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卡尔先生。”
“请握住我的手。”
在还差一点便可以抱住她一般的微妙距离下,女孩向我伸出了小手。
……这是何等不可思议的风景。
我全身流着汗,将右手上的汗珠于西裤上擦拭之后便极其小心地握住了眼前的手心。
冷静……冷静……
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闪耀着光芒的莉莉丝的眼眸,清晰地映照出我扭曲的面部,如同小动物一般不断抖动的她的眼皮,创造出了一股神秘的气场。
莉莉丝……莉莉丝……
是啊,这个女孩是莉莉丝。
哈尔格维亚·卡莲斯·莉莉丝三世·哈梅尔。
——哈梅尔国王的女儿。
(哎呀,自我介绍晚了。)
(卡尔先生应该不会在意的吧?)
在向我正式的自我介绍之后不经意地说出来的这句话,让我为自己之前的愚蠢行为感到了后悔。
我现在才知道,女人的难对付是从小时候就开始的。
“卡尔先生……请再放轻松一点。”
不不不,就算您这么说,要是我一不小心让您的手掌上有了伤痕那我可就完了。
真是的……早知道这孩子是公主的话我就不该说那种不谨慎的话了。
一介草民搭讪一国公主什么的可不是闹着玩的。
“呜……卡尔先生,虽然没有事先告知您身份是我不对,不过能请您不要这样紧张兮兮的么,真是的……还请您和一开始一样对待我就好。”
稍稍嘟着嘴,女孩不满的说着。
“好、好吧……我尽量……”
仔细一想,虽说是公主,不过和其他贵族比起来没有明显的架子,似乎也没有被娇生惯养成那种难缠的大小姐,这孩子的话可以说还是很好相处的类型吧。
说得也是,比起神经兮兮的态度,还是放自然一点会比较好。
“呼……”
我轻呼了一口气,然后对着莉莉丝点了点头。
“嗯!那么……开始了哦,请随着我闭上眼睛。”
我们现在正在进行的,是一种名为【念话】的魔法。
念话,顾名思义,就是以意念通话,能代替手机进行远距离情报传达的魔法。
和手机不同,不受信号干扰是其优势,虽说由于需要像现在这样进行事先的准备仪式,以及咏唱咒文等限制会比较麻烦,不过一旦成功连接便能实现随时随地的通话,是位于第0阶级的最基础的魔法。
由于我没有手机的缘故,莉莉丝便提出以这种方式来和我“交换联系方式”。
“在我说好为止请绝对不要睁开眼睛哦,那么……”
“Au,Flk ∞bei ka s t rrd lst——”
嗯……之前一直没有试过这种魔法啊,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没错,尽管这是任何人都能使用的大众魔法,但我却不知为什么总是无法使用。
当然,不仅限于念话,只要是关于魔法的事情,我便总是会低人一等。
以前,每当我想要接触魔法的时候,姐姐总会飞奔过来,用一脸担心的表情阻止着我。布满汗珠的容颜上带满了疲劳和不安。
因此我为了不再让姐姐露出那种表情,选择了和魔法完全隔绝的生活。
不过……在姐姐已经去世的如今,也不再具备任何意义就是了。
“开始吧,莉莉丝。”
虽然内心有一丝担忧,不过我还是顺着莉莉丝的话进行了下去。
“α,缔结。”
在莉莉丝口中这最后的两个字响起的瞬间,我就知道有什么已经开始了——
一望无际的蔚蓝在我黑暗的视线前扩展开来,就像是直接映在我的视网膜上一般,一幅美丽世界的景象呈现在了我的面前。
如同漂浮于云层中一样的虚幻感,一股让人舒心不已的暖流袭击了我的全身,我的心灵仿佛都被这种感觉所剥夺……
我能感到一股洪流奔窜于我和莉莉丝之间,神经、意识,我们之间的一切似乎都在缔结着联系。
好舒心的感觉。
舒心?
