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庸醫突然從腰間掏出槍,小依和老闆娘大喜,她倆就像是重新找回了自信一般,開始一臉獰笑的盯着我。

我看着庸醫手裡的半自動手槍,無奈的嘆了口氣。

早知道應該先把他制服的。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就和我之前說的一樣,此時的我沒有任何的手段可以用來制衡手槍之類的熱武器,尤其是在我的道具幾乎使用殆盡的現在。

如果手裡還有便利貼在,我應該會嘗試着拼一拼,但是此刻我的手中並沒有便利貼,唯一算得上是防禦道具的只有一直被我穿在衣服內側的安全服,不過就安全服目前的等級來看,根本防不住這種距離下的子彈。

我並沒有在乎庸醫的威脅,而是側過身對着夜子無奈的聳了聳肩,十分不好意思道。

“抱歉,我沒辦法對付他手中那玩意。”

夜子只是淡淡的瞥了那把槍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接着用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口氣對着我說道。

“你連這種玩具都對付不了,還敢來這裡?”

庸醫手中漆黑的槍管在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冰冷的質感,無論怎麼看都是一把貨真價實的真傢伙,不過在夜子的口中似乎就只是一把玩具。

“我之前就說了吧,我是被綁架了才來到這的。”

雖然我很想表達我也是迫於無奈才來到這,但是夜子卻像是根本沒有興趣聽我的理由,她朝我努了努下巴。

“去,小狗,去把那把玩具拿過來給......”

夜子好像是要對我說出了很不可理喻的要求,不過這次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嘭!”

隨一聲槍響,庸醫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

“喂喂,你們在說什麼閑話呢,沒看見我手裡的傢伙嗎?都給我老實點!”

庸醫一邊用極度不爽的語氣說著,一邊用槍指了指我和夜子。

看來為了恐嚇我們,他剛才朝着天花板開了一槍,此時抬頭就能看見在天花板上的那個槍眼。

看來庸醫手裡的那把的確是真傢伙。

不過夜子像是根本沒有看見那個漆黑的彈孔一樣,那雙冰冷的金色瞳孔慢慢的從我的臉上移走,斜視着看向庸醫。

“剛才是你打斷我說話?”

毫無疑問的,她用一副居高臨下的口氣質問着庸醫。

庸醫看着夜子那冰冷的眼眸,渾身沒來由的一哆嗦,這種感覺就像是被獵人盯上的獵物一般,不過他很快的就搖了搖頭,驅散了這種無聊的猜想,開玩笑,現在槍可是在他的手裡,對面兩個手無寸鐵的人根本沒有辦法反抗,正是我為刀俎,他人為魚肉的場景。

想到這裡,他的膽氣也不由的壯了幾分。

“就是我打斷你說話,你想怎麼樣?”

說著,他還朝夜子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呵呵呵。”

夜子彷彿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事情一般,捂着小嘴笑了起來。

“不知道下一秒,你還有沒有勇氣說這話呢?”

話音剛落下,原本還站在離庸醫十步遠的夜子像是忽然憑空消失似的,在我還沒有來得及找到她的身影時,就聽到耳畔傳來了一聲慘叫。

“啊啊啊啊啊!!!!”

是庸醫的聲音。

我急忙轉過頭去看往庸醫的方向,只見庸醫原本握着槍的那隻手掌已經在半空中旋轉,而庸醫則是一邊用另一隻手緊緊的握着斷掉的手腕一邊痛苦的慘嚎着,而夜子就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握着那把我熟悉的黑紫色短刃站在他的身前。

“啪。”

這時,槍和手掌落地的聲音才清晰的回蕩在房間內。

這次就和上次一樣,我根本沒有看清夜子是怎麼移動的,她就像是忽然間消失了似的,等我反應過來時,她就已經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

這真的是人類可以擁有的速度嗎。

我不禁屏住了呼吸,即使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道這種匪夷所思的速度,但每次看到夜子動手時,總是能產生一種讓我感到驚艷的錯覺。

就像是殺人藝術一般。

我的心裡不由浮現出了這樣的想法。

饒是第二次看到夜子出手的我都忘了呼吸,就更別說庸醫三人組了,且不談握着鮮血狂涌的斷手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庸醫,站在他身邊的小依和老闆娘,更是用一種像是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着夜子,她們兩股戰戰,顯然現在就算只是站着,也已經是拼盡全力了。

夜子並沒有理會身邊的兩個女人,她只是慢慢的蹲在了庸醫的身邊,用刀身挑起了庸醫的下巴,居高臨下的問道。

“你剛才說了什麼?”

