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我的礼服来吧图克,我得往城防官那儿跑一趟了。”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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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防官艾森•沃里克现年六十,年轻时曾陪伴上一任公爵马图丹“猛狮”参加英格兰王室战争,军功卓著,是邓加尔庭臣中的元老。据传,马图丹公爵离世之际曾托付他与邓加尔的老师共同辅佐邓加尔,自那之后他便一直身侍邓加尔左右。

如今的艾森•沃里克作为邓加尔公爵的得力干将,正与公爵大人一同在东方与异教徒厮杀。打下加沙之后,他便受任城防官,负责加沙的整顿防护事宜。

尽管名义上只是一个城防官,但由于邓加尔无心理政只愿领军,艾森便成了加沙实际上的管理者。管理这座城市并不轻松:不同信仰者之间的高度对立,异教徒间谍的渗入,攻城时残损的城墙的抢修,还要在十字军各派中周旋已求物资。这些天艾森忙得焦头烂额,每日工作到深夜,却仍旧感到力不从心。

今天一早送走了邓加尔大人后,艾森便应一位牧师的邀请前去参加一所清真寺改建教堂的完工仪式,之后又前往督察了城墙的修复工作,已经是十分疲惫了。他在回住所的路上甚至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临近家门,艾森却在模糊之中地看到了自己住所的卫兵们在与一伙人争执。

“上帝啊……就不能消停会儿吗?

等等……那人身上的徽志……是吉昂家族的青天白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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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宗泽殿下来此,失陪了。”

“不必这样,艾森大人。实际上我是独自前来,我家人都未必知道我来到了东方。”

城防官的住所曾是一位阿拉伯大贵族的别墅,城破之后便成了艾森暂时的住所。别墅的选址是极好的,坐在待客厅便可俯瞰整个加沙城。

现如今,艾森正在强忍着疲倦接待化名为诺福克的宗泽•吉昂,威尔士王国的王子,未来的国王。

“唔……不知殿下此来,是为何事?”艾森感到自己的额头已经微微发汗。

“……有酒吗?”

“当然。来人,去后厨那儿拿壶好酒来,再拿支银樽。哈哈……稍等一下。”

“不用等了,艾森大人。我便直说吧,邓加尔大人是否真的把军队全都拉走了?”

“是的,是去狙击城东北的一只敌军去了。”

情报属实。宗泽满意地看了眼站在身后的图克。

“现在城内士卒稀少,如果加沙有敌军来犯,将军怎么守得住?”

“不会的。”艾森摇了摇头“加沙这个方向的敌军已经被击溃了,加沙城是安全的。”

“击溃?不知,是溃往哪里。”酒拿了上来,宗泽倒上一杯便是仰头痛饮。

“这倒是不知道……”

“怕是‘溃’往加沙吧。”宗泽的语调霎时冷了下来“将军队一分为二,一支引诱守军出城,另一支寻机攻城,眼下加沙城墙残破,无以御敌,正是实施这一战略的大好时机啊艾森大人。”

“等等,你是说!”艾森•沃里克再也坐不住了,之前的倦意一扫而光。“这是个圈套?”

“邓加尔大人年少自傲,根本经不住刺激,今早走得那么急,想必也是收了封不该收的请战信吧。”似乎是嫌用杯子不过瘾,宗泽干脆将酒壶抱起,对着嘴子喝了个痛快。“邓加尔大人今早出的城,现在已近正午,他多半是已经被异教徒的军队给缠上了。这样的话,攻城的敌军在落日之前必来,我们时间不多了。”

“若真是这样的话……守城……不,守不了,现在就得弃城。可恶!……那群该死的异教徒,真该死,竟然这样卑鄙!”艾森一拍桌面,满脸暴怒。其实,不仅是愤怒,艾森心理更多的是羞愧。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将,他的职责本就是洞察出敌人的阴谋,向主公献上谏言,可自己就这么放任邓加尔带走了几乎全部的人马,不可谓不失职。

“艾森大人莫要冲动,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得想出对策。”见到艾森暴跳如雷,宗泽只得将他劝住,让他冷静下来。“弃城是使不得的。敌人对这片土地比我们熟悉地多,仓皇出逃只会被敌人屠杀殆净,况且想要守住加沙,也不是没有办法。”

“何,何法?”

“嗯……不知现在城内武器盔甲储备的如何?”宗泽话锋一转,问向了艾森。

“您是想训练民兵吗?不,来不及了。时间就这么一下午,那些平民根本成不了战士,真正打起来只会逃跑!”

“当然不是要靠他们去打仗。”宗泽停顿了一下“只要装个样子就可以了。”

装样子?

“……此话怎讲?”

“敌军之前在加沙一代一直处于败势,士卒死伤颇多。实际上,他们会出此策,正说明他们的兵力已经不够正面对我们接战了。况且为了拖住邓加尔大人,势必会有相当一部分兵力会被分去,这样一来,能用来攻城的军队并不会多。我们若是让平民穿上甲胄,拿上刀枪,伴作士兵的模样,敌军或许便不敢攻城了。”宗泽低着头,用一种坚决而又低沉的语气说到。

是个方法。

艾森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可不一会儿又暗了下去“说到底还是障眼法,敌军若是按原计划攻城,那我们……”

“就全完了。”宗泽没有等艾森把话说完。他的眉宇之间处处是无奈与焦虑,眼眸中倒映着艾森苍白的脸“可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采纳与否,还是凭艾森大人定夺,我毕竟不是城防官。”

是吗……下一秒,艾森的眼神坚定了起来。

(今日惊闻稚嫩的魔法师大大要去p社化,不胜惶恐,感觉更一章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