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聊着，她们聊到了下午的测试。
“那个测试是看你们对自己的身体生理了解多少的，根据成绩决定上多久。”
宁菲的解释相当简单。聊起这个的时候，她一直是一副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可是那种东西出现在课堂上不好吧？”唐涅干脆地提出自己的疑惑。
“《生理卫生》又不全是那种东西，而且，我问你们，小孩是怎么来的？”
“送子鸟送来的。”
“树上结出来的。”
宁菲发问，两个人也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宁菲没再说话，不停地叹气。两个人清楚这是对自己很失望的表现，不敢说话，乖乖地吃饭。
下午，坐在考场里，唐涅十分勉强地无视掉左后方那位二公主对着试卷发出的强烈怒气，把卷子上的所有空都填上了……哪怕知道这必然是错误的答案。
考完试坐在外面，唐涅两人端着买来的果汁，哭丧着脸核对答案。旁边是兼职监考的宁菲陈佳，还有被陈佳拉住的陈珍。
虽然很想吐槽宁菲的活跃度——好多地方都能看到她，但唐涅也是懂得看脸色的人，不会说出来，特别是在这种时候——
“那个卷子什么意思啊？那种东西也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写出来？！”陈珍终于开始抱怨。这正是唐涅想说的，所以她不动声色地继续听下去。
“这么不堪入目的东西也敢写，这学院也不过如此，一群心理不健康的东西。”
唐涅和蓝颖交换一个白眼，等着宁菲和陈佳说到她哑口无言。
但是这一次宁菲和陈佳没说话，她们也只是交换了一个白眼，继续喝果汁。
“（这是蠢到没救放弃治疗了吗？）”唐涅苦笑着捂住额头，顺手往下一抹，让自己重新把脸绷紧。
似乎是寂静的空气让陈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安静下来，闷闷不乐地开始喝果汁。
“看来你们三个都答得不怎么样……估计是要上三个学期了吧？”宁菲慵懒地给上个话题做个结尾，开下一个，“先不说这个，明天下午选小语种哦，你们心里有数了吗？”
“（小语种……是说外语吗？啊！那个……）”唐涅过了一秒反应过来，随后心虚地低下了头。
陈珍撑着桌子站起来，似乎有一番高论。不用想就知道她又想质疑学院的安排。
这次宁菲用锋利的眼神压着她坐回了椅子。
“如果想学得轻松一点又想学到好东西，建议选导师的狐语。因为说实话狐狸们智商比较高，你说错了也能联系上下文。甚至还会出现你‘嗷咕？（能请教一个问题吗？）’过去，那只狐狸一个‘想问就问吧。’回来。”在宁菲压制陈珍的时候，陈佳开始她的推荐。
唐涅和蓝颖交换眼神，告诉她自己很感兴趣。
“那有鼠语吗？我学鼠语吧。”看到她的眼神，蓝颖略微头疼了一下，然后作出让步。狐狸确实聪明，蓝颖也想学着和它们聊天，但是它们大多都生活在灵兽聚居的地方，用处不大；老鼠就不一样了，拿点食物做个交易就能让它们帮自己探查情报。
唐涅看到她的样子才意识到自己的自私。她想要开口阻止，却被蓝颖先一步制止了。
她只好这样默不作声地接受蓝颖的好意。
“这样的话，唐涅你跟我走一趟吧，正好导师想要和你聊聊。”摁平了陈珍，宁菲收起已经喝完的果汁杯，站起来带着唐涅往导师的办公室走。
见状，蓝颖分别和四个人道别，一个人先回去吃饭了。陈佳则移到妹妹对面，开始和她讨论关于选择的事。
走在路上，唐涅从背后看着学姐的背影，没有去想导师的意图，反而想着这位美丽又有魄力的学姐的事情。这时，一对男女牵着手从她们身边走了过去，卿卿我我的样子让唐涅有些羡慕。
“学姐有喜欢的人吗？”心里的想法一不小心就跑了出来。
宁菲表现得异常平静，连一个停顿都没有：“你觉得这些同龄人里有比我哥哥更强的吗？”
“（对哦……）”唐涅想起了仅有一面之缘的男孩，那是一个带着神秘气场，稍有修为会觉得很强的人，而且还很帅……不过不是唐涅的目标啦。
“更何况……没什么。”宁菲又补了一句，只是这句话在开始的时候就直接结束了。
这时，两人走到了办公室门前，宁菲敲起门，打断了唐涅的疑惑。
“啾！（进来吧！）”里面传来了带着一点点天灵语口音的狐语。
