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不是什么深处洞窟的宝藏,只是握启魔法之旅的钥匙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嘉锦摊摊手,"这么说又不太确切,你稍微理解一下就可以了。"

女祭司乖巧的坐在那里的同时也频频点头,嘉锦说的都是些理论知识,但也让她十分渴望这种知识。

我一直想开口问问她的名字,但也总插不上嘴,嘉锦的讲堂还在继续,我这不合时宜的问题好像也问不出口。

"我对于人类的态度一直是十分无奈,就我的猜测,当初人类学习了魔法也是根据你们的神学习一些常用的魔法,比如点火,照明这种让你们可以得到更多生存空间。"嘉锦深深的叹了口气,继续说,"只是你们走上歪路,并且没有走回头路。"

女祭司听这,微微抬头看看嘉锦,"从你口中听到的知识,我十分的佩服,或许我该把人称改为您。"她眼神中看不到光,像是死了一样,也没有刚才的倔强,黯然无光。

"插个话题,其实你们敢对魔人称神拜礼是我当时听到最荒诞的事了,但后来看到了一些资料或者猜测,也不无道理,但没有人对我这么做,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服气,当然这都是之前的想法了。"嘉锦浅浅的苦笑,是在调侃自己,"被称为灾难的象征我也不太好被人当做神明供奉啊。"

女祭司听的应该是云里雾里,她还是听讲的样子的还是十分专注,嘉锦这时候转过头,看看我,"精灵们当时不也说了么,那个小精灵。"

我点点头,嘉锦继续说,"芬兵一席红披风,尽管那样的装扮版多多少少是有点多余,甚至还被她的哥哥姐姐批评,但我在空中看到那红色的披风拦住了已经疯狂了的野兽,应该也是会被称神膜拜的吧?"

她歪歪头,嘴角弯弯的问我,"你说呢,威?"

"啊?"我脑内又是想起了当时看过的景象,大地被残破不堪,天空也早已染上了不详的颜色,就这样的情况下,白色的巨龙在天空战斗不止,尽管伤痕累累,尽管筋疲力尽,但眼神中还是不愿意倒下,还是继续着自己的战斗。

"问我的话,你也知道芬兵对我咄咄逼人的态度。"我装作轻松的样子耸耸肩,"至少我是不会把她作为神来看待的。"

我们俩相视一笑的同时,忘记了在场 的女祭司,她脸上有些尴尬的笑笑,虽然听不懂还是做表情当做不在意的样子。

"继续说,尽管说的有些乱,但毕竟现在是轻松的谈论时间,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自然也不限于对魔法的看法。"倒不如说,嘉锦的态度开始缓和下来的同时,这个空间的气氛也轻松惬意了不少,只是还有一根绳子或者说一把刀在我的脖子上,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女人,要决定她的去留啊。

"让你看看更好看的魔法吧。"嘉锦笑着打了个响指,空间不知为什么变的十分的耀眼,我也没找到发光点,又是一个响指,感觉自己被什么从后面拉了一下,自己明明在坐在客厅里,但是距离被拉远,视野变的开阔,对面的墙已经看不见了,眼前只是看不见的尽头整个空间变得和白纸一样,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我周围的这些东西,还有不变的是我身边坐着的嘉锦和旁边沙发的女祭司。

"让我想想,人类现在想要的魔法是什么呢?是救死扶伤的医术?"嘉锦嘉锦右手轻轻一拂,脚下开始蔓延起了青草,一直向看不到的尽头蔓延开去,我甚至还能看到几朵不知名的小白花"又或是,置人于死地的力量呢?"她又翻手一挥,刚才还散发着清香的青青草原,立马黄了叶子,这些枯萎的叶子看起来一碰即碎,“还是千军万马的力量。”

嘉锦做了一个抬手的动作,脚下被枯草布满的泥土,一块块的分开,有什么东西像是新芽破土一样,从土里钻出来,地面的晃动开始剧烈,我抓紧手边的沙发,一尊尊人高马大的龙面巨像从地面下破土而出,它们手中紧紧握着长矛,不断破土而出,延绵不绝的石像,让一旁的女祭司看的瞠目结舌, 她微微张开的小嘴,看来不是一时半会能治好的。

嘉锦用两只手中指、食指和拇指组成了一个三角形,放在她自己面前,“喜欢么?”

