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极炎张口结舌，“这的确是个难以解释的地方。瘟疫的发作一般并没有什么规律，即使同时接触传染源的两个人，也会因为种种原因呈现不同的病程。一夜之间全灭，这确实很难理解。难道真的有办法控制？”
“有的，古老的传说中，有提到这样一种人，他们天赋异禀，可以和瘟疫之神沟通，操纵瘟疫的传播和发作，他们被称为，操疫使。”
“操疫使？！”众人皆惊。当然帕菲菲惊讶是因为她一直以为这个称呼是洛琦自己编造的，想不到竟是早有传说。
“相传上古时有一支操疫使家族，他们世代相传操纵一种特定瘟疫的能力，我记得好像是疟疾。利用这种能力，无论谁只要感染了疟疾，就不得不为了活命而听命于这个家族，他们几乎要实现征服世界的野心，直到当时的天下第一医圣发现了抗疟疾的药物，这才团结起各方势力联手将这个家族全族灭杀殆尽。家族虽灭，血脉却未绝，此后的历史上仍然有几次瘟疫被认为跟操疫使有关。不过由于次数极少且缺乏证据，这个传说也逐渐被人遗忘。而操疫使出没的典型证据，就是毫无征兆地全城发病致死，以及突兀地症状销声匿迹。”
“你的意思是，有操疫使在为联邦服务？”三叶吸了口冷气，“他们就不怕操疫使反水，玩火自焚吗？”
“这就不是我们该操心的问题了。”欣欣重新戴上口罩，“现在应该想想，如果我们查过的人并不健康，只是被操疫使压制了症状，该怎么办？”
帕菲菲不动声色地揉揉眼睛，抹去眼中险些流露出对极寒的杀意。
“很遗憾，我也没有很好的办法。”极寒摊手，“在传说中，医圣发现了青蒿可以治疗疟疾，所以直接大规模种植青蒿，所有人无论患病与否一律定期服用，当成日常蔬菜吃，显然是因为他也没有办法判断一个没症状的人是否感染了疟疾。而现在，鼠疫还可以用青霉，也有一些传统药方，但无论哪种都十分珍贵，不可能大规模给没症状的人当饭吃。而狂犬病呢？根本无药可治。”
众人沉寂。自古以来就没有哪个真才实学的医生敢说他彻底战胜了瘟疫，无不是抱着尽人事听天命，问心无愧即可的态度对待病患。人力有时穷，瘟疫乃天灾，哪有那么容易战胜？打油诗云：
你觉得没事了，
不是你赢了，
而是，
爷不跟你玩了。
“但我们至少可以消灭传播途径啊。”这话却是帕菲菲说的，“清理鼠蚤滋生的臭水沟、垃圾堆什么的，扑杀疯狗什么的……”这当然是为了刷好感度排除可能的嫌疑。
“菲菲说的是啊！”极炎眼中重新燃起火苗，“操疫使的阴谋，无非就是压制症状让我们放松警惕，暗中扩大传播规模，然后一网打尽。我们能做的就是妨碍这种传播！”
“师尊还留下一个锦囊。”极寒声音平淡，却说了一句让帕菲菲差点跳起来的话，“可以直接锁定操疫使的位置。”
帕菲菲触手猛地一哆嗦，按捺住立刻勒死极寒的冲动，弱弱问道：“那……那为什么不用呢……”
“因为使用一次后冷却时间长达100年，而且只能锁定方圆千米的范围。如果操疫使不在这个范围内，那就白白用掉了。所以没有确切的情报不能轻易使用。”
“这样呀……那还真是不方便呢……”帕菲菲按着心口，短短几秒钟她的小心脏差点蹦出嗓子眼，“那……能给我们看看吗，那个锦囊？”杀不了极寒，销毁这个锦囊也是好的。
“不能，师傅传我的时候特别说了，除非决定使用，否则此物不可示于旁人。”
“确实，安全第一呢……”帕菲菲傻笑着，心中已经把这师徒俩骂进了十八层地狱。“果然必须要好好想个办法干掉这该死的极寒才行了呢……”
“好了我有事先走了。”极寒冷不丁抛下这么一句话离开了。
进了自己的小房间，极寒戴上项圈：“政客？是你？我是医师，找我什么事？”
“咳咳……”政客似乎十分疲惫，“我得了奇怪的传染病，身边的医师都束手无策，只好来求你了！”
“什么病？鼠疫？”
“不知道……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在瞒着你了，我人在帝都，帝都不仅是我，传染病已经开始在全城蔓延，现在人心惶惶很多人已经在逃跑……你快来帝都吧，到了我们再安排见面方式……咳咳……”
“我知道了。但我人现在离得比较远，恐怕要三五天才能赶到，你挺住。还有，请你立刻封锁城门，严禁出入，以免疫情扩散！”极寒立刻坐起身来。
“好的，全靠你了，快点吧……”
“还真是祸不单行……”放下项圈，极寒喝了口水，出了房间，就看见医馆里却是进来一个修士。
“您说帝都也爆发了疫情？”极炎猛然起身。
“这只是我劝你们返回的次要原因。”这修士少年，藏在帘幕后的帕菲菲一眼认了出来，正是她在龙魂城放过一命的飒雷喵佐。“最重要的是，龙魂城大战之后，镇国神宗宗主就疯了，到处……杀人放火。现在镇国神宗正在全力搜索围剿，问题解决之前你们呆在这万一撞上他，那就是九死一生了。”
“可是这里还有……”
“极炎师弟，请你注意措辞。”极寒突然插了一句。
“……这里还有疫情再次爆发的风险……”
“二位医师，你们经世济民的精神让我十分尊敬，但是现在炽魂宗主在西疆造成的危害更甚于瘟疫，这个问题应该交给神宗解决，而你们现在应该先去燃眉之急的帝都。根据我们修真联盟的消息网，新登基的皇帝都已经病倒了……”
“我明白了，我们马上安排回程，多谢您的消息。”
喵佐远去。极寒立刻接话：“我也同意立刻返回。”
“嗯，太子帮我们在帝都立足出了不少力，我们回去帮他也是应该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他已经登基了。新瘟疫……帝国还真是多灾多难啊。”极炎摇摇头。“大家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