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爱琴越笑越大声,到最后她甚至根本不打算克制,而是开始肆意的放声大笑起来。

只是不知道她如果能看见身边还站着个人的话,还能不能笑的这么猖狂。

我冷漠的看着眼前这个宛若疯癫的女人,嘴角也不由的勾起了一抹冷笑。

要笑就趁着现在尽情的笑吧,一会有你哭的时候。

此时此刻,我已经完全能够肯定身边这个正在发出阴恻恻笑声的女人是个十足的心理变态,不过即便如此我也没有立刻出手制住她,因为我对于她究竟为何要虐待自家的猫这件事还是十分好奇的。

“不行不行,外面那个傻帽还在等我,我得先去找笼子才行。”

吴爱琴在原地阴恻恻的笑了一会后,似乎才想起我似乎还在门口“等她”,只是此时我在她的口中俨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傻帽”。

要是她此时知道本“傻帽”现在正站在她旁边的话,她还敢不敢说这种话。

吴爱琴说完后也不耽搁,快步的朝着别墅后院的方向走去,而我则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后面。

没一会,我们便从别墅的后门来到了后院,就和我在别墅外面看到的一样,后院的范围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绿油油的草坪铺满了整个后院,数种我叫不出名字的观赏性植物被装在院落的墙边,在庭院的角落,有一间十分精致的二层小阁楼,不过奇怪的是阁楼的二楼竟然没有窗户,而更让人生疑的是阁楼的门竟然是两扇工厂才会使用的厚重的铁门,和常见的铁门不同,这扇铁门的边缘还用橡胶条进行了封边处理,整体的样式就像是冰库的那种门一般。

铁门的门把上有足足两把沉甸甸的大锁,吴爱琴径直走到小阁楼前,虽然现在她还处在自家的院落中,但是她却格外谨慎的左右看了一下,确认周边没有其他人后,她才从口袋中掏出两把钥匙,用十分娴熟的动作打开了阁楼的大门。

随着“咯吱吱”这种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两扇厚重的铁门总算是被吴爱琴拉了开来,拉动铁门时她显得十分的吃力,想来以她的年纪想要拉开这种厚重的铁门一定十分不易,不过既然这扇铁门这么难开,为什么不干脆换一扇好点的门,对于吴爱琴这种可以住在这种房子里的人来说,想要换扇好点的门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随着铁门被打开,一种令人几欲作呕的淡淡的血腥味也从门后边的阁楼内飘了出来,想来这就是夜子之前所说的那种“血腥味”了,不同的是夜子远在小区门口就已经闻到了这股气味,而我直到站在阁楼门口时才闻得到。

我紧皱着眉头看向身边的吴爱琴,却见她此刻却是一脸的享受,就连之前脸上挂着的狰狞表情都不自觉的缓和了很多。

我跟随着一脸陶醉神色吴雪琴进入了阁楼内,阁楼一层的布置非常简单,整齐排列的几排玻璃柜里正码放着各种大小不一的五金用品,像是镊子,钻头,锉刀之类的工具应有尽有,就连不同尺寸的工具都同时备了好几把,在玻璃柜的上方,则放置着数把手术刀,其中两把手术刀上还沾着鲜红的液体。

吴爱琴走到玻璃前,一脸陶醉的拿起玻璃柜上那把还沾着鲜红液体的手术刀,用手轻轻的在刀身上摩挲了一阵擦去了其上的液体,随后,她便将还沾着鲜红液体的手指放入嘴中忘情的吮吸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我恶心的胃里的酸水只往上翻,虽然不知道手术刀上那鲜红的液体到底是什么,但是我却可以肯定那东西绝对不是番茄酱。

吴爱琴站在原地忘情的吮吸着自己的手指,直到她将手指上的红色液体全部吸干吮净后,才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残存的红色液体粘在她的嘴唇上,像是给这个表情狰狞的老女人涂上了一层油腻又恶心的口红。

完事后,她并没有放下手中的手术刀,而是拿着手术刀走向了二楼。

我挑了挑眉头,也轻手轻脚的跟着她走上了二楼。

之前在一楼时虽然光线并不明亮,但是阳光还是能透过门缝照进来一些的,拜此所赐我勉强还能够看清一楼的一些布置,但是二楼却截然不同,就像我之前在外面看到的那样,二楼并没有任何窗户,在不开灯的情况下我和一个瞎子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不过虽然我看不见,但是二楼那股更加浓厚的血腥味却是让我忍不住捂起了鼻子。

什么东西,血腥味怎么这么重?

