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夜子以外,閻秋秋毫無疑問是我遇到的最為危險的女人,她謹慎,聰慧,但不到最後時刻卻從不露出她的獠牙,她就和毒蛇一樣,當我看到她展露獠牙時,就已經是我的死期了。

我和前兩次一樣,在相同的時間離開了家,坐上了前往閻秋秋莊園的出粗車。

由於海洋之星被盜,導致現在路上有很多JC在盤查,像我這樣坐出租車長距離移動的人自然是排查的重點,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短短一個半小時的路程,我所乘坐的出租車就被路上的關卡盤查了三次,所以想要帶一些防身用的刀具之類的已經成為了不可能。

不過擁有複製手套的我自然不必為了這點去擔憂。

雖然只有短短五秒,但是我卻能隨時將菜刀複製到手中。

乘車的時間總是異常的難熬,但是這次我並沒有心情去欣賞車窗外的風景。

這已經是我最後一次遊戲機會了,成敗在此一舉,所以我必須預先做好所有的準備。

首先,我必須在那個時間點救下閻秋秋,只有那樣我才可以觸發後續的任務,重點是在救下閻秋秋之後,我是否應該按照之前兩次的行動來安排計劃。

我不確定閻秋秋在手機事件之後是否還留有其他的後手,這是一個非常不確定的因素,我完全不想讓我最後的一次機會裡充滿這種未知的危險因素。

因此,我必須認真的梳理一下所有有關這次事件的細節,看看是否有被我遺漏掉的地方。

在目前已知的情報里,不算閻秋秋的話,敵人是兩人一組的雙胞胎大盜,一個身處四樓的第六間店鋪內,另一個則處在另一條樓梯的第三至第四層樓處,兩個人都各自配有一把消音手槍,並且都是亡命之徒,對付起我們來絕不會有任何的心慈手軟。

而我的任務則是在不被他們發現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海洋之星。

憑藉我一人之力,還要不時防範着閻秋秋的前提下,真的能夠辦到嗎。

我陷入了長時間的思考中,直到出租車已經到了閻秋秋的莊園門前,我也沒有找到滿意的答案。

望着眼前的豪宅我不由的嘆了一口氣,總而言之,還是先把閻秋秋從那兩個潑皮的手裡救下再說吧。

時間很快來到了晚上,已經有過兩次經驗的我,自然是對閻秋秋和潑皮出現的時間和位置瞭若指掌。

果然,在相同的時間,我遇到了正在路燈下被兩個潑皮圍住的閻秋秋。

現在的首要目標,是要救出閻秋秋觸發任務,至於之後的事情,我的心裡已經有了個大概的想法,至於如何實施,也只能暫且走一步看一步了。

由於身上的便利貼只有一張了,所以我絲毫不打算把便利貼用在這兩個潑皮的任何一個人的身上,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之前並沒有選擇用複製手套去複製水杯。

之前的幾次任務我復活后也一直想要保持行動不和前一次有太大的出入,以免任務產生不必要的變化,可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有餘力去關注我的不同行動是否會導致任務產生偏差,先集中精神度過眼前的這關,才是我的首要目標。

這次我並沒有等閻秋秋喊着達令向我求救,而是悄悄地朝着那邊的兩個潑皮靠了過去。

我的動作非常輕,再加上黑夜的掩護,注意力全在閻秋秋身上的兩個潑皮自然沒發現我,只有被他倆圍在中間的閻秋秋正用一臉好奇的神色打量着我。

我並沒有在意閻秋秋的眼神,而是繼續悄聲的朝背對着我的那名潑皮靠近。

不一會,我就已經摸索到了其中一名潑皮的背後。

而此時,另一名潑皮也終於發現了我。

“喂,你要干什......”

