…
這小機器球裡面到底塞了第幾個權限來著？
二…不對…三嗎？
「簡單來說這個閹割型人格會做為你的前線指揮官代為向我聯繫。」
「因為傳遞莉莉絲的人格需要幾兆節的實體網路不間斷的持續傳輸否則會有危險，所以目前這個方案的權重最高因此被採納。」
上野擺弄著髮梢心不在焉的插嘴道。
「聯繫嗎…」
「對。這次的光子儲存器也有給你帶上，副官在的話也能省著點用了。」
「雖然儲存時間內只要持續充電就趨近於永久，但是造價緣故每次溝通作好準備想清楚並壓縮是必須的。」
「哈…」
與上野的對話總是令自己感覺又回到了第一次使用電子產品的小白。
「資源的流向似乎在為了世界確定新目標。」
「第二次實驗啟動。」
「似乎只要在兩次的實驗就能進一步研發了。」
「目前已經確認了來回的方式。」
「只差門了…」
「門嗎…」
真厲害啊…
其實一直到剛才仍然處在莫名其妙的狀況中，然而身旁的人卻早已替自己安排好了一切。
在自己休憩的這一短暫時光裡，時代依然馬不停蹄地在變化著。
不得不說上野還有研究機構的給力。
本國的科研能力也是令自己十分自豪，雖說實際上與自己毫無瓜葛。
…
但是為何上野的臉上似乎看不到任何的喜悅與自豪？
「有鑑於當地特殊的原生物種，還有居民似乎有些特別的力量。」
「以及考慮到你目前的熟練度沿用了原本的APS，但卸除了絕大多數的電戰設備，保留了無人機模塊然後將騰出的空間補上其他補給。」
「另外還申請了新型的模塊型步槍，斯泰拉公司制的aug槍系」
「第一款可以兼容7.62與5.56的可變槍管，同時也配有曲變膛線。」
「後者就是原本配備於小槍上的測試功能對吧？」
看來對於武器的部分自己還是多少能理解的。
「沒錯，簡單來講就是預計與APS-05連動的全智能化槍管。」
「能夠達到變換式彈頭外加預測式曲線射擊。」
「天…」
看著遠方的步槍箱子，總感覺比較像導彈發射器…
「由於現在尚未實裝於部隊，請注意保密。」
「好的。」
「恩…另外還有穿甲、貧釉彈頭…總之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上野繼續直視著前方報出武器細項。
看來APS的裝甲也修復過了。
斷臂也重新嵌了回去。
「第一前哨站。」
「恩？」
「這是這次的主要目標。」
「我們的資金跟產能還是很充足的。」
「其實你只要將設備運過去安裝完畢就算是任務完成了。」
「燒傷與縫合傷也要繼續投藥…請量力而為。」
原來上野一直在看的並非是身後的裝備而是自己纏滿繃帶的左臂與蘇菲。
看來她早就將細項詳記在腦子裡了。
「我知道了。」
總覺得有些害羞的答覆了。
被女孩子嘮叨的感覺著實有些新鮮。
「還…有…」
上野低著頭喃喃低語著。
「恩？什麼？」
「請注意言行舉止！不要在上班時間做些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
自己有幹了甚麼嗎？！
除了肯特應該沒人敢在上班開小差阿？！
「請不要在上班時間…泡…泡」
「泡？」
「請不要在上班時間搞…！搞搭訕！」
「啊…」
…
完了。
冷汗似乎從額頭上滑過。
畢竟只要是還在武裝期間都算是上班時間。
也是，當初拿著無人機就到處跑的畫面…
應該是被看光了吧。
該…該不會要扣…扣獎金…
「夠了夠了…我要去忙了！漢斯！快去給我再認一次探針數值！」
「咦咦…」
看著上野鼓起臉來回到了儀器旁大聲指揮著研究人員。
呼…看來是逃過一劫了。
「進入收尾階段！」
一名戴著眼鏡看起來十分斯文的小鬍子正在現場喊著。
已經陸陸續續將集裝箱搬入圓圈內測與椅子下方的空洞中。
人員也開始撤離。
而羅素醫師與那名慌張的護士姐姐也來了。
記得是叫…
阿…薇薇安…好像是這個名字。