正当我这样想着的时候,随着“啪”的一声轻响,吴爱琴打开了二楼的灯。

不过在眼前亮起的那一刻,我却是恶心的差点把昨天的隔夜饭都吐出来。

在空间显得十分狭小的二楼房间的墙壁上,正安装着三排木质的书架,但是书架上摆放着的却不是书本,而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动物头盖骨。

虽然我对动物头骨没有什么研究,但是也能勉强分别出那些大多都是猫狗的头骨,在上下一共三层的书架上,竟然摆满了动物的头骨,白森森的骨骼在日光灯的映照下闪着惨白的光芒,让我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虽然这一堆头骨让人通体生寒,但是却不足以让我吐出来,真正让我恶心的差点吐出来的是在房间正中心那个像是“手术台”上的东西。

在那个“手术台”上,此刻正有一具被铁丝牢牢的捆住的猫咪尸体。

猫咪的尸体整体呈现“大”字形躺在手术台的中央,它的四肢早已被捆住的铁丝深深的勒了进去,血液顺着铁丝滴答的向下淌落着,想来猫咪生前一定经历过了极为凄惨的挣扎。

至于我为什么能这么肯定的说这是一句猫咪的尸体自然是因为此时猫咪的肚子已经被完全剖了开来,体内的内脏正被随意的丢弃在一边的垃圾桶里,可能是由于长期没有清理垃圾桶的缘故,此刻垃圾桶的附近正有一两只苍蝇围着垃圾桶不停的盘旋着,一阵阵难闻的恶臭也正从垃圾桶内散发出来。

“小东西,我现在有点事,只能回家再来料理你咯。”

吴爱琴在一边弯腰从二楼的角落内拿起一个装小动物用的航空箱,一边看着手术台上那只猫咪的尸体自言自语着,听她那亲昵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和自家的孩子道别呢。

“还是你比较乖,之前的那个小王八抓了我的手之后竟然还跑掉了,可惜呀,它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现在就有一个傻帽乖乖的帮我把它送回来了,等我一会把它带回来时,一定要用这把手术刀在他后腿的那道伤狠狠的捅下去,它可千万别死啊,一定要让我好好的折磨折磨后再杀掉,嘻嘻嘻嘻。”

她一边说着,一边发出病态的笑声,不时还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的抚摸着那只已经被开膛破肚的猫咪的头。

至此,我也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和夜子说的一样,黑猫后腿上的二次伤口正是眼前这个变态所造成的。

这个小区内之所以有这么多的宠物失踪,正是因为这个小区内有着吴爱琴这样一个变态般的宠物解剖狂,至于那些主人心心念念的走失宠物,可能早已变为了这个阁楼书架上的某一颗白森森的头骨。

至于我刚进门时在吴爱琴手臂上看到的那三条抓痕,应该是之前被我和夜子所救的那只金瞳黑猫的留给她最后的礼物。

小区内的宠物竟然全都是被这个居民们最为信赖的“小区动物保护协会”会长所杀,真是有够讽刺的。

和正一脸陶醉的吴爱琴不同,此时站在她身侧的我看向她的眼神已经充满厌恶。

看了看手术台上猫咪那已经血淋淋的尸体,在看看书架上多达二三十个的动物头骨,我完全能够想象的到在它们临死之前究竟受过怎么样的折磨。

从手术台上的铁丝嵌入猫咪爪子的深度就可以判断出,猫咪在死前一定有过激烈的挣扎,既然有过挣扎,那也只能说明一件事。

那就是这个恶毒的女人在解剖动物时就连麻药都没有用,所有的动物都是在保持清醒的状态下一边感受着难言的痛楚一边被慢慢的剥夺走生的权利。

这是凌迟吧。

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出现了这种只在几百年前的封建时期才出现过的词汇,而眼前吴爱琴手中明晃晃的手术刀却是不停的刺激着我的脑神经,告诉我现在早已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社会了。

