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波羅爾披上了暗夜斗篷,走入了傾盆大雨之中。
…………
“好了,這樣就行了。”黑衣人在地上畫上了由奇形怪狀的字體組成的圖案,並向其中注入了魔力,“雖然有點麻煩,但這樣做才最穩妥。”
黑衣人口中念着怪異的咒語,用手輕輕地拂過了地上的圖案。然後,再度走入了那傾盆大雨之中。沒人會注意到他,因為此時全校師生都落入了法陣的手中。他們已經沉浸到了黑衣人編的故事裡去了……
…………
幽蘭如往常一般坐在了教室里。不知為何,她感覺班裡的人都在用異樣的眼光看着自己。
就算因為昨天與那些花花公子們打了一架,也不至於吧?
幽蘭把書包掛到課桌側面的掛鈎上。就在這時,幾個女生走了過來。
“幽蘭同學,你的入學筆試成績那麼好,有什麼竅門嗎?”
“學習有什麼竅門嗎?只要平時努力點就好了吧。”
那幾個女生臉色突然一變。
“喂!你的成績不是作弊得來的嗎?”
“真不要臉!裝出一副那麼熱愛學習的樣子幹嘛?噁心!”
格波羅爾站在走廊的拐角處,只見幽蘭突然從B組教室跑了出來。
看來她已經受傷了。
即使是一個曾以一對三的女生,面對謠言,也是如此的脆弱。
格波羅爾嘆了口氣,順着幽蘭跑過的路走了過去。
下了一夜的雨,沒有絲毫要停下的樣子。幽蘭一個人站在雨中。雨水撲頭蓋臉地襲來,使她冷靜了一些。
“不去上課嗎?”
幽蘭回過頭來,一個一頭金髮男生走了過來。
“需要我幫你嗎?”
格波羅爾信步走來。
“與你無關!”幽蘭倔強地說。幽蘭一直在追求着強大。她渴望的強大是力量上的,更是精神上的;是面對一切的從容。她也正是為了追求強大才進入了這個學院。然而,她的防線,卻一下子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謠言去潰了。
“這並不是舍施。”格波羅爾停下了腳步,“這是交易。我希望你能和我組隊。當然,我也會……”
“我不需要!”一種被看透的窘迫漲紅了幽蘭的臉,“我必須要靠自己的力量!”
“憑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與謠言相抗衡的。”格波羅爾轉過身去,與幽蘭漸行漸遠,“還有,你已經被看透了哦。”
“搞什麼呀,那個人!”
幽蘭將貼在臉上的藍發撇開。當她無意間低下頭,看見被雨淋濕的布料下,內衣的輪廓若隱若現時,才理解了格波羅爾的意思。
“啊!那個變態!既然看見了為什麼不趕快告訴我呀?!”幽蘭下意識地護住了胸,才發現雨中只剩下了自己。
…………
當幽蘭躺在床上,發熱的頭腦中,兩種情感相互交織。
幽蘭的理性始終堅持着對強大的追求,但是她的內心深處卻也在渴望得到他人的幫助。她第一次如此深刻地發現自己的脆弱。
“真是的!為什麼我要拒絕呀!”幽蘭使勁地抱着枕頭,自怨自艾道。
“果然,像我這種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別人的拯救。”
咚咚咚——
出現幻聽了嗎?這種時候不會有人來找我吧?
咚咚咚——
幽蘭心中的希望又點燃了。她連忙從床上一躍而起,去把門打開。
在門外站着的是同班的心汐。
“身體好點了嗎?”心汐仰視着幽蘭,水靈靈的大眼睛裡透出了對她的關心。
“啊!燒已經退了。”幽蘭努力地掩飾着自己的失望。
也是呢,我都那麼過分地拒絕了他,居然還奢望着他的幫助。絕望感席捲而來。
“其實不是我找你。”心汐往旁邊挪了挪,格波羅爾就站在了門口。
“想好了嗎?”格波羅爾二話不說地走進了幽蘭的房間。心汐則禮貌地說了聲“打擾了”,也跟着進來了。
格波羅爾在地板上坐下,心汐則拘謹地坐在他的旁邊。她似乎對幽蘭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恐懼。
“前天的時候,這個謠言還沒傳開吧。”格波羅爾十指交叉,“那麼,憑個人的力量,如何才能使謠言在一天內就傳開呢?”
“果然只有魔法了吧!”心汐舉起了手,十分興奮地搶答道。
“沒錯。想有魔法讓謠言在一定範圍內傳播,就要用到魔法陣。我們只要找到它,並將其不破壞掉就行了。”格波羅爾說道,“雖然未必能找到犯人就是了。”
於是,三個人去把學校里的各個不容易發現的一地方都找到了。卻一無所獲。
當格波羅爾憑着印象,走到了那個記憶中的地方。只見一個將長長的白髮梳成了馬尾辮的少年站在那裡,似乎右等待誰似的。
格波羅爾心裡咯噔一響。這裡是校門邊上草木叢生的一片區域,在這個季節蚊蟲較多,一般是不會有人來的。然而這種較小的可能性卻發生了,難道……
這個人很危險。
格波羅爾的瞳孔驟然收縮——這個人正是退學組中唯一一個貴族——伊凡•卡修。格波羅爾知道,此事一旦暴露……他七年來的夢想就要就此夭折了。
格波羅爾仍舊無法忘記那天發生的一切。
——士兵們破門而入。
——家裡面一片狼藉。
——父親倒在血泊中。
痛苦的回憶湧上心頭,格波羅爾篡緊了拳頭。
自那之後,格波羅爾開始痛恨貴族,王室這樣的群體。他們為了維護自己的地位,不擇手段,父親也成了犧牲品。
格波羅爾明白,在這個君主制國家,權力與實力的象徵就是貴族。
這個人,不能不除。
豈能讓你破壞我的夢想。
格波羅爾再次下定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