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落枯败的落叶,叶落花败,滚滚乌云压迫着尼古休斯小镇,里面的人都面露凝重,在小镇中来回穿梭,还有一阵阵充满威严的指挥声。

“你们快去把所有魔法器具给所有人配上!动作快!”

“你们!去把东边的结界给我守住!只要还剩一口气,就绝对不能让他们攻进来!听明白了吗?”

这时,一个镇民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双手抵在膝盖上,喘着粗气,说道:“玘、玘卉,他、他们—”

这人许是跑得太快,边说话边喘气,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久玘卉双手叉腰,这件事本来就关乎生死决战,刻不容缓,她早已焦躁不安。她看他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实在等不下去了,说道:“慌什么!有话快说!”

“他们、他们打进来了!”这人都快哭了。

久玘卉面上的凌厉之色瞬间凝重。

随后,她观察周围的形势,一切都几乎准备妥当。

那眼角开始呈现只有被岁月磨损的沧桑,疲惫而有略微细微痕迹的面容也遮盖不了那神采飞扬的眼睛,眼睛中的血丝像是勾勒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镇民们,做好作战准备!”敌人来了!来得真快。

“是!”镇民们视死如归。

“你也快去准备吧,我去会会他们。”久玘卉看着这人来的方向,眼中跳动着火焰。

“不行,这太危险了!”这人极力阻止着,生怕她出事。

久玘卉坦然的笑着,并没有如临大敌般那样的慌张,说道:“老朋友来了,我这个做主人的总要好好地接待他,不是吗?”

另一边。

辛姮将两个女孩带到花园中,推进暗口,光影落下,与辛姮分开,成为两个世界。

辛姮眼眶红润,这是与亲人割舍而留下来的伤。她强忍痛苦,无论里面的正值青葱年华的两个女孩怎样拍打着这半透明的屏障,无论怎样对她哭喊,都无法动容。

“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和荻儿关起来?为什么?”陌恋辛哭着喊着,她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她只敢确定,辛姮要拼命了!

“辛妈妈,不要关着我们!放我们出去!”塔荻儿感觉到来自内心的恐惧。

花园中飘来淡淡清香,香甜的,却是不合时宜的。辛姮慈爱的声音随着花香拂来:“恋儿,荻儿,我的使命到这里就结束了,却还没有完成,珞塔古拉石几乎用了我们还有尼古休斯小镇所有镇民的心血,我让你们带着它,把它带到圣格奥威学院的赫德斯校长,听明白了吗?”

陌恋辛摇着头,她不明白,她不明白!一点儿都不明白!

辛姮缓缓上前,希望时间慢一点,让她可以再和她最爱的人道会儿别。

辛姮果绿色连衣裙式的旗袍在微风中摆动,像孤零零的叶,兀自飘旋。

辛姮跪在地上,与她们视线平齐,她们在狭窄的洞口显得异常拥挤。

“恋儿啊,我的女儿,我知道你一直很听妈妈的话,这次就再听一次吧!”

辛姮抬起手,想抚摸他们的脸,奈何有一道屏障阻隔,说道:“这次外敌入侵,结界挡不住了,对方来势汹汹,多半是为了珞塔古拉石,我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守得住。”

辛姮轻声说着,像夜晚母亲为孩子哼唱歌谣。

不远处一阵暴动,传来缕缕硝烟的味道,辛姮侧头看向远处,眼里的慈爱换做不安。

辛姮转过头,硝烟夹杂着花香缭绕眉头,略显凝重,对塔荻儿说道:“荻儿,我是你干妈,算是你的半个妈妈,我嘱咐她也是在嘱咐你。”

她们很快冷静下来,因为现在不是哭闹的时候。

“这个屏障会把你们隐藏起来,会断绝你们身上所有气息,总之,敌人一定不会发现你们的,”辛姮哽咽,“所以你们不用害怕。”

“荻儿,地图拿好了吗?”

塔荻儿使劲地点点头,眼泪也随之滴落,灵动的双眼满是悲伤,她拿出卷轴,晃了晃,故作欢快:“看!我好好带着呢!”

“很好,恋儿,你手里的珞塔古拉石也拿好了,我再次强调,去圣格奥威学院,找赫德斯校长。”

“妈妈,我想和你一起承担。”陌恋辛带着哭腔,乌黑的眼睛看着她,带着渴求。

“你们是最后的希望,绝对不可以!”这回她的语气充斥着不容反抗的命令。

这时,一个老人搀着久玘卉走过来。

久玘卉那素白的长裙已经染上鲜红的血迹,错综复杂的血迹勾勒出一只正张着血口大牙的猛兽,狰狞得可怕!

“妈妈!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啊!”塔荻儿看着虚弱的有满身血迹的久玘卉,感觉到那只狰狞的猛兽在她身上撕扯,好疼,心好疼。

久玘卉只是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随即,辛姮起身,扰动花香,一个声音从陌恋辛和塔荻儿头上落下,“走吧。”

辛姮的声音像是来自遥远的国度,风萧萧啊,似咆哮后的低吟,回荡着,陌生的风。

“不要!不要走!”

“不要丢下我们!”

“奶奶,你劝劝妈妈啊!拜托了!”塔荻儿苦苦哀求,无力地挣扎。

“孩子,请你理解。”眼泪沿着千沟万壑,落了下来。

“孩子们,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