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三樓圖書室很近的地方有一個廣步台，檯子上撅着三個人影，像是在吹風一樣。
“報告，經費計劃成功，原諒計劃失敗。”沈冰洋拿着望遠鏡從隔壁嘍看着辦公室內的情景，向一旁陰沉着臉的兩人彙報着。
“嘁，原諒你個慫蛋，這麼好的機會竟然不拿來用。”李閆清失望地抱怨。
“不管怎麼講，老子的資金計劃成功了。”王遠池語氣中充滿興奮：“哥幾個社團活動那天可以去書店洗清身上的肥宅味了歐耶！”
“哈哈，還要選最好的書架！”沈冰洋也歡呼起來：“萬歲！肌肉壯漢！”
“不過我還是不明白啊。”王遠池瞄向李閆清的臉：“自信騷男你為啥要撮合原諒和男人呢？”
李閆清則是搖了搖頭：“我和他認識很長時間了，從初中開始就是同學。”
“跟這個沒關係吧。”沈冰洋表情疑惑地打岔。
“反正除了‘男人’之外，你們見過原諒和別的女生近距離接觸過嗎？”李閆清張開五指：“三米，原諒不和女生保持三米的距離就會精神上糟到折磨，強行忍住的話甚至能在冬天憋出一身的冷汗。”
“說來也是，他就連升旗儀式也要站到最後呢。”王遠池沉思：“目的就是遠離女生。”
“那為什麼男人能和原諒安穩地坐在同桌的位置上呢？”沈冰洋問。
“廢物嗎你是？要是男人變女人了原諒還能正常嗎？”李閆清錘了一下沈冰洋的頭：“那麼答案就只有一個！”
“是嗎？那兩個人是真心相愛的啊……”王遠池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根本沒有人說這個是確定的……”李閆清指出這話的毛病。
“是啊，我們應該祝福他們呢。”沈冰洋一臉感動地從兜里摸出倆散發著邪惡氣息的口球。
“魂淡！自己兄弟的幸福都要干涉嗎你？”李閆清大聲譴責。
“前兩次處刑都是你起的頭還好意思說！”
“是嗎？”李閆清抓頭：“我忘了哦。”
“你這人渣！”兩人一起痛罵。
“回到正題上，男人也是陪着原諒走過來的，所以他們也更熟悉，也是更了解彼此的存在。”李閆清自信的表情浮現了出來：“那麼這大概是原諒最後的機會了！要麼他牧原涼就愛上男人！要麼他就肯定會做一輩子處男！讓我選我都會選第一個！”
“有點道理。”王遠池鼓掌。
“金玉良言。”沈冰洋跟着鼓掌。
李閆清則是鬧着玩地勒着沈冰洋的脖子：“半分鐘前不是還要行刑嗎你個舔狗！”
“不不不！兄弟的幸福……鬆手啊你這自信騷男！”沈冰洋掙扎着。
“喂喂，你們兩個也事可而止吧，這可是原諒的秘密哦。”王遠池提醒。
“我知道啊，反正大中午的也沒人聽到。”李閆清自信地答道。
“沒錯！大家都應該在室外活動！”
“真受不了呢……”王遠池撓頭：“來根煙。”
“必然，舔狗靠你了。”
“我嗎？上一次就是我！”
“別廢話，下回請你吃飯！”
“噢噢噢！”
……
“誒……誒？”此時，在他們身後的牆角，冼依絆抱着書本，露着驚愕而又意外的表情，眼神空洞，滿頭大汗地偷聽着。
那是不敢相信但又彷彿親眼見過現實的感覺一樣，最後她語氣顫抖，用難以置信的自殘語氣輕聲念叨着：
“前輩原來……喜……喜歡男人嗎？”
她邁着顫抖的步伐，走進了圖書室。
中間的事情先略過去，杜馳俊和張哲腦袋上纏着繃帶回了班級上下午課，林緣釋放出的威壓壓得全班透不過來氣。冼磬上課的時候開始格外針對牧原涼，而且稱呼由原來的直接叫名字變為叫“特殊分子”或者“長毛象”。
“社團經費？”冼磬看着可憐巴巴的牧原涼，溫柔地摸着他的頭，微笑說著令人反胃的話：“死阿宅就好好在家玩美少女遊戲渡過餘生吧！經費？沒有哦！”
