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齐哥,齐哥现在受伤,赶快放开手啦...!”

矮小的少女推着索蕾拉,脸上写满了醋意。

严肃的气氛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

索蕾拉低头看着她,眼中溅射着火花,与阿比对视着。

“嘿?~小女孩,你的状态恢复啦?”

场景让人无法想象,换作路人,肯定猜不出来几人是来追捕邪教徒的。

仿佛是来自不同的时空,她们做着无关紧要的事,却又如此较真。

“喂,适可而止,把手移开。”

刀刃突然落在索蕾拉的一旁,让人一惊。

那肯定就是子城,他对索蕾拉一无所知,如今警惕也是必然,用武士刀进行了胁迫。

“哎,保护小可爱的人没想到有这么多,姐姐还要排队,有点不甘心啊~”

索蕾拉这才松手,将几乎失去意识的少年悄悄放在了地面,这才进入了正题。

“正门的牵制花了我好久时间呢。刚刚那个流星,是小可爱的杰作吧?”

“那又怎样?”

“一次次勇敢地与邪教徒战斗,你们的伙伴还真是个好男人呢~”

索蕾拉不再徘徊在周围,而是带着巨狮,看了看宅邸西侧的状况。

“我刚刚听到你们说的了,你们是要找逃跑的敌人是吧?”

“啊,嗯。”

罗格的注意力明显集中在波涛汹涌的身姿之上,一时半会才知道回答。

“你是来协助我们嘛?...那个...小姐?”

“当然。虽说我的伙伴还在南边牵制,所以我才有时间赶来。但是我本来就是打算帮小可爱才过来的,就顺便帮你们一下吧~”

调戏环节彻底结束,索蕾拉的神色马上转变,拍了拍巨狮的后背,

“小蕾,拜托了。”

命令下达,狮子马上做出嗅吻动作,宛如寻找猎物的猎犬。

如此形容反而是种侮辱。

身为异界的草原之王,它的嗅觉实际不亚于猎犬。

“噢噢噢!!!”

咆哮声震耳欲聋,巨狮显然是抓住了什么线索。

“嘿?~这么快就找到可疑目标了啊~”

索蕾拉朝着狮子怒吼的方位进行观察,

“喂,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如果不乖乖出来,待会儿可没好果子吃哦~”

她马上向着那个方向施压。

一片安静的庭院,也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声,

“真不愧是你们...穷追不舍的能力,还真是不得了。”

嘶哑的声音令众人一惊,不禁又后退几步。

敌人真的没有离开,如此百折不摧,好像根本就没有逃走的意思。

“等等...”

索蕾拉突然察觉事态不对。

巨狮确实锁定了方向,但是发出声音的位置,却完全是相反的灌木丛。

“别怕,他是用了奇怪的招式,不要被迷惑!!”

罗格一言道破真相,随着回复记忆,他也注意到了敌人所使用的“招式”。

“他之前也用我的身体说过话,别被骗了!让我来解决!!”

他赶在所有人之前移动起来,顺着血腥味方向,拔起短剑斩开枝叶。

一顿披荆斩棘,一个人影出现。

罗格瞬时对准目标,一剑刺下,直接造成伤害。

“你猜的真准。”

然而,邪教徒掺杂着笑意进行嘲讽。

“怎么可能...?!!”

罗格难以置信,瞳孔收缩。

只见灌木中滚出的人体根本不是邪教徒。

透过他身上的服饰与装扮,他立即意识到他是宅邸的男仆。

他的身上沾满不合理分布的血液,怕是为了刻意误导众人而设置的陷阱。

“你这家伙...?!用这种伎俩算什么?!!”

“伎俩?要闻血腥味的是你们。”

邪教徒挑衅回应,好让罗格继续怒发冲冠,为自己增加乐趣。

熟练的索蕾拉没有继续浪费时间,抓住机会向声音的方向刺出长枪。

见手感回馈,她立时上挑,将熟悉的人影甩至空中,重重砸在路中间。

“没用的...”

还没等她继续用枪驾住脖子,人影已经发出声音,破坏了索蕾拉的兴致。

“这人也死了,他的血我也用了...”

再度确认之下,这个重重摔下的男性,显然是先前被子城杀害的假男仆。

他的后颈已经愈合,作为代替,身上更是出现了更多致命的伤口。

现在这个状态,恐怕是被邪教徒用完随便丢掉的一个补血包而已。

“这家伙...”

