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摩托刹车的声音异常响亮，按着少女的指挥，茳再次成功找到了出现了魇的梦境。
茳走下了摩托车，伸手触摸面前已经变得浑浊不堪的泡泡，一股强大的吸力瞬间将他拉了进去。
进入梦境的茳稳住自己因为突然的空间转换而险些倒下的身体，然后抬起头看了一眼这次的梦中景象，这次的场景和前两次完全不同，茳吃惊地四处转头看来看去——
这次的场景还是城市，但目之所及的所有露出的平面全都变成了镜子，俨然一座镜子之城。
茳低下头，镜子路面清晰地照出了他现在的模样，一张铜黄色的假面上是两只巨大的类似昆虫复眼的眼睛，以及四只金色的角。
“说起来，假面的样子还是第一次看清楚呢，虽然有点怪，但感觉比我原来的长相好多了。”
“现在可不是看这个的时候，那个战士已经和魇打起来了。”
少女的声音从脑中传出，提醒照镜子的茳赶紧去办正事。
“最上凌已经来了？啊……那家伙，超级不想见他啊……”
想起凌那让人讨厌的高高在上的说话方式，茳不禁抱怨起来，不过还是开始动身。
在少女的指示下，茳快速跑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打斗的声音也由远及近，逐渐变大，终于在一个十字路口旁，茳看到了正在战斗的凌。
凌的对手是一个浑身反射着四周场景的怪人，它身上的每一寸都是镜面，怪人的形态像是人类，但远比人类强壮得多，尤其是上身，强壮到和下身完全不成比例，后背如同小山般隆起，两条手臂比凌的腿还粗壮，握起的拳头像凌的头那么大。
面对这样对手的凌却没落下风，他轻松地躲避着怪人挥过来的拳头，不时地对着怪人的胸口踹上一脚，最后又抓住怪人的胳膊，借力把它摔到一边，然后抱着双臂得意地发出“哼”的冷笑，等待对方爬起。
“体育好果然就是不一样……”茳不得不赞叹凌游刃有余的战斗，接着他的剑也从驱动器里飞了出来——
“Sword！”
“好，我也一起。”
茳滑动剑上的按钮，这次他不敢再滑到闪电的图案上了，而是换了一个新月形的。
“Slash！”
茳按下按钮，手中的剑立刻发出响应，剑刃上冒出了薄薄的金色光芒。
“看着像是加了什么特效一样。”
茳一边吐槽一边用剑对着不远处爬起来的怪人比划了一下挥砍的动作，没想到的是，一道新月形的金色光刃随着他的动作从剑上飞出，冲着怪人而去。
怪人的镜面身体使得光刃在接触到它身体的一瞬间就被反射，没有让它造成任何伤害，不过这一下倒是把注意力拉到了茳这里，怪人和凌都转头看了过来。
“哈哈……这个……不怎么管用啊……”
茳有些尴尬地打了下圆场，怪人转身就把目标换成了茳，张牙舞爪地向他跑了过来。
茳急忙重新调整剑上的按钮，一缕火焰代替了金光覆盖到剑刃上，怪人纵身一跃，用巨大的身体撞了过来，茳举剑迎了上去。
“嘭！！！”
在剑和怪人相撞的一刻，剑上的火焰突然燃烧得更加旺盛，随即产生了爆炸，冲击力让怪人倒飞出去，但茳自己也被怪人飞扑的力量撞飞，重重地摔在地面。
“好疼……”
茳叫唤着重新站起，虽然有摔倒的疼痛感，但他的身体完全没有问题。
“你打得真不是一般的烂啊。”
凌直接无视了怪人，站在那里嘲讽起茳来。
没等茳反驳，怪人突然做出了不一般的举动——只见它从地上爬起，接着像是进入水中一样把身体融入了变成镜子的地面，先是双腿，接着是身体，最后整个消失在两人眼前。
“什么？”
“掉下去了？”
茳和凌赶快跑到怪人消失的地方，那只怪人居然在镜子里看向了他们，接着一下从镜中跳出，撞倒了两人。
怪人没多做停留，跳出来后又立刻重新进入镜面，开始在里面游走。茳和凌急忙爬起，预防着怪人的再次袭击。
但进入了镜面的怪人变得异常灵活，行动奇快，这边刚把茳打倒在地，另一边又从凌的背后冒出，让他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拳，两人折腾半天，却被怪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净玩些小把戏！”