不,不对。
有点奇怪……
好痛……
即使很舒适,但是我的身体里有什么地方正在发出悲鸣。
美丽世界的画卷也逐渐消失,渐渐地一切安逸的感觉都被痛觉所取代。
断断续续的耳鸣开始扰乱我本身就很脆弱的集中力,逐渐升温的身体也渐渐开始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
空气的流动似乎都开始变得急促,如同火烧一般的感触直接在我的神经中显现。
“哈啊……哈啊……”
怎么了……这种感觉?
我不由得喘起了粗气,用仅有的意识努力维持住似乎要被撕裂一般的身体。
感觉随时都要倒下似的。
身体重得超乎我的想象。
“……生”
有什么人在呼唤?
大脑像是要炸裂一样的响个不停,汗水也在我的皮肤表面燃烧、沸腾。
“……生!”
混乱的记忆,正在进入我的大脑……
“卡……生!”
“卡尔先生!!!”
“?!”
“卡尔先生!请睁开眼睛!”
“咦?”
伴随着似乎在哪里听到过的声音,我无视身体的重负,缓缓地睁开了眼。
对了,我想起来了……
我是在……
“什么?!”
在睁开眼的瞬间,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空间被撕碎,世界在怒吼,如同身处时空裂缝之中似的奇妙感受。天花板变成了块状的蓝天,脚踏之处又好似变成了熔岩的地狱,空气中漂浮的杂物就像蟑螂一般到处飞窜,触手可及。所有我们能够认知的一切都被扭曲了。
“空间魔法反噬!契约失败了!卡尔先生,请终止我们之间的联结!”
“停、停止……该怎么做?!”
“请快一点……放开我的手!”
“放开手……咦?!怎么回事?!手臂无法动弹!”
“可恶……快点给我动啊!”
“不、不好了……!卡尔先生,再这样下去的话……不仅我们身体中的元素会被吸干,就连我们周围的这一片空间都会被我们同化的!”
“怎、怎么会……!”
我飞速的转动着脑袋思考着对策,最终得出的结论还是——束手无策。
对魔法缺乏必要知识的我在这种连状况都搞不清楚的情况下能做到的事又是什么呢?
开玩笑的吧,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
又一次……我又一次要眼睁睁看着悲剧的降临么!
【大小姐——!!!】
就在大脑被绝望的念头填满的那一刻,仿佛从世界的外面传来了急促的声音。
一个人影如同利箭一般瞬间就飞驰了进了教会,奋力地向我们这边伸出了手。
“大小姐——!!!”
一边如此嘶喊着的这个人,一边以极快的速度向我们奔来。
就在其修长的手指接触到我和莉莉丝紧握的手的那一刹那——
嗡——
让人难受不已的耳鸣颤动着我的灵魂,视野突然一片模糊。
待我回过神来,一切……都已经恢复了原状。
“哈啊……哈啊……”
“大小姐!您没事吧?!”
“嗯……谢谢你,多亏了你啊,缇丝特。”
瘫倒在地上,我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了刚才飞向我们的人影——
“您到底在干些什么啊大小姐!为什么要做出如此危险的举动!”
“啊……哈哈,抱歉了呢,没想到卡尔先生身上居然会带有元素抵抗的道具……”
“啧……那个东西么。”
说着,他们一同看向了我的手臂。
“那个戒指……总感觉非常的诡异呢……”
“说的是呢,对了缇丝特,你是怎么赶过来的?”
“是的……回大小姐,由于空气中流动的元素变得混乱,因此我才过来看看情况,结果就看到发生了这样的大事……”
“比起这个,请小心一点,大小姐。就算是面对平民,也绝不能在元素抵抗上掉以轻心,况且您本就不应该让我到那么远的地方待命……”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缇丝特,以后我会好好确认对方是否持有元素抵抗的道具的。”
是……是一位女性。
我摸着还在嗡嗡作响的大脑,慢慢站了起来。
“嗯?”