一番迷惑之下,索蕾拉也感到自己受到了愚弄。

她用枪头翻转身体,在他背后发现了发出声响的部位。

那正是漆黑的肉块,模拟出了人类的口型,发出了如邪教徒一样的声音。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找尸体,我就全给你们指出来吧。左边有一个,右边还有两个。”

“闭嘴,不要再给我说多余的话了!!”

罗格怒不可遏,对死掉的假男仆猛踩两脚。

马斯也没有闲着,他前去邪教徒所说的方位,翻出更多的受害者,一时面目失色。

三位受害者皆是奴仆,经过医生诊断把脉,一下得出全员死亡的事实。

“为什么...!!”

见马斯摇头,罗格顿时气急败坏。

找不到对象的同时还被杀害了数个男仆,这个羞耻感直接淹没了他的理智。

“别浪费时间了,你们从根本上就出错了。”

脚下的假男仆又一次传出声响,

“我的确需要血液,但是圣物是可以完美吸收掉的...就像是喝了杯橙汁,只要我不哈气,又怎么会让你们闻出我嘴中的橙子味呢?”

他打着奇妙的比方,如此悠闲的态度,仿佛把子城的计划当做笑话。

可即便被如此嘲笑,子城也没有反应。

“他的伤势需要时间愈合,在这翻找的时间里,敌人就在某处恢复着伤口。”

敌人先前少有嘲讽与愚弄的行为,现在频繁的使用,肯定是为了影响众人心态。

子城认识到了这一点,随即提出了新想法,

“你直接寻找体味,我们寻找其他刺激气味,病者和小孩都后面躲着!”

子城下令,转头看向索蕾拉。

“好啊,试试看吧。”

然而回答的,却是邪教徒。

他无反对地表示赞同,这种态度,无疑刺激着罗格的雷点。

“你!!——”

“别理他了。”

索蕾拉拦住了罗格,继续命令巨狮继续嗅闻,前去了远方。

子城也是随即寻找起来,虽不比狮子那般嗅觉灵敏,但是刺鼻的异味,依旧是可以找到的。

“这是...?”

不过一会儿,他便有了“收获”。

子城从地面捡起了不少焦炭的物资,上面充满焦味,不知究竟为何物。

“那是剥离的皮肤...现在我就是赤裸着呢,你们找我,该不会是想看吧?”

邪教徒继而用上阴阳怪气的语气。

而意识到物品的本质,子城也是一手捏下,确实轻易地粉碎掉了这些扁平的肉干。

“怎么,不继续找找看吗?”

“我说了你给我闭嘴!!”

罗格无法静下心调查,跑回来一脚踩在了肉块之上,妄想让敌人安静下来。

结果,当然是失败的。

肉块仅仅是被破坏了嘴型,让发出来的声音变得奇怪,并没影响功能。

“你们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因为你们已经赢了...而我也不得不离开。”

敌人语调突然有些沮丧,而又不失做作感,

“现在的我只能看着你们一边寻找,一边疗伤。但是,我奉劝你们动作最好快点,否则...我还是有机会逃走的...”

“少说笑了。”

子城显然是全然不信,

“即便留下来治疗也不让手下带自己走。你的行动已经暴露了你的计划了。”

“啧...”

邪教徒语调出现了不适感,随即也安静了一会儿。

“也罢,你不信也好。我只是想期待一下跟暴怒的对决,看他也晕了,那就只能下次了。”

他作出了最后的道别,也不知哪来的信心会跟众人再次见面,彻底断绝了声响。

〖沙沙沙——〗

声音消失的不久后,远处的灌木丛出现的响动,立刻引起了附近探查的索蕾拉的注意。

在所有的刺鼻气味已经排除的前提下,直接追寻人体气味的索蕾拉非常顺利。

敌人肯定也是预料到,所以在索蕾拉调查的位置非常接近时,无奈选择逃离。

“小蕾!!直接啃咬!”

赤裸的男性被索蕾拉,随着被巨狮一口咬住了赤足,发出了惨叫声。

利爪摁在他的腹部,随之拼命啃咬,直接剥夺了敌人的移动力,让他无法再次逃离。

只不过——

“抱歉,你们猜错了。”

声音从赤裸男身上传来,他手举弯刀,无视疼痛刺向了巨狮的嘴部。

“什么?!——”

索蕾拉也难以抑制自身的惊讶。

因为眼前之人,并非众人所知的操控者。

“噶哈哈...果然,还是太嫩了!!”

