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菲利特,你看上去很困惑的样子,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吗?】

【父亲,我能理解你这么做的含义。但是我还是不喜欢这种拖沓的方式,您明明可以把对方打晕了再加以控制,为何最后还是要演出败局,刻意把记忆交出去呢?】

浅灰色头发的邋遢青年显得没精打采打了个哈欠。

对,没错。

在和多萝西最后的对峙中,我输了,而且败的很惨。即使利用了相位切换这种极端偏门的方法,也无法阻止她掌握整个空间的控制权。

我事先布置好的重甲士兵束缚住我的三肢和躯干,顺便给自己加了一堆的负面状态,静静等到她袭来的最后一刻。相位切换准确定位并不是魔法,比较起来的话更像是一种权能。在顷刻间交换双方的位置、状态、动作,甚至是之前被赋予的强化或是弱化效果。

多亏如此,我的手臂失而复得了。反观多萝西,因为过分的惊讶稍稍愣住了。借此机会,我借着惯性挥动斧子朝她的眉心劈上去,可惜事与愿违,她露出了个诡异的笑容,玛娜构成的斧头突然转了个弯使斩击落空,长柄上长出的尖刺扎穿了我的手心,紧接着周围的尖枪将我团团围住,像极了马戏团里表演的剑穿透箱子的魔术一样,我是箱子,大概。

【输了输了,这回我真的没招了。】事到如今,也只能投降了。

【刚才用的不是魔法啊,我是没想到的。不过,不懂理论的你可没办法掌握玛娜转换的控制权啊。】

【那个,下手能轻一点吗?】

【不行,你可是弄断了淑女的一条胳膊!必须施以极刑!】她甩了甩空落落的袖子,神态里怒意涌动。

^_^「压迫性铁处女 」

【啊,别!!!!!】

笑眯眯的她此时看着分外恐怖,随着她一声号令,玛娜制成的铁处女牢牢地将我锁住,这下我想我真的变成了“箱子”。由于挤压的缘故,连惨叫也没办法发出来,只有内脏摩擦以及什么被刺穿的声音尤为瘆人。万幸的是,还没死。这是最好的结果了,尽管身体变得比之前还要破破烂烂。

【反正你也是不打算加入吧,为了防止你逃跑,先得把你打到半死才行。】

【这…已经…扎成筛子…了。】

【还能讲话,就代表状况可控,不要紧的,过一会就给你修好。】

说完,她准备把手放在我的脑袋上,大概率是要做记忆清除了。

【等一下,前辈,关于记忆删除…我有异议。】

【我明白的啦,是个学者都不愿意别人碰自己的脑子,神经性能可能会下降什么的。但是,工作需要,回头我给你做点活性剂送过来补一补,你看怎么样?】

【我口袋里有…唯识宝珠,用那个…就行了!】

【哦呀,你意外的带着些用途可疑的好东西嘛。】

多萝西翻开我的口袋摸出了一个紫色的水晶球,放在手中仔细端详。无论是复制意识还是储存记忆,唯识宝珠都是其中的上品,是备受间谍们喜爱的限流货。(而且还不会损坏神经元)

【我也是…这个宝珠的…开发商之一,平日里…带着就当是…推销产品了。】

【这解释听起来真牵强。】

怀疑的看了我一眼,多萝西慢慢地将宝珠凑近我的脑袋,然而她貌似想起了什么,突然间又收了回去。

【还有一件事要问你,关于天穹识海,你老师有和你说过什么吗?】

【………………没有……】

【意味深长的停顿呐,我奉劝你还是别学你的老师比较好,追求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历来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不,…单纯…压迫到肺部…说话…困难而已。】

【希望如此吧,我就不多深究了。反正你好自为之,这次试炼勉强算是你合格了,以后说不定还会再找上门哦。】

记忆到这里就完全断片了,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汉克刚好到塔楼那里来接班了。就是不知道怎么的,附近的街道貌似比刚进镇的时候要新,钟楼也莫名其妙的有一点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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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菲利特,你得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个目标,现在暴露给那些大人物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父亲,既然您已经被盯上了,按照您前辈所说的话。对方想要找你麻烦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不需要担心,作为杀手锏,你可是我最强的作品。再过一段日子,你就可以离开工坊了,届时,他们将无暇顾及于我。】

【不要把麻烦事情都推给儿子做啊,混蛋父亲!】

【说什么呢,混帐儿子,儿子不就要给父亲分忧的嘛!再说了,你想在这旮旯点大的地方呆多长时间,你已经长大了好吗!?!!?】

【明明按照生命周期我才刚满三岁而已啊……】

茵菲利特为了表达不满,一下子瘫坐在积满灰尘的沙发上,扬起的烟尘瞬间把我刚刚擦好的桌子又给弄脏了。啊,明明造他的时候,既没有加入什么奇怪的部件,也没有特定设置性格,怎么会变得这么懒呢?

【算了,这个话题先放一边。我让你分析的东西弄的怎么样了。】

【啊,研究报告已经出来了,关于那些魔素的源头我想大致是能确定了。】

我翻开茵菲利特递过来的报告书,果然,问题的根源和我想的大差不差。然而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更加复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