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嚯,终于不跑了吗,小子?”

染着一头五颜六色头发的小混混狞笑着朝跑到死胡同的少年走去——他手里的水果刀磨得很是锋利,正散发出令人一见就不禁打冷战的寒光。

他身后的一群人仗着持刀者的存在,有恃无恐地笑着。

“喂,别笑了,搞得像我们是在打劫小学生一样——嘛,虽然我们确实是在打劫就对了。”持刀者转过头吼了一声。然后他又转过了头:

“我说你啊,这是何苦呢?直接把钱给我和逃跑后被我们追上打一顿再把钱给我不都是要给我钱,还是说你觉得被打一顿我们会给你打折吗?打折是不可能的,打骨折还差不多……喂,你笑一下好不好!老子讲的笑话不好笑吗!”

少年突然大笑了起来。

“看来你还是识相的嘛,我可以考虑只给你打个轻伤。小的们——”

“等一下!你的笑话是真的一点都不好笑啊,彩虹头。我笑的第一件事是这个死胡同,为什么逃跑的时候总是会遇到死胡同呢?就像大部分漫画和小说一样,大概就是因为作者懒得想别的出场方式了吧。第二就是你的头发,它的颜色比我农村老家养的公鸡的尾巴颜色还复杂,还是说你其实是个基佬?我倒是不觉得基佬有什么,但是既然是基佬就给我好好地待在基佬专用的酒吧里喝酒,别像个傻逼一样以为拿着一把刀带着一群人就是打劫。”少年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

“可恶,你是在耍我吗,臭小子?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在打劫!快把钱交出来,如果数量可观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不打脸!”彩虹头混混看起来有点儿被激怒了。

“要钱是吗?我的钱就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来拿。”少年将钱包扔在了脚边。钱包看上去还挺厚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塞满了红票子。

“嚯嚯,你以为我不敢吗,小子?”彩虹头混混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蹲下身,拿起了少年丢在脚边的钱包。

“看来你是真的不怕死啊,彩虹头。”少年无奈的摇了摇头。

“刚刚还担心把你揍一顿可能会把钱不小心弄破,现在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小的们,揍他,把他打到他妈妈都认不出来!”

“你在说什么呢,哪有你的小弟?是那群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人吗?你的小弟看起来没有什么战斗力呢。”

少年不屑的笑道。

“什么时候……小子,你是什么人?”彩虹头混混很明显地慌了——他的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就像大多数作品里的反派在临死一击到来之时一样。

“我叫端木影,20岁,住在冶城大学宿舍区一区,单身,就读某个令人头秃的专业,每天晚自习到九点回宿舍,我不抽烟,酒仅止于浅尝,晚上十一点睡,一天要睡够八个小时,睡前一定要喝一杯热牛奶,但宿舍太小了所以不做柔软操,上了床马上熟睡,一觉睡到天亮,早上起来就像婴儿一样不带任何疲劳和压力迎接第二天,但如果有人打扰我睡觉我就会毫不犹豫地训斥他们,跟我一间宿舍的因为熬夜所以和我有了一些争执,所幸他们都自主退学了,所以我一个人住一间宿舍。”

“你丫的到底想说些什么?”

“我是想向你说明,我是一个喜欢平静的生活的人,并且及其厌恶动手,更喜欢晓之以理,虽然动起手来我也不会输给任何一个人——但是,彩虹头,你今天让我动手了,我破了我的戒,既然如此,干脆就打个爽吧。”

“啪。”

眼内似乎没有捕捉到一丝残影,彩虹头就飞了出去,落到了倒地的人堆中。

“啊对了,记得报警——我这是正当的自主防卫,应该最多被说教两句吧?”端木掏出了手机。

“钱,钱包还你,求你别报警……”彩虹头挣扎地说道。

“嗯?居然还有知觉?果然下手又轻了。我不要了,送你吧,反正里面都是优惠券。不会真有人以为这世界上有人把那么多钱放钱包里吧?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出门带个手机就够了,是威信和支付堡不好用吗?”端木耸了耸肩,“所以我才害怕的逃跑了,这个年代出来抢劫的一定是疯子,万一弄伤了我我去哪里理赔啊。”

***

“所以,为什么要关我啊?我可是正当防卫啊,长官。”

“如果只是一个,那还好说,可那是二十几个人,被你一个人打晕了,还有一个蛋都碎了,这怎么看都构成恶意伤人了,只是拘留一个晚上就不错了,小子。”

“这不是拘不拘留的的问题,我会被学校退学啊!难道就因为我正当防卫所以要被拘留吗?我也不知道那个人那么脆,踹一脚就碎了,女子防身术不都是教人踹那里吗!”

