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哈哈哈哈!”极寒仿佛听到了最荒谬的笑话,“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医道前辈千百年的名言,颠扑不破的真理,你居然三天就想打破,怕是比那煤油药浴还要荒谬!我看一派胡言的是你吧!”

“你敢是不敢赌这一把!治不好我任你处置,治好的话就乖乖放弃医圣之位!”

“三天治好这上百病人,除非是镇国神宗出手,不计代价发放仙家灵药才有可能。而且那药力绝非这些凡人所能承受,就算病治好了也会有各种副作用,爆体而亡什么的也不无可能。你若是能有这般神仙手段,这医圣之位给你倒也算名副其实。好吧,我就和你赌上这一局!不过我要改一个条件。我不需要你任我处置,但若你败了,此生不得再行医,另外我做任何事你都不得再插手,敢否?”

“有何不敢!”

……

“我这极炎师弟绝非鲁莽之人,看来这次他说大话,还是有些底气的。”极寒和负责见证的城主旁观着数百人排队等候极炎施治。没有时间望闻问切,来人一律直接注射针剂走人。由于血清短缺,每个人注射量甚至还不到一毫升。“不过不管什么灵丹妙药,注射这么一丁点,也是杯水车薪。”

镇妖地狱中,宁芙玛妮娅日常抱着帕菲菲监督军训。

“终于开始了吗!”帕菲菲闭目假寐,实则是感应着血清中的病毒粒子被不断注入出血热病人体内。这些病人本来就是帕菲菲一手控制发病的,所谓的治疗不过是由帕菲菲控制那些作祟的病毒停止活动而已,三天时间绰绰有余。真正的目的是,那血清中全新就绪的狂犬病毒,以及密度尚有所不足感染率不高但聊胜于无的HIV。“唔,这些人,就让他们在瘟疫天灾中活下来好了,让他们逃离魔海城,然后作为种子,更多地去传播出血热、狂犬病,甚至艾滋病吧!”

次日,极炎医馆。

“你究竟干了什么!”极寒拎起极炎衣领怒道,“那是什么药剂!绝对是透支生命力回光返照那种药吧!你的医德何在!”

“你这个沐猴而冠的刽子手,也有资格跟我谈医德。”极炎怡然不惧,“拯救苍生的药方,我绝不会交给你这伪医圣,屠夫!”他又看向来送锦旗的痊愈患者们,“大家放心,我的药方已经将你们治愈,绝不存在什么回光返照的说法!不要被这个欺世盗名的所谓医圣吓到了!”

“切,”疗效摆在面前,极寒也不能空口无凭谈副作用。“如果到期这些人真的没事,医圣就让你当好了,反正不过是一介虚名。我还有要事,没时间陪你胡闹。”拂袖而去。

“失去了便说是虚名,呵呵。”极炎毫不含糊,当即把“当世医圣”四字锦旗公然挂在医馆门口。

这几日蜜雪儿和帕菲菲的游街也照常进行。由于一口气治光了全城患者,极炎也难得清闲,就高举一面冤字大旗,和游街队伍并行。正好极寒医馆也关门了,极炎成了全城唯一医圣,官府也就由着他性子来了。

谁知等到处斩日前最后一天,极炎背后竟是跟了一队从者,举了一排冤字旗。围观舆论也开始倒向:“恐怕真的有冤情啊。”“妖怪再能耐迷惑不了这么多人吧?”“唉,可怜的小姑娘。”“医圣大人救了我全家,他的徒弟绝对是好人!”

游街结束,申冤队却没有散去,而是堵在了官府门口。这几天官府的退让更加让他们相信官府是做贼心虚,胆子也大了起来。

“感谢大家的支持……”极炎抹着眼泪,“我那无辜的,善良可爱的好徒儿,帕菲菲,仅仅因为是妖怪,就蒙受不白之冤。官府不作为,不去查明案情捉拿真凶,随意找我徒儿当替罪羊结案,王法何在,正义何在!明天就是处刑日了,我这个做师傅的,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徒儿含冤而死!”

官兵们看气氛不对,已经开始舞刀弄枪。“刁民还不快快退散!想造反吗!”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们想违抗民意吗!”极炎毫不示弱,步步逼近,后面人也顺势跟上,冲突一触即发。

“放肆!”一声暴喝,官府中两人走出。

“城主!仙师!”官兵们纷纷行礼。

一人是龙行虎步衣着华贵的黑胡子大汉城主,一人是衣袂飘然仙风道骨的道士布克哆。

“原来是你,果然是你!”极炎看到布克哆,顿时全都明白了。“妖道!陷害我徒的就是你吧!”

“大胆刁民,竟敢辱骂仙师,抓起来!”城主勃然大怒。

“不能抓他!”随行城民们围上来,“他是我们魔海城最后一个医师了,抓了他谁给我们看病!”

“真是愚民!天下医生千千万,从别城借调几个过来还不是易如反掌。”城主嗤笑道。

“借不来的。”一个蓑衣老头好巧不巧路过,沙哑道,“我听说帝国边区爆发鼠疫,各大城市的医师都被抽调走了不少,极寒医师估计也是接到了命令才离开的。现在各城的医师都是宝贝得很……”

“看来你们这些刁民好日子过久了,忘记了谁才是城市的统治者……”被一个老乞丐打脸,还是在仙师面前,城主顿时觉得颜面无光,“我数十个数,你们这些刁民谁敢不退出十米开外的,按造反罪格杀勿论!十!”

有城主背书,官兵顿时不再畏缩,挥刀砍杀过来。

“竟然对手无寸铁的平民……”极炎惊怒后退,就他带这一帮人,真打起来在训练有素的官兵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极炎医生,你被妖怪迷惑不轻,她血腥的罪行我炎舞门手上是铁证如山,你还是不要再徒劳了。”布克哆得意洋洋说着风凉话。

“极炎医生,怎么办,官府看来真是要玩硬的了……”一队人垂头丧气返回。

“虽然很感谢,但你们还是不要再插手此事了。我是唯一医生,官府不会轻易对我动手,但你们的话……”极炎遣散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