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在教室中显得是如此耀眼,几座灯座便照亮了整个教室,所有的学生都找到了各自的座位,默默地从各色各样的文件夹里拿出化学资料,等待着化学老师的到来。
叶少言无趣地拿着笔,轻巧的笔在叶少言手指的摆弄下,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灵活自如地在叶少言的指尖上打转。
他向着欧阳梦平时坐的位置看去,但看到的,只是一片空白,他的脑中一直在回想着,自己对欧阳梦所做的事情。
周雅四处望着,与许多不认识的让四目相对,心里毛骨悚然的,连背后的鸡皮疙瘩都纷纷冒出,这些让周雅十分不好受,不亚于酷刑的折磨。
「喂......叶少言,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坐在叶少言旁边的周雅有些耐不住紧张与寂寞,便身体靠近叶少言,想要和他搭搭话,来缓解心里的紧张,毕竟周雅从来没有接触过外人,一下子就与几十个人接触,心里或多或少会感到害怕。
由于受安静环境的影响,自己的说话声降低到了最低,使得周围的人完全听不见她的声音,小得可以和蚊子的叫声媲美。
但是叶少言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思考之中,根本没有理会周雅的靠近。
周雅见叶少言丝毫没有理会自己,便往他的耳朵里吹气,借此来让叶少言注意到自己。
「呼——」
「呀!你干嘛?」叶少言的身体打了一个冷战,他背后的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一般长起,他赶忙捂住自己的耳朵,顺着气体喷发出的方向看去。
「你干嘛一直不理我,我都叫你好几遍了,你都不回我一声。」周雅嘟起小嘴,像是一位尽力撒娇的孩子,却得不到父母的关注,开始娇情地发脾气。
「好好好,是我错了,没有注意到你,但是能求你在这节课过去前,都不要随便来找我,行吗?你要安静点,因为这里是上课学习的地方,不是他们嬉闹的地方。」
「那为什么他们还要过来啊?」
「那是因为,他们是学生,要学习,就算你不学习,也不要打扰到别的同学的学习,这是对老师与学生的基本尊重,懂吗?」
「嗯,就是在这里静静不动地坐上十几分钟吗?」
周雅露出难堪的表情,但是为了不让叶少言看出,便故意做出一个笑脸,哭笑不得的样子真的很滑稽。
「差不多,要是你对老师讲的内容有兴趣,可以听听,要是有什么疑问,就举手,让老师看见你,你就可以站起来提出你的问题了。」
「老师来了,快点准备好。」
旁边的几位同学开始互相提醒,提醒那些还没拿出书本的同学快点拿出来,他们并不是做慈善的,而是另有目的。这位化学老师是出了名的凶,在她的课上,从来没有人敢开小差,玩手机,甚至小声说话的迹象也是屈指可数。
她说过,要是她来上课的时候,发现有一个同学没有把书放在桌面上,她就要让全部来上课的同学去跑三圈操场,依次叠加上去,完全没有上限。
「嗯,不错,看来你们都有准备嘛。」
门口走进一位紫色长发的少女,她紫色的长发被盘在头后,用着猫型发卷给绑在了后面,端庄的西服让她的精神焕发的气质给放大版的显露出来。她的手拿着几本厚厚的书本,光是看就能感到了书本的重量。更别说是去试着拿这么多书本了。
「嗯......这位女生,请你站起来一下。」
她指着不远处,那位淡紫色长发的小女孩,说道。
「你的书呢?还有为什么我没见过你?你是从哪来的?」她严肃的语气,配上那犀利的眼神,光是站在那,周雅都能感到她的杀气。
「那个........这个.........」
紧张的气氛瞬间包庇了整个教室,所有的同学往来仇恨的眼神,对着那位少女,叶少言都恨不得自己变成一本书,放在周雅的面前。
「这位老师,她是今天刚来的旁听生,没有书也是正常的事吧。」
突然,门口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她娇小的背影让叶少言一眼就看出她的身份。
「主任,你怎么来了?」她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差点把手中的书给吓得掉在地上,但是她迅速的反应就接稳了手中的书。
「怎么?我只是来说明一下有新的旁听生来了而已,我怕你误解了,然后对着这位同学就是一顿骂的。毕竟,上一个插班生都被你骂到转学了。」
她叉着腰,用手随意地将前面的头发甩到了身后,不满地语气里表露出她对老师的头疼。
「嗯.......我知道了,我还控制自己的脾气的。」她露出微涩的笑容,对自己的行为做出了道歉。
「那,既然是新来的学生,那就请你到前台来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吧。」主任接着这个机会,说道。
「我吗?」
周雅咽下一口口水,问道。
「嗯,上来吧,你就简单地说几句就行。比如,像这样,大家好,我叫零斌清,是现在的学生处主任,年龄还是个秘密,平时喜欢吃些什么东西........还有喜欢干啥?都简单地说一下就好了。」
零斌清温柔的语气,似乎给周雅加油打劲了,她咽下口水,慢慢地站起,向讲台走去。
「加油,你很棒的。」
「嗯,加油,他们都很喜欢你的。」
「不要怕,你很棒的。」
这个教室瞬间充满了激情,都在为周雅加油,鼓励她上台介绍自己。
站在台上,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肺中的气体,说道。
「嗯.......大家好,我叫周雅,是一位旁听生,年龄.......我也不知道自己多大了,平时喜欢吃雪糕这种食物,喜欢的事情.......就是把自己打扮地漂亮一些吧。」
她按着叶少言给她的剧本,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
「嗯,很好,大家不掌声鼓励一下这位女孩的勇气吗?」
