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坐马车真的会很无聊,甚至有时候会晕车,我看坐在对面的大婶的脸已经快挤成一团了,直到有一伙拦路抢劫的人路过,嘉锦把他们解决后,就换成我的脸扭成一团了。

“这位小姐,是哪户人家的千金啊。”

“是去上学的么?天赋异禀,将来肯定是一名优秀的魔法师。”

车上叽叽喳喳的声音从嘉锦解决掉抢劫的人之后,就没停过,坐我对面的大婶更是,您刚才还因为颠簸难受着呢,怎么这会就好了呢?

“果然是上流人士啊,我从上车就看出来了。”坐在我旁边的大叔一边点头一边肯定着自己的判断,您从上车就开始睡觉,我肩膀上还有您留下的口水,您要不要看一下?

现在车上的男女老少都互相熟络了起来,可能是刚才的意外,使得彼此之间都有一种大难相逢的感觉?

我悄**的在嘉锦耳边说,“现在是不是太显眼了啊?”

她一惊,“还好吧,应该不会传出去吧?”

这时,一名声音沧桑的男声说,“小姐,如果您不介意,到了首都,我可以请您一起共进晚餐么?我相信,车上的大伙们,也都想感谢您,也就由我代表全车的人和车夫,来答谢您吧。”

他话音刚落,车上的其他人也都纷纷赞成,如果我和嘉锦还有那群劫匪演戏的话,岂不是次次都能有这样的好事?

嘉锦瞥了我,我微微点头,只能默许,以后还要在首都办事,有人认识肯定不是坏事,但愿嘉锦能理解我的意思。

“好的,那和我的爱人就麻烦了。”

“这位小哥是小姐的爱人啊,没看出来啊。”大婶这句话我听着话里有话,不知道是不是她嘴快说出来了,估计这也是车上其他人的心声吧。

马车的颠簸似乎没有在让眼前这位大婶脸上如同麻花一样,略带皱纹的脸上写着要听故事的表情,如果不是那声沧桑的男声解围,我估计要编一个俗气的爱情故事了。

“坐在小兄弟旁边的这位朋友,我们可否换一下位置。”

“可以可以,只不是在这小空间里换位置的话,有点困难。”

我看着一名男性背着腰,一步一步的走在车里,有时马车的颠簸也让他稍微一听,虽然用了一些时间,但总归是来到了我旁边,之前在我肩膀留下口水的大叔已经离去。

左脸上的一条从眼下到下巴的疤痕估计会让小孩子吓一大跳,但是慈祥的笑容以及眯眯眼又会让小孩子躲在大人身后忍不住看上几眼,虽然头发已经变白,但是依旧好好的梳理了起来,竖了一个背头,也显得格外精神,手上的拐杖镶嵌着一颗乌黑的宝石,那应该是身份的象征,只不过我不认识。

“你们好啊。”他伸出了右手表示友好,虽然被矮人坑了一次,但我还是伸出手去。

“你好。”

“你好。”嘉锦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果然魔法师的手都是这么的纤细,不像我这种粗人。”他爽朗的笑声也是拉近关心的一张通行证,这名老绅士的笑声让人难免会沉醉于此。

“问一下,两位的名字是?”

“麦斯威。”我用右手抬向嘉锦,“嘉锦。”

“哦哦,好名字啊。”老先生的话让我感觉是在发自肺腑的赞叹,我问道“你呢?”

“吉拉希,一个退了休的老人而已。”

嘉锦微微转头,说“这个年龄还能这么的有精神。”

“是啊,我时常锻炼自己,只是这右脚残废,有些遗憾。”他用拐杖碰了碰自己的右脚,拐杖上刻着一行字,路比卡下面的似乎要再歪一些头才能看清楚。

太阳从一边到另一边,正午到黄昏,中间只休息了一次,毕竟是快车,当然是快马加鞭的在这条大路上驰骋。

老先生不断和周围的大叔大婶们聊的很开,虽然很多问题问她,但是都被挡住了,坐我对面大婶的问题最多,让我不好意思的要了别人一壶水喝。

到了首都的驿站,下车后大家互相道别后,大婶拉着我说,“照顾好你家的小姑娘哈。”

“嗯嗯,当然当然,谢谢大婶的关心。”我心想,要是我不照顾好,嘉锦的弟弟妹妹,父母可都不会让我好过。

老先生在和驿站谈了会,找到我们,“我租了辆车,我家不在城里,我这腿脚也不方便,坐车更快些。”他笑着说,“希望你们小年轻们别嫌弃我住在城边上的孤寡老人。”

“不会的,我们在首都也没认识的人,先能有个地方住一晚真的是很高兴。”我用手碰了碰嘉锦,“是吧,锦。”

