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等了半天的警車並沒有來,反而等到了這個殺神。

眼前的夜子和我上次見到時並沒有多少差別,依舊身着着奇怪的女僕裝,金色的眸子散發著危險的幽光。

等等,剛才我如果沒有聽錯的話,夜子是說“她的產業”?什麼產業?

我的大腦在經歷短暫的宕機后,猛地醒轉過來。

她的產業!她難道指的是,人皮販賣?!

我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金瞳少女,實在是不敢相信她才是這幕後真正的黑手。

她像是沒有看見我震驚的表情一般,依舊自顧自的說道。

“明明上次特地放了你,這次竟然自己找上門來了,你就這麼想死嗎。”

她輕笑着伸出手,在我的脖子動脈處輕輕撫摸了一下。

她的手很小,也非常軟,像是一塊溫熱的璞玉,但是我非但沒有感覺到舒服,全身的汗毛反倒在一瞬間全都豎了起來。

畢竟身後站的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由於上次自己在一瞬間被削掉腦袋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所以此時的我不敢有絲毫的妄動。

“你...你的產業,是什麼意思。”

我咽了口口水,最後還是鼓起勇氣的問出了口。

她輕輕皺起眉頭,似乎是感到有些不愉快。

“就是字面意思哦,字面意思,這才幾天的時間,小狗你是不是變笨了?”

“這麼說,被關在地下室的這幾個都是你的手下?”

我問出這個問題后,心臟劇烈的跳動了起來,額頭上也因為強烈的緊張開始沁出了細密的汗水。

如果夜子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的話,那麼這個搗毀人皮窩點的任務僅憑現在的我根本就不可能完成,僅憑我手中的道具,根本無法在夜子手裡撐過一招。

夜子聽到我的問題后,眉頭皺的更緊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能看出她這並不是生氣,更像是努力的在思索着什麼。

接着,她的目光看向依舊被敲打的砰砰作響的鐵門,像是能夠看清鐵門後面的情形一樣,她眯着眼仔細的辨認了一會,才說道。

“應該,有兩個是吧?”

你為什麼要用疑問句啊。

雖然我很想這樣吐槽,但是看樣子她似乎連哪個是自己的手下都分不清的樣子。

雖然夜子的回話有些曖昧不清,但是其中卻透露出了一條至關重要的消息,那就會我打算親手端掉的窩點,竟然真的屬於眼前的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女僕裝少女。

此時的我基本已經認命了,看樣子只有下次復活時再改變策略重新進行這次任務的選擇了,從夜子肯定被我關在地下室里的有她的手下后,我就沒想過能從她手裡活着回去了。

畢竟夜子可不像是那種會心慈手軟的人。

我長舒一口氣,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你幹嘛?”

夜子像是十分不解的詢問着我。

“等死啊,還能幹嘛,我又打不過你。”

我沒好氣的睜開眼看了看她,要是能打得過,我一早就反抗了,不過眼前的這個女人就算被貼上便利貼似乎也能找得到我,所以我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要是真打起來,我可能死的更快一些。

“你不打算解釋解釋?”

她像是揶揄一般的對着我說道。

“解釋了你就能放過我嗎?”

我並沒有對死亡的恐懼,而是非常平靜的反問了夜子。

果然,夜子的答案就和我想的一樣。

“不能。”

我聞言贊同的點了點頭道。

“我想也是。”

畢竟夜子是個絕對殺伐果斷的人。

我以為她說出這兩個字后就會動手,沒想到她竟然接著說道。

“任何膽敢在我的地盤亂來的人都得死,哪怕是小狗你也不例外。”

一邊說著,她一邊像是在惋惜什麼似的搖了搖頭。

既然已經死到臨頭了,我也沒什麼可顧忌的了。

“那麼說,就是你指使地下室的這幾個人去把活人騙來剝皮賣的?”

反正橫豎都是一死,不如多問點情報出來,好讓下次進行任務時多點準備。

夜子並沒有像我預料中的那樣承認,反而露出了一絲感到疑惑的表情。

“什麼剝皮?”

看她的樣子似乎並不是在假裝,而是真的不知道。

可這不由讓我產生了疑問,她不是說這是她的手下嗎,怎麼會有老大連自己手下在做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即便如此,我還是向她解釋道。

“人皮啊,就是他們在賣的那個。”

夜子聽到我的話后,眉頭似乎擰成了一個疙瘩,我是第一次見到她把眉頭皺的這麼深。

“他們在賣?他們有什麼權利賣?”

雖然是問句,但明顯不是在詢問我,更像是在嘲諷一般。

聽夜子的話,我不由的窒了窒,看樣子她的重點並不是放在無論讓任何人聽到都會成為關注重點的“人皮”上,而是地下室的這幾個人是否有權利賣。

“你把你來到這裡的過程和我說一下,長話短說。”

夜子微微揚了揚光滑下巴,示意我讓我解釋一番。

看夜子的表情,她明顯不知道地下室的這幾人背着她在做什麼買賣,而這時我也知道了,自己活命的機會來了。

我壓制住心裡的激動,簡明扼要的描述了一遍自己是如何來到這裡,又在地下室里發現了什麼,當然,我把我使用道具的過程自然而然的忽略了。

平靜的聽完我的講述,夜子的表情從始至終沒有一絲波瀾,她伸出如瑩般的手,指着那扇被我封上的鐵門道。

“把門打開。”

她的語氣不容拒絕,像是命令似的對着我說著。

看着她的表情,我知道,地下室里的這幾個人估計是要倒大霉了。

我走到鐵門前,回頭望着夜子詢問道。

“那我要打開咯?”

夜子並沒有說話,而是以極小的幅度點了點頭。

我回過頭看着眼前這扇被敲得哐哐亂響的鐵門,再聽着裡面幾個人從來沒斷過的辱罵聲,我一咬牙,“唰”的一聲就抽掉了箍住門把的鐵棒。

裡面的幾個人似乎正在用自己的身體撞着門,鐵棒被我忽然抽掉后,他們因為慣性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哎喲!”

幾人紛紛的摔倒在了地上,雖然摔的七葷八素,但是他們的反應也並不慢,略微清醒后便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

一名個子很矮,長得尖嘴猴腮的男子一看見我,就大笑着對其他人說道。

“哈哈,就是這小子,他竟然沒跑,還回來了!”

聽聲音正是之前聽到的那個尖酸的男聲,這長相和聲音沒想到意外的還挺搭調。

此時的我已經退回到夜子的身邊,尖嘴猴腮男像是才看清我身邊還站了人似的,眯着眼睛仔細的朝夜子打量起來。

在我以為他們要一起單膝跪地齊聲喊老大的時候,卻沒想到這尖嘴猴腮的男子不但沒有跪下,反倒眼裡精光直冒,他把原本指着我的手指轉向了我身邊的葉子,用更大聲音朝邊上這幾人叫道。

“哈哈哈,這傻子不但自己沒跑,還帶回來一個小娘皮!”

聽到他這句話的我,不由替他捏了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