冼磬的笑，很噁心也很奸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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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的中年幼稚大叔！”下午的動漫社裡，我抓着頭髮抱怨：“那表情是什麼玩意啊！我就不應該對那樣的東西抱有期待。！”
“嗯，沒期待是件好事。”李閆清雙手抱胸，一副看戲的樣子。
“我們對原諒你也沒什麼期待。”王遠池也是一樣的姿勢。
“他們倆說的很好。”沈冰洋也保持一樣的姿勢點了點頭。
“你們三個沒有存在的必要！沒有！”我大力吐槽着：“至少要安慰我一下啊魂淡！”
“咦~”李閆清露出了嫌棄的表情：“原諒你這是要幹啥？”
“切~大老爺們說這話。”王遠池表情中帶着厭惡：“好噁心！”
“嗯。”沈冰洋點了點頭：“他倆說的對！”
“對個毛啊你這舔狗！！”兩個人集體轉攻沈冰洋。
“你們的關係圈也不結實啊……”我抹了一把汗，這時候才感覺社團里少了點什麼玩意似的。
“噢！對了，冼依絆呢？”我突然反應過來。
“學妹啊，她說今天不舒服，先回家了。”李閆清說：“正好碰到她，似乎心情不是太好。”
“臉上繞着陰雲呢……”王遠池作了補充。
“像是失戀了以後受了打擊一樣。”沈冰洋很確認地說。
“哦？此話怎講？”李閆清為沈冰洋的直覺投去了幾分羨慕的目光：“看不出來啊大舔狗，挺有經驗的嘛。”
“當然！”沈冰洋表情得意起來，摸身就掏出來了一副大口球，很愛惜般地托着：“就憑我這麼長時間執行‘清除’任務以後，光是看那些狗現充們的敗犬表情，我就能看出來一個大概。”
……
聽了這話，彼此都沉默了一會，然後沈冰洋就被綁在地上被三個男生一同踩踏。
“你到底背着我們多執行多少次任務啊靠！”李閆清瘋狂給予對方踐踏。
“違反紀律！你這辦的不是人乾的事！”騎在沈冰洋脖子上的王遠池正在實施鐵拳制裁。
“你是罪人！摧毀了多少對了啊靠！這是災難！”我也趁機對着傢伙的理應判刑的行為做出懲罰。
“不是啊……我看她好像真的是受了什麼嚴重的打擊一樣！”沈冰洋飛快解釋：“眼神！眼神都不對的那種！”
“不至於那麼嚴重吧。”我想了一想，確實是能經常看到冼依絆她一個人出沒在校園裡。第一次相遇的放學，中午的聚餐，再到今天中午在去圖書館的路上也碰到過一回……
“是不是中午出了什麼意外？”我輕喃着。
“你說啥？”李閆清邊掏耳朵邊問。
“中午我和冼依絆見過一回，那時候她似乎因為一些小事而困擾。”
“能是什麼大事嗎？”王遠池問。
“不，真的就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我回憶着：“似乎是把圖書館的書弄濕了。”
事情，是這樣的：
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中午。
我，牧原涼。十八歲，是個學生。
“你十八了啊原諒。”
“成年了呢。”
“才高二誒，真老。”
“不要隨隨便便地吐槽這些！”我警告了一下他們，接着往下說：
從林緣那裡無功而返，一時還找不到廢柴三人組，我便想了消磨時間的方法：“總之，去校園內瞎溜達一會吧。”
於是，我便來到了那個地方，學校在副2教學樓旁的寬闊空間種了一棵大樹，像是格外珍視的一般，留下了很大的附屬草地，在前邊安置了幾條長椅，便成了一抹別樣的風景線。
而冼依絆所在的那條風景線則是更能令人心動，此時的內心就像立於廣闊無垠的草原上，在延伸出去的碧藍天際下，發現了那一株蒼天大樹，像要托起整個天空一樣，承載着雨後的空氣。