最终，凌愤怒地大吼一声，趁怪人攻击的间隙按了两次驱动器上的按钮。
“Motor！”
一个传送口在他身边打开，从里面跑出了一辆蓝紫色的摩托，凌立马骑了上去，驱动摩托，让刚要攻击他的怪人扑了个空。
“对了，用摩托。”
受到凌的启发，茳也召唤出自己的摩托，怪人转而想要攻击茳，但刚从他脚下冒出头来，跑过来的摩托的车轮就轧在了它的脸上，硬生生把它按了回去。
“真是抱歉啊。”
茳嘲讽了怪人一句，接着也骑上了摩托。
摩托让两人的速度提升不少，怪人之前压倒性的优势荡然无存，不过它倒是有些智慧，在佯攻了几次后把凌逼到了建筑物的附近，随后从地面冒出飞扑而上。
这时的凌的摩托车头正对着建筑物，距离不到一厘米，想转弯躲开有些费力，眼看怪人就要冲撞过来，凌想都没想，直接一提前轮，搭上了建筑，接着开足马力，摩托竟然就那样顺着建筑的侧面开了上去。
“啊啊啊！？那个！？这个摩托还可以这样用的！？”
看到凌的摩托飞檐走壁，茳瞬间瞠目结舌，在呆滞了几秒后他也立刻学着爬上了附近的建筑。
“这还真是……超厉害啊！”
见自己恐怕不敌两个战士，镜面怪人开始潜入脚下的镜面试图逃跑，然而凌骑着摩托从建筑上跳下，一下撞开了怪人。
“别想跑！”
“Cannon！”
凌的驱动器响了起来，一对特殊的手持小型机炮飞了出来，机炮上还带有利刃，凌伸出双手，机炮便自动飞了过来。
机炮后面的部分有一个空槽，凌把手伸进空槽里，握住藏在空槽内部的握把，食指扣上握把上的扳机，看上去仿佛是机炮与他的双手融合了一样。
怪人又想用融入镜面的方式逃脱，但凌不给它丝毫机会，食指扣动扳机，蓝色的光弹从机炮口喷吐而出，在怪人身上爆裂开来，耀眼的火花从怪人身上绽放，随之而来的还有代表魇受伤时冒出的黑雾。
“结束了。”
凌得意地说着，两手一甩，机炮从手上飞出，随后回到了驱动器中，接着，凌按下了驱动器的按钮，起身站在了摩托上。
“A good night'dream by Illusion！”
驱动器的声响预示了怪人生命的结束，凌从摩托上一跃而起，用冒着蓝色能量的右脚对镜面怪人使出飞踢，在“砰”的闷响声过后，怪人的身体炸裂，变成了逐渐消散的大团黑雾。
“啊，被你抢先了。”
茳也驾驶摩托冲下了建筑物。
“接着该是你的问题了，虽然我觉得应该把你的驱动器收回才是上策，但驱动器一旦被使用就会跟着使用者直到死去。”
“原来这个东西还会这样……等下，为什么收回我的驱动器才是上策啊？”
“你根本不适合当驱逐魇的战士，”凌用瞧不起的语气说道，“成为战士的心理和能力，你觉得你占了哪个？”
“能力的话，我好歹也自己驱逐过魇，心理方面，你才见过我几面就下了结论？”
茳也不客气地反驳。
凌不耐烦地偏过头去，隔着假面茳都感受到了他的白眼。
“什么意思啊！？莫名其妙地按自己的想法评判别人！”
“你这家伙……”
就在两人即将吵起来时，一个圆形的传送口突然在他们身边打开。
“嘛～两位稍安勿躁。”
一个穿着白色短袖和蓝色短裤的男人站在传送口的另一侧出声阻止了茳和凌的争吵，男人的头上戴着蓝色的头带，箍得棕色的头发朝天冲去，同样棕色的眼睛发出让人觉得可靠的光芒，白色的短袖上是金黄色的大写英语词“CONTROLLER”，这一身的打扮让他散发着运动的气息。
男人看上去是二十多岁的样子，不过声音意外地有中年大叔的感觉，听上去和善而不失力量，刚刚还心浮气躁的两人一下就觉得情绪平和了不少，本来免不了的吵架也随之结束。
“那么，Illusion和新的战士，到管理者的空间来一下吧。”
“相川，没想到你居然挤出时间来了？”
凌出口问道，话中掺杂着可以察觉的惊奇。
“毕竟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又是和驱动器有关，来吧，进来再说。”
茳和凌跟着相川走进了传送口，管理者的空间也在茳的眼前展现出来——