在野兽疼痛而松嘴时,裸体男乘胜追击,直接划伤巨狮的眼睛。

之前灌木丛的声响就是他造成的,而赤裸特征,更是敌人之前用语言留下的陷阱。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他已经死了吧...!!~”

就连被罗格脚下的假男仆也更是发出了声响。

他立时掀翻了罗格,直蹦伤者的方向而去。

从一开始,假男仆的死亡不过是操控者的片面之语。

马斯本有机会诊断,但敌人却利用这点,在尸体被找出的瞬间提出了其他死者的下落。

这改变马斯的注意力,使他通过其他男仆的死亡,误认为全员都是死者。

“那团火焰就是暴怒的极限,而我的自愈却没有极限。没了暴怒的你们...只会输!!!”

他邪笑着,难以掩饰自身的喜悦。

随着假男仆从袍下取出短刀,跑向了镇长的方向。

子城不在附近,马斯也在尸体旁边,罗格更还没起身,而玛拉缇也顾着保护斑比。

“老爸!!!!”

罗格惊呼,紧张之余,甚至是喊出了早被自己遗忘的称谓。

可等他起身,小刀已经刺向了镇长,瞬间造成了致命的伤口。

“噶哈哈哈哈哈!!!!!”

随着一刀划开,鲜血四溅。邪教徒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更是发出狂笑。

那个喊声不来自任何棋子,明明确确就是他本人的笑声。

他终于现身了,从很远处的灌木丛中站了起来,距离众人十分之远。

“这样一来,老头就死了...再把你们除掉,占领村镇的计划就能照常进行。”

他的身上仅有一个单薄的斗篷,露出的皮肤丝毫没有痊愈的迹象。

上面布满了烧伤痕迹,黑色印记也是少了许多,只有小部分的皮肤在蠕动,仿佛是燃烧着最后的生命。

“你这家伙!!!!”

罗格怒火中烧,见距离之远,先是飞奔从背后扑倒了假男仆。

“速度倒是挺快...怎么?没了圣物的你...难不成觉得自己能赢得过他吗...?”

声音从家男仆身下传来。

“闭嘴,我会...杀了你们!!!”

罗格开口咆哮,撕心裂肺的情绪,促使自己一刀刺向了男仆的右手。

“嗯...?”

邪教徒却突然有些发愣。

并不是因为罗格的攻击如此之快,而是面对正常人,自己的棋子竟完全无法做到起身。

“是棋子失血过多了嘛...怎么可能被普通人超越...”

他看着罗格。

那股爆发力已经直逼先前被操控的状态,虽说没有那么强,但是至少比假男仆还要厉害。

随着爆发的力量彻底碾压了敌人,罗格随即夺走他的小刀。

“我知道了...你们的弱点!!”

他一剑刺入了黑色的皮肤,轻轻扭转,瞬间让棋子失去了动力。

“马斯!!”

他起身就是一脚,一下将假男仆踹到了马斯的面前。

“啧...”

马斯也是心领神会,随即拿出小刀,准备执行手术。

“噶哈哈...”

惊讶之余,邪教徒反而笑了起来,通过无法动弹的假男仆勉强发出了声音。

“果然你的身体很好,潜力也高。拿你做棋子是正确的。多亏了老头的身子太差了...否则也不会找到你这样意料之外的棋子...”

“你...什么意思?!”

“我们想夺得村镇的掌控权,可惜你父亲的身体不好,连仪式都可能无法忍耐过去。所以,我们只能找他的继承人,也就是你...”

敌人公布了事情真相。罗格突然感觉自己解开了心结,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救赎感。

“我爸压根就没打算让我来继承遗产,你连这点东西都不懂嘛?!!”

“哈...所以才需要备用方案啊。”

他笑着摊开了双手,右手之上依旧是不见手掌。

“在这里安排内应...影响继承权,顺便还能解决妨碍者。不论是你,还是他,只要有人继承,统统都好说。”

“这就是...你控制我的真相嘛...”

“是啊,这就是真相...你们一直追索的,廉价的真相...”

他继续诋毁着,将众人追求的物品说的一文不值,也让罗格更加恼羞成怒。

“你这混蛋...我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我会像你让我杀掉那个卫兵一样...将你杀掉!”

“你是说我们阻止寻找仸艾尔的那个卫兵吗?哼,那你就错了...棋子的行事风格是因人而异的。那个尸体之所以会那样,纯粹是你内心导致...”

“你!!——”

“从你的行事风格来看,你就是个凶恶之人。何况,你本来也就不喜欢那个卫兵吧~”

他继续挑衅,可歪头一看,不乏有人已经冲着自身本体而来。

“!!”

