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啊!”
“你給我安分點!”
覺得這樣應該沒什麼問題了的無夢轉過身不再留意魍魎的舉動,她更想去和白夜好好繼續被這不安分的“良知”所打斷的“別離”,但是……魍魎直接扯斷了自己的側腰,以像是被攔腰斬斷一樣的方式將自己的身體扯離了那根釘死自己的觸手。
“啊啊啊啊啊啊!!”
以無夢完全想象不到的形式脫離,魍魎從後面猛抱住了無夢。
“你這個該死的廢物,別再給我……啊啊啊啊啊!!!”
這一次,慘叫的聲音是從無夢口中發出了,只見魍魎正用她的嘴死死咬住無夢左側的脖子不放。
魍魎的牙齒是鋒利的三角形鯊魚齒,被她真的用力咬住的話恐怕不會多好受……這一點椿姬深有體會。
當然,和椿姬打架時候用的力氣也完全不能與現在相比,抱住無夢使勁咬着她脖子的魍魎,是真心希望以這種方式將她殺死的。
“你這個,廢物!給我鬆口,鬆口,好痛,好痛的啊!!”
因為纏在一起,這時候顯然不能再用觸手攻擊魍魎了,於是無夢想用肘關節去撞魍魎的臉,但明顯身體素質不怎麼行的無夢根本做不到在被從後方擒抱咬住的時候去精準的打擊對方的面部,接着,她又改變了方法,背着魍魎向後,用力的撞在了操控台上。
“鬆口,鬆口!!!”
再撞了好幾下后,魍魎終於鬆開了口,無夢趁機回手一拳打在魍魎臉上,終於從她的擒抱中抽身,踉蹌着往前跑了兩步,無夢剛想回頭讓那些機械觸手去收拾這個該死的“良心”,但魍魎卻完全不給她空檔的又撲了過來。
“咬死你!!!我咬死你!!!!”
魍魎抓着無夢的肩膀拚命想要咬到她,而無夢則使勁抵着魍魎的頭不想被她咬中,雖然在這個世界當中單是力量夢更站上風,但是,論打架她可能真的比不上急紅眼就咬人的魍魎。
見一時咬不到無夢的身體,魍魎就改變了目標,她一口咬向抵着自己臉的那雙手的手指,緊接着,無夢的慘叫聲就響了起來。
左手的手指被咬斷了三根,魍魎“咔呲咔呲”的嚼斷口中的指骨,將它們全都吞了下去。
“我咬死你啊啊啊!!!”
“你這個瘋子,好痛,好痛!!!你發什麼瘋!!我們是一體的存在,我死了你也會消失的!開什麼玩笑,和瘋狗一樣!離我遠點,滾開,給我滾開啊!!”
“咬死你!咬死你!!!!!”
魍魎現在根本不管無夢死了的話自己是不是也會死這種事,她甚至都不管白夜的生死了,毀了自己所最珍惜的事物,斬斷了自己與白夜之間的羈絆,令自己永遠無法回到她們身邊的那個“自己”,比起逃避,也許這樣的以死謝罪能夠更加彌補一些心中虧欠。
“啊啊啊啊!!”
無夢再次被魍魎咬中手臂,將痛苦帶給他人的邪魔自己卻不擅長忍受痛苦,慘叫連連的無夢不斷後退,最後一腳踩空,扭打在一起的二人,從機械怪物的頂部跌落了下去。
————
“一群,該死的……”
無夢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被魍魎啃咬的傷勢正在恢復當中,從機械怪物頂上摔下的她意識似乎還不太清醒。
“虛華仙!!”
皇鳶希和琉華都沖了過去,想要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然而和白夜一樣,她們的拳頭也都沒能接觸到無夢的臉,虛華仙一抬手,身後的機械怪物就揮出觸手,將那兩人又一次的打飛出去。
“一群該死的廢物!!就憑你們還想……呀啊啊啊啊!!!”
無夢話到一半就慘叫着摔倒在地上,鮮血從她的左腳斷口處噴涌而出……趴在地上的魍魎突然暴起咬斷了她的左腿。
“咬死你,咬死你!!!”
鋒利的尖牙撕扯着無夢的血肉和骨頭,虛華仙又一次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叫聲。
“啊啊啊!!你給我滾開,滾開啊!!”
