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批又一批的士兵進入了森林中,「這是怎麽回是?」這邊境之地的騎士團負責人面露不悅的直視着眼前這些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庫洛背叛了國家,而我們只不過是要將他追補回來罷了。」

「出動了這麽多人?你們───算了,反正我們騎士團只要顧好城鎮就夠了,森林隨便你們鬧……」

「哼,知道就好。」

簡直就像早就知道早就背叛一樣───「……主教大人我還有事情先行告退了。」隱藏住內心的不滿,男人默默的退了下來,遠離了眼前約洛克高傲的地區主教。

「長官……沒問題嗎?」

「傑諾斯殿下這次以『教堂之槍』的身分準備出動了,想必事情很快就會結束。」

「那麽───庫洛呢?就算真要抓捕應該也是由我們騎士團出動,這些傢伙簡直是───」

「爛攤子就留給教會就好別牽扯進去,那個戴面具的男人比你所知還要危險,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別跟他硬幹知道嗎?」

男人點起了香煙,以着前輩的身分警告起了自己的屬下。

「……是因為他與團長他們克萊特家族的關西很好嗎?」

「才不是那個原因───是因為他是『獵人』,而那座他居住的森林活生生的就是他的獵場。」

「那也不過是他狩獵魔物的場所,就算他身曾經是教堂之槍就如何?也不過是管文書的……」

「那他去當研究員或是文書官就好了,要成為教堂之槍才沒有這麽簡單……再說───你似乎搞錯了什麽……」

「搞錯?」

面對着自己那還不成熟的屬下笑了起來,「他那『獵人』是動詞可不是名詞……他之所以能坐上那個位置可不是靠發明。」男人注視着那一車又一車的士兵越過了城牆表情凝重了起來。

「獵人……」

「加上現在抵達的部隊總共因該到六百多人了吧……看着吧,看看這次會有多少人能夠活着爬回來……」

男人邊說邊皺起了眉頭───「先讓大夥去準備好進森林收屍,我先去跟團長報備一聲……」他頭也不回的下達了命令,往着騎士團的據點走了進去……

「哈───啊───為、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士兵跌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氣,經過許多訓練的他,已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懼當中。

聽命於教會「捉拿叛徒」以及「捕捉魔物」的命令,這僅有十六歲前途光明的少年原本想着這次的任務后將自己年邁的父母接到首都的,但───他腦中從未想過這次的任務僅僅是不歸之路……

顫抖的他用着步槍撐起了自己的身體,吞着口水的他注視着四周的屍骸,腦中想起了不久前的慘狀……

隸屬的小隊被瞬間消滅,那異形般的男人從燒毀的樹林從天而降一個轉身───很照顧自己的學長死了……一個噼砍───總是說著冷笑話的大叔變成了兩半……

「嗚?!」想到了與自己相好的戰友被單手擰斷了脖子───想到了自己的隊長直接被那個怪物拍成了肉醬,少年反胃的將肚子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哈啊───必須逃……必須讓其他部隊的人知道!」少年咬着牙,跌跌撞撞的維持着內心剩下僅剩的理智以及腦海中唯一想到的職責。

「……啊!我、我是E小隊───」看到了眼前的樹叢後有着燈火的亮光,像是看到救贖的他撥開了草叢向著眼前的其他部隊求援,但───等待着他的是十幾人被弔死在樹林的場面。

隨着那月光已經被放在地面上油燈的照應,那些曾經見過面、說過話的人全部臉色發青的被吊在了眼前。看着那認識的人的屍骸隨着微風搖晃,那隨着屍體一同晃動的影子宛如在宣告少年的下場一樣,「啊啊啊!」使的他內心裡的防線徹底的潰堤了。

「叫什麽啊───吵死了。」

「?!」

那怪物的聲音從身後傳了出來,少年緩緩地轉頭───看到了教會所說的「叛徒」,帶着異形一般的身軀左手上提着一個士兵的頭顱,一副失望的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

「啊啊啊啊啊!」徹底崩潰,少年恐懼的向著怪物的反方向逃跑。

「哈啊───哈啊!」喘着氣的他完全不管會逃往哪,唯一能做的只有遠離「怪物」。

「救命啊!救救我啊!」

「對不起!對不起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的周圍開始出現各式的悲鳴,「那、那邊的!快、快放我下來!」眼前還看到一個踩中陷阱的士兵被倒吊於樹林之間,向著已經精神崩潰的少年求援。

