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让你查的事情查了吗。”
欧阳光把刚刚打印出来的文件丢到随身空间后对法娜说道，法娜摇了摇头，虽然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也并没有多在意：
“这里在三千年的前属于未管制地带，近一段时间才纳入管理地带，所以天界并没有相关信息，不过倒是查到这颗星球有着很强大的信仰力量。”
“那群废物真的是一点用也没有。”欧阳光凶悍的目光把法娜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也没有去看她，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好可怕的脸……啊”
法娜扶了扶头上的贝雷帽，有些后怕的嘀咕道，而当她扭过头，便赫然发现穆莎莎居然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莎莎小姐？”法娜连忙上前把她搀扶了起来，穆莎莎整个人浑身无力的，看上去并没有受伤但却跟失了魂一样。
“到底怎么了？我就出去一会，你们两个发生什么了？”法娜一头雾水的看着呆若木鸡的穆莎莎，一脸的茫然——我错过了什么？
“没事的，不好意思。”过了些许，穆莎莎才反应了过来对着法娜说道，法娜于是松开穆莎莎，看着她摇摇晃晃的，于是先把她们两个人传送回了房间，让她躺到床上。
“也不知道那个魔王干了什么……莎莎小姐，请先好好休息吧。”法娜替穆莎莎盖上了被子，正欲离开，穆莎莎却突然拉住了法娜。
“诶？”
“请告诉我……科学到底是什么？”
…………
驾驶舱内。
欧阳光坐在座位上，手指敲动着桌面，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不能怪穆莎莎，他们苟延残喘了三千年，本就是借来的科学观必定会扭曲起来，虽然和修炼者对立，但又何尝没有受到修炼着他们那一套的影响？以至于让自己变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修炼者罢了。
穆莎莎这番如何理解只能看她了，有些事情只能他们去思考明白，三千年前有人把这些东西直接告诉了他们，下场便是如此，三千年后，他们如果真的想要恢复往日的荣耀的话，这一次只能，也必须让他们自己思考了。
而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欧阳光点开虚拟界面，看着上面的内容，实际上刚才那份航海日志还有一部分并没有播放出来，欧阳光的将剩下的内容复印成文件，然后将那份航海日志加上封印，丢到了信息库中，拿着这份文件来到驾驶室。
坐在舰长位，欧阳光翻到文件的最后一页，这是航海日志中无法用语言解读的内容，没有损坏却无法还原为语音，于是系统将其强制翻译成近似的文字内容，按照航海日志的时间线和内容，这一段时间本应该只剩下船长一个人才对，但是日志中却出现了两个人的对话……有一个存在来到了那艘船。
欧阳光眉头皱着死死的，看着这份被解读出来却极端诡异的对话。
…………
“你的愿望是什么？”
“给予人们希望。”
“那你就来信仰我吧。”
“我信仰您。”
“那你就来赞美我吧。”
“我赞美您。”
“那你就来臣服我吧。”
“我臣服你。”
“那我就实现你的愿望吧，我的信徒。”
“感谢您，我的神明，伟大的……玄斗之神……”
…………
“科学是什么？”
法娜这一下可真的是被问到了，虽然中央天界是一个主攻科学发展的地方，但是她对于这一套了解的却并不多，要知道她之前一直都在宇宙无意义的游行，连说话也是一年前刚刚学会的，让她解释科学是什么？那还不如让她表演下连做十二个后空翻比较实在。
法娜挠了挠头，她实在无法解释这种东西该怎么说，但看到穆莎莎那对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睛，自己又不好意思说不知道——要不瞎说好了。
“科学嘛……科学就是……科学就是热水澡！”
法娜沉吟了半天，摇头晃脑的跟个老学究一样，最后终于是憋出这一句话。
“哈？”穆莎莎差点栽下床，一脸“我读的书少，你别骗我”的模样看着法娜，这个答应比欧阳光刚才的一番言论还要震撼人心啊……
法娜被她看的脸色涨红着，可现在骑虎难下，也只能继续硬说下去。
“对……对啊，你看你们这里，晚上没有灯，到处黑不隆冬的也就罢了，关键是你们这里洗澡真的是太麻烦了，想想你每天工作回家后，却只能用一个湿毛巾粗糙的擦两下，想洗热水澡就要花大功夫去烧水，耗时间不说体验还差，根本是无法接受的对吧，那可真的是麻烦的要死。”