她拚命蹬着另一條腿去踢開魍魎,但緊抓着無夢不放,張嘴亂啃的魍魎馬上就騎到了她的身上,將無夢死死按在身下。
疼痛難忍的無夢拚命集中意識控制機械觸手去纏住那隻可怕的“猛獸”,想要將她從自己身上拖開,觸手刺穿魍魎的胸口和臉,可卻完全無法阻止已經失去了理智的少女,因觸手的束縛而一時咬不到無夢的魍魎,竟然直接伸開五指,猛地將拇指插入了無夢的眼眶當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從無夢口中發出的最慘烈的一次慘叫,劇烈的疼痛令她意識潰散根本無法再操控那些機械觸手,在上方,抓着白夜的觸手也鬆開了……只剩一口氣的少女落了下來,重重的摔在地上,但本應喊着“白夜小姐”前去為她救治的魍魎現在卻完全連看都不看那邊一眼,在這名本應代表着虛華仙善良面的少女心中,此時只剩將無夢啃食殆盡的兇狠殺意。
她用力一拉,將自己的頭從刺穿了臉部的觸手上扯開,不等恢復就直接用那血淋淋的半張臉和大半塊頜骨都露在外面的嘴去咬無夢的臉,失去了雙目的無夢在魍魎身下不停慘叫着,試圖用手推開她身上的“怪物”,然而這麼做的代價卻是自己的雙手都被魍魎咬斷了。
不光是撕咬,魍魎根本沒有吐掉被她從無夢身上咬下來的“部分”,排列着尖銳鯊魚齒的上下顎不停開合,“嘎吱嘎吱”的將血肉連同骨頭一起咬碎吞下,從嗓子間發出一如既往“kiiii”的聲響,但現在,沒有人會覺得那隻嗜血的“猛獸”與可愛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咬死你!!咬不死你就吃了你!!”
“你這瘋狗快停下,快停下啊啊啊!!我死了你也會死,我死了你也會死的啊啊啊啊啊!!”
胡亂的揮舞着被咬斷的雙臂,無夢慘叫不停,而魍魎現在已經趴在她的身上,像是瘋狗一樣的啃咬着她的臉與胸口。
“我知道了,啊啊啊!!啊啊!我啊啊啊!我錯了!我馬上放啊啊啊啊!她們出去!!!停下,快啊啊啊啊啊停下啊啊啊啊!!!我不會打神髓的主意了啊啊啊啊!求求你停啊啊啊啊啊啊啊!!!”
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根本不管對方在說什麼東西,用手撕開無夢的腹部直到胸口,魍魎將頭埋進了對方的體內,大口啃食着其中的內臟與骨骼。
“啊啊啊啊啊啊,身體,身體給你!!放過我,啊啊啊,放過我……啊啊……快停……停下……我把身體讓給啊啊啊……讓給你……停……”
血流滿地,無夢拚命的蹬着腿揮着手,然而卻無法擺脫壓在自己身上啃食自己的另一個自我,漸漸的,蹬腿的幅度連同慘叫的聲音一起變小了,到了最後,只剩下痙攣性的抽搐。
椿姬想過讓魍魎來幫助她們解決掉無夢,可是卻完全沒想過會是以現在這樣的方式,就連她都瞪大着眼睛望着那隻嗜血的“猛獸”,完全說不出一句話來。
“kiii,kiiiiiii!!!”
嗓子間不間斷的發出這樣的聲響,用雙手與牙齒撕扯着無夢的血肉,即使並非現實只是在這意識的世界當中,那樣的場景也依舊異常血腥令人作嘔。
魍魎身下的軀體幾乎不再掙扎也不再發出慘叫,可魍魎並沒有停下的打算,她使勁撕扯着那具已經看不出原本模樣的身體,用力將無夢的上半身整個的扯了下來,抱在懷裡亂啃不停。
咬碎骨頭,吞噬血肉,藍色的長發染為鮮紅混雜在一起,令人分不出魍魎與無夢,有着少女模樣的凶獸將另一個自己咬殺吞食,如果說那樣的魍魎代表着“善念”的話,也未免太非現實了一些。
無夢說的也許沒錯,她與魍魎本就一體,她們的區別也就只在於是憑着善念或者惡念行善為惡,然而刻在骨子裡的,其實都是一樣的殘忍非道。
善念與惡念也許皆是名為魍魎又或者名為無夢的那名少女戴在外面的面具,真實的自己究竟是什麼樣子……現在沒有人知道。
已經被啃食的無法保持形狀,懷中的“遺體”散落一地,魍魎馬上又趴下身,像是覓食的獵犬一樣兩手撐地,用嘴在地上不停咬起那些斷骨碎肉吞下,這樣的情景已經讓人無法再繼續忍耐下去了,可琉華椿姬甚至是皇鳶希,她們三人沒一個“敢”上去阻止魍魎。
最後,當之前命懸一線差點就再也無法恢復意識的白夜終於恢復了過來后,她也看到了那副令人恐懼的畫面,着魔了一樣啃食遺骸的“野獸”與她印象中的那名少女截然不同,於是,某段與少女相遇時最初的記憶被從腦海深處喚醒了過來。
你這吃人的怪物。
天地網常,難能放在心上;固知此身虛妄,死生成敗曷往。
熱風吹拂,被火焰熏得臉頰發燙,在那赤紅的輪迴之前,抱起一具屍體,輕輕的啃食着的魍魎。
偏見,誤會,自以為是的“正道”,現在回想起來,在那夜晚,火風前的少女懷抱某種莫名的悲傷,然而現在……出現在眼前的,卻是真正的怪物。
“魍魎!!”