而在樹下亭亭玉立的少女，撥開露珠，在不經意間回眸一笑。定睛一看，那美麗而清澈的眼瞳，還有金色的秀髮隨風飄揚……
“喲！”我伸手打了聲招呼。
於是，那精美圖畫上的少女輕巧地轉身，用輕柔的聲音，帶着一點驚訝的口氣向我打招呼：“前輩？”
臉頰上好像掛着晶瑩的淚滴，看起來是真的因為什麼而哭了。這個時候，是個人都會上去適度關心一下，我連忙上前，話語脫口而出：“誰把你弄哭了？我要殺了他！”
“誒？沒……沒有人弄哭我。”
“你能欺騙得了我，但是眼淚是不能的啊！”我痛心地說：“怎麼都好，把那個人說出來吧，我要幫你報仇！”
“真的沒有！”冼依絆大聲阻止我：“你看，是雨水啊雨水。”
“咦，雨水嗎？”耍帥不成，我立刻裝傻：“哈哈，這種小事我早就知道的哦，但是你想我一個爺們上來就問怎麼了不是太顯弱了么對吧。”
很巧合的，微風拂過，勾起了細細的髮絲，天使的笑顏逐漸綻放，伴着樹上落下的淅瀝的雨滴，她笑着和我說：“前輩能擔心我，我很開心哦！”
哇哦，好像被什麼戳中胸口了。
伴隨着那陣風的吹過，冼依絆好像又注意到了什麼，一邊說著“糟了又淋到了”一邊慌張地把一本像讀本似的東西塞進包里。
“咦，那是什麼？”距離被掌握得很好，我指了指冼依絆剛收起來的書的一角。
“這個啊……是從學校圖書館借來的書。”冼依絆臉紅着說。
也對，和那幫不學習的傢伙比起來，她可是好學生，讀些學習資料理所應當，我也應和道：“很努力嘛，我很佩服那些能用休息時間學習的傢伙哦。”
“嗯……前輩過獎了。”冼依絆有些不好意思地回應。
“好啦，彼此之間都是熟人，說話沒必要那麼拘束嘛。”我聽着冼依絆禮貌的口氣，稍微提了一些意見。
“這一點前輩你好像沒什麼資格說……”冼依絆小聲嘀咕着，雖然我們的間距有着三米，但是我可是能聽到的哦！
“生理反應除外。”我回答。這種生理上迴避女生的力量，我可阻止不了。
“！”冼依絆突然警覺起來，還用一種看變態的眼光看着我，做出了防禦動作……拜託，整個學校比我人畜無害的存在都沒有多少個。
被可愛妹子拒絕了么？
“可惡！被女生厭惡的感覺這麼難受嗎？”我捂着胸口癱在地上。
“不是啊……我沒有厭惡前輩的。”
“滿血復活。”我豎起了大拇指。
“完全是裝的！”冼依絆吐槽。
“倒也不完全是，主要是儘力迴避一下尷尬吧。”我活動了一下筋骨：“冼依絆你接下來要去幹啥？隔着這麼遠嘮嗑也怪累的，先去忙吧，我現在有點想在這裡享受一會。”我看不遠處有長椅，便一屁股坐到了長椅的一頭。
“是嗎？我也陪前輩你坐一會。”
“喂，你剛站起來不是要走嗎？”為了讓自己能放鬆些，我會下意識地遠離女生或者讓女生遠離。
“不。”冼依絆和我坐到了同一條長椅的中間位置，像是在賭氣一般地撅起小嘴：“我剛來。”
“好吧，服了你了。”我一拍額頭，重新抬起屁股：“那我去那邊坐……”
突然有種很可憐的目光在看着我，就像流浪的小動物一樣啊……
我起身，把旁邊的另一架長椅搬了過來，坐到了中間。
“好了吧。”我四肢開叉地平鋪在那條長椅上。
“一點都不好。”冼依絆嘟着嘴在一旁回答。
“哪裡不好了？這樣多寬敞多放鬆！”享受着自然的恩賜，我長舒了一口氣。
“有女生經常進入前輩的戒備圈嗎？”冼依絆在一旁冷不丁地問。
“那個……我想想。”我在腦中思考着能記住名字的女生，最後又繞了回來，好像也就只有同桌的林緣了吧。
“嗯，有個男人。”我回答道。
“我在問女生。”
“對啊，男人和女生有啥區別嗎？”我回答。
“區……區別很大的。”冼依絆抗議。
“別，這話不能這麼講。”我訂正她的錯誤：“要是男人不是那樣的無口暴力角色的話，她也是值得我去喜歡的。”畢竟是自己老同學，面子還是得給。