索蕾拉终于拉近了距离,冲他刺出长枪,瞄准了咽喉部位。

邪教徒的速度却凌驾于她,稍稍一躲,便用左手抓住了长柄。

“女人...怎么?不关心自己的宠物,跑来送死嘛?”

他反之举起铁柄,试图抬起索蕾拉。可索蕾拉反之使劲,竟与削弱状态的敌人五五相开。

“你也是嘛...?但是,跟我比可就错了!!”

铁棍耐不住两人的力气,接邪教徒之手,直接崩裂成了三段,

索蕾拉迅速抓起一节铁棍,抬手一拉,竟提起了其余两节铁棍。

三块铁棍环环相扣,索蕾拉转身一甩,用三节棍进行偷袭,险些击中敌人的太阳穴。

“哼...”

邪教徒躲开,随手丢掉用作枪头的的短柄剑,对索蕾拉的招式不屑一顾。

“连仸艾尔都不是的你...是不可能赢过我的...”

“我...的确是不可能...”

索蕾拉深知此敌与之前的邪教徒不同,但她却毫不气馁,

“但是,这样的话就不一样了吧?”

她张开了双手。

定睛一看,周围已有许多的小伙伴接近。

看来他们终于解决好了其他邪教徒,这下归来,将会成为重大的站力。

“啧...这群家伙,怎么获胜的...?”

邪教徒也觉得有些不妙,但是那份失落,随后又变成了不屑,

“不过没用的。你们都不是仸艾尔,就算解决的了其他棋子,也不敌不过我。人再多也一样,只会成为治愈我的伤口的药材。”

“哦?那就是说...有仸艾尔在,就可以获胜咯?”

另一边,许久没有发言的子城居然跟着旅团的人出现。

他指了向后方,好让邪教徒注意到罗格手中正拿着的奇怪草药。

此时的罗格显然是一脸愤怒,但他也知道何事才是最为要紧的。

他将草药做成容易食用的样子,紧急喂给了镇长,试图治疗他的状态。

“就算你有内应,你也不知道那个吧?那可是只有镇长知道的宝物,帕那草。”

子城继续嘲讽,透过邪教徒的表情便不难知道,敌人压根就不知道这里存在这种草药。

“帕那草是能治疗各种疑难杂症的药材。为什么?就是因为上面存在意识力。现在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站出来太早了?操之过急了吧?!邪教徒!”

“你?!”

气氛与危机感开始逆转,一直以来挑衅众人的邪教徒,在这方面完全不敌子城。

随这之后,邪教徒更是注意到罗格将准备多余的帕那草塞给了沉睡的少年。

对抗欧尼摩德是仸艾尔的责任,这是罗格本人说的话,而现在,他也在为这个道理而付出行动。

他要将眼前的这位仸艾尔少年唤醒,这就是众人最大存活率的保障。

“哈哈,看来,你不仅要面对我的伙伴,还有小可爱等着你呢。”

索蕾拉总算是信心满满。

随着药物吞咽下去,它的效用,在瞬间就发挥起来。

——————

“!!!”

突然,有一种苦涩的东西进入了我的口腔。

颗粒感从我的全身扩散出去,不断分裂,扩散,再分裂,再扩散,弄得全身发麻。

手指突然动弹,眼皮也不再沉重。那显然不是身体得到了治疗,而是精神本身的恢复,让我重新拥有了驱动身体的能力。

“...?”

睁开眼睛,我注意到,意识迟缓的程度好像得到了缓解。

虽说身体还在作痛,但现在的状态与之前存在明显的不同。

口中药渣的味道让我意识到自己吃下了帕那草,而眼前的罗格,正注视着远方的斗篷人。

周边,似乎还有更多其他样式斗篷的人朝着那边过去,那个斗篷设计,无疑就是旅团。

“暴怒...!!!”

远方的人用着熟悉的口音冲我大喊,又是惊喜,又像是不甘。

“原来如此...”

我辨认出了他的声音吗,十分吃力地爬了起来。

随着左右确认,一脸慌张的玛拉缇,阿比,斑比,以及重伤的镇长映入了眼帘。

“我...昏过去了...帕那草...?镇长什么情况?”

“被敌人下了阴招...不过,我喂了帕那草...希望可以救回来...”

“只是这样还不够...叫上马斯医生,你协助他处理伤口,我去那边处理邪教徒。”

“不,解决邪教徒的必须是我!!”

“啧...那就只能让阿城来帮忙了...”

随着我们嘱咐完马斯,即刻又移动起来。

邪教徒也是看着我们,见我逐渐靠近,似乎有些蠢蠢欲动,

“没想到还能看到你站起来。本以为那团火焰就是你的极限,所以我才赌了一把留下来...结果,你们居然还有帕那草...”