“我们那里就不一样了，我每天回到家不必点灯就可以把房间照的特别亮，浴室会提前放满了一缸的热水，疲劳一整天后再泡一个热水澡简直就是极乐，而这一切就是科学带给我们的便利，所以科学就是热水澡！……大概吧。”
说到最后，连法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说什么了，完全就是乱讲一气罢了，倒不如说她都快佩服起自己瞎胡编的能力居然那么厉害，但穆莎莎却好似抓到了什么，又什么也没有抓到，继续死死的盯着法娜：“还有吗？你所认为的科学，还有其他的吗？”
“诶……”法娜苦恼的挠了挠头，到了这一地步只能死命胡扯了：“除了让我有便利的生活以外呢……嗯……对了！要是说科学最厉害的，那肯定就是……”
“让所有人都可以洗上热水澡了哦！大家都可以！不光是我一个人便利了，而是大家都便利了。”
不是一个人的便利，而是，所有人。
穆莎莎呆愣在那里，就像一个木雕一样，法娜看着她一动不动着，有些担心的靠近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那个，穆莎莎小姐？”
“不光是我一个人便利了，而是大家都便利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科学会被遗弃！难怪斗气会代替科学，只是因为斗气可以让大家活下去！”
穆莎莎忽然暴起，抓住被吓得花容失色的法娜开始不停摇晃着她的身体，整个人的表情跟癫狂癔症了一般，眼睛却明亮又锐利：“斗气让修炼者可以拥有力量，这份力量支撑着他们获得食物，获得住屋，获得在这个世界生存下来的能力，而没有能力的人虽然会被修炼者压榨，但只要好好听修炼者的话，他们就可以活下去，斗气之所以会传播开来不是因为修炼者的强大，而是斗气可以让更多人活下去，这是已经失去燃油的科学所无法做到的……原来如此，就是这样！”
穆莎莎在这一刻忽然明白了，她终于欧阳光之前那一句“只是给自己建造了一个圣殿，然后心安理得的住了进去”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一直以来都在怨恨斗气驱逐了科学，科学的光辉不复存在，沉浸过往的悲剧却没有多去考虑悲剧到底为什么会发生，为什么科学会被抛弃，而法娜虽然是无意的瞎掰，但却是所有人对于这种力量的统一看法——让他们变得便利。
无论是在黑夜点起明灯还是眺望遥远的星团，从简单的一个加一个等于二个到能量转换的计算方程式，科学的道路不断延伸，但是支撑它前进的绝非是一个人 ，科学的意义在于探索真理，也在于让大家活的更加幸福，科学让群众幸福，而幸福的群众自然会推动科学来获得更多的幸福。
科学不是科学家一个人的，科学是所有人的，科学家眼中的科学和普通人眼中的科学或许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可二者却密不可分。
此时此刻的穆莎莎就好像是突然解开心中的一把大锁，一把传递三千年的名为仇恨的大锁，仇恨封锁了他们的眼睛，愤怒使他们变得痴迷，他们虽然使用着科学但早已把科学的初衷与本质抛去脑后，但当她解开束缚后，她所面临的是一个全新的境界。
“难怪……三千年来，我们试图恢复曾经的荣耀，拼命的想要复刻曾有的科技，但只是越来越落后，原因只有一个，因为那些科技根本不适合现在的大家，大家根本用不上，不过是废品罢了，我们满脑子里都是恢复科学的时代，却没有去想想科学到底是为了谁而存在……愚蠢，我们愚蠢至极！深陷自恋而不去反省就是我们的愚蠢。”
这一刻穆莎莎心中顿时被一股羞恼感所充斥，羞的是从自恋苏醒后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愚钝白痴，恼的是那么简单的道理，他们却直到现在才发觉。
太蠢了，蠢的她都想要钻到一个地缝里了。
“我们一直以来都在干什么？”穆莎莎掏出腰间的手枪，脸上一阵苦笑，心中质问着自己，自己之前到底一直是把它看成了什么？消灭修炼者的武器？摧毁斗气的依靠？
那它不就和那些互相争斗的修炼者们手中所用的斗气一样了不是吗！
“我们一直以来把科学不也是看成斗气一样的东西吗……设计纷争？抢夺地盘？这种方法是不可能成功的，因为根本没有人会为一种无法给他们带来任何益处的东西而去支持的，我们想着太简单了，科学和斗气的战争并不在土地和人口，而是在人心……重要的是思想！”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普及科学，告诉所有人科学比斗气要更好，这样科学的影响力才会扩展起来，大家才会认可科学，科学便会再一次发展起来，所有人也才会为了科学而去拿起武器来反抗那些可怕的修炼者，而不是单纯的暴动……”
