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好一会。

“哈!抱歉抱歉!”脸上残留着着傻傻的幸福微笑,阿萨连连向重姬夫人认错,“刚刚太入神了,抱歉抱歉。”

“呵呵……”重姬夫人放下托着他下巴的手,不介意地笑道,“没事没事哦!小弟。”

哪里会没事?哪里会没事?就因为你犯傻,我们又在这里多等了半个小时吔!——重姬夫人也真是的,知道他犯傻的原因后,直接把他揍醒不就好了?还特地维持着那个姿势让他在那里发梦!连带着,信张大人、珠丸、菖蒲姐和我,都一起呆呆地在这里等了半个小时!

唉!死阿萨!烦死了!

“刚刚重姐姐你问什么?”阿萨问。

“先问个更重要的问题——妾身和你的梦中情人很像?”

“真的很像哦!举手投足!语气!都超——级像的!”

“那容貌呢?——妾身和她比哪个更漂亮些?”

“不知道……”阿萨苦笑着摇摇头,“我记不得了……我记不得,我记不得了呀——”

“正常些!死变态!”眼见他又要发痴,我震喝道,“重姬夫人有正事要问——发傻以后再发!”

“就是!”菖蒲姐也就近推了他一下,“正常些呀!——现在已经很晚了!”

“好吧……”

“不急哦!”不想重姬夫人安慰地轻拍他两下,“要是你想,多回忆回忆也很好的,妾身不急的——主公您急吗?”

“不急,”没想到一直很没耐心的信张大人竟然会附和重姬夫人,“阿萨要是喜欢,就让他多回忆会——看他们几个蛮有趣的,特别是小白樱。”

呜……还特地提到我——我知道自己今天就像是用来逗乐和观赏用的猴子啦……

郁闷……

“重姐姐你还是先问吧,”阿萨嬉笑着瞟了我一眼,“我现在正常了。”

“嗯,那妾身就问了哦——你是什么时候发觉妾身秘密的?”

“重姐姐的胸被束缚?这个我一看就知道——”

“不是说这个啦!”重姬夫人又好气又好笑地弹了下阿萨脑门,“妾身是问:你怎么知道妾身的另个身份的?”

“另个身份?!”阿萨揉揉被弹疼的脑门,“什么另个身份?——啊?!重姐姐你是说你是游女的事?”

啊?什么!游女?!娼妇?重姬夫人?!怎会?!

这混蛋又在乱说些什么?!

阿萨这一回答,不仅是我,连身边的菖蒲姐震惊地都险些坐不稳身子

“是呀!”重姬夫人却微笑着点点头,“妾身一直隐藏得很好呀——你昨天才来尾形,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说着她扭头看了信张大人一眼,得到点头默许后,进一步问,“有人向你告密?”

“嘿嘿……”然而见重姬夫人不否认,不知所谓的白痴又开始自鸣得意,“其实小弟我不仅仅知道这个哦!”

“哦——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重姐姐你昨晚亲自在我和樱的房门外偷听过,还知道昨晚你趁我和游女喝酒时偷了我一支画笔。”

……和游女喝酒?昨晚?他不是和我们一起投宿旅店么?

偷跑出去了?

“你……知道这么多?”重姬夫人脸色变了。

“当然!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天才的冰结师阿萨哦!——在我们西方魔法学院很出名的!”阿萨自豪地仰起头,“论才智,也许我就比樱的弟弟差那么一点,论专业,我可比他强上百倍!”

“哦?”重姬夫人表示佩服,“小看小弟你了呢!竟然那么厉害!”

“当然!”

“那小弟你是怎么知道的啊?快说说!快说说!妾身我好想知道哦!”

不愧是有游女身份的重姬夫人,立刻就知道怎么从这白痴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多捧捧他,多崇拜他,多佩服他,言语中再带有一丝撒娇的恳求……

这样一来,阿萨这白痴绝对会什么都招!

“其实简单啊!”果然阿萨的表情越来越得意,“其实啊!我一看到重姐姐你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了!”

“一看到?什么时候?”

“就是你在窗口观察我们的时候呀!游坊的二楼,你当时不是开窗看我们来着?”

啊?那个时候阿萨看到的游女是重姬夫人?

是……吗?

虽然当时没细看,但印象里似乎那个浓妆的游女和重姬夫人……好像是有那么点像。

“所以你就画下来了?”重姬夫人看向屏风上那幅画。

难怪画上的那个窗户看起来有些眼熟,原来就是昨天那个游女(重姬夫人)打开的那扇。

“是呀!”阿萨点点头,“起初只是觉得重姐姐你很有特色而已。“

“很有特色?”

“嗯嗯!——开始还以为你是旅店侍女呢,可菖蒲姐说那是游坊,你是游女——可……假若你是游女的话,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神?”

“眼神怎么了?”重姬夫人皱起眉,“妾身当时眼神不对吗?不怕小弟你笑话,妾身觉得自己演的很好的说”

“完全不对!”阿萨回答得一点都不客气,“游女就该有游女的目标嘛——你看我也就罢了,看樱,看菖蒲姐做什么?看一会也就罢了,扫视街道后视线又回到我们身上,这哪是寻觅客人的游女?明明是观察街道的哨兵嘛!”

“哦!”重姬夫人恍然大悟,“看你们看得次数多了,是吗?”

“没错!——看我们次数多也行,但明明是个游女,为什么看樱的次数和时间比我和菖蒲姐都多?我那么帅!明明应该看我嘛!”阿萨自作帅气地摆了个姿势,可由于重姬夫人在沉思,习惯他犯傻的我和菖蒲姐也没什么回应(信张大人和珠丸更不会配合他),最终,自讨没趣的阿萨只得接着说道,“樱和菖蒲姐都是巫女,为什么只盯着樱看?——当时我只是心里有些奇怪,怀疑重姐姐你是同性恋来着,可后来的事就更怪了。”

“你是说——妾身我昨晚去侦察你们的事?”

“肯定嘛!”

“可妾身仅仅只是从你们客房门前经过——怎么发现的?”

“脚步声啊!脚步声!”阿萨指着重姬夫人的脚,“虽然你和旅店的人一样都穿足袋,可重姐姐你的脚步声也未免太轻了吧?”

“小弟你这也能分辨的出?!妾身走路根本没声音呀?”

“只要你走路,就会有声音哦!我这双耳朵,只要是美女的脚步声,再远都能听得到呢!”

哈,阿萨又在那里自吹自擂了。

其实那所谓的脚步声,阿萨根本不是听出来的——他是熟悉水,了解水,擅长用水的水系魔法师,不论到那个陌生的地方投宿,他都会在房门边放上一杯满满的一杯水——作为防范恶徒偷偷进来的报警器。

同时,若是附近有人走动,那他脚步引起地板振动将会传导到那杯水里。根据水面产生的波纹,阿萨便可以很轻易地判断出门外是否有人经过。

而重姬夫人经过房门时是没有声音的。

没有声音,水杯里的水却发生震动。

这个震动,又被阿萨预设的魔法阵记录下来。

前来偷听的重姬夫人因而暴露。

不过……这个可是我们旅行是用来保护自己的秘密,没必要让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