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要是觉得能放心就放心吧,”在信赖队员这个问题上约翰也不争辩,很简单地便接受了我的看法,“不过,还是希望你看看这个。”说着,他从衣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卷递给我,“我是好奇,就派人去调查了下。”

“……这能说明什么?”简单看完纸卷上的内容后,我问。

“是不能说明什么——只是希望你别忽略这个。”

“谢了——这件事我还真不知道,”我将纸卷丢还给他,“很有用处,谢了。”

“下面谈正事,”约翰看了梅露一眼,后者自刚刚他俩讨论的小桌上拿来厚厚一叠纸张,“这些,建议你好好记下。”

“那么多?什么东西?!”这两天一听到要我背书就感到烦,

“这是参加宴会的小姐的资料——有价值的那些,”梅露笑得很开心,“个人喜好,习惯,家世及亲属关系、社交范围……总之,是对你相亲有利的情报啦!”

“看归看,”约翰在一边补充,“万一你要是真看上哪家小姐,想要和她订婚的话——一定要经过我和梅露小姐的同意。”

“嗯嗯!绝——对,绝对不能擅自做主哦!”

“……还真准备把宴会搞成相亲会?!”我又开始头疼。

“上次不就是这么计划的么?”约翰笑道,“你不会这个时候才想反悔吧——请帖都发出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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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样?现在?”我问老拜。

第二天清晨,还没等我从睡梦中完全醒转,无良队医老拜便急吼吼地闯进临时当成卧室的书房,不分由说地抓起我手臂,翻过来调过去地仔细检查。

“昨夜睡的怎么样?”老拜却倒过来问我,“有什么感觉?”

“疼,火辣辣地!”我老实回答,“一直到下半夜才好些。”

“没吃禁药?你不是有禁药·无忧吗?没吃那个止疼?”

“我哪敢吃?!”我没好气,“你昨天走的时候又没告诉我能不能吃!”

谨遵医嘱,不胡乱吃药——这是老拜对我们所有队员的要求。

其实,就算他不说我们也都会绝对遵守的——毕竟这家伙经常搞些不知成分的实验药物来给我们试用,万一和其他乱吃的药物合成毒药就完蛋了。

“哈!昨天走的急,我忘了!”老拜挠挠自己那稀疏的头发,“下次一定注意!”

“注意个屁!”我瞪他一眼,“你绝对是故意的!”

“嘿嘿……”

“呐,现在到底情况怎么样?”

“还……行吧?”老拜将我手臂丢在一边,又拖过我的腿,拿着他自己设计的金属小棍一路划下去,“队长有感觉吗?”

“嗯。”

“疼还是痒?”

“……痒?”

“那这样呢?”感觉金属小棍又加了些力。

“稍微有点疼——啊!你搞什么?!”那条腿忽然传来一股刺痛,我忍不住猛地翻身坐起,“很疼啊!”

“额……”老拜神色尴尬地收回手——手上,那支金属小棍末端鲜血淋淋,“忘记你这条腿被药膏裹了一天,皮肤都浸烂了,不小心划掉一块肉……”

“你个无良医生!”我气得顺手抄起枕头向他砸去,“还不快包扎?!”

“是是是,我这就包,这就包……”老拜嘴里嘟嘟囔囔,却并不动手,仅仅只是盯着刚刚被他划伤的部位,“不久一块肉么?有必要气成这样?”

“要不我划你一块试试?!”

“我的意思是队长你回复能力那么强——”老拜指着那已经开始长肉愈合的伤口,“掉一块肉又算什么?”

“那是我的命!回复用的是之前储存的生命之力!混蛋!”我骂道,“你以为我现在有多少生命之力可以浪费?!——要不直接把你的命给我?!”

这副被上古巨龙侵蚀破坏的身体之所以还能自由行动,全靠灵刃·夜雨帮我吸取他人的生命之力补充,进而我也可以依靠吸收的生命之力来回复自身伤势。不过……以前是每隔两周便需要杀个人补充,现在是依靠教会送来的命精石补充。命精石数量有限,同时效果并没有直接杀人那么好。因此,现有的生命之力,能保存一点是一点。

这死老拜,竟然让我这有限的回复能力浪费在这么无聊的意外上!

“不过哦!”被骂惯了的老拜根本一点都不在意我的怒火,“队长,感到疼是好事呢——而且反应那么快!这证明你的神经也在恢复哦!”

“神经也在恢复?你不是说神经线断了不能恢复么?”顿了顿,我更正地问,“——不是不能恢复到以前的状况么?”

“是呀!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觉得,”老拜点点头,“可这大半年不见,队长你四肢的反应比以前明显好转,对细微的刺激也有了反应——当然强刺激反应更大,照这个速度,最多再过个一年,你就可以离开手杖了!”

“能恢复到以前?”我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应该……不能吧?”老拜皱眉想了想,“队长你还记得我以前怎么解释神经线的吗?”

“植物性?”

“对,植物性——队长你四肢神经线都断过,虽然后来都接起来了,可都像植物那样留下了瘢痕组织——也就是说,不论你怎么恢复,神经线上的瘢痕组织都不会消失……也会一直影响你的神经传导功能。”见我面露失望,老拜又鼓励地拍拍我的肩,“不过队长你也别绝望!按现在的状况,估计你最终能恢复到之前的八成——再加上我这新调配的药膏……”

“能到十成?”

“不知道,”老拜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试试看咯——毕竟是新药,我哪知道效果?”

“……你不会又掺和什么死猫死狗进去的吧?又从哪里搞来的残破秘方?”我终于有机会问这个困扰了我一夜的问题。

“哈哈!这次队长你放心!”提到新药,老拜一脸得意,“这次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方——这是集我老拜几十年来的药学心得!融合了东西药理以及魔药材料的神之药膏!”

“魔药材料?!”我注意到了这么个奇怪的词,本能地感到恐惧,“魔法师调配的魔药?”

“是呀!”老拜越说越兴奋,“鬣狗树的叶,鲸鱼的须,奇克奇克,尼禄乌得,乌头、颠茄、曼德拉草……把这些混合到我的药膏里,我的药膏就是带有魔力的药膏——一定能加速队长你身体恢复的!”

“……”

算了……反正我也不大听得懂,就不去追问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吧?万一那个什么尼禄乌得是恶心的东西……不问最好,不问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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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队长,药膏今晚就可以洗掉了——到时候要我帮你洗吗?”临走时老拜问。

“洗掉它?做什么?——在身上放几天碍事?”我反问。

“能多包几天自然更好,”我的反问让老拜面色很诧异,“可你不是很讨厌这个么?你不是疼了一夜?可以换效果弱点的,味道也没那么重的药膏了。”

“那是之前,”我看看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臂,“今天我觉得——这药膏非常好,你说它含有魔力……我信!它不仅带魔力,还能辟邪!”

“辟邪?”老拜更诧异了,“我的药膏还有这功能?!”

“嘿嘿,不仅辟邪,见效还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