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女杀手这句话的一瞬间,我便立刻知道了她为什么会说“只要看过一眼在一段时间内就忘不了”这种话,因为会在这个年龄段燃粉头发的女孩子简直屈指可数!

她说的那个粉头发的女娃子,必然就是那个我在超市撞到,然后又在燃烧的居民楼再次碰到的那个哭着喊我让我去救她妈妈的女孩!

不过她为什么会知道我此时会在夜子家里,还有为什么她会提醒女杀手一定要带上炸药??

一时间数不清的问题一股脑的冲进了我的脑海中,这些让我想破头都无法得到解答的问题刺客犹如重重的迷雾遮挡着我的眼睛,让我根本没有办法看到之后的方向。

只不过女杀手显然无法体会到我的疑惑,在解答完我的问题之后,她便自顾自的使用了自己的提问权利。

“你现在能移动吗?”

此时的我还沉浸在刚才的问题中,但是女杀手的问题却让我不得不把思绪暂时先转移到她的这个问题上。

粉头发萝莉的事情等到之后再去考虑,现在首先要解决女杀手的事情。

“你觉得我会老实的回答你这个问题吗?”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率先反问道。

“你忘了刚才我们的约定了吗,这个提问环节必须说实话,因为我刚才并没有对你说一句假话,但是你的回答却是让人生疑,第一个问题都不能让我完全信服,你打算第二个问题继续用你的谎言来搪塞我吗?”

她说的义正言辞,仿佛今天做坏事的并不是潜入宅邸要杀我的她,而是没有老实回答问题的我一般。

就算你装出这么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也不会有丝毫的心软哦。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看了看自己的HP条。

HP:64/108

【异常状态:内脏破碎,内出血,骨折】

刚才我们的对话虽然没有用多少时间,但是HP条已经稍微恢复到了较为安全的状态,虽然异常状态仍然存在,但是相比起之前血红的颜色,此时的【异常状态】字体的颜色明显要淡了很多。

这是代表我的身体正在慢慢好转吗。

在发现自己的HP正在逐步回温后,我也不由的松了口气,按照这样的恢复速度,可能要不了多久,我便能够恢复到自由行动的状态了。

我略微的思考了一会后,决定如实回答她的问题。

“不能。”

此时的我的确不能随心所欲的移动自己的身体,虽然几分钟后的我和现在可能完全不同,但是我现在说自己不能移动身体的确算不上说谎,至于我身体正在逐步恢复这种事,女杀手怕是做梦也想不到。

“那就好,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啊,不对,对于你来说应该是坏消息才对。”

她的声音显得十分的有活力,仿佛之前断掉半只手掌和被子弹贯穿一条小腿的人不是她一般。

“什么?”

听到她的问题后,我下意识的问道。

“虽然现在头很晕,但是我此时已经可以移动了。”

她的话还是那样的有活力,不过听到她的话后我却是皱了皱眉头。

能移动?什么意思?

虽然女杀手被我切掉了半只手掌,又被猎枪打穿了一条小腿,但是她还有一条可以使用的腿和一只可以正常使用的右手,虽然不能够正常的走路,但这些伤并不影响她单腿跳着移动。

只不过那样移动的速度过于慢了而已。

这便是我会躺在地上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的原因,她虽然能够移动,但是炸弹引线燃烧的时间却不足以让她逃离这个宅邸的范围,也就是说她只要把土制炸弹丢到天然气管附近,那么之后产生的爆炸以她的移动速度绝对逃不开。

“你现在应该在想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吧,你想不通也是正常的,但是只要你接下来看到这个,你就明白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几节土制炸药便从厨房门的方向被猛的抛了出来,在没有丝毫灯光的厨房里,我只能模糊的看见那几节土制炸药在空中滴溜溜的赚了几圈后,便被不偏不倚的被抛到了灶台下天然气管道的附近。

看着那几节土制炸药,我微微的愣了愣。

“这是什么意思,你做好决定要和我同归于尽了?”

