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為自己的多舛的命途感到擔憂的時候,夜子卻沒有任何打算住口的意思,而是將那玲瓏的身段輕輕的靠在了沙發的靠背上後接着說道。

“不僅如此,昨晚我要是再晚來一秒的話,你現在可能就連活着的小狗都看不到了,到頭來你現在能看見小狗完全都是託了我的福哦,倒不如說,昨天小狗在生死關頭的時候,你又在哪裡呢?”

夜子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了些許的得意,似乎在昨天救了我這件事上讓她獲得了莫大的話語權似的。

而閻秋秋在聽到夜子的話后微微的一愣,隨後她用略顯擔憂的眼神快速的瞥了我一眼,見我正全須全影的好好的站在那邊之後,她明顯像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不過這幅表情僅僅只是在一瞬間表現出來的而已,等我下一次眨眼的時候,閻秋秋的表情便再次恢復了之前那副冷淡的模樣。

“真不巧,在你救他之前我就已經救過他一次了,要是當時我沒有救他的話,也就根本輪不到你這次來救他了呢。”

閻秋秋在確認我的身體無恙后似乎再次與夜子爭鋒相對了起來。

喂!你們兩個是小孩子嗎,這種事情有什麼好攀比的嗎,都快給我住手,你們沒有發現自己的每一句話都是在我的心口插刀嗎,現在我的心靈已經受到了嚴重的核打擊了哦。

“哦?你還救過他?我怎麼聽說造成他手腳骨折躺在床上完全不能動彈的罪魁禍首就是你呢?”

夜子的嘴角微微翹起,似乎勝利已經被她握在了手中一般。

“手腳骨折?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件事?”

閻秋秋在聽到夜子的話后微微一愣,不過她畢竟是聰明的人,僅僅在一個瞬間后便恍然道。

“我還以為那天是哪只偷偷腥貓把他從醫院帶走的,到頭來原來是你啊。”

“還不是因為有些人嘴上說著看護,人卻不知道跑到了那裡去,與其孤零零的躺在醫院裡受罪,還不如讓我來照顧他不是嗎?”

“我那只是為了豬頭的安全出去吩咐保鏢把守好門而已!倒是你的動作還真是快啊,我前後腳不過才短短一小會的功夫而已,你便把豬頭帶離了醫院,難道說你覺得比起住院來你更有信心治療好當時的豬頭嗎?”

閻秋秋一邊說著一邊微微的側過頭,似乎在她看來夜子悄悄的把我從醫院帶走是一件十分不理智的事情,而她此時也正就這件事情對夜子發起了責難。

“比起那冰冰冷冷沒有絲毫溫度的醫院,明顯是和我睡在一起更好一些吧?”

夜子一邊說著,一邊在臉上露出了懷念的神色,似乎是想起了一些當初的事情似的。

“睡在一起?”

閻秋秋的似乎根本就沒有聽見夜子其他的話一般,現在在她看來只有“睡在一起”這四個大字才能夠吸引她的注意力。

“沒錯,睡了整整三天哦,托小狗的福,那幾天我睡的不知道有多香呢~”

夜子彷彿是在炫耀着什麼事情似的,甚至開始向閻秋秋炫耀起那幾天自己的真實感受了。

那種記憶,我可從來沒有過哦!

畢竟當時的我正處於昏迷狀態嘛。

“嗯~睡在意識全無的人身邊也能讓你這麼的滿足嗎,話說回來,就這種程度也能被稱作睡在一起嗎?還真是夠小孩子氣的呢。”

閻秋秋一邊說著一邊露出了一絲微笑,似乎夜子現在所提及的這件事讓她更加確信了我和夜子並沒有真正的“睡過”。

“那你呢?怕是連同床都沒有試過吧?我可不想被連試都沒有試過就對別人大放厥詞的女人批評呢。”

閻秋秋的話並沒有擊敗夜子,倒不如說在這個爭吵的過程的進行中,她們兩個人的鬥志反倒越來越昂揚了。

聽到夜子的話后,閻秋秋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她的臉上出現了一道淺淺的緋紅之色,隨後她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咬了咬牙后說道。

“這....這有什麼難的,只要豬頭想要,我...我....”

“你?”

閻秋秋憋紅了臉,卻是沒有把後面的話接著說下去,隨後她狠狠的颳了我一眼,跺了跺腳后說道。

“只要豬頭想要,同床共枕什麼的,我也完全做得到!”

說完,她臉色潮紅地向著夜子挺了挺胸,不顧在一旁已經完全目瞪口呆的我。

“臉皮倒是挺厚的嘛,只可惜的是有的人即使是想陪枕,卻也沒有機會,因為別人不一定想和她睡在一起,你說對嗎,小狗?”

在夜子的話音落下后,兩個人的目光便再次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我被兩人如狼似虎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舒服,我的手掌不自覺的握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握起來,猶豫了半天卻是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因為我知道此時我無論是回答是或不是,必然都要得罪其中一方。

這種在夾縫中做人的感覺,可真不舒服啊。

現在用頭大如斗來形容我的狀態絲毫不為過,不過對面的那兩個人可完全沒有照顧我心情的意思,在等了十數秒依舊沒有等到我的答覆后,閻秋秋微微的一跺腳,頗為羞惱的說道。

“到底是想和誰同床你說話啊!”