主任率先拍手称赞,随后,掌声慢慢增长,掌声与欢呼声快要将整个屋顶掀翻了。
「安静,安静。」
化学老师完全控制不住这个场面,一面用着仇恨的眼神盯着零斌清,一面想要尽力地控制这个场面。
那眼神似乎再说:「零斌清,都赖你,搞这么一出,害得我损失了几分钟的讲课时间。」
「哼,我还没说你损失了我几个学生,真是的。」零斌清也用着同样的眼神回敬了她。
伴随则这节化学课不愉快的结束后,叶少言向着准备要离开的化学老师问道。
「老师,我想问一下,欧阳梦为什么不来上课啊?」
「你问这个干什么?额,她自己刚刚打电话过来,说自己肚子疼,先回家了,你找她干什么?」
「额.....就是关心一下,没啥,没啥,谢谢老师啊。」
「嗯,去吧,对了,记得把你之前写的作业交过来,我要和你讲讲。」
「好的。」
叶少言绕过人群,来到了教室外,周雅站在走廊上,看着外面的风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周雅,走吧。」
「怎么了?你刚刚去干啥了?」
周雅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便转过头来问道。
「没啥,就是问了一下老师作业是什么,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零斌清主任会带你熟悉一下你所住的宿舍与校园,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真是的,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
站在周雅旁边的紫红色头发的女生抱怨道,叶少言不经意地回答道。
「你毕竟是个主任嘛,这种工作理应是你负责嘛。」
「呜呜呜,我不想工作。」
接着那张出入证,叶少言顺利地离开了学校。
在欧阳梦的家中,阳光打在她的屋子上,院子里的鲜花闪烁着五颜六色,院子里站着一个人影,她正拿着塑料胶管,正为那些花草所浇水。她的左手正抚着腹部,右手紧握着手中的水管,向着那些花草喷洒着水花。在光的折射下,水柱下显出一道七彩的小彩虹。
叶少言站在那防盗门前,伸出手,悬在空中,不知犹豫了多久,但还是鼓起勇气,上前敲了敲门。
「谁啊?」
「嗯.......是我,叶少言。」
「叶少言?你来这里干什么?」
门缓缓地开了,她赶忙拉着叶少言地手进来,然后顺手关上了门,门发出一声闷响,感觉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你过来干什么?」
「额......我看你早上都没去上课,我就想来看望一下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叶少言被欧阳梦拉近家中,一面走着,一面回答着叶少言的问题。
「我好着呢,就是腹部有点疼而已,不用你操心。你操心的对象应该是周雅。」
「你是怎么了?昨天打电话给你你也不接,今天上课也不来上课?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叶少言发起怒,将手一甩,便甩开了她的束缚。
「没什么.......不管你的事。」
欧阳梦双眼露出一丝不满,头背过叶少言,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不让他发觉自己的脸部微表情。
「我先在这里给你道个歉,对不起。」
叶少言的腰微微弯动,形成了一个九十度的弯曲,给欧阳梦深深地鞠躬。
「你干什么?都说了,和你没关系的。」欧阳梦赶忙拉起叶少言,但是叶少言如同一尊石像,无论欧阳慕如何用力,都无法改变他的动作。
「不,除非你和我说为什么生我的气,否则我就不起来。」
「好吧,还真是服了你了,大老远跑过来给我道歉,坐过来,我和你说说。」欧阳梦示意叶少言坐在沙发上,与自己谈话。
叶少言的臀部刚一碰上去,那沙发便凹了进去,他瞬间感受到沙发的柔软,茶几上摆放着一个五彩缤纷的水果盘,上面放着削好的水果,果香飘逸在空中,使得四周充满着一股浓郁的香气。
「你还没吃午饭吧,吃点吧。」
欧阳梦拿起那盘水果,用着从盒子里拿出几根牙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在那柔软的水果肉中。
「谢谢啊。」
叶少言不客气地拿起几块赤红地火龙果肉,送进嘴里,甘甜的果汁瞬间从水果肉中爆出,微微细小的籽被牙齿要碎,顺着果汁一同吃下肚中。
「好甜啊。」
「是吧,嗯.......怎么说,这件事情,说不出口啊......其实这件事情不怪你,我就是......就是.......」欧阳梦吞吞吐吐的,双腿卷缩在自己的怀里,双手抱住,尽量将自己的脸埋在双膝之间。
「怎么了?是说不出口吗?」
叶少言关心地问道,脸对着欧阳梦地樱色长发,露出关心地眼神。
「额.......其实........我.......」
正当欧阳梦要说出自己的心声时,突然,叶少言的手机响起,他不得不打断欧阳梦的话语,接听了电话。
「喂,您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还好意思说啊,把周雅丢到我手上,然后自己就出校门去嗨了。赶紧给我回来,哎呀.......」
「你的头发好好玩啊。」
「哎呀,好疼啊,我跟你讲,你赶紧给我回来,不然有你好看的。」
挂掉手机通话后,叶少言露出歉意,抱歉地笑道。
「对不起啊,主任要我回去帮她做事情,先走了,真是对不起啊,没听你讲完就走了。」
「没事的,没事的,帮我跟老师说一下,我下午就回去,不用担心我。」
「好的。」
叶少言匆匆忙忙地走出院子,顺手关上门,一声闷响,便转身离去。
空荡荡的客厅里,只留欧阳梦一人在那坐着,心里矛盾着,将不安的情绪埋藏在自己心底,将身体躺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