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花尔纳共和国齐兰盆地中心,塔克拉玛沙漠。

黄沙漫漫,运水的骆驼队在扬沙的沙丘上顶风前进。突然,领头的男人对着后面的人喊了些什么,后面的人慌慌张张地下了骆驼,用晦涩的语言骂了几句。

沙丘开始下沉,他们必须把骆驼往另一个方向牵。

在沙丘背面,骆驼队看不到的地方,漆黑的孔洞正在形成,沙子像是放水一般被孔旋走,只见那黄沙螺旋越来越大,上面的沙丘也沉得越来越厉害。

一片雪花从孔中飘出,随着污浊的沙尘在压抑的空气里打转。

骆驼队仍在艰难地移动着。

像是巨大的气球突然爆炸,空旷的沙原某处响了一声。

领头的男人诧异了一下,他不安地朝四处张望,当他望到某处时,护目镜后的双眼已满是惊恐。

“快走!快走!”领头的男人扔下了骆驼缰绳,在沙地上一蹦一蹦困难地朝后跑,他挥舞双臂,想让自己的同伴注意前方的情况。

龙卷风正在成型,那是由于温差形成的极端气候,本不应该在此出现。

小小的雪花在风中狂舞,细细听,似乎能听见它疯狂的笑。

龙卷风加快了成型的进程,沙子一股一股地被从地上卷起,仿佛在空中汇聚成了沙子的一条条河流。

众人慌乱地,但也是迅速地趴下,一行人狼狈不堪。

龙卷风卷起了最远处的一个成员,将他第一个抛到空中。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领头人害怕地紧闭双眼,将手指深深嵌入沙子中,即使这不会有什么效果,但也能图个心理安慰。

嘭地一声,风暴骤停,大雪炸裂一般从原本风暴的中心喷出,诡异的力量瞬间令视线可及之处变成了雪原。

在沙漠行走得考虑昼夜极大的温差,所以骆驼队一般都穿着厚厚的冲锋衣。雪原某处厚厚的积雪松动几下,领头人剧烈地喘息,从雪地里探出脑袋。

空中还飘着雪,太阳光从天空照射下来,雪反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那片小小的雪花散发着寒气飘来,缓缓浮在领头者背后。

感受到背后如同被猛兽盯着一般直直让人打颤的寒意,领头人眯着眼睛在雪中有些害怕地翻过身体。冲锋衣上有部队的编号,领头人是名军人。

又是嘭地一声,寒光闪过,领头人的护目镜与挡住口鼻的卫巾被爆炸的气流冲开,漏出男人的脸来。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刚劲英气的面容上满是对正面临的未知事物的困惑。

那片雪花慢慢长大,变成一朵几何状的冰花,它粗暴地用寒冷气流攻开了男人的嘴,像舌吻一样钻进男人的口腔。

这雪花,化不了?!男人惊恐之余,本以为那冰花会融化在温暖的口腔,但却并没有如他所料。

冰花的棱角割着男人的舌头,男人吃痛地叫着,用手想把冰花抠出来。

冰花钻进了男人的喉咙,男人手足无措地掐着自己的脖子。他翻身面朝下,两条长腿痛苦地乱登,同时也在不停干呕。

男人的喉咙发出了光,那光缓缓滑了下去。

男人嘴角流出血,他顾不上用手抹去,只是慌忙解开自己的冲锋衣。大片结实的胸肌下是光芒构成的雪花图案,那团图案在胸腔里透光,估计是在靠近心脏的地方。

血液渐渐冷了,男人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