聽到閻秋秋話的我猛的打了個激靈,你這話有很強的誤導性哦,夜子可從來沒有親口說過想要和我同床共枕呢。

我把目光從羞惱的閻秋秋的身上移開,隨後看了看夜子,卻見夜子也是一副十分有興趣的等待着答案的樣子。

喂,為什麼你的興緻也這麼高昂啊!

我看了看正等待着我回復的閻秋秋,又看了看饒有興緻的盯着我的夜子,暗自的滾動一下喉結后,我一邊尷尬的笑着一邊說道。

“嗯....我可以選擇一個人睡在自己家嗎?”

在聽到我的回答后,那兩人都十分無語的看着我,直到此時她們倆才發現想要從我的身上得到答案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我也實在是沒辦法,現在只要開口就是兩頭不討好的結果,在這場來的莫名其妙的狂風與暴雨的對撞中,我這一葉扁舟完全沒有左右自己方向的力量。

“既然豬頭沒有自己做主的意思,那麼就由我們來決定吧。”

“你難得也會提出一點中聽的意見嘛。”

就在我說出那句表示中立的台詞之後,閻秋秋便率先開口提出了意見,而之前還和閻秋秋針鋒相對的夜子竟然也罕見的表達了同樣的意見。

“那要比什麼呢?”

“比一個簡單就能定輸贏方法吧。”

“我正有此意。”

就在我還在想着她們倆為什麼突然意見統一的時候,她們二人卻是流暢的溝通了起來,看那架勢完全沒有我摻和的餘地,不過她們倆現在在討論什麼,我怎麼完全聽不懂,什麼比什麼?剛才有討論到什麼有關比賽的事情嗎?

“你們.....這是在討論什麼?”

我嘗試性的打斷了她們二人的溝通,此時她們之間像是達成了某種協議似的,之前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要是讓不知道內情的外人看到,說不定還會以為她們是一對感情非常要好的姐妹呢。

被我打斷後,她們二人同時轉過頭來,紛紛都用看傻瓜一樣的目光看着我。

被她們用這種眼神看着的我自然是覺得渾身不自在,不過還沒有等我開口說話,閻秋秋便無奈的說道。

“還能在討論什麼,當然是在討論你的歸屬問題了,對吧?”

最後兩個字她是在對夜子說的,而夜子在聽到閻秋秋的話后罕見的沒有駁斥,而是十分肯定似的點了點頭。

“我的...歸屬問題?”

我此時的情況完全就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這都什麼事啊,怎麼忽然就開始討論起我的歸屬問題了,話題到底是在什麼時候朝着我根本沒有預料到的方向去發展的,還有什麼我的歸屬問題,這種事情我完全沒有聽說過哦!

“好了,你就閉嘴在那邊等着吧,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沒有主見了。”

這次是夜子開口說的,而閻秋秋在聽到這句話后也是保持肯定的態度點了點頭,似乎對於這件事情她們兩個在我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便已經做好了約定一般。

虧你們能夠在沒有溝通的情況下便不約而同的開始討論起我的歸屬問題啊,話說你們兩個是不是有默契過頭了啊!

雖然很想這樣吐槽,但是現在兩個人的對話密集度實在是有點高,身為“局外人”的我完全沒有插話進去的餘地,再嘗試數次依舊無法打斷她們倆的對話之後,我稍微提高了一點音量道。

“那個...我覺得事情沒有嚴重到這種地步哦....”

我看着此時看似一團和氣,實則劍拔弩張的兩人,小聲的勸解道。

“豬頭閉嘴!”

“小狗閉嘴!”

而就在我勸說她們的話剛說出口的時候,便遭到了她們二人一致的警告,別說是說話的時機了,就連台詞都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是稱呼變了而已。

之前還不能確定,但是我現在基本已經可以肯定了,你們兩個人,說不定異常的有默契哦。

“我不喜歡爭吵,但是這件事我還是希望早點定下來比較好,有什麼簡單點的解決方式嗎。”

這句話是閻秋秋說的,就在剛才我還在想着如何勸解她們的時候,這兩人的討論似乎便已經到達了尾聲。

“我這有個簡單的方法。”

夜子再次用手指輕輕的點了點沙發,在聽到夜子的話后,閻秋秋的眉毛微微的挑了挑道。

“你說說看。”

在獲得雙方的首肯后,夜子指着我對着閻秋秋說道。

“這個男人總是會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這你是知道的吧?”

在夜子的話說出口后,閻秋秋轉頭看了看我的方向,隨後點了點頭道。

“沒錯,這點我自然是知道的。”

“但是有時候那些事情比較麻煩,僅僅只靠他一人是無法解決的,這點你也知道吧?”

“這是自然。”

閻秋秋再次點了點頭,畢竟之前她便幫我解決過兩次任務,對於我的任務的棘手性她是深有體會的。

“那就這樣吧,接下來小狗遇到麻煩的那次,他先聯絡誰,誰便算是勝者,如何?”

“屆時他便歸那一人所有了,對嗎?”

閻秋秋微微的眯起眼睛,看着夜子,而夜子也正饒有興緻的看着閻秋秋,她倆誰都沒有說出肯定的話語,而這一切便盡在不言中了。

“一言既出?”

在短暫的沉默后,夜子看着閻秋秋的眼睛,嘴角掛着笑意的詢問道。

而閻秋秋也顯得十分的自信,她臉上的表情也十分的放鬆,面帶笑容的說道。

“駟馬難追。”

看着她倆各自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搞懂了事情前因後果的我卻是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可拉倒吧你倆,下一次的任務。

我可不打算找你們倆人中任何一個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