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少女的眼睛睜開了。因身體感到一絲涼意而醒來,因為還沒有適應黑暗所以現在什麼也看不見。

“唔啊。”

少女稍稍打了個哈欠,困意被從窗口進來的夜風吹散。而且少女此時也不困。

他什麼時候回來呢?

薛雨棠想到,此刻的她披散着頭髮,赤裸的酮體就這樣暴露在黑暗中,所幸沒人能看到。不然會被這滿身可怕的疤痕嚇個半死特別是對於那些密集恐懼症的患者而言,這身體真的無法讓人直視,哪怕是稍稍看幾秒便會起雞皮疙瘩。

不是薛雨棠沒有能穿着睡覺的衣服,而是她很喜歡裸睡,連胖次都不穿整個人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享受着肌膚被柔軟的床被包裹住的舒適感。

薛雨棠披上一件單薄的外套,將窗帘拉開,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街道上已沒有行人了,但偶爾也會有一輛汽車穿過。

還沒回來嗎?薛雨棠望着空無一人的房間想到,薛少輝不在的時候薛雨棠會感到一陣空虛,分明才認識一天而已。像是小貓沒有了主人一樣。

“唔姆。”

薛雨棠撫摸着自己的身體,儘管肌膚光滑細膩但是有傷疤的地方卻十分明顯,摸起來就像是放了一早上的饅頭那麼硬。只不過已經不疼了,只有背部幾處傷口還能感覺到疼痛。毋庸置疑那是新的傷口,可是薛雨棠已經想不起來這些傷口是怎麼出現的了。一去想頭就會很痛,索性不去想這些事了。

薛雨棠只知道是薛少輝救了自己,因為最後的記憶就是自己在垃圾堆裡面感到自己快要死掉的時候。是薛少輝救了自己。

就像是溺水者在即將窒息時,被人救上岸了。

薛雨棠翻了個身,摸到一件外套,那是薛少輝的。薛少輝從來都不怎麼打掃自己的家,除非真的是連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才認真的清理一次。雖然很快就會回到原樣罷了。

薛雨棠慢慢的把外套拿過來,輕輕的抱住,放在鼻子邊小心的嗅着。這種本應讓人感到羞恥的行為,薛雨棠做的十分理所當然。像一隻小狗狗一樣,只要聞到主人的味道就會安心那樣。薛少輝的衣服算是一周才洗一次,而且還有網吧里的煙味。並不是很好聞,而且還有點臭。不過薛雨棠沒有一絲反感,而是將其當做依靠一樣抱在懷裡。或許是因為上面有一股淡淡的餃子味?

“哈姆。”薛雨棠餓了。

分明都吃了那麼多了還是沒有飽,真不禁讓人懷疑這個看上去小小的少女的胃能有多大。

好想吃東西啊,薛雨棠摸着自己的肚子在心中嘀咕着。

他什麼時候回來呢?

要不出去找找他吧。

一個念頭從心中萌發了出來,但是很快被自己否決了。

如果他回來時沒看到自己那不是很麻煩嗎?

真想見見他呢。

可是他要我乖乖的在家等他啊。

薛雨棠在心中與自己博弈,現在應該也才晚上十一點左右,以前的自己在此刻是進入夢鄉了還是在幹什麼呢。

對於自己的往事,薛雨棠一直都沒能成功的回憶起,只要一想,就會頭疼欲裂,彷彿自己的曾經是很可怕的,潛意識裡都不想要知道自己以前是誰。

關於自己身上的傷疤是如何來的也不想知道。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自己已經不是處女了,這很明顯能感覺到。以前是誰與自己相擁在床上呢,那個人是否是自己的心上人呢?

好像已經不重要了,薛雨棠貌似並不是很在意自己的過往。

將被子裹了裹,調整了一下睡覺的姿勢,夜風從窗邊吹來,裡面有一絲讓人想要入眠的感覺。抱着薛少輝的外套,再一次進入夢鄉。

薛少輝被店裡的裝飾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他所理解都酒吧就是那種有着美女與音樂,以及狂歡的人群所組成的。而這裡安靜的像是圖書館一樣。

照明雖然是電燈為主,但桌邊點着小小的蠟燭,客人們像是喝下午茶一樣喝着自己杯中的酒,更有些人還抱着一本書專心的看着,彷彿自己與世隔絕一般,客人們大多穿着正經,不像其他酒吧那些人赤身裸體的狂歡,而是在自己的桌邊做着自己打事情。四周還播放着小提琴演奏的音樂。聽起來像是《梁祝》,大半夜聽着個真的好嗎?這一點也不符合李順的人設吧!