不仅是女祭司,我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我甚至看不到这支军队的尽头,见我们两人都不说话,嘉锦拍拍手,正脸对着我的石像又从中间分开,地面又开始了晃动,只见一辆辆马拉着的战车又是破土而出,一匹匹骏马健壮有力,身上的肌肉是棱角分明,明明是石像却好像活物一般,张着鼻孔发着斯哈斯哈的声音。

更加震撼的场景出现在眼前更是让我说不出话,本应该对嘉锦做出事都可以坦然以对,但这种震撼人心的景象,还是瞪大眼睛说不出话。

"如果觉的这是幻象可以上去摸摸。"

从刚才的变动开始,我脚边的狮子都是十分的从容惬意,也只是在刚才战车出现的时候抬起了头,蹭到了我的手,是我太大惊小怪了吗?这狮子本身应该也算是嘉锦创造的生物,这么想也可能好接受一些。

时不时一阵寒风刮过来,有些后脊发凉的同时,嘉锦歪着头欣赏这她的作品,这一整片的军队,我不比嘉锦的轻松惬意,心里早早就被震撼。

"给我杯茶,可以么?"女祭司举起手,语气倒也不是怯懦,而是平淡,嘉锦自然也是指挥茶壶和茶杯飘到了她面前,我脚边的狮子似乎还不太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也扭头看看飘过去的茶杯,我顺手撸了撸它的头,它便又趴下了。

她在缓缓喝下一口茶杯里的东西之后,慢慢开口,"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但还是要先说明一个点,我对我参与实验的事,没有悔意。"

"你们不要先着急质疑,我这是残忍的暴行,没有理性的想法,恰恰相反,我看到的那些愿意走上实验池的同胞,他们的眼神中没有恐惧,没有退缩,即使知道自己马上要献出生命也情愿站出来。"女祭司的语气越说越激动,但我感觉哪里不对味道,"不对,这不还是因为你们的宗教,从本质上就出现问题了么?"

我反应过来,这种"不对劲"的感觉还是因为她说的就是建立在自己宗教的错误上,反而是她坚毅的眼神让我越看越不对劲。

嘉锦冷哼一声,"你说的这些事,只是我认为的罪行之一,即使人类不会吧你们的这种行为判罪,倒不如说,我不喜欢计较这些事情,我所愤怒的是你们在追求力量的同时,用自己的宗教作为幌子,走上一条极其扭曲的道路。"

"我自然也不会认为你说的是辩解,既然你认为没错,那就没错,强行按着头让你认错,也没什么什么意义,并且我也不是审判你的那个人,或许说,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人去审判你,因为你的同类也不会认为你做的是错事。"

女祭司听着有点惊讶,眼睛睁大,"好,那既然你不想高抬贵手啥掉我,我自己死去可以么?"

"现在求死,又是什么意义呢?"嘉锦说完脸上依旧挂着让人发抖的冷笑,"为了让我们听到你最后的辩解,为什么让我们放你一条生路?"

忽然嘉锦脸上一变,极其愤怒的指着女祭司,"如果你不为自己辩解,你可以是为了自己的神而死,我会赞赏你最后的忠诚,但是你最后却缩身逃避,你不仅背叛了你的神,背叛了你自己的信仰,你是不折不扣的罪人!"

嘉锦深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就由你自己来选择,你自己的生命,是苟活于世,还是为自己的神英勇就义,如果死,你前面万千军队,可以在你身上插上一根长矛,如果活,我把你放出这个空间,不动你一根毫毛,让你从这里走出去。"

嘉锦所说出的选择,正如她的两只手一样,左手是生,右手是死,如果选择生,那么背叛将挂在女祭司身上,如果选择死,未来将离他而去。

女祭司颤颤巍巍,刚才从不有这种精神状态,之前的倔强,可以说是不屑不再出现在脸上,飘忽不定的目光从我和嘉锦身上不断游离,不停打颤的牙齿和止不住抖动的手,也已经让她拿不住刚才的茶杯。

"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