一下子就認出了那隻怪物正是自己的“魍魎”而並非無夢。
白夜沖了過去,她抓着魍魎的手臂想要將她拉起來,可已經失去理智的魍魎卻根本不管她的“白夜小姐”,依舊還在不停地嚼碎吞下那些已經無法分辨出形狀的殘骸。
“魍魎!!停下來啊,魍魎!!!”
白夜使出全身的力氣,架着魍魎的胳膊將她抱了起來,在白夜懷中躁動着的魍魎表現出了與野獸相符的力氣,就連白夜也幾乎無法控制得住她,嗓子里不停發出那“kiiii”的低吼聲,嘴角掛着血肉的殘渣,魍魎不斷掙扎着,甚至歪過頭,一口咬在了白夜的胳膊上。
尖銳的牙齒刺入血肉,與大型犬科動物相較都不遑多讓的咬合力輕易的就咬斷了白夜臂骨,魍魎瘋狂撕扯着啃咬着鉗制着自己的那條手臂,然後,在幾乎將它咬斷前,魍魎似乎發現了什麼一樣的慢慢停了下來,她鬆開了嘴,看着被自己咬的血肉模糊的那隻手臂,輕輕呢喃了一句“白夜小姐?”。
“魍魎!你沒事了么?”
看魍魎好像恢復了理智,白夜這才鬆開了手。
“白夜小姐,我……”
魍魎慢慢的轉過身望着白夜,她的眼中獸性褪去又漸漸恢復了理智的光彩,看着眼前被自己啃傷手臂卻還對自己一臉關心表情的白夜,魍魎又低下頭望了望自己的雙手。
“魍……”
然後,就在白夜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魍魎馬上向著上方一抬手,機械“嗡嗡”的噪聲又響了起來,接着,在這兒的所有人的視線就像被突然掐斷一樣的轉成了一片漆黑。
————
機械觸手稍稍鬆開了,刺入後頸的鋼針也慢慢退了出來,一陣眩暈以後,身處現實中的幾人先後睜開了眼。
“好像,回來了?”
頭暈暈的還不是很清醒。
“椿姬!你沒事吧!?”
沒有被觸手糾纏的皇鳶希比起還暈乎乎的椿姬要清醒的多,她開始動手幫椿姬拉開纏住她的機械觸手,另一邊琉華也在努力的從那些觸手的糾纏中掙脫開來,不過好像繼承了意識世界中的無力感,到現在還沒什麼力氣的她最後弱弱的喊了聲“有沒有人幫幫我”。
而這時候,本該與她們一起被觸手困住的藍發少女,一邊喊着“白夜小姐”一邊沖了出去。
————
跑入白夜所在的房間,看到黑髮的少女還坐在那張座位上,魍魎急忙跑到她的身邊,在椅子一側按了幾下。
束縛着白夜手腳的鐐銬鬆開了,魍魎用勁掰開套在白夜頭上的尖刺頭環,抓着白夜的肩膀,用哭腔不停叫喚着“白夜小姐”。
“魍魎……”
白夜疲倦的睜開了眼睛,她的樣子虛弱極了。
“為什麼要用這個!!這個東西說不定就會把腦子給燒掉啊!!白夜小姐!頭有沒有感覺不舒服,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在白夜的頭上臉上到處亂摸,魍魎急的眼淚水直往下淌,她甚至用起了治癒的法術,想要試試看能不能修復白夜可能存在的腦部損傷。
“魍魎……我沒事的……”
在經過了短暫的意識恢復之後,白夜望着眼前的女孩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抓着魍魎在她臉上摸來摸去的手,輕輕的將魍魎擁入懷中。
雖然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眼前的女孩定然是魍魎無疑,一看到她,白夜頓時就有一股安心的感覺。
虛華仙似乎已經不在了,自己認識的魍魎又回來了,然而,正當她那樣想的時候,魍魎卻一把推開了她。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滿含淚水的眼中充滿着絕望與悲傷,連聲重複着“對不起”三個字,魍魎轉頭跑出了房間。
“魍魎!?”
不知道為什麼魍魎要和自己說對不起,白夜趕忙站起來,一陣眩暈襲來令她差點就表演一個臉着地,踉蹌了兩步之後,白夜使勁的拍了拍自己的頭,然後也不管自己的意識到底有沒有從不斷死亡的過程中緩過勁來,白夜喊着魍魎的名字,追在她身後跑了出去。
————
“魍魎!”