这一次换法娜发愣了，她不知所措的看着自言自语，一会泪流满面一会又放声大笑的穆莎莎，她压根想象不到自己瞎编的几句话居然可以引起那么大的反应。
但实际上法娜想象不到的是她的这几句话所引起的不单是一个人的反应，而是一个文明的反应。
“我们现在要做的，要做的……”激情过后，穆莎莎呆坐在地上开始考虑着日后的发展，虽然已经知道他们问题所在，但具体怎么做并没有说起来那么简单，就在此时，穆莎莎终于是想起来那张可怕的脸。
“是了，找他！”
穆莎莎突然冲出房间，独留法娜一个人在原地发懵。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此时的欧阳光正对着黑胶进行再度分析，但是无论多少次，分析的结果都没有什么进展，那段语言无法被直接听取或者是解码分析出来，却可以通过最简单的语言文字转化给转化成文字来进行理解，内容就是之前那一段不明觉厉的对话了，整了那么多次，也就变了几个标点符号。
分析到现在，欧阳光的耐心也被消磨的够多了，将那个黑胶保存起来后欧阳光便打算去看看昨天救回的两个家伙，他可是有不少问题想要去问……但在此之前。
“怎么了？”
欧阳光开口说道，挥手解除了安全系统，让因为没有权限而被当在门外的穆莎莎也可以来到驾驶舱，穆莎莎看着自动打开的自动门，心中虽然震惊无比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穆莎莎快步走到欧阳光的面前，看着那张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傲面庞，穆莎莎毫不犹豫的弯下腰肢，把头颅都低到快碰到地板了：“请……请告诉我，如何普及科学，如何可以在满是斗气和修炼者的这个世界里，告诉所有人科学可以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欧阳光双手抱怀，与穆莎莎偷偷抬起来的视线对视着：“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只有这样，大家才能认可科学，只有科学被认同了，大家才会支持他，科学才可以重新站立在这片土地上！”
欧阳光没有说话，穆莎莎也没有抬起身体，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沉默了接近一分钟后，穆莎莎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啪啪啪”的鼓掌之声。
“恭喜，三千年，你们终于是踏出这一步了。”
穆莎莎站起来，鼓掌声的来源正是欧阳光，虽然他口中为她贺喜着，只不过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根本看不出任何贺喜的模样。
“是啊……耗费了三千年，而且大概只有我一个人才明白到什么才是科学……”
穆莎莎眼眸一淡，三千年年对于一个文明来说实在是太久太久太久的时间了，在三千年内明明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也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但是他们却停滞不前，让自己的敌人从一个幼苗快速长成了一颗把所有人当成养分吸取压榨的参天大树，而自己变得越来越衰老……而幸好，一切还来得及。
“没关系，实际上甚至可以说是刚刚好。”欧阳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对面着对穆莎莎说道：“真正的思想即使只是一点点的火星，它就可以燃烧整个草原，三千年前，失去希望的科学是被新生的斗气所打倒，因为那个时候斗气才是存续的方法，但到了现在，一切发生了逆转，那么新生的科学现在取代它对于一个文明来说是最佳时机。”
可话虽然是这样说道，想要在一个非凡世界发展科学却要远比在一个侏罗纪发展科学难的更多。
有了火球术谁会去想炸药？有了治疗术又会有谁会去研究医学？有了力量可以让自己活的舒服自在，又会有人会去考虑他人并且平分自己的权力？
答案是残酷的，残酷到即使是发现这一现象的智者也会去选择自己早已认为错误的选项，而要反对这样一个残酷的世界，光是单凭思想觉醒，武装革命什么的是无法打破的，斗气就是一条阻止这个世界一切变革与进步的鸿沟，它既宽广又黑暗。
“可我们究竟该怎么办……普及科学的先决条件就是要大家认可科学胜过斗气……”
“这个很简单，直接告诉所有人，科学比斗气强，就可以了。”