整个空间大概有两间教室大，充斥着淡淡的蓝光，各种透明屏幕漂浮在空间各处，冒着淡蓝色的像素方块。充满了科技感的管理者空间和茳能想到的任何一种都大不相同，在他的想象里，这里应该是个光怪陆离的地方，怎么也不会和科技感扯上关系。
空间里还站着另外一男一女两个管理者，男的似乎和茳同龄，看上去一脸严肃，一头红色的头发仿佛燃烧的火焰，深蓝色的眼睛则与之相对，像是两块寒冷的冰珠，眼神可以说正经得过了头，这些再加上他身上的一袭黑色风衣和带着银色金属链装饰的黑色长裤，让人觉得难以靠近。
（看上去很不好相处呢……不过倒是没有最上凌身上那种让人讨厌的傲慢。）
茳不由得把他和最上凌对比了一下，果然还是最上凌更糟糕。
女的也像是和茳同龄，表情和刚才的管理者完全相反，面对着茳和凌露出十分有活力的微笑，浅蓝色的头发歪扎成马尾，在空间里蓝光的照射下显得比原本的颜色更深，上面还戴着几只金色的发夹。和不知名的男管理者极其相似的深蓝眼睛似乎也在微笑。少女身上蓝白相间的短水手服和胸口系着品红的领巾无一不透露着元气，傲然的胸部和露出的纤细腰部让茳不敢多看，再往下则是藏青色的格子短裙，裙子里伸出的双腿包裹着白色的及膝袜，曲线优美得无可挑剔。
（这两个人对比好强烈……）
这时，凌解除了变身状态，身上蓝紫色的护甲散去，露出了里面的躯体，茳也解除了变身，然后偏头看了一眼，接着皱起了眉头，上下来回打量了半天。
“你……你谁啊？”
解除了护甲的怎么看都不是凌——至少外表不是，瘦高的身材不失力量感，仿佛黑夜中明星的双眼，再加上俊朗的面容和一头飘逸的黑色短发，让他散发出一种霸道的气息。茳敢肯定，如果最上凌长成这个样子，至少学校里的女生都不会再传关于他的坏话了。
“就是我啊，倒是你这家伙怎么一点都没变？”
凌对于自己身上的变化似乎认为是理所当然，看到茳依旧是原来的模样后，反而觉得奇怪起来。
“梦境驱动器会改变使用者的精神体形象，具体和使用者自身有关。”
相川解答了两人的疑惑，接着对着茳问道：
“南风原君，对吧，我们已经从Illusion那里听说了，不知道你作为战士的名字是什么呢？”
“那个……”茳想起自己刚戴上驱动器时黑塔里的少女说过的话，“是……Dream。”
“好，那我也来介绍一下我们吧，我是相川，那边的是矢还有他的妹妹咲，我们是公元1973年诞生的信息时代管理者，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矢板着脸跟着重复了一句。
“请多指教呢～”与矢相对，咲倒是相当热情地打了招呼，眼睛弯成两个月牙，她的声音听上去很柔软
，让人有舒服的感觉。
“信息……时代？”
相川的介绍让茳有些糊涂。
“管理者是随着人类时代的变化而变化的，其原因是人类思想的转变，当人类的思想开始变化，那一代管理者的生命也就走向终结。而每一代管理者的形象和管理者空间的样式也会随之变化。”
相川一边解释，一边从旁边拽过来一个屏幕，用手点了几下，过去的管理者形象便出现在屏幕上。
原始石器时代的管理者是虎狼鹰三只动物，大概是因为当时的人信奉猛兽为图腾。
封建社会时代的管理者是三位身着风格迥异的服装的神明，正对应了当时人们的信仰。
工业时代的管理者则是贵族打扮的青年、戴着眼镜的年轻女子和长着一脸大胡子捧着书的老年学者，人们已经逐渐抛弃神明，转而相信科学。
“说回正题，Dream，虽然你并不是我们所选择的战士，但我们还是希望你能遵守战士应当遵守的规则，成为合格的战士。”
“我……”
茳还没开口回答，一边的凌接口抢过了话：
“不用担心，他不遵守的话，我就把他消除。”
“我又不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才当战士，规则我自然会遵守的！”
茳气愤地反驳回去，暗想驱动器干嘛不把这家伙的性格也一起改了。
相川点点头，转而又在屏幕上点击了几下，一些奇形怪状的怪人的图片和相应的文字代替了刚刚历代管理者的画面。