薛少輝內心一萬個問號,但凡是正常點的酒吧都不會像zun酒吧一樣好吧。

“這的確是酒吧,不過是李藤那丫頭設計的。”

李順見薛少輝一臉懷疑人生的樣子,拍了拍薛少輝的肩膀。薛少輝此刻還是不理解 。

李藤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自己找了張桌子倒了些飲料悠哉悠哉的喝了起來,李順苦笑着。

“其實我也想開家正常的酒吧,但是李藤那丫頭卻不喜歡。”

李順撓撓頭。

“充其量來說就是個咖啡廳吧。”

啊,這樣啊。薛少輝在心裡吐槽到。那這樣的話自己的工作或許會很輕鬆,也會有些無聊吧。

“喂,看你這樣子該不會是不想干吧。”李藤看出了薛少輝的心情,不屑的說到,“不想干現在就可以走啊。”

“啊?我又沒說我不想干,再說這麼輕鬆的工作我求都求不來呢。”

薛少輝故作誇張的回答道,這當然是給李順的面子,不然就沖李藤這丫頭的語氣薛少輝早就跟她吵起來了。真是不知道分明一副乖巧的樣貌下怎麼會有這麼大小姐氣的人。

“輕鬆?”李藤笑道,“你是傻還是蠢,算了,等會你就知道到底輕不輕鬆了。”

薛少輝看向李順,而後者則是一臉無奈。看來這個哥哥應該把妹妹給寵成大小姐了。真是不像一個曾是在道上叱吒風雲的人物,如果以前的小弟知道了會不會有跟薛少輝一樣心情。

李藤把薛少輝帶進廚房,裡面是各種各樣的調酒道具跟製作咖啡的器皿,也有放着食材的冰箱。

“調酒跟煮咖啡之類的活我可不指望你做,當然刷盤子這種低級的活你肯定要做。”李藤指着冰箱,“明天你就跟着蛋糕師傅學怎麼做甜品吧。”

“啊?做甜品?我不會啊。”

薛少輝直接一副我不行的樣子。

“廢話,我當然知道你不行,明天會有人帶你的。總不能讓你刷盤子刷一輩子吧。”

“少輝兄,別這麼輕易就放棄了。”

李順拍着薛少輝的肩膀鼓勵到,看着李順那樣子,簡直就像是日漫裡面那些給主角加油打氣的大哥之類的人物。只不過那跟反派沒區別的臉就另當別論。

“不想學就算了,而且你不知道女孩子喜歡糕點之類的食物嗎?你或許還能追到女朋友呢。”

李藤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女孩子喜歡吃?女朋友?薛少輝下意識就想到了薛雨棠,如果能做給她吃,或許她會露出更可愛的笑容吧。

“啊啊啊,我知道了。我學。”薛少輝答應道,“不過我沒錢給學費。”

“切,誰稀罕你那點錢。”李藤從包里拿出一個牌子丟給薛少輝後者順手就接到了,“明天上午十點準時到。”

看着牌子,上面寫着薛少輝三個字。看來李藤這丫頭早就算到自己會答應嗎?真不像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啊。

“我知道了。”

薛少輝加入zun酒吧,或許是個咖啡廳。兄妹相視一笑。

朱虹拜託自己的事辦好了,而且還多了個朋友李順下意識笑了。

自己的小店又多了一個人,雖然不咋地但以後應該會成為一名出色的夥計李騰開心的給了薛少輝一拳。

“啊,疼!你幹嘛。”薛少輝沒防住這一拳,雖說是打在了背上,但是有一種莫名的快樂?不過目前看來自己正在逐步奔小康?不管了明天是什麼樣子明天再說吧。

“少爺,我們找到了那個“玩具”的下落了。”

在一間被用高檔物品裝修的十分有氣派的房間中,一名身穿西裝的男人正低着腰給一位看起來才二十齣頭但是顯得成熟的男人彙報道。

“少爺的“玩具”被一個男人撿走了,他家我們也找到了,只要少爺吩咐我們就去把“玩具”銷毀並且也會讓那個男人永遠的閉嘴。”

“哦?撿走了?有意思,先別急着銷毀,那個“玩具”已經被玩壞了,是不會說出我們的事情的,先等等吧,我想跟那個男人玩個遊戲。”

“遊戲?”西裝男人不解的問道。

被稱作少爺的人不再說話,只是咧着嘴笑着,只是這般西裝男人也能感覺到殘忍。

自己跟了這個少爺也有三年了,期間他親自看到少爺是怎麼玩那些“玩具”的次數也數不清了,他打心底認為這傢伙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但奈何自己什麼也做不了。還好少爺不想銷毀這個“玩具”,不然自己又要去製造一次意外了。

不過該說那個“玩具”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或許是幸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