不過,還沒等他說完,他的聲音便戛然而止了。

要問為什麼的話,因為此時的我已經用菜刀架住了他同伴的脖子。

“如果不想死的話就別動。”

我湊到被我架着脖子的那個潑皮的耳邊,低沉着聲音恐嚇道。

被我架住的那名潑皮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身後多出了一個人,他低頭看了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菜刀后,竟然被嚇得兩腿直打哆嗦。

雖然這個潑皮此時的姿態十分的搞笑,但那並不是我此時關注的重點。

之前我就親眼見過他們從腰間拔出彈簧刀,所以對他們藏彈簧刀的位置十分的熟悉,我沒有絲毫的耽擱,迅速的從潑皮的腰間抽出了那把彈簧刀代替我手中的菜刀架住了他的脖子。

我可沒時間和他們耽擱,菜刀的複製時間只有短短的五秒鐘,雖然此刻我已經順利用彈簧刀架住了其中一名潑皮的脖子,但是我必須利用這個機會先把另一名潑皮趕走才行。

“不想他死的話,現在就滾。”

我的語氣十分的堅定,說話的同時把彈簧刀往被我架住的這個潑皮的脖子上頂了頂,容不得另一個潑皮有任何質疑的餘地。

那個潑皮見我竟然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明顯是氣得不輕,平常都是他們威脅別人,沒想到竟然有一天會淪落到被人威脅的境地。

就在他氣的火冒三丈正打算要掏出彈簧刀和我拼一拼刺刀的時候,被我架住的這個潑皮卻是用已經扭曲的聲音大叫了起來。

“娘希匹的,你沒聽到嗎!快滾啊。”

那個準備摸刀的潑皮被自己的同伴這樣斥責后,更是氣得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不過眼前形式比人強,在無法確定我是否真的敢動手之前,他顯然沒有拿同伴的生命來做賭注的勇氣。

看見他猶豫的樣子,壓在我心中的大石也總算是鬆了下來,之前我還在想要是這個潑皮不講“兄弟義氣”,執意要上來捅我該怎麼辦呢,不過此時他既然猶豫了,那麼之後的事情就很好辦了。

“把刀丟下,然後滾。”

被我呵斥的那個潑皮顯然非常的不甘心,不過最終還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將刀丟在地上后,倒退着從我的眼前消失在樂路邊的一條小巷內。

眼見場上最後的威脅消失,我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剛才我的行為舉止和賭博無異,雖然我不打算動用便利貼,但這可不是我說了算的,如果我能順利的用菜刀架住其中一人的脖子然後讓另一人投鼠忌器,那麼這次的博弈就是我的勝利。

當然,如果他們並不像剛才那麼大意的話,我就會毫不猶豫的使用僅剩的那張便利貼。

雖然大盜手裡的槍比兩把刀有威脅的多,但是前提是我必須能夠成功活到見到他們才行。

如果剛才的計劃有任何一點出乎我的意料,那麼我就會毫不猶豫的使用便利貼。

畢竟我現在是在拿命做賭注,絕不能有絲毫的疏忽。

不過好在結局就如同我預料的一樣。

我長舒一口氣,把目光對準了眼前這個被我架住脖子的潑皮。

“最近有發生奇怪的事情嗎?”

“啊?”

眼前的潑皮猜測了半天我為何要用刀架住他的脖子,卻沒想到我問他的頭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我問你最近有沒有發生奇怪的事情,你只需要老實的回答就可以了。”

想要引出後續的任務,那麼讓閻秋秋也聽到這段從潑皮的口中得到的情報是不可或缺的。

“我要是說了,你能放我走嗎。”

潑皮十分緊張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架在他脖子上的彈簧刀。

我點了點頭,表示可以。

見到我的承諾后,潑皮似乎也變得不是那麼緊張,看樣子他也不太相信我是那種會隨意動手殺人的人,不過此時的他卻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畢竟此時他的小命還握在我的手裡。

就和之前一樣,這個潑皮一五一十的把最近有人讓他們來打探情報的事情說了出來,已經是第三次聽到這段話的我自然是沒覺得有什麼新意,但是站在一邊的閻秋秋卻是首次聽到這些情報,在並不明亮的環境下,我甚至能看到從她眼裡散發出的精芒。

