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底袭击我的是忍者,被另一块龙血侵蚀,想要刺杀我的忍者。

“那家伙跟踪你们好多天了——你们没发现?”确认我们三个没有说谎,是真不知道后,役明无奈地长叹口气,“那么重的邪气跟在你们身后,就一点感觉都没有?——真够笨的!”说着他瞟了一眼蜷在我身边睡觉的瑟雷丝汀,“这狐狸也没发觉?切!真是什么样人养什么样的宠物!笨死了!”

“你知道?你知道怎么不告诉我们?!”红枫不甘地撅起嘴,“哦!我明白了——你是想拿我们做诱饵,好做黄雀是不是?!”

“是又怎样?”役明却是毫无愧色的闷哼一声,“谁叫你们那么笨?!”

“……”

“这个单片眼镜就是从忍者身上得到的?”菖蒲姐问役明,“那忍者呢?死了?被你杀了?”

“自杀——他逃不掉,就自杀了,”役明回答得很随意,“不过就算不自杀小僧也会杀了他——那家伙杀心太重,完全被龙血邪气侵蚀,没救了。”

“他是想杀小白樱还是想杀我们?”菖蒲姐又问,面色凝重。

“白樱。”役明看了我一眼,“起初小僧以为那忍者是想杀你们三个——可那家伙跟踪你们好多天,一直迟迟没有下手,不仅不下手,还经常拿这个单片眼镜出来观察你们。直到最后才锁定白樱作为刺杀目标的,”说着他目光又落回菖蒲姐手中的单片眼镜上,“这眼镜有什么用?他在观察白樱你什么?”

刺杀我……利用眼镜观察确定目标……水晶镜片……

一股凉意自身后袭来,让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小白樱,站起来,”菖蒲姐显然和我一样猜到了原因,将眼镜戴上在自己左眼,“让姐姐我好好看看你。”

“嗯……”我乖乖地站起身,又照着菖蒲姐的话转了两圈身子。

“……和上次水晶球一样,”仔细观察了好一会,菖蒲姐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说着她取下眼镜,交给红枫,“你戴上试试。仔细观察你白樱姐。”

“怎么了?什么意思?”红枫莫名其妙地听话照做,“观察什么?”

“看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姐姐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看不出……”红枫用眼镜凑近观察我好一会,放弃道,“只能看出来是个巫女——还是个很漂亮的巫女。”

“菖蒲你和白樱知道这眼镜的用途了?”役明问。

“嗯,知道,”菖蒲姐看看我,见我没反对后,便向役明解释,“在小白樱的故乡有个组织,一直想要杀小白樱——雇过几次刺客了,之前是用水晶球锁定小白樱的,现在……”她又看看红枫脸上的眼镜,“看来他们寻人的方式改良——改用水晶镜片了。”

“刺杀白樱?为什么?”役明又问,“白樱你做什么事了?”

“他们觉得我是个威胁,”我苦笑着回答,“所以想要杀了我——具体我也不清楚……”

“不知道被刺杀的原因?”役明看向我的眼睛里充满怀疑,“你不会那么笨吧?”

“怎么?!”菖蒲姐脸冷下来了,“怀疑我们家小白樱做了什么坏事?”

“怀疑?当然怀疑,”役明语气还是那样直截了当,“一般人哪会出大价钱雇忍者杀人?”

“大价钱?”

“那个刺杀白樱的忍者身手很好,”役明看向我的眼神依旧是充满着怀疑,“就算没了龙血侵蚀,也算是上忍级别的——上忍杀巫女?没大价钱有上忍会接手么?你真的什么事都没做?什么都没做——你家乡的那个什么组织就想杀你?”

事后我从菖蒲姐那得知,忍者分三个等级,下忍,中忍,上忍——刺杀我的上忍自然是忍者中身手最好的人之一。顺带一提,之前和燕居老人一起讨伐紫鬼殒命的若田家忍者左藏,是中忍。

另外……长期从事隐秘工作的忍者很重视天意——刺杀侍奉神明的巫女、和尚、僧尼之类的对他们来说皆为不详之事,所以非必要,一般很少会接下这类任务。

一名上忍,特意来刺杀我这个巫女——要么,是他的主君下达了诛杀我的命令;要么,是雇佣者出了足够高的价钱;要么,就是我这个巫女是真正十恶不赦的坏人。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说……”我诚恳地回答道,“根本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想要我的命——”然后,我将我的故事,详细地向役明和红枫说了下,最后引用阿萨的话总结道,“我的同伴说非神协会的人都是神经病,是一群自诩为世界守护者的神经病。”

“听白樱姐说的,那群人是蛮神经病的。”红枫挠挠头,嘲笑道,“因为你们没做过的事就要杀你们?明明白樱姐你都跑我们瀛洲来了,还不放过你?花大价钱雇上忍?切!真够神经病的!”

“……跟小僧无关,”役明沉思了半响,又无趣地耸耸肩,“唉,还以为那眼镜是什么特殊法器呢,原来就是个寻人道具,没意思……”说着他拿着身边的禅杖,站起身,“真浪费时间——小僧告辞了。”

“现在就走?不休息几天?”菖蒲姐连忙道,“你受了伤……”说着她关切地看向役明被瑟雷丝汀咬伤的左腿,“你的伤刚刚就是简单包扎了下,还没上药……”

“上药?用得着么?就这点小伤——”

“最好你还是听菖蒲姐的罢!”红枫提醒他,“瑟雷丝汀可是野狐哦!”

“哈?!野狐?!”已然准备离去的役明整个身子一颤,惊讶至极地回脸望来,“什么?野狐?!那死狐狸是野狐?!不是你们稻荷家养的么?”

“是白樱姐新收的野狐啊!”红枫接着说,“你又不想想——我们刚见面的时候哪来的狐狸?”

“不……会……吧?!”役明脸色开始发青,继而破口大骂,“野狐……野狐?!野狐你们就敢放出来咬人?!要是我得狂犬病怎么办?!混账!你们这几个笨巫女!有脑子吗?!混账!混账!混账!”

“额……当时不是情急么……”我小声嘀咕着回答——老实说,我还真没考虑过瑟雷丝汀是野狐的事,更没想过它咬人会让人得狂犬病……

“放心哦!”菖蒲姐在一边宽慰他,“就算得了狂犬病也不怕——我们稻荷家有办法治的。”

“那我得狂犬病是肯定的了?!”

“那倒不会——役明你还是留下来先,这两天我和红枫给你把药配好。保证你不会有事的。”

“……”

“臭和尚你就留下来吧,正好我家菖蒲姐……”红枫话说一半,被面露羞涩的菖蒲姐用眼神瞪了回去,“总之……多呆一两天,等伤口不恶化再走也不迟。”

“……那小僧去隔壁睡觉,有事叫我。”

嗯?好怪……

看着役明离去时头也不回的背影,我又有了一种模糊的违和感的说……

还是不知道是什么,只是感觉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