“啊……卡尔先生,您没事吧?”
“啊,是的,没有问题……”
看着面露担心神色的莉莉丝,我发现她身边的女性用严肃的表情审视着我。
“那个,这位是……”
“啊,对了,让我来介绍一下吧……”
说着,莉莉丝牵起了她旁边女性的手。
“她是我的朋友,缇丝特·艾莲达,是一位非常出色的骑士哦。”
“骑士……”
看到我的疑惑,旁边的女性在喉咙处嗯了一声,上前一步说道:
“没错,初次见面,您是叫……卡尔·托夫兰克先生吧,方才已经听大小姐介绍过了,请问就叫您托夫兰克先生没有问题么?”
用着冰冷却不失亲切的声音,这位名叫缇丝特·艾莲达的女士遵照一般的社会礼仪询问了对我的称呼。
“啊,嗯……是的。”
不注意倒还好,不过一旦这样正面对视,我才发现这位女士果真异常美丽动人。
天生尤物一般的无可挑剔的脸蛋,娇小却不失气魄的肩膀,身上穿着的铠甲给人一种她已经身经百战的感觉,还有那隐藏于裙底之下,给人以美的享受的洁白且修长的双腿……看似同我有着相仿的年龄。
若说唯一一点美中不足的地方的话,恐怕就只有那与身为小孩子的莉莉丝都不相上下的一马平川的胸部罢了吧。
“好的,那么……”
艾莲达女士撩了一下她傲人的金色直发,左手插在腰上,继续用严厉的视线一边打量着我一边说道:
“那么,能请你说明一下现在的状况么?”
状况?
“对了……我们刚才……”
“呵呵呵……卡尔先生,方才救了我们的正是缇丝特哦。”
“啊……是么,是因为艾莲达女士……”
“是的,由于她的干涉,我们的契约才能强制性的终止,不然我们俩现在都成为这个空间中的孤魂野鬼了呢。”
“是么……谢谢你,艾莲达女士。”
莉莉丝微笑着将严重的事态一笔带过,而艾莲达女士则对自己做的事不以为然。
“这终究只是为了大小姐,这点小事无需在托夫兰克先生面前畅谈。”
“况且……说是强制中止也有些不对,我只是让自己的元素混进你们契约之中强行让空间安定了下来罢了。”
“比起这个,卡尔先生,关于您的手臂……”
像是热身终于结束了一般,莉莉丝撤下刚才还在微笑的脸,用担心的神情指着我的右手说道:
“手臂……?”
随着她的视线,我也看向了自己的右手。
这是……
……戒指。
在我右手的食指上,有着曾经姐姐送我的一枚戒指。
那是在我和姐姐,一起逃出那个村落的时候……
【卡尔,你要记住……】
【无论发生什么,都绝对不能摘下这枚戒指。】
当时的情景,我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姐姐消瘦的面庞,沾满血迹的双手,还有我已经干涸的眼泪。
“在……发光……”
这枚戒指,正在以不输给教会门口照射进来的夕阳的气势,散发着刺眼的银白色光芒。
“恐怕这是……元素抵抗吧。”
什么……元素抵抗?
面对从未听过的词语而感到困惑,艾莲达女士皱着眉头向我解释着:
“元素抵抗……通俗来说就是反魔法,无论什么魔法都需要消耗自身以及空气中的元素来发动,而元素抵抗就是通过阻断这些元素从而使魔法无法发挥效用的现象。”
“你的这个戒指……恐怕就是一种元素抵抗道具吧,其证明就是他现在由于吸收了刚才契约的元素而闪闪发光。”
我的戒指……是元素抵抗的道具?
“原本……元素抵抗道具非常稀少,且造价昂贵,一般人是不可能持有的才对……打个比方,就像是一个小孩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一架坦克一样稀有。”
“缇丝特……还没到这种程度吧……”
莉莉丝在艾莲达女士的旁边轻声说着。
“啊,不过,正如缇丝特所说,就算没有到小孩子买坦克那种程度,不过也不是个人能够负担得起的价格,一般都是由国家持有……”
“作为战争的兵器而在使用。”
“战争?!”