「好、好───咿咿咿咿!」

「等、等等!你要去哪啊!我───啊?!」

看着眼前向後轉頭看了一眼的少年發出尖叫從眼前直接跑過,那倒吊的士兵看到了在幾分鐘前虐殺了自己部下的怪物的身影───「等───咳───」連求饒都做不到,經過他身邊的怪物反手拿着黑色的斷劍劃開了自己的喉嚨,頭也不回的繼續追擊着那已經跑遠的少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咿咿咿?!」

剛才回頭看到怪物的少年,在丟下了倒吊的士兵后看到了一個一樣跟他在逃跑的士兵被獅子模樣的魔物撲倒,下一秒就看到了那名士兵被咬斷了喉嚨。

拋下了那對他伸出手無法發出聲音求救的士兵,少年越是逃跑眼前就出現了越多的受害者。

不是踩到陷阱死掉就是被魔物作為食物給分食,一路上隱隱約約還能看到被活活弔死在樹梢上的士兵,每一個人的死狀都在把少年的心靈給推向深淵───「啊!」隨着驚呼,少年被着不明的人影所抓住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要殺我!別殺我啊!」

「嘿!冷靜點!冷靜點!」

「醫官!鎮定劑!」

少年與還沒被襲擊的部隊相遇,被恐懼徹底支配的他已經分不清楚眼前的人是否為的人,能做到的只有像個小孩子般的求饒着。

在他們搞清楚究竟發生什麽事情,正在想辦法令眼前的少年回理智以前───那個怪物從一旁的樹叢竄了出來,將那個正拿出針筒的醫官撞向了一旁尖銳的樹枝。

「咳啊?!」完全沒反應過來,那樹枝貫穿了醫官沒有防護的喉嚨

「啊啊啊啊!」在少年恐懼的悲鳴聲為起點,他們眼中的怪物一腳踢在了那名醫官上,以斷氣的醫官身體作為踏板一個翻身伸手抓住了另一名士兵的臉,將其順着衝力帶往了另一側的草堆當中。

「嘎啊?!」那名被扔進草堆的士兵觸動到了陷阱,脖子被線圈給勒緊吊了起來。

痛苦的他放開了手中的步槍,將手伸向了腰間的短劍───然而本該在那的武器早已被那個怪物把他吊起來的瞬間給拔走了。

怪物將那短劍丟向另一個士兵,「糟糕?!」將其拔出的長劍從手中擊落了下來。

「將軍~」那怪物說出了宛如審判的話語,下一刻那怪物從衣袖中拉出了一條絲線勾住了那士兵了脖子,一個跳躍踩在了士兵的肩膀上翻閱了樹梢將其吊了起來。

「給我滾開!」

「太慢了。」

怪物拔出了衣袖中與着細絲連接着的鐵釘,一個滑鏟到了那個眼前超起雙手長劍的士兵身下,搶在他攻擊以前把鐵釘往上刺進了對方的脖子當中,固定住了被他所吊起來的受害者。

怪物用着肩膀將眼前的士兵撞向了他身後的樹榦,伸出接住了士兵那脫離手上的長劍,「咳!」一個轉身毫不留情的將長劍刺進了對方的胸膛上將其釘在了樹榦上。

那怪物拔出了那被盯在樹榦上腰間的手槍,沒有任何遲疑的抵在了那個即將斷氣的士兵腦門上,「抱歉,還有───永別了。」按下了板機徹底了結了對方。

「那麽───該你們了……」怪物嘆了口氣,手握着剛奪來的手槍走向了這個小隊的隊長以及那害怕的少年。

「……可惡!」緊咬牙關,小隊的隊長放開了驚慌的少年,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像怪物發起了挑戰,但───「乓!」的一聲怪物的手一甩直接敲斷了那把長劍,那隊長也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咳啊!」怪物用着手槍的槍托用力的敲在了他的臉上,一個側身往着他的膝蓋踢了一腳使他往前屈膝后,上前用着手臂口住了那名隊長的脖子將其壓制在自己的腰際。

「無冤無仇的,抱歉了……」

「咳咳!咳!」

「可───可惡啊啊啊!」怪物將手槍底在了那名隊長的太陽穴上───「碰!」的一聲,這名隊長停下了掙扎及吶喊……

「……」

「咿咿咿!」

緊盯着被自己所追殺至精神崩潰的少年,怪物眼神冰冷的走到了少年身前緩緩地舉起了槍……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看着少年抱住了自己的頭捲縮,精神崩壞的模樣───怪物將手指從板機移了開來。

怪物───哈米爾,鬆開手中的手槍任其掉落在地面上后,「年紀輕輕的───別當軍人了,殺人不適合你。」留下了僅剩的仁慈跟勸告離開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