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混蛋!”不仅是我,这下连菖蒲姐也顾不得礼节了,几乎是与我同时向阿萨猛扑过去,“安分点!小白樱!快烧了那个——”

“……”迟了一步。

阿萨我们是顺利按住了,我还顺带用手绢堵住他的嘴,可他那该死的绘画——已被敏捷的珠丸先一步抢在手里。

“大人!这家伙是个白痴!”维持着按住阿萨的姿势,菖蒲姐抬头看向信张大人,“全都是蠢话!那幅画千万别看!珠丸!别把画拿过去!”

“嗯嗯!”由于混蛋阿萨竟然还敢挣扎,我不得不直接用腿跪在他身上,“这家伙是个超级白痴!千万别听他的!珠丸先生,那幅画……”

然而珠丸毫不理会,径自将画呈递给信张大人。

“千万别看!”我和菖蒲姐一起绝望地喊道。

“呵,没想到稻荷神社的下位神主这么活泼,”在信张大人接过画纸的时候,重姬夫人开心地笑道,“没想要你还有这么一面——主公?妾身可以看么?”

“喏!看!”信张大人直接将画纸摊在面前,笑道,“画的真好!很像!”

画的真好?

画的真好?!

真好?!

怎会?!

“嗯……”重姬夫人饶有兴趣地探过身子,为难地皱起眉,“妾身不大懂……主公真的觉得很好吗?”

“当然好!”信张大人看起来很是开心,“真是艺术……用它做屏风!”说着他将画纸递给珠丸,“贴上去!”吩咐完后又冲我俩挥挥手,“放开他——阿萨画的很好!”

“……”难不成真的很好?是正常的画?

我和菖蒲姐困惑地对视一眼,松开了对阿萨的束缚。

这混蛋能画正常的画?

……可能吗?

……到底画的什么?能让信张大人瞬间由发怒转为开心?

画的真像,像谁?

可惜拿着画纸装饰屏风的珠丸是背对着我们,一时看不到那张画上画的是什么。

“呸呸呸!干什么啊?!”阿萨一边扯下嘴里的手绢一边爬起身,“对我这么粗暴?!这个是在信张大人面前吔!——我又没做错什么!”

额……我们是不是真错怪他了?

“喂!阿萨!这种画,还有?”信张大人高声问。

“多呢!”阿萨响亮地回答,同时更加责备地看了我俩一眼。

“还要!”信张大人指着起初被珠丸放在一边的屏风,“这幅不够大。”

“姐夫你要是喜欢,我可以画像屏风那么大的!”

不管信张大人同不同意,直接叫“姐夫”了啊……

“哦!可以吗?”信张大人微笑着摸摸自己的小胡子,“一周,能完成?屏风那么大的?”

“不用一周!一天就够了!”阿萨愈发得意。

“三天!按我的要求来!“信张大人不容置疑地瞪他一眼。

“那要看姐夫你的要求合不合理!”阿萨毫不客气,“不合理我可不会听!”

“混账!”信张大人再次笑骂了句,同时示意珠丸将屏风搬到近前,“别用那破房子,用我这座居城!”

哦……是建筑画,不错,混蛋也有正常的时候。

由于贴上画纸的屏风是拿给信张大人看的,我和菖蒲姐还是不清楚上面画的什么。

不过听起来,似乎阿萨画的是一座房子。

“这个容易!”

“阿重身边要多几个女孩!”

“没问题!——不过姐夫你要什么样的?”

“活泼,闹腾的。”

画的是在屋子里的重姬夫人么?加几个活泼闹腾的女孩做什么?在一起跳舞?

“对了!珠丸也要有!”

“啊?男人?画他做什么?”阿萨的语气有些不情愿。

“女装!”

“啊!这个可以!画男人我不喜欢,不过把他的脸放女孩子身上……很简单。”

额……这么做珠丸先生乐意吗?!

虽然看起来瘦小纤弱的他也蛮适合穿女孩子衣服的说……

可他毕竟是名很厉害的剑士(将刀架我脖子上速度那么快,我根本反应不过来的),不经过他同意就给他画女装像……这个……听说身居高位的人有些喜欢男宠什么的,是不是信张大人将珠丸也当成男宠?

“还有!阿重胸太大了,画小点。”

“啊?大?”一直轻松应承的阿萨语调一变,“哪里大了?!”

“大了一圈你看不出来?”信张大人用手指指重姬夫人,后者稍显为难地弓弓身子。

“没有啊?这不就是重姐姐的尺寸吗?”

这……怎么他们的对话越来越诡异?

不是在讨论绘画么?怎么由建筑人物变成胸部尺寸了?

“她的尺寸?!给他好好看看!”信张大人怒道,“你整整画大了一圈!”

珠丸会意地将屏风转到阿萨面前,让他能再看看自己的画作。

同时……我和菖蒲姐也终于看到阿萨献上的这幅已被贴上屏风的绘画是什么——

那是一扇有着华丽窗帘的敞开窗户,里面一名和重姬夫人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正托腮扶住窗边,身子微微前倾,顺着眉,灵动的双眼正微斜地看向窗下的什么。似乎她在期盼,又似乎她在等待,微张的朱唇欲言又止,似乎又在想要对着窗下呼唤。

在窗边期盼的重姬夫人……

意境好好。

似乎在中原的那段时间,阿萨不仅学东方的厨艺和棋术,还学会了东方绘画,让他那原本写实的画风中多了一丝意境的浪漫,这幅期盼的重姬夫人,比之前画期盼雷斯归来的我的那幅画意境更加深沉,更加怅然,更加……混蛋!

我和菖蒲姐已经没心情惊讶了,或者说,当信张大人提到“胸”的时候,我和菖蒲姐已经隐约有了不详的预感。

待真正见到画作,我俩的心情不是困惑,不是惊讶,更不发怒,与之相反的,我和菖蒲姐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终于见到结局地松了口气。

不出所料,又是**——重姬夫人什么都没穿,就这么**裸地扶在窗边,扶住窗框的手臂若即若离地遮住重姬夫人上身最隐秘的部位——遮住一半。

唉……已经没力气表示什么了……

信张大人都说画的好,当事人重姬夫人也没反对,我和菖蒲姐还能说什么呢?

我和菖蒲姐无奈又无力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那个……既然信张大人喜欢这幅画,还将它贴在屏风上……是不是意味着,信张大人是和阿萨同等级的变态?

啊!难怪阿萨毫不惧怕得罪信张大人,而他那些无礼的举动信张大人仅仅是吼他几句,对他顺势喊自己“姐夫”也不以为意。

从菖蒲姐那无力无奈还夹杂着困惑不解的复杂眼神里,我确信她现在下了和我一样的判断。

他们……是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