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留在桌上那碗羹我尝不出个所以然,便让李妻试了试。

“李妻,这看这碗羹如何?”

“似乎有些...又或许是错觉。”

“王四今天没来吧?”

其他人说道:“没来。今天正好去其他书坊探查自家杂志了。”

“那正好让他明天去买,然后带回来。”

其实这种送上门来的自荐品,或许会和店里售卖的有那么一些差异。我们每次都要出钱买一波,问一些路人,打听打听,才敢下定论。

隔天,那位最爱跑外勤的王四回来了,提着好大一个饭盒,饭盒里全是‘火云鱼翅羹’。好家伙,让他买点,让三四个人尝一口就可以了,他竟然挑了最大了,这足足花了我三贯钱!怪不得让我就推荐一道菜就能给我一百贯。这不得赚死。

我一边心痛一边分给每个店员。大家停下手里的活,喝着同样一碗羹。而此时,李妻却一个激灵:

“这和昨天的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啊?”大家都看着李妻,碗里的羹瞬间就不香了,干巴巴地期待他的解释。

“嗯...这鱼翅和昨天的不同。昨天吃的那碗,入口时稍稍磨嘴,咬断时,实有劲道。而这碗...”

“像粉条?”有人插话说道。

“你们两都是从戊州来的吧?听说戊州吃粉条的多。或许这汴京也没多少认识粉条的。就连鱼翅也是海边运来的,都不认识。所以大家辨识不出,合情合理。也恰恰给了汪掌柜一条商机。”

“竟然这样!他们门口揽客的人还有脸说这羹不仅延年益寿,还能壮...”落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突然降低音量:“...阳。”

...不会吧,这小伙子是这个原因才兴冲冲买了这么多?

因此我们最终决定拒绝汪掌柜,可谁知...之后遇到的困难接二连三,让我合理怀疑,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大客户的富人们不再保持续订,而是断断续续。每个月的销售额开始有所下滑。那时我还以为是我们的内容过于单一,大家都看腻了,就琢磨着怎么提升内容。

自那以后,留在府中的时间多了。由于一些我所不知道的原因,姜郎在汴京定居了。大致一个月会有三到四天来做客,或者组局出门耍。我实在需要向他人请教,要说身边做生意的,大哥和爹是最好的请教对象,可是为了避免我的计划失败,我必须放弃这两个选项。正好姜郎也是家有产业,而且是生意打理得非常不错的富二代老板,我决定向他请教。

我郁闷地吐槽:“生意场就是战场啊,一个风有不测,局势顷刻逆转。”

“做生意的哪儿那么容易?不过夫人已经相当厉害了。拿给我做,我可做不成这样的路子。”

“姜郎做生意从不担心失败吗?”

“我爹说过,生意场上,不到彻底失败之时不轻易言败。你这才一点小风浪,谈不上失败。”

“哎...现在就后悔,曾经还未出嫁时,少做些胭脂女红,多跟着爹学学本事。”

“反正女子总归要嫁个好人家,这些可不耽误事。不必追忆过往,走好下每一步最要紧。”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但我高兴不起来。我还是替五娘后悔,如果当初的“才”用在跟富商老爹学习,而不是所谓的好嫁的“知书达理,精通琴棋书画”,那我现在直接读取记忆就好了。我跟姜郎不是一类人,还是避开这方面的话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