“你一个男子大学生学什么女子防身术!少废话了,好好进去待着,一个晚上就行了,你要是有意见那就不是一个晚上的问题了!”

端木被推进了门内。

“什么嘛,难道是让我眼睁睁地让他们打劫吗,可恶。”端木骂了一句。

“喂,新来的,不跟头儿打个招呼吗?”牢房内的人朝端木喊了一句。

“哈?头儿是谁?蹲监狱的人我凭什么和他打招呼?”端木不屑的说到,“我只用关晚上,你们应该已经关了挺久的了,看起来都不是什么无辜的人嘛,我为什么要和犯罪者毕恭毕敬的打招呼?”

“小子,你这是在挑衅我们吗?信不信我们让你明天断着腿出去?”牢内的人叫嚣道。

“你们?就这三个?我是因为一个人打了二十个人才被迫进来的,我可是正当防卫!”

“小子,装逼的人多了,像你这么能装的我还是第一次见,真当我们没打过架?二十个人是一个人能打得过的嘛?别说二十个了,十个我们都不信。”看起来像头头一样的人打量着端木,说道。

“就是就是,双拳难敌四手你不知道吗?”他的小弟附和道。

“我一开始以为你们只是脑子有问题,我现在发现我错了,果然没有的东西是没法出问题的啊。”端木捂住了脸。

“你在骂我吧?你一定在骂我吧?小的们,揍他!”为首的人怒道。

他的两个小弟摩拳擦掌地走上前去,脸上带着肆虐的笑。

“小子,在看守所里斗殴可不会发生什么,最多被看守说几句罢了,并不会让我们的刑期延长。”

“哦豁,是吗?那真是很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件事呢。”端木笑着,掰了掰手指的关节。

“试试这——”话还没说完,对方突然瞪大了眼。

“怎么了?你叫我试试啥?”端木从为首的人身后冒了出来,从容不迫地卡住了他的关节。

“什么时候……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那人惊道。

“就在刚刚,像清晨的老人过马路一样慢慢地晃过来了,怎么,你们没有看到吗?”端木笑道。

三人面面相觑。

“没看到就算了,不过,你们的老大现在在我手上,你确定还想要揍我一顿吗?我力气挺大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像掰干脆面一样轻松地把你们老大的关节掰断哦?”

“装神弄鬼的,你以为我们会怕你吗,小子?”两人虽然这么说,然而他们颤抖着的腿已经出卖了他们。

“不怕吗?也是呢,反正掰断的不是你们的关节,痛也不是痛在你们身上,既然这样,好像抓着你不放也没什么用,是吧?”

说着,端木放开了那个看似是为首的的人。

“你上当了,小子!”突然,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枪,毫不犹豫地朝端木扣下了扳机,“杀了你啊啊啊啊啊!”

扳机响起的同时,那人的腿也被子弹贯穿了——他脸上得意的笑容逐渐僵硬,逐渐变成了因痛苦而扭曲在一起的表情。

“那个……你为什么有枪啊?还有,你在瞄准哪里啊?”端木挠了挠头。

“为什么你们这里会有枪声?”看守闻着枪声赶来了,“你们最好解释清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掏出枪,还打中了自己,虽然我没见过真枪,但我觉得瞄准应该没那么困难吧?”端木耸了耸肩。

“别刷嘴皮子了,都出来,把事情经过讲清楚!”

看守呵斥道。

“所以都说了,我是受害者,有什么好讲清楚的,我可是被人拿枪指着的啊。”端木无奈地跟着看守走了出去。

“问题是不大,但是既然在你们房出了问题,房里的每一个人都必须当目击证人提供证据。你最好老实交代发生了什么,不然你可能就不会只待一个晚上了,小子。”看守的语气听上去还算和气。

“行吧,反正我和那把枪没有任何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你们居然把我和这么危险的人关在一起,你们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还要申请赔偿!”端木赌气地说道。

“我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的,毕竟我们是正规的国家机构。”看守面无表情地说道。

端木这才作罢,安心地跟在了看守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