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汇集之所,便是情报聚集之地哦!——讨论一夜,仅能得出些许疑点的我们,决定按红枫说的那样,前往“金钱汇集之所。”

我和菖蒲姐的发现太过模糊,短时间可能也得不出什么更有效的信息。倒是红枫发现的“买药的人比较多”——这一点似乎和役明问村民的那些话能有些印证。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吃了什么,爱不爱吃糖,衣服哪里买的……硬说起来,役明的问题有点像是在问人与病情相关的问题。

疫情地区,大多会问人来去,和什么人接触,若怀疑是食物引起的,还会问人饮食。

这点曾在疫区救助过病人的菖蒲姐和红枫很有经验,所以仔细思索了下役明对村民的问话后,她们得出了这个结论——役明很可能是在关注村民有无生病。

再结合红枫摆摊卖药的结果——

“就像金钱会自动流向最需要它的地方一样,最容易吸引病患的地方自然就是从医者的家咯!”红枫如是说,“与其一个个病患问,还不如直接找医者看看。”

边境的几个村子都没医者——最近的医者是在从尾形城来边境的路上——那里有个叫邻河的小村,听说那里有个专门给穷人看病的叫“济永先生”的医者,周边很多村子的病人都去那里看病的。

搜寻有关病患的情报,去那里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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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大人们好!”

经村口村民指点,我们很快便找到了那个济永先生的家——虽然房屋院落看起来比一般村民大了好多,但整个外墙板草相间,似乎并没怎么修葺,稍显破落的院门大敞着,宽阔的院落空荡荡的,只在角落有几个还未成年的小孩在忙着用石碾碾药。

他们附近的竹椅上,还半躺着一名挺着大大肚子的村妇。一见我们站到门口,村妇忙不迭地主动站起身:“你们是找外子看病的吗?”说着她用那柔和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下我们,改口道,“是附近有什么人病了吗?”

“没有得病哦!”菖蒲姐友善地笑道,“听闻有位医术高明的济永先生住在这里,我们姐妹三人特来拜访——大姐您好厉害,一眼就看出我们三个没病了。”

“嘿嘿……”村妇笑得很实诚,“不瞒巫女大人们说,跟了外子这些年,小女子看人的本事也可以哦!啊!小女子叫阿穗……”

“菖蒲,”菖蒲姐指指自己,又指指我和红枫,“白樱,红枫,我妹妹。”

“哦!菖蒲大人好!白樱大人好!红枫大人好!”阿穗习惯地想要弯腰行礼,被操心她身子的我们快步拦住,于是行动不便的阿穗先很是歉意地冲我们笑了下,然后吩咐了句,“喂!日吉!快去挂旗帜!挂蓝色的那面!”

“好的!阿穗夫人!”碾药孩子中最大的那个放下手中石碾,拿起墙角的蓝色旗帜,快步跑了出去。

“抱歉哦!,”阿穗依旧带着歉意,“外子下地去了,还请菖蒲大人你们稍等——还请……”说着她又吩咐了声,“若丸,藤郎,快去拿几把椅子来!顺便给巫女大人倒点茶!”

被叫到的两个小孩连忙搬了椅子过来。连带的,其他几个更小些的孩子也一齐好奇地围到我们身边——有几个,还忍不住想要伸手摸我的瑟雷丝汀。

可惜的是瑟雷丝汀以前一直是野狐,因而对孩子们的友善不是很有好感,稍稍龇牙向孩子们示威后,迅速地躲到我身后——哼!亏之前卖艺的时候还在人群里跳来跳去呢!没了油豆腐鼓励,连小孩子都不愿接近啊?馋鬼!

“真懂事,”菖蒲姐一边接过那个叫藤郎的小孩递来的水杯,一边夸奖道,“这么小就能帮妈妈做事了啊!”

“她不是妈妈!”不想藤郎摇摇头,“阿穗是姐姐!”

“嗯!”若丸和其他几个孩子也齐声附和,“阿穗是姐姐哦!”