看來這個女人從這時候開始就對潑皮口中的那個打電話的人產生懷疑了。

真是恐怖的思維能力,我第一次聽到這個情報時,要不是有墨鏡協助,我絲毫不會在意潑皮所說的這件事情,畢竟現在在附近安插眼線的人可算不上少。

等潑皮交代完有用的情報后,便用一種期冀的眼神看着我。

我還是頭一次被一個男人用這樣的眼神盯着,不由渾身都泛起了雞皮疙瘩。

“你可以走了。”

我對着潑皮努了努下巴,示意他已經可以離開了。

潑皮明顯沒有料到我竟然真的只是問了他幾句話后就會放他離開,不過很明顯他也懂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意思,慢慢的朝後退了兩步,見我沒有追上去的意思后,他就一溜煙跑進了街邊的一條小巷中。

眼見總算是度過了潑皮這一關,我也是不由的鬆了口氣,不過雖然我臉上表現的很輕鬆,但是心中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因為現在在我身邊的閻秋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比那兩個潑皮要恐怖的多。

我一邊這樣想着,一邊看向了閻秋秋道。

“你好,請問你叫什麼。”

往常的兩次任務都是在我詢問過閻秋秋的姓名后才出現的,有兩次經驗的我這次索性開門見山的直接詢問她的名字。

閻秋秋顯然沒料到我會突然詢問她的名字,她思考了一陣后,才回答道。

“秋秋·鄧布利多·羅德里格斯。”

就在她用假名回答我的同時,我的眼前也出現了那個任務。

【任務目標:和秋秋合作,一起去偷回海洋之星吧(當你被發現或者秋秋死亡,則算任務失敗),任務難度:D】

看着眼前這個熟悉的任務欄,我卻是愣了愣。

前兩次我把關注的重點全都放在了後面的那句(當你被發現或者秋秋死亡,則算任務失敗)上。

可此時我看着最開始的那串“和秋秋合作”時,卻是皺起了眉頭。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進行任務了,以往的每次任務目標都會或多或少的對我進行一些提示,難道這次的提示就是在合作這個問題上?

之前雖然我也有和閻秋秋進行過所謂的“臨時同盟”,但實際上我和閻秋秋無疑是貌合神離的一對搭檔,我要是得到海洋之星,絕不會交給她,而她要是拿到海洋之星,也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我。

畢竟無論是哪一個失主,都不想放過就站在她眼前的竊賊。

有沒有什麼方法既能讓閻秋秋和我一同行動,而我又不至於身陷囹圄呢。

雖然這種方案聽起來好像根本不存在,但是僅剩一次機會的我只能強迫自己往這個方向考慮。

想要和閻秋秋這種人達成真正的合作,那我手裡一定要握有足夠的籌碼。

我的手中是否握有讓閻秋秋投鼠忌器的籌碼呢。

我皺着眉頭苦思着這個問題的時候,閻秋秋卻是一臉好奇的看着我。

一直在思考問題的我這時候才發現閻秋秋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我這才發現自己還沒有對閻秋秋做自我介紹,我強迫自己回過神來,對着閻秋秋道。

“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做諸投財布·嗦鍾聞。”

聽到我名字的閻秋秋明顯一愣,顯然此時的她還沒有理解我的這個名字是什麼意思。

按照以往的慣例,此時我應該開始解答閻秋秋的疑惑,不過這次不同於以往,我並不知道那兩個潑皮回去後會不會叫上更多的潑皮來找回場子,此時最明智的行動就是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先離開這裡,免得那些潑皮帶人回來找場子。”

我對着閻秋秋說了這句話后,不等她回話話,便快速的朝着來時的方向走去。

對於還是頭一次經歷這些事情的閻秋秋來說,她此時心中的疑惑肯定非常的多,而我明顯表現的像是知道些什麼的樣子,她猶豫了一陣后,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跟上了我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