“啧啧啧。”

女杀手啧啧了几声后,笑盈盈的说道。

“你再仔细看看。”

听到女杀手的语气,我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按照她说的,慢慢的看向了土制炸药的方向。

在月光的的帮助下,我隐隐的看见了那个距离我十数米远的土制炸药,起初我还看不出什么端倪,可当我看到了土制炸药上那条引线后,额头和脊背上的冷汗便在瞬间沁了出来,就连心脏都猛地漏跳了一拍。

原本土制炸药上的引线只有短短的二十厘米,可此时那几节土制炸药的引线竟然被数十条引线打着结连到了一起,打上结后的炸药引线竟然一直从灶台的位置一直延展到了厨房门口的那一头。

“小弟弟,现在应该已经看清楚了吧~”

女杀手的声音是那么的妩媚,但是她的声音停在我的耳中却无异于地狱恶魔的低语。

“现在呢,姐姐给你出道题,这里一共是由30多根引线连在一起拉成的,每根引线燃烧的时间大约是三秒多,请问如果我现在点燃引线的话,在多久之后那几节炸药才会爆炸呢?”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快意,仿佛在此时她已经能够看到我被炸的四分五裂的惨状了。

我的头上隐隐能够看到不少冷汗,这种小学题我在一瞬间便算了出来,也就是说只要那个女杀手点燃一直延展到她身边的引线,在九十秒后,灶台旁的那几节土制炸弹就会爆炸!

“没有算出来吗?没办法,那姐姐便好心的回答你一下吧,是九十多秒后,仅仅九十多秒后无法动弹的小弟弟就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呢~”

女杀手此时丝毫没有掩饰她内心的快意,极尽所能的用言语对我进行着嘲讽。

“姐姐虽然瘸了,但是一分半的时间也足够姐姐我逃离这栋破房子了,不过无法移动的小弟弟却是要尝尝炸弹的滋味了呢~”

在没有听到我的回复后,女杀手显得更加肆无忌惮。

“你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炸药的引线一点点的燃烧,而你则会在这样恐惧但又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活生生的看着自己被炸死,哈哈哈哈哈。”

听着她那刺耳的笑声,我紧紧的咬住了下唇。

我之前便知道女杀手和我一样是在拖延时间,虽然明知道她正在准备某种阴谋,但是我还是自信此时惧怕我手中“猎枪”的女杀手短时间内绝对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想要在短时间内杀了我,除了与我同归于尽以外她似乎没有了更好的选择。

可这一切也仅仅只是我的主观臆测而已,事实证明女杀熟不但能够在短时间内想出办法,她的办法甚至可以在不伤及自己性命的情况下就解决掉我。

即便是我也没有想到,她能够把只能立即应报的炸弹硬是改装成了“定时炸弹”!

“经历过刚才那种极近距离的爆炸之后,我想哪怕是小弟弟你也没有办法移动了吧,这种眼睁睁的等待着死亡的感觉如何?”

我并没有在意她的话,此时如果我被女杀手的话所激怒,那才是真正上了当,我一边看着自己的血条一边尝试自己移动的身体,可惜的是仅仅只回复到了六十多点血的我还不能够随意的移动自己的身体。

女杀手所处的厨房门口的位置距离灶台比较近,只有约为六七米的距离,而我在灶台的反方向,此时距离灶台足足有十数米。

以我现在的身体,能够移动到十几米开外吗?

我并没有因为女杀手的嘲讽而失去理智,我死死的盯着那条引线,在心中默默计算着以我现在的身体能不能成功赶在引线燃尽之前将它掐灭。

和全神贯注的盯着灶台方向的我不同,女杀手在没有听到我的回应后,可能是觉得唱独角戏没有什么意思,她轻声的啐了一口后,十分不爽的道。

“无趣,这次能让你死的这么轻松也算是便宜你了,要是我的身体状况还能再好一些的话,你想似的这么轻松也是一种奢望了,你要懂得感恩哦,那么就这么说了,死了之后也要记得好好感谢我哦。”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嘶”的引线燃烧声也传入了我的耳中,随后便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布料和墙壁的摩擦声传来,想必时女杀手正撑着墙壁准备站起身来。

“好了,就这么说了,姐姐不能在陪你了,拜拜~”