面对艾莲达女士的补充,我惊讶的叫出了声。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和战争什么的扯上关系?
这个戒指是姐姐送给我的,也就是说姐姐才是原本的持有人……
“不、不对……就算如此这也太奇怪了。”
我不想继续再往深处去想,不由得得出了否定的答案。
“……”
看着沉默不语的我,艾莲达女士和莉莉丝相视一望,而后便切换了话题:
“嗯……虽说如此,不过由个人持有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因此这倒是没有什么关系,关键是……”
“关键是……你有意隐瞒持有元素抵抗道具这一点,卡尔·托夫兰克先生。”
“什……么……”
手中戒指的光芒越发的强烈,像是和现场紧张的气氛相对应一般。
“元素抵抗是非常危险的现象,其阻断魔法的方式是通过强行吸收元素来使魔法无法发动,根据魔法的性质,甚至有产生空间爆炸的危险。”
“很不巧,念话的契约便是能诱发空间爆炸的其中一种,一旦遇上了元素抵抗的话呢。”
不妙,心中立马得出了结论,在艾莲达女士下一段话之前我抢先澄清了自己的观点:
“等等,我根本不知道这一点,况且我连这戒指是元素抵抗道具这件事都不知情!”
“抱歉,卡尔·托夫兰克先生,你的这番话无法取信……”
“缇丝特!”
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打断了艾莲达女士的话,也让现场一触即发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
待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莉莉丝才再次以毅然决然的表情陈述着。
“卡尔先生没有错,他是真的不知道元素抵抗的事。”
“可是大小姐……”
“先提出念话契约的是我,卡尔先生只是顺着我的话往下做的罢了,况且若他真是刺客,大可不必如此费力的选择和我同归于尽,有更多的机会可以杀掉我,你在远程监视的时候有发现他有如此动向么?”
“那倒是……没有。”
“那就对了,有那么多大好的机会可以杀我,却偏偏要选择制造空间爆炸来和我同归于尽什么的,实在是很难想象。”
“因此,卡尔先生没有问题。”
像是对自己的话都感到不安一样,莉莉丝在说出这一长段的辩解之后轻呼了一口气。
“……”
我和艾莲达女士都保持着沉默,就在这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复杂气氛开始侵蚀我的内心的时候,艾莲达女士稍稍缓和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露出了一缕微笑。
“好吧,似乎正如大小姐所说。”
“咦?”
怎么回事,突然就相信我了。
“哼,卡尔·托夫兰克先……不,事到如今就舍弃先生吧。卡尔·托夫兰克,可别以为我就这么相信你了。”
“啊……嗯……”
“大小姐说的话确实在理,且……虽然你的确可疑,但我个人也不太认为你会是被派来刺杀大小姐的刺客,毕竟就刺客来说你不必要的行动太多了,不过,这可不代表你就可以放下心来。”
“根据你的表现,你也有可能会再次升级为嫌疑人后补,因此今后可要特别注意自己的言行……”
“总、总之,我可不是相信了你什么的,给我搞清楚就是!”
是发觉我一直在盯着她的脸看的缘故么,艾莲达女士稍稍别过了视线。
不过,太好了……这样一来我就不必被逮捕然后砍头了吧。
丢掉工作而露宿街头的命运也成功摆脱了。
这样一来,一定……
“咿呀……!?”
嗯……?
刚才的,是艾莲达女士发出的声音吧。
朝着声音的方向我转头一看,却看到了一幅不得了的光景。
“粉、粉色……吊……”
一瞬间的动摇,我立马朝后方奔跑了起来。
因为我看见了艾莲达女士右手上淡绿色的不详光芒。
“等、等等!这是意外!也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
“Blu tsk Haaaaaaaa……haon”
“你说谁……”
“咦……”
“你说谁穿的粉红色啊——!!!!”