“呜嗷~（人我带到了~）”宁菲推开门，让唐涅进去，然后用猫语留下一句话，直接走了。
听到猫语的诗华急忙转过来想要留她，留给她的却只有门“哐啷”关上的声音。
“陈佳没和你们一起来嘛？”
“陈佳学姐正在和陈珍同学讨论关于小语种选择的事情。”
慢了一步的诗华看向唐涅，唐涅则相当礼貌地回答了她。
“啊……那我们说正事吧。”遗憾地叫了一声，诗华指指右边的椅子示意唐涅坐过来。
唐涅听他的话坐下，做好了面对长长的调查的准备。
“我又不是那位啦，我对晨云的政治经济什么的不感兴趣。那种国家的话，不是招生时期和惩戒行动的话基本不会出现在我们的待办事项里的。”诗华转过来，揉揉唐涅的肩膀让她放松。
唐涅鼓起勇气抬头看着诗华的眼睛，逼着自己支撑三秒后由转开视线。
然后她发现了那个东西……那个应该在诗华屁股后面的东西，她的尾巴。唐涅立刻看向椅子的位置，发现视线被挡住后马上往诗华的头上看去——果然，耳朵也不在。
“灵器公会的那些人里面好像混进去了几个兽人控……好吧，不是光族那些家伙的话果然听不懂……总之那些人和我联络，想让我找点人帮他们实验一下他们做出来的改良普及型的尾巴和耳朵。”
“我想你应该需要钱，而且也会喜欢可爱的东西，所以先来问问你。”
唐涅因为诗华拆掉尾巴前后的强烈对比分了神，不过她还是有好好地听到“钱”这个字的，她还记得自己现在钱不多。
“要是感兴趣的话，明天下午选完小语种就去报名吧，七天不会少于五个金币而且出了意外他们会负责到底。”
听到“小语种”三个字，唐涅忽然想起自己打算选导师的狐语，急着想要告诉她。说出了口才注意到“出了意外”这四个字。
听到她的话，诗华很高兴地让她明天直接去灵器公会做实验，还说有什么注意和风险明天去仔细听就好，最多也就是取不下来而已，不会爆炸或者瘫痪什么的。
第二天上午是三节《初级天灵语》，对于唐涅这些学过一些字的人来说相当简单，而且那个老师讲课中规中矩，不像那位“喵行”老师那样“生动形象”，所有人都轻松地跟上了节奏。
下午她和蓝颖说了一声，一个人前往灵器公会参加试验。“灵器公会”其实是纺服、石匠、木匠和铸造公会的类似情报交流场和试验场的地方，毕竟不管做什么灵器都离不开这四个公会。
唐涅走进灵器公会，跟着工作人员走进一个靠边、里面似乎有很多人的试验场地。那个工作人员礼貌地行了个礼，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唐涅仔细观察后才发现，来这里参加试验的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不知道是因为……唔，就当是自己来得太早了吧，这个实验一定不会有危险的。
她在里面站了不到一分钟，一个有着锐利目光的研究员便凑了上来：“你是……你好，你是来参加试验的吗？”
“是的，我是来参加试验的，我需要做些什么？”
研究员从戒指里拿出一张纸放到唐涅面前，让她签字并且滴血构建契约。
签字之前，唐涅先好好地阅读了一下内容。这张契约居然是以星辉学院的名义签的，这个研究员只是代表。它承诺了很多东西，像是如果唐涅因为实验而牺牲的话，星辉会为她完成所有她没有完成的心愿，前提是不违背道德，不能对星辉有害。
“出意外了我不会死吧？”看到那一条后唐涅有些害怕，小声地问了一句。
“最多只是取不下来，需要动刀子切掉然后用肉体再生药水而已。”研究员轻描淡写地把诗华昨天提到的风险补齐了。相较于死亡，这个确实很轻，但是无缘无故需要挨一刀……这……看在足足六个金币，而且出了意外还会暴涨到五十金币的报酬的份上，唐涅愿意赌一把自己不会挨刀子。
她轻轻划开手指，和这个研究员签订契约。
研究员又检查一遍契约，满意地点点头，拍拍手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然后带着唐涅来到选择的台子。
狐狸有那么多种，尾巴和耳朵的款式当然也有很多种。它们的原理和内部都差不多，样式就交给唐涅自己选择了。
唐涅一下子选中了火狐狸款式的一套，拿起来，接过使用说明，在所有研究员的注目礼中走进换衣间，装备上，开始为期一周的实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