“现在的梦境空间正发生着一些不对劲的事情，在原始时代，并没有魇这种东西存在。但是当人类开始形成社会时，人类的思想开始变得复杂，那些阴暗疯狂的人抑制不住，把自己的本性暴露无遗，而魇便从他们的精神空间里诞生。当时的管理者本着无差别保护人类精神空间的原则制造了梦境驱动器，由于管理者还有不能干涉人类意识的限制，魇又是扭曲的意识，所以驱逐魇的事只能交给人类来做，驱动器也都是人类专用的。”
“那……不对劲的事情是？”
“魇本来只从在现实中无法抑制负面情感的人的精神空间里诞生，出现的频率极低，梦境空间承载着全人类的精神，而过去魇出现的记录最高是一年十次。但是现在居然达到了最多一周十次。”
“怎么会变得这么……”
“在本不该出现魇的地方也也出现了魇，所以频率才变得这么高，而这一切，都是从Pandora的第二次苏醒以后开始的。”
“Pandora是……？”
相川的右手在屏幕上一划，一张茳极为熟悉的图片显示了出来——
图片上是一只白色的怪物，怪物身上的白色毛发凌乱不堪，身上似乎还有一些黑色的花纹，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尤为醒目，那正是茳和许多人曾梦到过的怪物。
“啊……这个怪物，是我还有很多人都梦到过的那个！”
“没错，我刚才说了，只有那些负面暴露的人才会诞生出魇，而很明显，绝大多数人类都不是那样的，为了适应社会生活，他们把自己的负面压制隐藏起来，用法律道德等等加以束缚，而这些无法释放的负面聚集起来，就形成了这样的怪物，那黑塔便是束缚她的东西的化身，在1924年以前，Pandora没有具体的形态，一直静静地呆在那座塔里，最早发现她的是封建社会时代的管理者，他们参透了她的本质，预料到一旦她被释放，后果难以想象，所以称她为Pandora，人类神话中的释放灾难的魔盒的名字。”
相川又划动屏幕，一张带有Pandora图片的档案资料被展示出来。
“不过在1924年，正是两次人类浩劫中间的过渡期，无数的人为战后的经济所苦，更有不少人意识到了第二次更可怕的浩劫可能就要袭来，这种情况下，人类压抑的负面前所未有的增长，最终使Pandora产生了具体的形态，在那之后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出黑塔，疯狂地袭击了上千人的精神空间，还好最后黑塔压制住了她，那以后她就一直处于自我封印的状态，直到几周之前她再次苏醒，虽然这次没有造成任何人精神空间的损害就被黑塔再次压制，但仍然不能放松警惕。说到底，Pandora和魇的能量来源都是人类的负面，在她复苏后，魇的出现频率就异常增长，很难让人想不到和她有关。”
说到这里，相川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语气也变得低沉起来。
“前代管理者对于Pandora的研究相当少，她具体的力量我们也不太清楚，听Illusion说，你的驱动器也是她所给，一直由管理者保管的驱动器怎么会到她的手里，我们就更不清楚了，总之，还请多加防备，自从上次Pandora苏醒后黑塔空间就寄宿在你的精神空间上了，在清楚她的手段和目的前，尽量避免和她接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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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结束了谈话后，茳驱动器的计时即将归零，于是便离开了管理者的空间，凌也待不住回到梦境空间里去了，只留下三个管理者继续守在原地，不约而同地沉默着。
“Dream……这个名字恐怕另有意思呢……”
翻看了半天资料后，相川突然开口。
“有什么问题么？”
咲凑过去想仔细看看屏幕上的东西，矢则一动不动，静等着相川的解释。
“使用过Dream这个名字的战士很少，其中有一个是工业时代使用者柯娜，她正死于1924年，Pandora第一次暴走出现不久后。”