“呜啊!”
随着她的怒吼,我整个身体都飞了出去。
——本该如此。
“啊……”
可莉莉丝那无力的惊叹声却将我拉回了现实。
轰碰——!!!
突如其来的强风从四周吹来,我疑惑着周围温度的剧变而抬起头那一瞬间——
飞出去的,不是我的身体。
而是头顶上教会的屋顶。
“什么?!”
“大小姐!”
怎么回事……屋顶,不见了?
一声巨响……
响声,是从一望无垠的天空中传过来的。
由于这声来自头顶的巨响,艾莲达女士放弃了对我的追击,而立马奔向了莉莉丝的身旁。
“喂,这算什么啊……”
“啊……这是……”
我和莉莉丝像是无法接受一般的念念有词,我们都用着不敢相信的眼神望着正在我们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荒唐……
一瞬间就变得荒唐了。
恐怖与不安的气氛支配了全场,被无法理解的事物所缠绕的感觉简直莫名其妙。
直到,艾莲达女士说出那个词为止:
“食人鬼……!”
(正如刚才希尔德维亚同学所说,战争以谈和的名义陷入无限休战期以后所产生的影响——那便是宗教、魔法、以及……食尸鬼这三大关键词。)
我知道这东西,那是身为历史担当的我不得不熟知的领域。
所以同时,我也感到更加的不可思议。
“不可能……”
我,以及艾莲达女士同时从口中蹦出了疑问。
食人鬼,那是这个世界上最凶恶生物的名称。
以人类的血肉为食,一时被视为人类最可怕的天敌存在。
我在教科书上看到过食人鬼的模画像,那超越人类认知的模样很难让人想象是真实存在过。
是的,存在过……
食人鬼这种生物,早在70年前就已经灭绝了。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数量会像这样如此众多!”
我不由得吼了出来,因为眼前所见的,那空荡荡的屋顶旁。
是一大群食人鬼的身影。
——那是怪物。
一个比教堂还要高出几十米的非人物种,像是以这个教堂为依靠一般,在黄昏的陪伴下撑着已经形单影只的房身,手里拿着这个教堂的屋顶,那场景……宛如小孩子在玩积木玩具。
那是,特鲁伊斯。
食人鬼中被用于冲锋陷阵的族种。
和我教科书中所见的画像如出一辙,但现实中看起来却又过于疯狂一般的羽羽如生。
怪物的身边还有一些如同古代翼龙一样的奇异鸟类在它的身边徘徊,虽然和这个怪物对比显得小了很多但在我们看来,这些带着翅膀的鸟类怪物也是和这巨大的怪物一样,超越了人类想象的存在。
“大小姐!请快去避难!”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艾莲达小姐。
“可恶!这群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像是要保护莉莉丝一样,艾莲达女士挡在了莉莉丝的身前。
焦急的语调,艾莲达女士一定相当动摇吧。
就在我这么想着,将视线从怪物身上转移到艾莲达女士身上的那一刻——
“咦?”
震颤着我大脑的声音在心中响起,我惊讶的望着艾莲达女士的脸,以至于都忘记了怪物的存在。
她……并没有动摇。
反而……
“Ar hade r tis——”
嘴里吐出由异文字组成的咒文,艾莲达女士的身边吹起了一阵舒和的风。
与刚刚怪物掀翻屋顶形成的狂风不同,微风轻抚着艾莲达女士的秀发。
而后,在艾莲达女士的手上,凭空出现了一把金属制造的西洋剑。
实在是美丽……Ar hade r tis——
这是我为数不多的掌握的异文字中,比较熟悉的一段话。
其意义,就是——实在是美丽。
与这段咒文相符的,我看向的艾莲达女士的脸上……
挂着她带有一丝汗珠的,充满自信的……
坚定且平静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