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儿爱他吗?”雅门换了个角度问

“他太年轻,容易受人诱惑,即使是我们年轻是也是多愁善感的,我想您应该明白。”

“法布斯,你怎么看。”雅门转向法布斯问。

“大人,我发誓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比我更爱她了,她也爱着我,我们两情相悦。”

“要是她没有得到我的允许和别人结婚,我请天神作证,我要拣一个乞儿做我的后嗣,一个钱也不给她。”老人怒气冲冲的接过话。

“那么,如果她能嫁给一个当门户对的丈夫,你准备给她怎样的一份嫁妆呢?”雅门接着问。

“如果是那样,还有待商榷,我死后也会把所以的财产给他们。”

“这个人在我手下做了很久的事了,君子成人之美,我愿意帮他一次。把你的女儿许配给他,你有多少嫁妆费,我便给法布斯多少钱,这样他就可以不致辱没你的令嫒了。”

老人犹豫再三,法布斯知趣的跪在了老人的面前。

“岳父大人,请您成全我们吧。”

“既然雅门大人都这么说了,”老人叹了口气,“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好,我们握手为定,我用我的名誉向你担保。”雅门宣誓。

“敬谢雅门大人,我的一切幸运和幸福,都是您赐予的。”法布斯又跪向雅门。

“谁让你是我的仆人呢,快起来吧,和你的岳父谈论婚嫁的事情去。”雅门扶起法布斯,法布斯再次道谢,之后和老人一起离开了。

“雅门大人。”画家和诗人向雅门走去。

“哦,我的朋友们,欢迎。”

“我这里有一幅拙作请您指教。”画家将自己的画拿了出来。

“嗯......很不错,这幅画画的就像个活人一样,因为自从欺诈渗进了人们的天性中以后,人本来就只剩一个外表了。这些画像确实是一丝不苟。我很喜欢您的作品。”

“谢谢大人的夸奖。”画家谦逊的行了个礼,“这是送给大人您的,还请收下。”

“哦,这怎么可以……”

“我这里也有拙作,请大人欣赏。”诗人也掏出自己写的诗插话进来。

“哦,这是诗吗?还请我慢慢欣赏,之后我会告诉你我的见解的。”

“乐意之至。”诗人也行了个礼。

“大人,我这里也有个东西。”宝石匠也走了上来,“这是我非常中意的一块宝石。”

“先生,这块宝石,我实在有些不敢领情。”

“怎么?宝石不好吗?”

“就是因为太好了,我才不敢收下,但我若是像他人的描述的价格将它买下,恐怕我要倾家荡产了。”雅门苦笑。

“大人,它的价格是按照市价估定的;可是您知道,同样价值的东西,往往因为主人的喜恶而分别高下。相信我,要是您戴上了这宝石,它就会身价十倍了。”

“不要取笑。”

“大人,他说的话不过是我们大家都要说的话罢了。”商人也插话进来。

“嘿,看看谁来了,你们愿意挨一顿臭骂吗?”

雅门看向门口,众人也将视线转过去,乌曼特斯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脸上的笑容让在场的空气顿时冷了三分,人们脸上的笑容也减了不少。

“要是大人您不以为意,我们也愿意受他的侮辱。”商人回答道。

“他骂起人来可是毫不留情。”宝石匠说。

“早安,乌曼特斯。”雅门上前问好。

“早安,雅门大人。那些恶人您也道过早安吗?”乌曼特斯冷笑道。

“为什么要叫他们恶人呢?你又不认识他们。”

“他们是人类吗?”

“当然。”

“那我叫的便没有错了。”

“嘿,真把自己当成哲学家了。”诗人笑着嘲讽道。

“我并不是哲学家,正如你不是一个诗人一样。”乌曼特斯回答。

“好了,各位,请不要争吵。乌曼特斯,我是请你来演奏音乐的,也希望你和大家一样能享受这场宴会。”雅门伸手喊停,阻止了恶战的进一步爆发。

“愿你的画作遗臭万年,愿你的神明能让你在买卖上倒大霉,愿你的宝石都变成石头,这不是诅咒而是祝福,钢琴在哪里,我要去演奏了。”

高音笛奏闹乐,演奏的是乌曼特斯的曲子,他是公认的现代最杰出的音乐家,谁也无法反驳这个事实。

“所有的人都披着一层虚伪的面具,他们在假笑,在狂笑,在傻笑,在我看来就像是一群白痴,他们就像是吸血虫一样榨干雅门的汁液。”乌曼特斯一边弹琴一边环视在场的所有人,“瞧这些过眼的浮华!她们跳舞!她们都是些疯婆子。人生的荣华不过是一场疯狂的胡闹,正像这种奢侈的景象在一个嚼着淡菜根的人看来一样。我们寻欢作乐,全然是傻子的行为。我们所谄媚的、我们所举杯祝饮的那些人,也就是在年老时被我们痛骂的那些人。哪一个人不曾被人败坏也败坏过别人?哪一个人死了能够逃过他的朋友的训斥?我怕现在在我面前跳舞的人,有一天将要把我放在他们的脚下践踏;这样的事不是不曾有过,人们对于一个没落的太阳是会闭门不纳的。”

音乐进入高潮,贵族们都起身离席,向雅门向上殷勤,没人都各选一位舞女共舞,气氛也进入了高潮,乌曼特斯停止了奏乐,但是其他人并不敢就此停下,即便少了钢琴之声,对他们这些对音乐无感之人也毫无影响,这让乌曼特斯冷笑的更加疯狂。

“真是无趣至极。”乌曼特斯啐了一口,眼神冰冷的看着在场的众人,“不过,这其中的核心,倒是挺有意思。”