看起來一臉不安的拿著一個黑色的皮箱，十分古怪。
不管了。
除了羅素之外還有其他不認識的大叔也穿著醫療袍。
吩咐自己等人坐上醫療躺椅。
雖說是稱為醫療躺椅，但是看著周圍的儀器大家都明白這就是個實驗台罷了。
自己三人被要求戴上了眼罩。
甚麼出於人道考量的。
然後真的不得不吐槽一下座位分配。
雖說自己確實是坐得好好的。
不如說這輩子從來沒坐的這麼好過！？
當然並非指椅子有多麼華貴。
而是周圍陪同的兩人。
…
該怎麼說呢…
此時的悠正在自己的後方環抱著自己…
而眼前則是蘇菲。
以一種酒店女郎的方式跨坐在面前。
「這真的有必要嗎？…」
在汗顏又小聲地的詢問下。
得到了冷漠的答覆與規勸。
「是，這樣比較安全。」
「你也不希望她們跟你過去的時候少了半個頭或者一雙腳踝吧？」
「…」
無言以對。
「咳咳咳…悠！放鬆點！快不能呼吸了！」
聽到這裡精實而有力的手臂似乎勒得更緊了些。
至於手臂的後方則是不同於椅墊的驚人彈性。
而蘇菲則似乎滿心想著如何回到家鄉，只是稍微紅著臉就完全無聲的配合了。
令人感覺就像在使用某種傳送裝置。
戴上眼罩前再次看向眼前。
不得不實話實說…
女性的臀部原來有那麼大的嗎？
明明只是將雙手放在扶手上正常的坐著而已。
然而雙手好像就快觸碰到臀側了一樣。
「準備好了嗎？」
「接下來要稍微講解一下手術流程。」
「是的。」
嚥下了嘴後一口口水。
看著新來的醫師們拿著不明所以的銀器。
「你好，艾德先生。我是范醫師。」
「…」
「恐懼有很多種。」
「本能、生理、精神、環境因素、以及死亡。」
「文獻上貢獻良多的大部分為生理反應的醫療知識。」
「這也是我們比較擅長的科目。」
「由於這次的目標較為特殊。」
「想必你應該也能猜到接下來的事，所以我們可以先暫且不談。」
那還真是感謝了。
看著范醫師手邊的拿出的投影機。
只覺回歸戰場的壓力又開始上來了。
「杏仁核。」
「也是本次主要任務之一。」
「它位於你腦袋中央下方，是你的皮質下中樞神經系統的一部分。」
「由於一般性口服與注射藥物會被血腦屏障所隔離。」
「這使得投藥非常的困難除非加大劑量與純度，但這會影響您個人的健康安全。」
「那…」
「請放心，我們有辦法。」
「請先耐心聽完。」
「…好」
個鬼。
唉…
「為了最大化效率、降低投藥量與副作用。」
「您有細項了解的權利。」
「後方這是UMAX國際公司的顯微手術設備，也是目前本國唯二的其中一台。」
「我該感到榮幸嗎…」
「哈哈…一般人應該是希望一輩子都不要見到它。」
「那麼繼續，它的微創手術穩定性在本次…恩…療程應該是非常行有餘力。」
「甚至可以說其實根本不需要用到這麼好的外科設備。」
「哈…」
「回到主題。」
「鞘內注射。」
「它將會緩慢地穿過你的皮膚瓣膜、鼓膜、骨骼硬膜還有蜘蛛膜，直達軟腦膜與蜘蛛膜下池並回填以便後續投藥。」
「簡單來說就是需要打個洞對吧。」
「您能明白真是太好了。」
「…」
「沒有…其他辦法嗎？」
「目前來說這應該是最安全、健康且副作用最低的方式，只是需要考驗您個人的精神力。」
「…」
「放心吧，不會有明顯的外傷，甚至手術過程中您都不會有明顯的痛感。」
「依照你的身體素質還有計算結果後續大概只需要多喝水就沒問題了。」
「我明白了。」
為何感覺這位醫師有些不尋常的惡趣味。
不過想想也是。
一般來說不會有人主治這種事情吧…
只能暫時相信眼前的”專家”了。
范醫師開始搗鼓起了設備旁的藥劑。
「這是五十微克二甲基色胺混派醋甲酯，也是第一管試驗。」
「…」
「歐…它還有一個很棒的名字…叫做死藤水。」
「鞘內注射───太陽穴半注射實驗開始。」
范醫師似乎十分享受手術過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