“额……抱歉!”说错话的菖蒲姐很尴尬。

“呵呵,”阿穗笑道,“没事的,好多来看病的人都这么以为呢!他们是附近村民的孩子。”

“嗯嗯!”藤郎附和着连连点头,“永济先生治好了我爸爸的病,所以滕郎我过来帮忙做事报恩!”

“好孩子哦!”菖蒲姐和悦地摸摸藤郎的头,看看周围的其他孩子,“你们都是吗?”

“是呀!”孩子们齐声道。

“你们都很了不起哦!”

“嘿嘿!”

“红色旗帜,是有病人时挂的吗?”此时红枫的眼睛落在角落那几面旗帜上,好奇地问。

“嗯,”阿穗回答,“外子平时还要忙农活,来回叫人不方便,所以大家就想了这么个办法——在村口竖了个旗杆,若是有急诊病人,我们就挂红旗帜,外子看到就会跑回来了——有贵客临门是挂蓝旗帜的。”

“医者还要自己忙农活?”听了这话,和孩子们聊天的菖蒲姐转头皱眉,“听说附近村民都来这里看病的呀?”

附近村民都来看病,诊金应该不少吧?怎么还要自己下地?

“菖蒲大人您有所不知,”阿穗恭敬回道,“外子其实不算真正的医者,所以没像医者那样收诊金——村民们都是随意给钱的。”

随意给钱啊——边境附近村子都不怎么富裕,随意给钱,应该也给不了多少吧?

“那你们不是赔得很厉害?”一涉及钱的问题,红枫反应特别快,“看那些药草质量都蛮好的——”她瞟着院角的那堆草药,“哪有你们这么做医者的?!”

“没事哦!”阿穗露着自豪的笑容,“外子的心愿就是治病救人——只要能治好大家的病,我们就满足了哦!”

“那你们怎么赚钱?”红枫诧异地看看这稍显破败的院子,“像你们这样给人看病,不是越来越穷?”

“呵呵,”阿穗稍显尴尬地笑笑。

“若丸我出生的时候,村里正好碰上瘟疫——济永先生和阿穗姐姐为了给大家治病,地都卖了好多呢!”若丸细声细气地插嘴道。

“嗯嗯!”又一个孩子抢着说,“以前济永先生家可是我们村的大户!就是为了大家,才会变穷了的!”

“所以我们要好好报答济永先生的恩情!”正巧此时外出挂旗帜的日吉跑了回来,“藤郎!若丸!你们几个在做什么?别偷懒!快去碾药!明天我们还要为济永先生送药呢!”

“啊!是!日吉哥!”藤郎他们几个小孩听话地冲菖蒲姐一鞠躬,嬉闹地又跑回去碾药了。

“巫女大人,”喝退孩子们后,日吉快步跑到我们面前,像大人似地恭敬道,“济永先生已经从地里回来了——马上便到,小人先回来报讯!”

“辛苦你了哦!”菖蒲姐友善地冲他笑笑,同时将手伸向红枫——

“切!不是自己的不心疼……”红枫无奈地抱怨了句,然后从行囊里仔细数出几颗糖果,交到菖蒲姐手上。

“这是巫女姐姐奖励你们的哦!”菖蒲姐笑着将糖果放进日吉掌心,“去分给他们吧!——这是对你们懂事报恩的奖励哦!”

“啊!”日吉惊喜地看着掌中罕见的糖果,连忙鞠躬致谢,“谢谢巫女大人!”

“去吧去吧!”菖蒲姐拍拍日吉的头,撇见济永先生进门,忙站起身,“您就是济永先生吧,您好!”

我和红枫也跟着站起身——

“小生便是济永……”一身农民打扮的济永先生来不及擦脸上的汗水,匆匆忙忙地行礼致意,“不知巫女大人找小生有——啊?这不是?!狐神?”低头行礼的同时他看见了与我们一起迎上前的瑟雷丝汀,登时惊讶起身,目光落在瑟雷丝汀身边的我身上,“啊?!是你?!”

“永濑先生?”我也一脸惊讶,“你便是济永先生?”

“原来白樱小姐您是巫女?”惊喜至极的永濑先生又看到我身旁的红枫,“啊?这不是卖药的货郎——啊?!您也是巫女?!这……”

哈!好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