因為意識尚未完全清醒,大腦依舊昏昏沉沉的關係,白夜一路落在了後面,當奔上數層階梯,跑出這棟巨大的建築時,白夜總算追上了魍魎。
樹葉沙沙作響,室外陽光正好。
不明白魍魎為什麼要跑的她從後面拉住了魍魎的手。
“魍魎!!你做什麼啊!”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魍魎哭着不停地重複着讓白夜感到“害怕”的“對不起”。
“什麼對不起啊你怎麼了啊!這不是都沒事么?我們都回來了,大家都沒事,雖然我有些雲里霧裡不清楚狀況,但是好像虛華仙也已經死了,這不是……”
“虛華仙就是我啊!!!白夜小姐!!!是我殺了你的妹妹,是我把你的妹妹變成了那樣啊!!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嗚嗚嗚啊啊啊啊!!”
魍魎哭着拚命想要從白夜的手裡抽回自己的手。
“什麼你是虛華仙啊!!你怎麼可能是那個傢伙啊!別說傻話了,是不是還有哪裡……”
白夜擔心是不是魍魎之前被虛華仙所控制,現在還有些影響殘留在她體內,可藍發的少女表情卻愈發的凄慘,那張崩潰了的哭臉令白夜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才好。
“啊啊啊啊啊,我知道的,我知道的,道歉根本不會有用,白夜小姐只要知道了實情一定不會原諒我的,我也不可能會原諒做出那些事的我自己啊!!我全都想起來了,自己為什麼要去找白夜小姐的原因,從我誕生到關於教宗的事情到我做的研究,我全都想起來了啊啊啊啊啊!!不,不……只能這樣了,只能……”
魍魎的手中出現了一把冰凝的匕首,她反握着那柄匕首,使勁往白夜的手裡塞。
“殺了我吧,白夜小姐!殺了我吧!!這樣我也能稍微心安一點,就當是給自己的所作所為稍微贖點罪!白夜小姐,殺了我吧!!”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完全聽不懂啊!!!!”
白夜終於也急了,她爆發出了驚人的蠻力強行硬抓着魍魎的手不放,一甩手就將冰匕首給打落到了地上,接着,白夜用有些粗暴地方式,用另一隻手按着魍魎的臉讓她雙眼正視自己。
“我一直,都在欺騙你啊,白夜小姐……你的仇人,就是我啊……如果沒有想起來的話還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可是現在……白夜小姐記憶里的魍魎,已經不在了啊,我是,我是……”
“是,殺害了你親人,又想要利用你的,你最,憎恨的那個人啊。”
哭着,雙腳無力的軟了下去,魍魎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她抬着頭,與白夜對視着。
那不是玩笑話也不可能是玩笑話,沒有人會拿這種東西去和白夜開玩笑,就算是椿姬都不可能這樣沒輕沒重,看着魍魎悲傷的雙眼,白夜雖然從始至終都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以及無夢與魍魎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看着魍魎的那雙眼睛,她就算心裡一再告訴自己“這不可能”,卻也知道……眼前的少女並沒有說謊。
“這到底是……”
白夜僵在了那裡一動不動,但她抓着魍魎手的手並沒有鬆開,她就像是一根木樁或者石塊一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愣愣的注視着魍魎,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
而魍魎也同樣一動不動的望着白夜。
“這裡讓咱來說明吧!!你們兩個都放輕鬆一點,沒必要搞得這麼複雜!”
這時候,其他人也從那座巨大的“魔城”中趕出來了,一看到在樹林口白夜和魍魎都僵在那兒,猜到發生什麼事的椿姬馬上就拍着手打起了圓場。
“你看!雖然魍魎和虛華仙無夢都主張自己是同一個人,但是,在意識的空間中的確是分成兩個人出現的對吧!不要管什麼客觀性還是主觀性的概念問題,既然意識空間中有兩人那就是兩個意識,區分誰是誰的最大要點不就是看那個人的意識是誰么?不然白夜小姐你睡了一百年醒過來,身體里的意識是神髓的而不是你的話,那就不能喊你白夜小姐了對吧?現在既然無夢的意識消失了,剩下的當然就是魍魎咯?雖然說什麼記起了以前做的事情,但那時候這個身體的主觀意識是無夢才對吧?各自的意識得好好分清楚,不能說魍魎現在繼承了無夢時的記憶就是虛華仙了,對吧!”
“是呀是呀。”
琉華在後面也趕快一起幫着“是呀是呀”了起來,她還用力拉了下皇鳶希的胳膊……於是後者也跟着“是呀是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