只是嘉锦看着城内,皱着眉头想着事情,“啊?嗯,谢谢。”

“小姑娘这是想去城里看看?年轻人嘛,肯定喜欢更繁华的地方。”

“抱歉我只是有点走神,我很高兴去您那里。”嘉锦皱紧的眉头舒缓开,吉拉希保持着自己一成不变的笑容,用拐杖指了指马车,“那我们走吧。”

上了车后,还是惯例的我和嘉锦坐在一起,吉拉希坐在我们对面,他把拐杖放在座位后面,仰在了座位上,很惬意的样子。

“刚才的车子太挤了,没法这样享受是有点可惜,你们两位去邻国干什么的?”

“旅行,可以这么说,那您呢?”要不是定位没定为好,我也不想在那里,还出现了这么多的麻烦。

“我是参加朋友儿子的婚礼,真是的,让人羡慕啊,我这种孤寡老人,别说孩子了,连老婆都没有,真是羡慕他这种啊。”吉拉希口气中带满了哀怨。

“冒昧的问一句,您没有结婚么?”我试探性了问一下,应该是触碰到他心里最难受的部分了,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虽然没至于皱眉头,但情绪低落还是看的出来了。

“年轻的时候结婚了,但是因为战争的原因,妻子被杀害,所以我去当了兵,等到自己拿到功勋,年纪大了,却发现自己还是只爱她一个人。”

听着多么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这故事应该从大婶大妈们对爱情的赞颂时,才能听到,这如果让那个坐我对面对爱情八卦不屈不挠的大婶听到,被审问的就是这老绅士了吧。

嘉锦心不在焉的没有听,扭头发呆,我大概猜的到她在想的事情,还是别打扰她了。

“你们的父母也很高兴吧,如果我有孩子现在也是结婚生子的年纪了。”吉拉希提到父母啊,我都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倒是嘉锦的父母,应该是很高兴吧,那个少女,很让人捉摸不透。

“还好吧。”我含含糊糊的说,我想到如果老爷子在的话应该是很高兴,他自己结婚生子,但是儿子却早他一步离去,孤零零一人,可能这是他选择隐居的原因?

“小姑娘怎么了?晕车么?”吉拉希关切的问嘉锦,“没事,没事,你们聊天就好,我在规划一些事情。”

“你们是第一次来首都么?”

“是啊,我们来这边找一个人,帮人送信的,只是收信人我没见过,只能先打听打听了,不过我们也打算在首都多逛逛。”我把这次的目的之一告诉了他,吉拉希饶有韵味的看着我,“送信?这种事交给信使就好了吧?有是旅行又是送信的,你们连收信人都不认识,就敢送信,也是够大胆的。”

他嘴角上挑,像是找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收信人是谁?说不定我认识呢。”

“我看看哈。”我又翻了一下放在布包里老爷子的遗嘱,我真的记不太清这种长名字,“路比卡奥丽思琪,应该是个女性吧?”

我把遗嘱又放回了布包里,只是吉拉希的笑容凝固了一会后,又笑了起来,“你找这个人干嘛?”

“我家老爷子的遗嘱,让我来送个给他,你看这信还挺厚的。”我在他面前掂了掂信封,他的眼神盯着这信封,自言自语的说,“死人的信没法让信使去送,哈哈,是呢,毕竟死了的。”

“你按照要求处理了吧?”他收起了笑容后,虽然勉强想笑,嘴角却动不起来。

“啊?如果你说的是遗嘱要求的话,我照做了。”

“那挺好,死人该被安息,你说是吧?”

“嗯嗯,所以我才想安安稳稳的把信交给这个人。”吉拉希说完后也扭头,发呆,说实在的,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什么事情做,刚才还热情洋溢的吉拉希也心事重重的样子。

马车停了下来,车夫提醒我们到站了,吉拉希把剩下的车费付了后和车夫告别,眼前的一扇铁门挡在了别墅面前,虽然天色已晚,但是我大概可以看出来,从门口到别墅中间这片花园的面积不小,因为我才疏学浅,目测不出来这个花园的面积。

“老先生,既然都到这里了,那吉拉希这个名字,可以不再用它了吧?”嘉锦久违的开口,看着眼前的吉拉希,他笑着说,“你发现了这位小兄弟没发现么?”

“我猜是没有,威在这种方面没有我敏锐。”

两人相视一笑,只有我没有发现?吉拉希不是他的名字?

“毕竟你拐杖上都写着呢,路比卡奥丽思琪。”

“也是,哈哈,小兄弟,我的名字是不是有点女性化呢?”这名老绅士又回复了笑容看向我,而我脑子有点没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