面对穆莎莎的疑惑与纠结，欧阳光却跟看待明天午饭到底是吃什么的无关紧要的问题一样，并用同样的态度给了意见。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科学的地位了，我们又该如何告诉科学要比斗气更强呢？”穆莎莎直视着欧阳光的眼睛，其中投射过来的是让欧阳光满意的目光：“所有人都因为斗气而生活在恐惧，修炼者的暴力是肉体的压迫，神殿的理论是精神的钳制，我们又该如何去告诉这群被吓坏的人科学可以帮助他们？”
“也很简单。”欧阳光把虚拟界面的地图调了过来，上面是一座城市，穆莎莎认识这个城市，它的名字叫做神城，顾名思义，神所居住之城，也是玄斗神殿的大本营：“正如你所说，人们被吓坏了，肉体和精神都一样，但是他们恐惧的时候同时也更加渴望救命稻草。”
欧阳光指着神城，说出穆莎莎这辈子都不敢想的想法：“想要证明告诉所有人科学强过斗气，那直接了当点，消灭斗气的具象代表物，也就是消灭神殿，把那群神棍拖下神坛就可以了！”
只要干掉他们所恐惧的，那他们自然会追随你，哪怕这种追随刚开始也是另外一种意义的恐惧。
又是一阵沉默。
“消灭……神殿？”穆莎莎眼中全是震惊和恐惧……没错，被吓坏的也包括他们，三千年来教会为了巩固自己地位，对于这些科学的死剩种所进行的追杀不可能是简单轻松的，他们算得上是反抗的一批人，可是反抗不代表不怕。
“这可能吗？即使是我们，也可以反抗神殿，反抗那些修炼……”
“就凭你们当然不可能。”
欧阳光理所应当的给穆莎莎泡了一盆凉水，让穆莎莎心中刚刚点燃的激情“啪叽”一下熄灭了。
“因为这些事情是我要考虑的。”穆莎莎听着是一头雾水，有些不明觉厉：“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消灭神殿的任务我来完成就可以了，你们只需要负责趁乱整事情就行了。”欧阳光指着自己，语气平淡又无情，盘踞在这个大陆足足三千年之久的玄斗神殿，在欧阳光的眼中似乎就跟一只想灭就灭的虫子一样，既不起眼也不重要。
“正常来说是不可能的，任何一个世界的变革都应该他们自己完成才有意义，但是你们不一样，斗气的存在让这场变革十分的不公平，所以我就要把它打成公平，你这样能明白吗？”
穆莎莎闻言，久久没有说话，她自然明白了一切，但是却无法理解这一切：“难不成……难不成你们就是天上的友人吗？”
天上的友人……这是欧阳光第二次听到这个名词了，这让他瞬间有了反应。
“天上的友人？那是什么东西。”
“传说我们之所以拥有科学都是在天上的友人的帮助下发展起来的，他们乘坐着如同蝙蝠一样的黑色船只，每一个人都有着钢铁般的面孔与灵活的身手，他们自天空而来，最后又回到天空，是单纯为了帮助我们而来的，最好的朋友。”
穆莎莎回忆着长辈们说给他讲的那些童话故事，历经三千年，这些故事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加工与扭曲，到底是什么样子早都已经不得而知，穆莎莎本来也没有当真，但她一是在之前的录音听到了先祖亲口承认关于友人的事情，二是她看见了面前的欧阳光。
很明显的，欧阳光不是玄斗大陆的人，他们拥有远超这个世界的科学，他们强大到蔑视一切的修炼者，而就是这样的强者却要帮助他们而行动……穆莎莎除了天上的友人，已经无法在想到其他的可能性了。
而欧阳光目光微动，心中的猜测算是侧面得到了证实——在三千年前 ，确实有地外文明触碰过这个星球，虽然就后果来说他们捣了不小的乱，欧阳光便倒霉催的来给他们擦屁股的，但他们的本意似乎是友好的。
没有侵略，没有奴役，没有殖民更没有统治，帮助他们打败了所谓的恶魔后又赐予他们科学，紧接着就干脆利落的离开了……这对于天界主流的宇宙学来说简直是颠覆性的冲击，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不但无视了猜疑链，还那么无私的助人为乐，这也太过了吧……你起码留个“在此一游”啊？
欧阳光之前扫描过整个星球，可没有看见一丁点其它文明的痕迹，要不是找到了份三千年前的录音档案和穆莎莎，人证物证具在，欧阳光他都不知道这居然有那么离谱的事情。
在宇宙中，完全利他不利己的行为……真的会有人去做吗？
想归想，回答还是要回答的，面对穆莎莎激动又不安的目光，欧阳光果断开口到：“不，你想多了，我不是。”
欧阳光并没有整什么善意的谎言，而是如同一把利剑将一切挑明开来：“我只能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为任何人而来，我只是为了这个世界而来，除此之外，就按照你能所想象的形象来看待我就可以了。”