“那……难道她是被……”
“不，”相川摇摇头，否决了咲的想法，“根据当时管理者的记载，这个Dream的死因和Pandora没有任何关系，她是反对当时现实世界的国家统治的反抗组织的成员，死于一次刺杀行动，我感觉这个Dream绝对和现在的有什么联系……”
说到这，相川又再次回到沉默状态，咲也歪着头看了屏幕半天，说不出所以然来。
然而矢却伸手摸了摸下巴，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接着长喘了一口气，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惹得相川和咲都看向了他。
“嗯……”矢沉吟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复杂，完全想不明白。”
“真是的！哥哥干嘛老是做出这种好像明白了的反应啊！”
咲冲着矢大叫着，相川无奈地笑了笑，站起身走向管理者空间的尽头，打开了一扇伪装成墙壁隐藏起来的门。
“我还是去继续进行新型驱动器的研发了，毕竟现在的情况，必须要有更强的力量才行啊。”
说完，相川便消失在了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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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这种场景么……”
醒来后又再次自然睡着的茳，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有些简陋的滑梯前。
那是小时候他在父亲工作的另一个城市玩过的，当时他还在上小学，每到假期就会和母亲去父亲那里。他就是在这个滑梯上认识了人生中第一个朋友，但两人在茳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大吵了一架，从此没再说过话，父亲死后两人更是彻底断了联系。
茳爬上滑梯，滑了下去，滑道突然延伸得很长很长，在滑道的终点，茳来到了充斥着雾气的黑暗空间，他尽全力向着黑塔跑了过去。
推开塔门，茳又再次见到了少女，这次少女用纤细的手臂抱着双膝坐在地上。少女低着头，神情低落，血红的双眼诉说着哀愁的情感，看了不禁让人也觉得自己有种丢失了什么的痛苦感觉。
不过这一切仅持续了一两秒，那种表情瞬间就从少女的脸上收了回去，变回了原来冷冰冰的样子。
这种情况茳已经是第二次看到了。他觉得少女或许有什么没有说出的让人伤心的事情，但又开不了口去问，于是只好盯着少女精致的侧脸呆立着。
“变态。”
过了半天，少女突然开口斥责了一句。
“呃……诶？”
“盯着我看了半天，想要干嘛。”
“啊！？呃不，我……”
茳脸上一红，想要否认，但一下找不出该说的词，只好把话题转移：
“那个……你是叫Pandora……的吧？”
“哼，管理者应该告诉过你小心防备之类的话了吧，还敢过来。”
“那些魇的出现，真的和你有关系么？还有这个驱动器……”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回答你，就算说了也不一定是真话吧。”
Pandora抬头看向了房间里那扇唯一的窗户，双眼盯着外面的雾，对着茳发出反问。
“那样的表情……一个可怕的怪物不会有……的吧……”
Pandora瞪大了红色的眼睛，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茳，看上去像是看见了新奇东西的小孩子，随后又把头转了回去。
“是么……”
Pandora的嘴角微微上扬，不易察觉地微笑着。
“那就多告诉你一点。”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