他放下了一直以来的态度,心有余而力不足地扶住了额头。

而我没有理会,随着走到子城旁边之后,小声开口,

“阿城...马斯那边需要你,过去吧。”

“你呢...?”

“这边这么多人,没事的...”

随着短暂的交流,子城也认同了现在的情况比较安全,点头就跑了回去。

而我也是重新面向了邪教徒,

“怎么...说得这么没有自信,难道是想逃了嘛?”

“噶哈哈...是啊,不得不承认...现在的确是你们赢了...”

“不是说好了要摧毁我的意识嘛...难道是想打退堂鼓吗?”

“解决他们倒是绰绰有余,但是...我要是再吃下你的法术的话,说不定就再起不能了...”

“你可别逗我了,这里这么多人,加上外面的巡逻,所有人可是你的敌人...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逃掉!!”

我指着周围。

索蕾拉拿着三节棍跃跃欲试,罗格也是拿着短剑准备就绪。

更别提身边一堆的旅团成员,各个都是手持兵器,时刻打算迎战。

“巡逻?哼,那只是形同虚设的东西。我们能顺利过来,当然也能一路顺利地回去...”

邪教徒提醒了我,仔细回想的话,今夜我们确实都没有碰到巡逻,一路下来都十分顺利。

“那群家伙说不定是知道了某个擅作主张的士兵的死亡,所以害怕地不敢多管闲事了吧。噶哈哈...一群懦夫而已,不足挂齿...”

“你!!”

罗格,索蕾拉无疑都被激怒。

邪教徒已经完全不去在乎所谓的尊严颜面,在完全接受自己的败北之后,不费多少功夫就跳向了远方,一下爬上了围墙。

“暴怒,我们的胜负就先搁置了。我没使出全力,你也有提升空间。等到命运的指引,我们互相变强之后,再进行一次畅快淋漓的战斗吧。”

“你这家伙...只是一个邪教徒,少给我说这种正经话...!”

“哼,虽然我跟‘他们’不完全一样,但是,你这么理解我也无所谓。”

见我如此不满的回答,邪教徒却是话里有话,

“我就留给你一个忠告吧。红发的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危险,虽然现在人畜无害,但是他的目的达成时,就是你遭遇不测的时候...”

随着这句话,他一跃而起,一下飞向了高空。

我们这才看到他身上的状态,虽说黑皮所剩无几,但是脚部的圣物似乎维持地特别好,那些烧伤似乎都得到了痊愈。

“这家伙...连优先局部自愈都能做到嘛...”

我看着他向围墙外移动出去。连忙举手,却没能赶上发起攻击。

三米高的围墙拦不住罗格和索蕾拉,对部分旅团的人可能也不算什么,纷纷追了出去。

我迟疑地看着他们一个个消失在现场,对于刚醒来的自己来说,有些意义不明。

“啧...”

总有种情绪还没发泄完毕。即便如此努力也没能击败对方的愧疚感,让我有些不甘心。

“你别追,交给他们吧...”

留下来的一位旅团的人拦住了我,通过她冷淡的声音,我回想起她正是旅团的奥佩拉。

她自己也并非战斗成员,所以才把追逐的任务交给了同伴。

“...”

而我,只是看着自己的手心。

实际上刚刚已经进行了冥想,就算是射偏也好,我也想冲着对方来一发火焰。

但是,我没有成功,就算现在如何去思考,手心的火焰也没有出现。

——我又失去资格了?

随着转过手臂,看着手背,上面的红宝石好像是黯然失色了一样,让我有些奇怪。

“怎么了?”

奥佩拉看着我发愣地样子,疑问着。

“没...”

我紧接着转过身,回想起邪教徒最后的台词。

如果他刚刚没有逃跑的话,状况会变成怎样?

是我们走运了嘛?在我刚好失去使用魔法的资格的时候,他就那样逃掉了。

这个结果,真的算得上是走运吗?

无法熄灭的大火,一身的创伤,甚至没能战胜敌人,甚至还放跑了他。

“啊...”

有种空虚感趁虚而入,让我不知如何做出表情。

此时,有着一种冰冷的感觉打在了我的脸上,滑进了我的后颈。

我抬头一看,只见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而且,还在加强的样子。

“下雨了...”

雨势随之变大,不断刺激着我的伤口。

我就如此看着冰冷的天空,

看着这个苍白无力的结局,思考着

明天的自己,到底该如何面对日常的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