气氛再一次陷入沉默，穆莎莎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欧阳光的言语犀利又震撼，穆莎莎与之交流总是感觉有一股无法反抗的窒息压抑感，沉默是他们二人之间聊天的常事。
“时间差不多了……”欧阳光将面前所有的页面收回，打了一个响指，两人就回到了大陆的酒馆房间内：“去吃个早饭好了。”
“哈？”穆莎莎被欧阳光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得不轻，难以想象上一秒还在高谈阔论如何毁灭几十万人的家伙现在居然要去吃饭？
“现在是吃饭的时候吗？”穆莎莎试探着询问，欧阳光却已经自顾自的打开房门离开，并没有回应穆莎莎的疑问，穆莎莎只好跟着欧阳光的背影一起出门，欧阳光的速度极快，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穆莎莎刚出门就看见他已经坐到下面的桌子上了。
“这位……两位大人，请问想吃什么？”
店小二本来是想和欧阳光搭话的，可是当他看见曾经的同事时，却将原本的话语咽了下去，重新组织语言，对着昨天还一起聊天的姑娘称呼“大人”，这是只有修炼者才能拥有的名称，也是这个世界的贵族才配有的称呼。
“两份茶，其余的你看着上。”欧阳光气势冷漠，倒颇有几分修炼者的气势。
店小二恭恭敬敬的退下，穆莎莎看着他，心中有些复杂。
虽然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做的伪装，但是穆莎莎确实是受到他不少的的照顾，这是一个非常乐观的小伙子，经常给大家说笑，他的名字很普通，家境很普通，唯一的特殊点就是双膝曾经在小时候因为割草被镰刀割伤过，从而留下来严重的隐疾导致他不能干重活，除此之外就是一个普通的店小二，胸无大志又胆小怕事，唯一的梦想就是娶个老婆生孩子。
感受到他传来的恭敬目光，穆莎莎却莫名感到一股过敏般的不适感和悲哀。
“在我的国家，我们一般喜欢边吃边聊。”
很快，几分玄斗大陆经典的早饭被端了上来，包括但不限于白水煮肉，白水煮豆以及完全没有发酵的黑面团，这已经是普通人以及一些修炼者可以享受到最高级别的食物了，因为这些食物都放了一些盐巴！
店小二擦了擦嘴巴退到一旁，加了盐巴的食物，真是令人羡慕，除了王室和神殿的各位大人可以使用调料外，盐巴已经是普通人倾家荡产才可以吃一次的顶级美味了。
穆莎莎默默的拿起食物咬下，这比她之前吃过的任何食物都要美味，但是她现在并没有什么胃口，看着吃的挺香的欧阳光，她张了张嘴巴又放弃的合上。
“说吧，我单开了一个频道，我们的声音不会被任何人听到的。”
听到欧阳光这样说，穆莎莎才终于大起胆子说道：“不管其他的，消灭神殿或许真的可以帮助我们传播科学，但是神殿的总部不是那么容易潜入的……”
穆莎莎用水在桌子上画了几张地图，为其解释道：“神殿的总部在神城，那里是只允许各国王室以及神殿主教们才能踏足的地方，神殿五大军团严密的防卫也就罢了，关键是神城是一个内陆岛，周围被一圈无序漩涡包围，只有神殿特制的船只进入他们的三道阀门才可以进入岛内，想要强攻根本是不可能的。”
欧阳光自顾自的吃着，比起穆莎莎用水画的简略地图，他在RX上早已经用高清卫星大图将周围的环境看了一清二楚，就连旋涡里的一条虾米他都能看得见，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穆莎莎来说，欧阳光早就知道了。
他要比穆莎莎更加明白神殿有多么的不好进，那三道闸门不单是物理层面的隔开与外界的接触，甚至还可以隔开RX的定点传送，欧阳光曾经尝试过直接传送到神城，但无论以何种方式，都无法选中那个区域。
欧阳光慢悠悠的吃完碗中的白水煮豆后，又擦了擦嘴巴，才说道：“这不是问题，对于我来说，其余的都无所谓，单靠我的火力就足以保证在一分钟内炮轰你们整个神城九九八十一次，别说岛，海都可以给你蒸发了，到时候你们可以考虑一下人工湖建造计划。”
穆莎莎确实是被吓到了，欧阳光居然直接给了这样一份彪悍的答案，穆莎莎虽然对与欧阳光的力量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但是她也清楚面前那个男人到底有多么可怕的力量：“这……这也……”
“不过考虑到影响以及要保留你们的参与度，再加上我也还想查些东西，所以这个提案我就是说着玩的。”
“噗……”穆莎莎差点摔倒地上，哭笑不得的咬着嘴唇，不知道是该遗憾还是该庆幸。
“不过我倒是听说了一个有趣的传言……”欧阳光把茶水一饮而尽，淡淡说道：“全大陆武斗会，你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