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劲。”“渣男。”“渣哥。”

“仁和栞奈也就算了,为什么连您也指责我呢,安藤老师!”我皱着眉头,故意把老师两个字拉得很长。

我现在正遭受三人的讨伐,不知为何今天小千咲(吐)突然说要到我家来,目的竟然只是为了和我妹和我妹的男朋友一起指责我,这是哪门子的全新PLAY?

“喔,平时没有机会好好说教一下你,”当事女教师用勺子挖着冰淇淋,含糊不清地说着,“机会难得,我当然要把握。”

“老师您这么一说我才发觉”仁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竟然训斥了裕神。”

“你,是不是可以停止用那个名字叫我了。”我不由得在额头上拧出几条黑线,当然刘海遮着看不见。

“好好,现在是给老哥的打扮时间。”吃完手中的冰淇淋。说着妹妹就向我走过来。

“我当时的行为真的有那么可恶吗?”我挺不解的,我并不觉得我当时的行为有多不合理,在那种情况下,赶紧随便应付一下才是正常的吧。

“你真的就没有一点自觉吗?”三个人都露出了一样残念的表情看着我。

“不过不愧是你啊。”妹妹一副果不出她所料的表情,“要是能指望你自己有那个自觉,那你妹妹我也不用天天盼着哪个嫂子来照顾你的下半生了。”

“稍微积点口德吧,我可爱的妹妹哟。”我大义凛然地说着,一边接受着妹妹的改造,顺便一提,和鹤田约会那次的造型,也是我妹妹帮我搭配的。

“你真的有脸说那样的话呢。”妹妹似乎已经对我彻底失去希望,“希望鹤田姐姐真的照顾你一辈子就好了。”

“那当然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个时候我和其他两人的声音就重叠了。

“你们还真是挺了解我的啊?”我瞥着那两个人。

“或说回来,老师,既然老爹不在家,您是不是移一下您的尊驾。”我一副谄媚的样子搓着手,“毕竟蔽府太小,当不下您的大驾。”

“放心,我不会因为他没有好好调教你的性格然后向他告状的。”她吃完最后一口,还非常色情地含了好一会同时伏下身体,用双手拉着我两边的脸,“你老实一点最好,不过你要是有做好以我为对手的觉悟的话,也是可以的。”

“无,我无岁的(不,我不会的)。”我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

“好了。”背后的妹妹停手了,不出意料,我的刘海又悲惨地被撩了上去。散乱的头发也被梳整齐了,眉毛被修剪过,至于下巴上的一点胡渣,需要我自己处理。

“吆西,既然铃木去和女朋友约会,那我们就出去吃饭吧。”女教师突然元气满满地大叫一声。

“喂,失格女教师,那两人是一对情侣啊,你自己都不会看气氛还好意思说我。”我不由得讽刺她一下。

“当然了,强行插入到年轻的现充男女之间把他们拆散不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趣的游戏吗?”安藤千咲,此刻似乎有些崩坏。

“我先走了。”我觉得再待下去有些不妙,还是先出门会好一些。

距离周一的那次风波已经过去了六天,但是听到我说出来之后,那三人无一例外地感到惊奇与对我的蔑视,我不由得自己怀疑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差劲。

不过在接到鹤田发来的,“介绍你给朋友认识”的短信后,我记起了我还有这个职责,于是就出现了上面那一幕。

我坐上了电车,依旧去上次碰面的欣悦咖啡馆。

电车摇摇晃晃,外面的景色换来换去,我慢慢地回想起了六岁那年发生的噩梦般的事情。

身为警察的父亲在接到了有劫匪控制了母亲工作的银行后,立刻就向上级请缨,但谁能想到,因为大楼建造时的问题,最后会发生那样的崩塌,十年前的那个事件一度上了全国性大报的头条,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我,失去了双亲。

葬礼上,一直和父亲不和的爷爷也痛苦地大哭着,奶奶抱着我的头安慰我,我那时还不太理解死亡的概念,只知道我的父母永远不会再开心的抱我,叫我的名字了,只是想到这些就忍不住想哭。

大伯家有两个正在上大学的哥哥,没有能力再照顾我,小姑还没有结婚,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她为了抚养我而不结婚,于是,我那个风流老爹站了出来,当然他那时还没这么风流。

作为我父亲从小穿一条裤子的好友,长辈们相信他,两家人关系也很好,就这样,我成了神田家的孩子,老爹的儿子,栞奈的哥哥,铃木裕未,这个名字中的姓氏,是唯一纪念我天堂中双亲的手段。

对于沉浸在过去的悲伤的我自己,我狠狠地嘲笑了之后,电车也在不知觉中到站了,随着人群下车后,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女孩。

鹤田三叶,穿着一件合身浅绿色的衬衣,手里是化妆包和遮阳伞,下身还是穿了一条白色短裙,露出线条优美的腿部。她靠着车站里的柱子,无聊地玩着手机。

我甩出脑子里的其他想法,向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