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见我?”

这是我心中此时最大也是唯一的疑惑。

这是我首次遇到游戏道具无效的情况,如果道具有概率会失效,那么我之后的游戏过程无疑会变得十分的艰险。

不过夜子似乎丝毫没有为我解惑的意思。

“你耳朵有问题吗,现在是我在提问,你还有其他更有意思的把戏吗?”

她盯着我的眼睛,再次重复了她的问题,脸上的表情丝毫容不得我有任何的质疑。

虽然我的心中此时充满了疑惑,但看样子如果不先回答她的问题的话估计脑袋在下一刻就要搬家。

“应该还有......”

“那就使出来看看。”

她语气就像是在菜市场买菜一样稀疏平常。

“目前......我还使不出。”

我十分窘迫的表示此时我并不能使出其他花样,毕竟进入游戏总共才几天,哪里有那么多能让她感到有意思的道具。

夜子的脸上露出了略微感到失望的表情,不过没等夜子开口,我便急忙补充了一句。

“不过只要给我时间,应该就能有其他更多的花样。”

夜子挑了挑眉毛,似乎是被我的话打动了,她把短刃从我的脖子上撤了回去,只见她轻轻的甩了甩握着短刃的手,可等我眨了一下眼睛后,那把黑紫色的短刃就已经从她的手中消失不见了。

我看着她像是变魔术一样的动作,更加拿不准眼前的少女到底是什么来路了。

“那个......”

我尝试开口想要问一些事情。

“闭嘴,谁允许你开口了吗。”

少女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发言,迫于无奈,我只好把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在沉寂的地下室里,夜子像是思考了一会,然后才道。

“刚才那个你是怎么办到的。”

“诶?!”

我有些不理解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用什么办法突然从我眼前消失的。”

虽然语气依旧冰冷,但是听惯了这种口气的我也发现这次她的话里带了一点好奇,虽然只有那么一丝。

喂,你刚刚不是还觉得无聊到要杀掉我吗,怎么现在又突然问起来了。

当然,这种话我并没有说出口,因为有一个让我感到冲击性的事实摆在了我的眼前。

“你看不到我?”

我略带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夜子,毕竟她刚才可是分毫不差的把手中短刃架在了我的脖子上,要不是她的眼神此刻也是不偏不倚的盯着我的眼睛,我都会以为刚才那只是巧合而已。

“怎么?你不了解自己这种杂技的效果?”

杂......杂技......

听到她的话,我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在她看来,这种类似作弊一样的道具效果只是杂技的程度吗。

“我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但是你现在不是能看见我吗?”

虽然她把道具效果成为杂技让我十分不满,但是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我只当自己没有听见那句话。

“我看不见哦,到现在为止我也没有看见你。”

她说出的话让我不由瞪大了双眼。

“那你......刚才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一边说话,一边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把你的脏手拿开。”

她像是赶走苍蝇一般的一巴掌甩开了我的手。

你这不是能看见嘛!

正当我想这么说的时候,她却开口了。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你的气味很独特。”

气味?!

我依稀记得她昨天的确是说过我的气味比较独特,但当时我只当她是在开玩笑。

我急忙在自己身上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实在是搞不懂她说的气味究竟是什么气味。

“那个......像你这种能靠气味就发现我的人,在这个世上有很多吗?”

我尝试性的开口询问她,这个问题对于我来说十分的关键,因为如果之后的任务里也遇到了这种靠气味就能找到我方位的人,那么我的处境就会十分危险,这种行为就像是在狙击手的瞄准下原地跳恰恰舞的傻子。

她闻言后十分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在经过短暂的接触后,我发现她皱眉头的次数十分的频繁,每次听到什么不爱听的,就会把不满很直接的表现在脸上,而表现不满的方式似乎就是皱眉头。

果然,之后就听到她用不爽的语气说道。

“你是在小瞧我吗?”