“誒……？前輩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冼依絆眼神飄忽，語氣慌張地問。
“當然啦，如果不是那樣的話……”我扭頭看着她漂亮的眼睛，認真地說著我對於如果不是冷淡暴力妹的林緣的看法——
“男人，就是天使。”
至少當一個雕像，也不白瞎林緣那張臉哦。轉頭望着天空，我回想着當初的那個她，和現在一比真的很是不一樣呢，在加上那時候的點滴，笑容就不經意間略過嘴角。
“啊，不知不覺間也說了不少東西，冼依絆你……”我一扭頭，看到了眼神空洞，嘴唇發抖，身體僵硬，表情驚訝地冼依絆。
“咦？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冼依絆狀態很不對地回答：“我……只憑這些事，我還不能放棄！”
“不放棄什麼？”這學妹似乎在自說自話。
“沒事。”冼依絆的眼神突然堅強了起來：“我冼依絆是不會放棄的，就算是前輩你喜歡那個男人！”
“雖然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但是我曾經是喜歡那個男人的哦。”我笑了笑：“可能現在也在喜歡男人吧，但是感情明顯不一樣了。”
“！”冼依絆的慌張度增加了，可能大多數是因為吃驚吧……我不得不承認，我當初是喜歡林緣的。因為那樣的女生，就算是暴力了一些，但是沒有幾個男生會不喜歡她吧。
“話說你啊，為什麼突然就聊到男人身上了呢？”我跟着抱怨：“大中午的，你沒有什麼……”
“我……我去還書！”伴着有些微顫的聲音，冼依絆立刻站了起來。
“喂，你狀態有點不對誒。”我也起身：“需不需要我送你？雖然會隔一段距離，但是遇到事了我硬挺着也能應付得過來。”
“不用的……謝謝前輩的關心”
匆匆地留下這句話，野生的冼依絆就逃走了。
“至於嗎？這傢伙……”我不解地嘆氣：“是因為彼此之間的距離太長了嗎？”
握了握拳，下一次我就稍微努力一下吧……
（黑幕）
“總之，她離開的的時候就有些失落吧。”我向著那三人述說著中午的經歷。
“為什麼呢？”李閆清駐着下巴：“喜歡男人有錯嗎？”
“要是我的女朋友是男人，我感覺自己的高中生涯也就不虧了。”王遠池也加以補充。
“我要有男人做女朋友，我肯定會被宰。”沈冰洋也一本正經地說著。
“就你這舔狗最悲觀！！！”我們集體聲討。
“那原諒，這些和學妹的請假有什麼關係么？”李閆清問。
“不知道，可能她也是想享受一下高中的生活吧。”我在心下道歉：“也怪我，毀了她一天的興緻。”
“……”他們三個就這麼靜靜地看着我，一句話沒說。
“幹啥啊你們仨？”我問着一言不發的幾個人。
“那你準備怎麼辦？”李閆清問。
“什麼怎麼辦？”
“生活啊。”王遠池比劃着：“今後的生活。”
“怎麼想這也太遠了吧！”
“不，也不遠了。”沈冰洋恰有一種迷之賢者風範，不懂聲色地摸出口球：“你要是敢變成垃圾我就宰了你哦原諒！”
“你這是在鄙視天下的所有情侶哦。”
“不。”他們三個人一起說：“現充，都是垃圾。”
“只有在這個時候是同步的！”
“你還有心情吐槽我們。”王遠池少有地嘆氣：“想做一輩子處男？”
“咦？你突然的這是搞什麼？”這小子話中有話，既然大家都知道彼此什麼樣，就沒必要多說話了吧。
“也是好事。”李閆清拍了拍王遠池的肩膀：“這樣原諒就不會死在我們手上了，即便我們看好他。”
“說的對啊自信騷男。”他們兩個就這樣熱情地對望着彼此。
“他們在說什麼？”我問沈冰洋。
“誰知道呢？”他這麼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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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中午的冼依絆是混亂的。