她的語氣高傲的就像是在俯視一隻螻蟻。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庸醫像是看見了這個世間最恐怖的東西一樣,一邊驚恐的大叫一邊用盡全身力氣的搖着頭,頭髮因為他的大幅度動作變得凌亂不堪,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精神失常的瘋子。

夜子聽到他一開口就是求饒,頗為反感皺起了眉頭,不過她今天明顯心情不錯,又問了一句。

“再把你剛才說的話重複一遍,說不定還能活哦?”

“不說了,不說了,再也不敢說了。”

因為劇烈的疼痛,庸醫的淚水早已奪眶而出,但是他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那些,只想從夜子的手裡保下自己這條小命。

聽到庸醫的話,夜子臉上的不耐煩轉化為了失望之色,她拿着短刃的小手輕輕一揮,只見一道黑光閃過,庸醫的腦袋就像是皮球一樣與身體分了家,在地上滾了幾圈后,正好滾到了小依和老闆娘的腳下。

“呀啊啊啊啊!!!!”

這次輪到小依和老闆娘尖叫了,這兩個惡毒的女人沒少參與殺人事件,但是當死亡真的降臨到她們身上時,卻也表現出了如常人一般對死亡的恐懼。

不知道她們此刻是否了解到了那些被他們殺死的人,在死前也都是這樣的恐懼與無助。

我並沒有任何開口為她們倆求情的意思,為她們祈禱一下下輩子做個好人就已經是我能貢獻的最大力量了。

“吵死了,閉嘴!”

似乎是被兩個女人的驚聲尖叫弄煩了,夜子皺着眉頭對兩個女人發出了警告。

說也奇怪,剛才連自己音量都無法控制的二女,在聽到夜子開口后,不約而同的迅速用手堵住了自己由於恐懼而張大的嘴,不過即使如此,她們倆臉上驚恐的表情和抖成篩糠的雙腿卻也體現出了她們此刻內心究竟有多麼的恐懼。

夜子並沒有過多的理會她倆,而是指着此刻如同受驚鵪鶉般的老闆娘問我。

“她是那什麼閣的負責人吧?”

“守香閣。”

我連忙說出了老闆娘的身份,雖然夜子一副記得不是很清晰的樣子,但是她似乎對這個守香閣的老闆娘有印象,難道她就是夜子所說的兩個手下之一?可是看老闆娘的表情卻像是完全不認識夜子一般。

在確認自己沒有認錯人後,夜子把目光移回到了守香閣老闆娘的身上。

“就是你牽頭做起人皮生意的?”

雖然夜子是在詢問,但是此刻她看向老闆娘的眼神,明顯更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老闆娘似乎是看出了夜子眼中的殺意,雙膝終於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同時指着已經死掉的庸醫不停的哭訴道。

“都是他,都是他害的,我都是被他騙了的,不怪我,不怪我啊。”

她像是逃避責任似的,不停的搖着頭,就連臉上的鼻涕與淚痕都被晃得七零八落。

“知道錯了?”

夜子臉上忽然露出了一個笑容,不過看見這個笑容的我卻是渾身一哆嗦,現在的夜子給我的感覺,比剛才還恐怖。

老闆娘好像是沒有感覺到夜子身上的恐怖氣息一般,以為夜子是要給了自己活下去的機會,不由的點頭如搗蒜道。

“知道錯了,我真該死,我真該死!”

一邊說著,她還一邊抽自己耳光,好像是在以此表達自己是真的認識到了錯誤。

“這時候知道錯了?瞞着組織賺錢的時候你就沒發現自己已經錯了?”

老闆娘聽到夜子的話一愣,明顯搞不懂眼前這個看起來連二十歲都不到的女孩子怎麼會知道她背後組織的事情。

不過夜子的這句話反倒給她提了醒,她像是如夢初醒般大叫着。

“對,對,你不能殺我,你要是殺了我,我們老闆不會放過你的,哈哈哈,不會放過你的。”

她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就連看向夜子的目光,也變的不是那麼驚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