说完后,女杀手便一瘸一拐的朝着宅邸出口的方向跳去。

我对女杀手之后的逃离没有任何兴趣,因为此时土制炸药的引线已经烧到了厨房的门口,在漆黑的环境中,我能够清楚的看见引线上那一闪一闪的火星。

我狠狠的咬了咬牙,想也不想的朝着引线的方向爬去。

此时的我还没有恢复到能够站起来的地步,别说是站起来了,此刻随着我身体小幅度的挪动,一阵阵来自体内的剧烈疼痛便让我额头上豆大的冷汗迅速的淌了下来。

由于右手还处于骨折的状态,所以我此时只能用左手一点点的拖着自己身体来进行移动,每移动一次,由于受伤颇重,导致我每次能够移动的距离十分有限,但是来自五脏六腑的剧痛却不减反增。

我的脸色因为疼痛一片苍白,就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但是引线燃烧的“嘶嘶”声却是让我完全不敢停下来。

一米....

两米....

随着我艰难的移动,我与炸弹间的距离也在一点点的拉近,可惜的是比起我移动的速度来,引线燃烧的速度显然要更快一筹。

要赶不上!

此时引线已经燃烧了一半的长度,而我仅仅只移动了大约三分之一的距离,按照这个进度,我绝对赶不上掐灭引线。

不行,要再快一点。

虽然体内的疼痛一再的刺激着我,但是我却是更加用力的朝前挪动而去,可能是由于我的移动幅度过大,随着一阵更加剧烈的疼痛,我的HP猛地下降了三点!

与此同时,在HP条下降的一瞬间,我的嘴角也溢出了一丝鲜血,但是我没有顾得上下降的HP条,更没有时间去擦拭嘴角的血丝,只是拼着HP条继续下降的风险朝着炸弹的方向移动而去。

时间滴答滴答的流逝着,我身下的地板已经完全被我的冷汗和鲜血的混合液体所打湿,显得十分滑腻,此时我距离炸弹还剩大概两三米的距离,而引信却是仅仅只剩下了半米左右。

要赶不上了!

要赶不上了!

我的双眼通红,嘴角溢血已经从一丝变为了大口的呕血,由于我不顾身体的状况强行移动,我的血条此时已经再次降到了四十点以下,【药】恢复的速度完全赶不上我对内脏所造成的新的创伤,但即使我这样拼尽全力,却好像依旧没有赶上引线燃烧的速度。

两米!

一点五米!

此时我的知觉已经有些麻木,就连视线都已经开始左右摇晃起来,不过我并没有因此停下动作,最后仅剩的那丝意志让我像是机械一般,只为在引线燃尽之前熄灭它。

一米!

当我距离炸弹仅仅只剩下一米距离的时候,炸弹的引线,已经燃烧到了最后一根,也就是说,三秒过后,炸弹就会将整个宅邸掀个底朝天!

结束了吗!

我看着仅仅只是在一米开外的那点即将要燃尽的火光,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

此时的我已经拼劲了全力,但即便如此,我也没能赶在引线燃尽之前掐灭它。

此时炸弹虽然距离我仅仅只有一米,但是这平时一步就能跨过去的距离,对我来说却是犹如天堑!

要死了吗。

在我脑海中升起这个念头的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夜子和阎秋秋的身影竟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真奇怪,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想起他们,明明自己在一秒后便要被炸弹炸的四分五裂了。

虽然不甘心,但是我似乎,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就在我即将要闭上眼睛安详的等待死亡降临的时候,我的眼前忽然一花,就像是有一个人忽然出现在我眼前又忽然消失了一般,随后,炸弹引线那若隐若现的火光便在一瞬间消失了。

引线烧到头了吗。

我看着朦胧的双眼反馈给我的信息,咧了咧嘴露出个难看的苦笑,安静的等待死亡。

可是一秒后响起的并不是爆炸的声音,而是一个女人凄厉的惨叫。

“啊!!!!”

随着这声惨叫,一个如同破麻袋般的身影迅速的从走廊的那一头飞了过来,随着“轰”的一声巨响,那个“东西”重重的摔在了墙上,随后便犹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甚至连一点声响都无法发出了。

那个像是破麻袋的一样的东西.....

好像是那个穿着紧身衣的女杀手!

就在我勉强看清那个犹如死狗般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的时候,一阵熟悉的让人冷到骨子里的话语也响彻了整栋宅邸。

“喂,十八号,我家的狗,也是你能随便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