金髮的少女偷偷地獨自來到了學校刻意留下的大樹之前，計劃着在雨過的晴陽下享受陽光的戀愛小說。
那一瞬間，她其實是最沉醉於美景的，她的視野中的陽光，露珠，雨滴，以及撥雲的淺淺霧氣都一起躍動着，散發著別樣的光芒。
沒有其他人注意到的原因，就是這微弱的光芒被晴天掩住了。不過倒是有路過的學生目睹少女和陽光與綠陰構成的絕美畫面，那大概就是生活中美好而細微的瞬間吧。
深吸一口氣，冼依絆自己給自己打氣：“之前因為太害羞沒看完的，今天一定要好好看完！”之後便拿出小包中的從圖書室里借來的名為《和前輩的羅曼之路》讀本，安靜地坐下觀看。
一陣風吹過，大樹沙沙地響着，淋下了一片小雨。
然後，就出現了最初的場面。
“真漂亮呢……”因為景色而溜號的冼依絆讚美着，沒意識到身上淋了不少水珠。意識到時，就是再低下頭看書了。
“哇啊啊啊！”冼依絆連忙拍打着書上和身上的水珠：“糟糕了！書上沾濕了啊……臉上也沾了點……”
“唉，看起來只能去找圖書室的大媽好好承認錯誤了呢。”冼依絆沒辦法一般地嘟囔着：“嗯……越早承認錯誤越好吧。”正當要走的時候，大概也就是機緣吧，那一次回頭，正好看到了那位和自己勉強是有點關係的少年。
“喲！”他這麼和自己打着招呼。
“前……前輩？”很吃驚地，冼依絆驚訝在於時間的巧合，下一步則是在驚訝他會主動和自己說話。
想到這裡，冼依絆自己也有些對自己失望。
很想叫他涼前輩的。但是卻因為很複雜的情感，始終是不能吧名字叫出口……會不會太親密了呢？如果叫“涼”的話……
冼依絆眼中的牧原涼，現在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他敢於開玩笑，心地還很善良。例如他開始會錯認自己臉上的露水是淚水，而後用很反常但是有趣的方式圓場。
不過有些時候會被嚇一跳。
說“生理反應除外”的時候，冼依絆就想到了不是很好的事情。本來以為是開玩笑，但是前輩的表情很正經的樣子反而更加危險……
總是保持和自己的距離這一點，冼依絆並不在意。因為她知道這個人的本性是什麼樣子的，從以前的那件事，從之前他闖入自己的世界的那一刻起，這份感情就足以讓冼依絆相信他。
看着現在的好像很遲鈍的他，冼依絆強壓着想要將某種心情表達出去的感情，她做了要享受和他所在的每一個瞬間的決定。
即便，彼此都變了很多……冼依絆也沒想到他會喜歡男人！
起初只是出於小小的嫉妒心想了解一下，想看看這位和自己距離很遠的學長周圍有沒有女生，結果好像得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那位帥氣的長發青年，一本正經地對着冼依絆說：“男人，就是天使。”
咔吧一聲，似乎有什麼出現了點裂紋。
“誒？是我聽錯了嗎？”冼依絆心裡想：“如果涼前輩真的喜歡男人的話……我還會有可能嗎？”
不過涼前輩不能喜歡男人的。我還不能放棄！
“可能我現在也喜歡着男人吧……”牧原涼說著：“但是感情明顯不一樣了。”
啪嚓一聲，冼依絆的什麼東西似乎壞掉了一點。
是……由原來的只是喜歡變成真正的激情了嗎？
好像……很……不行，有些受不了了……
“我……去還書！”沒管牧原涼之後是什麼反應，冼依絆就帶着異樣的感情逃走了。
“前輩不會喜歡男人！前輩不會喜歡男人……”一路上，冼依絆沒給自己少灌輸這樣的知識。仔細一想，和牧原涼認識的過程中，也不是產生了不少誤會嗎？
“對啊，這次也一定是誤會！”在接近圖書館的過程中，冼依絆這麼告訴自己，直到碰上了幾個算是熟人的傢伙吧。
