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没有领奖仪式,但撕裂者登顶第四层那不可一世的身影就像王者一般,独领风骚。

每次比赛,无论冠军有多强,受伤是不可避免的,领奖仪式也就甲胄所属的商会什么的代为驾驶者从厅长和侯爵手中接过属于胜利的水晶奖杯。相关的参赛人员能自己离开的,也都相继去寻找自己的个人医生。

虽说观众很好奇撕裂者的驾驶员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撕裂者完全没有留下来的意思,驾驶着破旧的甲胄,从通道离开了。

三个小时,总体而言,无论是观众还是来见证输赢的赌徒,大部分还是很满意的,这样一个戏剧性的打斗,完全超乎了大家的想象,也不知道这场比赛会在多少少年的心中埋下一颗强者的种子。

弗兰看完比赛还是比较震惊的,这种打斗场面完全就不像是比赛。

不,也不能这么说,可能其他人都在将其当做一场比赛,但撕裂者的驾驶者却将其当做一场恶作剧般的死斗

每一次出击都毫不留情,但又给人一种信手拈来的错觉。

后面有市政厅的厅长的年末总结,还有侯爵大人的新年贺词,都是比较形式化的活动,虽然比赛中死伤不少,但没有人觉得这是一个不吉利的象征。

弗兰没有选择留下听完,收拾收拾自己的垃圾,就离场了。

政治上的活动他一直就不感兴趣。

当然元冬节的活动不只有这一场比赛,这只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

晚上的临冬祭典才是整个诺德兰市民的狂欢活动,是每一位市民都能参加,无需门票的庆典。

灯车巡游,流动夜市,庆典礼花等等,这些都是商业区主打的活动,可对于他来说,坐在自己的小阁楼里,隔着窗户看看也挺好,他不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

机械店的正大门是不开的,但在一楼的背面有一扇小门,不高,弗兰要进门还需弯腰才行。那是他日常进出的道路,店长给了他一把钥匙,方便他解决平日里的一日三餐。

在街上买好晚上要吃的食物,弗兰就回到了阁楼上。

没有暖气,更不能生火,阁楼的隔温效果也很一般,再加之昨晚下的大雪还有不少遗留在房顶,阁楼的温度并不高。

还好之前弗兰买了被褥,平时待在阁楼里就用被褥过好,看点之前从学校借的书,勉强打发时间。

几本书都是涉及一些甲胄的设计,弗兰也就用了两天不到的时间便全部浏览了一遍。计算很多,但苦于纸张有限,有些计算只能用手指在满是灰尘的墙壁和箱子上书写,得出的结论和答案记录纸上。

计算和演算是现有打发时间的最好办法。

往往一道较为深奥或从未涉及过的问题,思考一下午也不是什么特殊情况。

这一类的书很少有人会去慢慢验证其中的公式,这都是一些高等院校教授自己个人研究成果的出版,不是同样课题的人是不会去翻动这类书的。

专家的确是权威,但你不能否认他们也会犯错。就弗兰现在研究的这一本《论甲胄外甲实际思路》的书中,就有一个很大的错误。

这是一本来自国立中央学院的机械学教授的著作。

国立中央学院和帝都皇家学院并称帝国二院,是全国乃至世界上都数的上号的院校,不仅是本国学生,大量的异国学生也都向往着能来这两所院校进修。

两所院校的师资力量都是鼎鼎有名的,就拿甲胄设计学院的院长来说,他是军用甲胄“泛用三型”的主设计师,泛用三型,那可是一代传奇甲胄,别看它名字很朴实,但在军队中,它可深受着大量驾驶者的喜爱。

泛用三型实在是太可靠了,无论是讨伐任务,还是对国战争,狮鹫帝国上一代的泛用三型就全面碾压各国服役甲胄,被誉为一代机皇。

主设计师也被获得帝国贵族上议会授予的荣誉贵族称号,很难得贵族议会竟主动给予荣誉,那在上层社会引起了巨大的讨论热度。

这一本书的作者是机械设计学院的教授,传言国立中央学院的机械设计学院和甲胄设计学院相当不对付,名字不相同使得人们以为二者的主打方向不一样。但其实,本质上二者最主要的专业都是甲胄的设计与制造。

书中提出一个对“甲胄背甲横纹理和竖纹理对冲击的耐受程度”的议题,在书中,作者通过一系列论证得出横纹理的耐受程度大于竖纹理。

的确,按照这位教授的算法的确没问题,是这样没错。但弗兰发现了在刚开始的一个无理数的取值那里,如果只是像教授一样只取约等于,并限制为小数点后三位,结果是像书里那样没错。可如果在精确一点,竖纹理的耐受度会提升,也就是说,这里的数值越精确,那最后的结果会无限趋向于横纹理的数值,最终达到相同的效果。

说白了,这两者间对冲击的耐受程度是一摸一样的。前期的一小点误差,会导致后面的误差越变越大。

可是如果仔细想想,无论是横纹理还是竖纹理,不就是换个方向吗,你又不知道冲击是哪个方向的,效果不就应该是一样吗?

所以说,越是专家,也越容易陷入一个学术陷阱,会把一些困难的东西想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