已经了解到全部事实的我并没有立刻出手制服吴爱琴。

实际上只要我此刻出手,别说是制服她了,就算是想要杀掉她也是轻而易举就能够的办到的事情。

但是我却并没有立刻行动,只是站在原地一边冰冷的注视着吴爱琴,一边盘算着该如何惩罚这个出生于现代的刽子手。

还是先将她打晕吧。

在心中权衡了一番利弊之后,我还是选择了较为稳妥的办法,等她晕过去之后,我为刀俎,她为鱼肉,无论我怎么料理她,都由不得她反抗。

在心中做了决定后,我悄无声息的从房间的角落内抽出一根比小臂还要粗的木棍,刚绕到吴爱琴的背后准备给她狠狠的来上那么一下时,在我的身后却是忽然响起了一个冷若冰霜的声音。

“这样太便宜她了吧。”

毫无准备的我忽然听见自己的背后响起了一个女声后自然是被吓得一个激灵,我大步跳到一侧,回过头去看向身后,这才发现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我的背后。

她什么时候来的。

我看着如同鬼魅一般忽然出现的夜子,脑海里全是问号,因为就在刚才整个二楼还都只有我和吴爱琴两个人,我甚至没有听见楼梯口传来脚步声,夜子便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有这样想法的并不只有我一个人,当吴爱琴发现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基地里忽然又多出来了一个人后,受到的惊吓明显比我更加强烈一些。

“你....你是谁!”

极度的惊慌中,她的声音都完全变了调,尖利的嗓音夹杂着恐惧的情绪一瞬间就让她失去了方寸。

“闭嘴。”

夜子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后,便把目光朝向我,冷声说道。

“小狗,我说的有错吗?”

我微微一愣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之前我们还在地下停车场时讨论的那个“我们该不该在没有证据的时候怀疑别人”的话题。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夜子的猜测几乎全部正确。

我面带苦笑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

“事实证明你是正确的。”

“很好。”

见我没有辩解的意思后,夜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她用目光随意的扫了扫手术台上那只已经被解剖开的猫咪的尸体后,便将那双散发着幽冷寒芒的双目看向了正满脸惊惧的吴爱琴道。

“你做的?”

不过吴爱琴似乎完全没有把夜子的话听进去,她一边惊恐的朝后退去,一边惊慌的喊叫道。

“你这是私闯民宅,我可以告你,对,我会去法院告你的!”

“告我吗,真有意思呢。”

夜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她缓缓的环视了一圈房间内五花八门的动物头骨后,重新把目光看向了满脸惊惧的吴爱琴接着道。

“告我到时没有什么问题,就是不知道小区的居民看到你这个房间后到底会作何感想呢?”

夜子的语气轻飘飘的,但是这话听在吴爱琴的耳中却是无异于一声惊雷炸响。

她刚才由于被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这件事吓到,所以导致她完全没有时间去考虑自己这个房间被公之于众的话到底会是个什么下场。

“求求你,不要说出去,不要说出去,我有钱,你要多少钱当封口费,我都给你,我都给你。”

她的瞳孔缩的有如针尖般大小,一想到这个房间的秘密如果暴露出去后自己将会犹如过街老鼠般的生活,她额头上豆大的冷汗在一瞬间便沁了出来。

“你这是在向我求饶吗?”

夜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但是我见过这种笑容数次的我却知道,只有当夜子的耐心几乎耗尽时,她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是是是。”

吴爱琴此时已经完全乱了方寸,她到死都想不明白一向谨慎的自己究竟是如何被抓住了尾巴,但是此时眼前形式比人强,她除了低声下气的求饶之外,并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只要您守口如瓶不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要多少钱我都给。”

说着,她还颤颤巍巍的从口袋内掏出了几张红色的钞票,就连称呼夜子的语气都变成了敬语。

看到她那幅滑稽的模样后,夜子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她“呵呵呵”的轻笑了两声后,脸上的表情却是骤变,她的脸如同被冰爽所覆盖,之前的笑容在一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子用那双闪着金色光芒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惊慌失措的吴爱琴,一字一顿的说道。

“想要我不说出去吗?我告诉你,我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