走到拐角處，冼依絆聽到了有人在談話：
……“那麼答案就只有一個！”
是李學長，王學長和沈學長。他們為什麼會在這兒？冼依絆冷靜下來，豎起耳朵聽着。
“是嗎？那兩個人是真心相愛的啊……”
真心相愛？是誰和誰呢？冼依絆思索了一會，是學長們男生的情感會談嗎？應該挺有意思，冼依絆又接着聽了下去。
“回道正題上，至少男人是陪着原諒走過來的……”
咿！好像提到了前輩！至少他們三個是前輩的摯友，說的話肯定是沒問題的！
“要麼他牧原涼就愛上男人！要麼他就肯定做一輩子處男！讓我選我都會選第一個！”
咯嚓！冼依絆的世界有點變灰了……
前輩他……涼前輩他……果然是……
“哈……哈哈……”因為巨大的現實衝擊，冼依絆就用那樣的木頭表情，強行接受了牧原涼喜歡男人的事實，只不過是自己不願接受，加上自己的心情衝擊，冼依絆那天的社團活動是面色鐵青着找那三個人請的假。
————————
“早哦。”我在校門口碰到了冼依絆，她今天來得很早。
“早……”
“身子不舒服嗎？”我拐了個彎問她昨天沒來的原因。
“沒……沒有！”冼依絆立刻紅着臉把視線別開。
“果然是有事嘛，發生了什麼？”我問。
“如果說……假設，假設我的班級里有一個喜歡男生的男同學，前輩你會怎麼想？”冼依絆有些不在狀態的問。
“額……你真的是沒什麼事嗎？總感覺今天你怪怪的呢。”我還是有點擔心。
“前輩很差勁！不知道說女生怪怪的很沒有禮貌嗎？”
“咦？有嗎？”
“好啦！前輩快回答我的問題！”
“非要讓我說的話……我覺得還好吧。”我想了想，因為有那幫傢伙的存在，這間學校的情侶數量真的是少之又少，更別提一堆小誤會都會被處刑了，在這樣的情況下，被逼的喜歡男生也說不定。
“誒？前輩你真的這樣想嗎？”總感覺冼依絆有些失落。
“嗯，能在這個學校還能堅持喜歡女生的男生，我也有點佩服他們呢。”我這麼回答。畢竟他們人數眾多，看到情侶就會嗚嗚泱泱地一起上前處刑，喜歡男生也沒什麼，可以說是自然規律吧。
“嗚……”不遠處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我說你問這些幹什麼？”我轉頭問着在一旁自閉的冼依絆。
“前輩是笨蛋！”冼依絆沖我喊完這句話，就一溜煙地逃走了。
“？”這傢伙昨天下午是受到什麼打擊了嗎？今天怪成這樣，真的讓人不能不想知道原因。
“嘿，原諒在幹什麼？”李閆清從後邊拍了下我的肩膀。
“剛剛看到冼依絆了。”我指着跑遠了的那個背影。
“哦，學妹啊，問清楚昨晚沒來的原因了嗎？”李閆清問。
“沒。”我向他身後看了看：“那兩個人呢？”
“路上看到了個好看的大姐姐，便過去搭訕了。”
這可是上學啊喂……大早上浪費生命去搭訕！這樣也好，這兩個傢伙還蠻正常的，起碼和平時那樣沒啥區別。
“你和她聊啥了？”李閆清突然問我。
“她問我對男生喜歡男生的看法。”
“咦……超可悲的，喜歡男生的那個人得有多慘？”李閆清一臉嫌棄。
“這件事要賴在你們身上！”
“哈？關我們什麼事？”
“這種情況十有八九都是被你們充擊社逼的！”
“原諒啊，你要知道。”李閆清打開了教育模式：“首先男人和男人彼此是無法滿足的，再者就是說，雖然我也隸屬於聖教，我也是喜歡女生的。”
“喜歡女生？那你們還要進行現充狙擊？”
“當男人和女人成功牽手的時候，他們就變成了垃圾，我們只是在清掃垃圾而已。”
“喂，那你要單着一輩子嗎？”
“每個人都有着想變成垃圾的夢想，只不過是慾望不一樣吧。”
“鬼才會有你這樣的廢柴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