闻言我耸了耸肩,直接开口回答了她的问题。

“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在小瞧你,但是我能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可不敢小瞧一个随时能取走我性命的人。”

我的这句话让她表情稍微松缓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我刚才那句话的原因,她难得的多说了几个字。

“我这么说不是自大,但这世界上能靠气味就发现你的应该就我一个人。”

我听到这话非但没有感到任何的侥幸,反倒十分的懊恼。

该死,正好让我遇到了七十亿分之一的概率了吗。

我在心里把这该死的概率论骂了个狗血淋头。

“我都难得说了这么多了,你是不是该把刚才的问题回答一下?”

她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我,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似乎也开始变得有些危险了起来。

这女人,变脸简直就和翻书一样,刚刚才舒缓下来的表情,现在又一瞬间就布满了乌云。

我知道她指的是便利贴的事情,但是我却不知道如何对她解释,我有一种预感,我要是现在告诉她这个是游戏道具,她一定会以为我在耍她,而我的脑袋也会在我话音落下的同时搬家。

“你就当做是我的特殊能力好了。”

我想了很多种解释方案,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用最含糊的答案回答了她。

她并没有露出特别的表情,只是又接着问道。

“那个纸箱呢?”

我知道她问的是在工厂地下我使用纸箱的事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任谁来看用奇怪的纸箱把人盖住就会让外面的人发现不了这种事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那也是我的特殊能力之一。”

我试着用之前的说法再次解释道,虽然这完全算不上是解释。

“哦,是这样啊。”

奇怪的是,夜子并没有因为我的解释产生丝毫恼怒之类的情绪,反而露出一脸释然的表情。

正当我以为自己已经蒙混过关的时候,夜子把一颗白色药丸一样的东西递到了我的眼前。

“吃下去。”

她这样说道。

诶?

我用有些不确定的眼神看看她,又看了看被她递到我眼前的那颗药丸。

“别让我说第二遍。”

她似乎没有对我解释的打算。

很明显,这药丸绝对不是像糖豆之类可爱的东西,我敢断定九成九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此时的我别无选择,眼前的女孩虽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女仆,但是真要杀我,估计比杀一只鸡还简单。

狠狠一咬牙,我拿过少女手里的药,闭着眼睛就吞了下去。

在药落入肚子的一瞬,在我的血条下方,就出现了一排红色小字。

【异常状态:寄生】

寄生?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我一脸疑惑的表情,像是要给我解释一般,夜子伸出她那如莹般的小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

像是受到什么呼唤似的,我的肚子突然就产生了剧痛,就像是有无数的虫豸在用尖锐的口器啃食着我的内脏一般。

“啊啊啊啊!!!!”

强烈的剧痛让我顿时就弓下了腰,冷汗在一瞬间就大片的从我的身体内渗出,但这似乎只是开始而已,像是浪潮一般,第一波的疼痛刚刚过去,第二波的疼痛就紧接而来,并且疼痛程度远超第一波。

我全身的内脏仿佛都像是在燃烧着一般,剧烈的痛苦让我恨不得现在就从胸口剖出内脏让它好好的冷却一下。

持续的剧痛终于让我支撑不住身体,两腿的力量像是在逐渐被抽走,随着膝盖一软,我就像个虾米似的跪伏在了地上。

生不如死的感觉让我现在就想立刻咬舌自尽,对此时的我来说,死亡可能是更好的解脱。

“啪!”

正当我的理智即将被痛苦完全打散时,又是一记清脆的响指回荡在不大的地下室内,说也奇怪,就在响指响起的一瞬间,那种穿透心肠的痛苦就立刻停止了,消失的速度之快就仿佛那种痛苦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的头点着地面,整个人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全身上下的衣服早已被豆大的冷汗所打湿。

刚才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地狱中走了一遭一般。

我用尽全身剩余的所有力气抬起头看了看前方的娇小身影,在白炽灯的照耀下,那显得十分和煦的少女,此刻在我的眼中与地狱中的狰狞恶鬼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